陕西省扶风县法门寺,素有“联中塔庙始祖”之称,1981年以来,由于地震寺内宝塔裂崩,两次清理出大批珍贵佛像和经卷。1987年春,因为修复原塔,清理地基,在塔下地宫中发现了佛指舍利和大批金银供具、珠玉法器、丝织品等珍贵文物,震动了考古学界和宗教界,这是了不起的一次重大发现。
当然,这批文物之所以珍贵,除了它本身和价值外,还因为它解决了学术界一些久悬未决的问题,如秘色瓷器的颜色和创造时代,中国是否在唐代已经生产玻璃器等?在这里都是可以得到解答。
尤其是佛指舍利,这是佛教的圣物,久见于记载,但湮没不闻已千余年,一朝从这里现,当然会引起社会各界的关注。因之这段佛骨舍利的历史与出土的形状,以及何谓“舍利”?颇为一般人所急欲知道,兹将所收集到的材料,分述如下。
关于佛骨和唐代前期供奉事
扶风县法门寺所藏佛骨,是有长久的历史的,最早见于释道世《法苑珠林》卷三八:
西京西扶风故县在岐山南,古塔在平原上,南下北就,乡曰风泉。周魏以前,寺名阿育王,僧徒五百。及周灭佛法,庙宇破坏,唯有两堂。至大业末年,四方贼起,百姓共筑此城,以防外寇。唐初杂住,失火焚之,二堂余烬,焦黑尚存。至贞观五年(631),岐州刺史张(德)亮帝,素有信向,来寺礼拜,但见故塔基曾无上覆,奏敕请望云宫殿以盖塔基,下诏许之,古老传云:此塔一闭,经三十年一出示人,令道俗生善。恐开聚众,人敢私开。奏敕计开,深一丈余,获二古碑,并周魏之所树也。既出舍利,遍示道俗。……京邑内外,奔赴塔所,日有数万。舍利高出,见者不同。……或有烧头炼指,刺血洒地,殷重至诚,遂得见之。至显庆四年(695)九月,内有山智琮慧辩,以解咒术见追入内,语及阿育王塔事。……请更出之。……敕使末至前数日,望寺塔上有赤色光,周照远近,或见如虹,直上至天。或见光照寺城内赤如昼。旦具以闻。寺僧叹讶曰:“舍利不久应开,此瑞如贞观不异。”其舍利状如小指,初骨长可二寸,内孔方正,外楞亦尔。下平上渐,内外光净,以指内(纳)孔,恰得受指,便得胜戴。以示大众,至于光相,变现不可常准。于时京邑内外道俗,连接二百里间,往来相续,皆称佛德。……至显庆五年(660)春三月,下敕请舍利往东都,入内供养。……以龙塑二年(662)送还本塔。至二月十五日,京师诸僧与塔寺僧及官人等数千人,共下舍利于石宝,掩之……
文中对于佛骨的来历,说得极含混。只提到最初是贞观五年,岐州刺史张(德)曾打开供人瞻礼过,后来到显庆五年,又由山僧智琮等奉诩送至东都,在龙塑二年,送回法门寺。文中讲到“其舍利形状如小指,初骨长可二寸,内孔方正,外楞亦尔。下平上渐,内外光净”。
继道宣之后,关于唐代历次奉迎佛骨的记载,为德宗时代张或所作《圣朝无忧王寺大圣真身宝塔碑铭》,历叙了由太宗至肃宋四次奉迎的情况。(碑文收录于《全唐文》卷五一六)其记载较道宣所记为详,但对于佛骨的来历说得也很含混,稍微多三点的是它说到在大魏二年,首先由拓跋育修整了寺庙,中间经过兵火灾燹。到武德八年重修,一直至显庆五年,又迎至东都,高宗、武后并为佛骨做了九重宝函。接着至武后长安四年,又奉迎东都曾供奉在明堂之上。中宗时代,曾改题寺名与塔名,到肃宗上元初又迎入长安。
不过中宗虽只改题寺名、塔名,当然主要由于“三十年一开”之说末到期,所以末奉迎,但据这次清理塔基发出的残石中,曾发现有中宗和韦后发塔铭记:
大唐景龙二年岁次戊申(708),二月乙丑朔,十五日已卯,应天神龙皇帝(中宗)、顺天翊圣皇后(韦后),各下发入塔,供养舍利。温王、长宁、安乐二公主、□□、崇国二夫人,亦各下发供养。
说明中宗题寺名,塔名是景龙二年事。这次虽末迎赴长安,但佛骨是曾请出供人瞻拜,后来又重行入塔,中宗、韦后才下发供养的。这种举动,是表示以身侍佛之意。
玄宗时代似乎没有奉迎佛骨事,一直到肃宗上元时代,又重办了一次迎佛骨事。
肃宗以后便是宪宗迎佛骨至长安事,这事遭致韩愈的反对,上疏谏阻,遭到宪宗的贬谪,成为文学史、佛教史上一段重要公案,据《资治通鉴》卷二〇四唐宪宗元和十三年:
功德使上言:凤翔法门寺塔有佛指骨,相传三十年一开,开则岁丰人安。来年应开,请迎之。十二月庚成戌朝,上遣中使帅僧众迎之。……(十四年春正月);中使迎佛骨至京师,上留禁中三日,乃潜送诸寺。王公士民,瞻奉舍施,惟恐弗及,有竭产充施者,有然香臂顶供养者。刑部侍郎韩愈上表切谏。……上得表大怒,出示宰相,将加愈极刑。裴度、崔群为言:“愈虽狂,发于忠恳,宜宽容以开言路。”癸已,贬愈潮州刺史。
从记载所说,似乎宪宗佞佛,韩愈谏阻,以致触怒宪宗,但一封谏表,何至“将加愈极刑”,显然这里还包含着宫廷内部释道斗争的因素。这正是后来会昌灭法之前奏。
会昌灭佛
在法门寺塔基西南方向地下一米深处,曾发现唐中宗(李显)和皇后韦氏等人用自己头发供养佛骨的藏发石匣盖铭。这份残盖,显然是武宗会昌灭佛运动被破坏后的残留之物。
还有,这次清理塔基时,在揭开地宫周围砌石时,发现了第一道石门另一块雕有门神石像的残门扉。这说明为什么地宫门扉一扇是石刻门神而另一扇却是彩画门神的原故,可见一扇是利用灭法前尚未完全破坏的门扉,而另一扇则由于遭到破坏,无法利用,只好另制一扇,草草应付了事,而将残门扉作为石料砌入地宫。
从这些残石来看,会昌灭佛运动是很彻底的,连原地宫整个建筑都摧毁无遗。
会昌灭法,佛骨得以保存,据这次发现的《大唐咸通启送岐阳真身志文》说:“洎武皇帝荡灭真教,坑焚贝多,衔天宪者,碎殄影骨,上以塞君命,盖君子从权之道也。”“影骨”一词,这在使用上是首次出现,体会文意,当是指“影射之佛骨”,也就是说毁坏的是一份仿制品。可见这佛骨在宗教上虽属圣物,但也未能避免“碎殄”。可见会昌灭法运动,是相当迅速而严厉的。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和尚们在会昌灭佛中,为了维护圣物,用“影骨”来“上塞君命”也真是用以良苦。
唐懿宗迎佛骨事
会昌灭佛后不久,武宗即行逝世,宣宗即位,立刻予以恢复,所以灭佛运动,实行时间很短。不过宣宗并未大肆提倡,经过一段平稳的政局,到懿宗时,佛教又行昌盛,于是又发生迎奉佛骨事。据《资治通鉴》卷二五二懿宗咸通:
十四年春三月癸已,上遣敕使诣法门寺迎佛骨,群臣谏者甚众,至有言宪宗迎骨寻晏驾者。上曰:“朕生得见之,死亦无恨。”广造浮图、宝帐、香舆、幡花、幢盖以迎之,皆饰以金玉锦锈珠翠。自京城至成三百里间,道路车马昼夜不绝。夏四月壬寅,佛骨至京师,导以禁军兵仗,公私音乐,沸天浊地,绵亘数十里,仪卫之盛,过于郊祀,元和之时,不及远矣。富室夹道为彩楼及无遮会,竟为侈靡。上御安福门,降楼膜拜,流涕沾臆。赐僧及京城耆老尝见元和事者金帛。迎佛骨入禁中三日,出置安国崇化寺,宰相已下竟施金帛,不可胜纪。因下德音,降中外系囚。
《旧唐书》卷十九上《懿宗本纪》咸通十四年三月:
庚午,诏两街僧于凤翔法门寺迎佛骨,是日天雨黄土遍地。四月八日,佛骨至京,自开远门达安福门,彩棚夹道,念佛之音震地。上登安福门迎礼之。迎入内道场,三日,出于京城诸寺,士女云合,威仪盛饰,古无其比。
当时情景,《杜阳杂编》卷下及《剧谈录》卷下《真身》条都记载得十分详尽、生动。
这次奉迎佛骨,并不下于宪宗元和那次。整个过程,在这次出土文物中有“内殿首座左右街净光大师赐紫沙门臣僧彻撰。内讲论赐紫沙门臣令真书”《大唐咸通启送岐阳真身志文》,记之颇详,不独可以补充前代记载,并且知道佛骨之重要新发现,乃这次奉迎的前一年事:
释迦大师示灭一百一十九年,天兰有国君号无忧王,分遗形舍利,使鬼工造八万四千塔,阎浮之聚落,有逾一亿舍,即置于宗(?)睹彼岐阳重真寺,乃其一也。元魏二年,岐守拓拔育初启塔基,肇申供养。隋文时,郡牧李敏、唐太宗朝刺史张德亮并继开灵趾,感荐香花。高宗延之于洛邑,天后荐之于明堂。中宗改法门为圣朝无忧王寺,塔曰圣真身宝塔。肃宗虔请,严于禁中;德宗归依,延于阙下,宪宗启塔,亲奉香灯。洎武皇帝荡灭真教,坑焚贝多,衔天宪者,碎殄影骨,上以塞君命,盖君子从权之道也。缘□而隐,感兆斯来,乃有九陇山禅僧师益,贡章闻于先朝,乞结坛于塔下,果获金骨,潜符圣心。以咸通十二年八月十九日,得舍利于旧隧道之西北角。按旧记云:长一寸五分,上齐下折,高下不等,三面俱乎,一面稍高,中有陷迹。色白如玉少青,细密而泽。髓穴方大,上下俱通。空□有文,文并不彻”。征诸古典,验以灵姿,贞规既叶于前闻,妙相克谐于瑞彩。宸襟瞩望,睿想虔思,降星使于九重,俨华筵于拟殿。十四年三月廿七日,诏供奉官李奉建,高品彭延鲁、库家齐询敬,承旨万鲁文、与左右街僧录清澜、彦楚、首座僧彻、惟应、大师重谦、云颢、慧晖等,同严香火,虔请真身,时凤翔监军使王景元珣、观察判官元充,咸来护送,以四月八日御安福楼,会宰□□□□以延伫,宸虑既劳其倾瞩,法容先诫其庄严。继□□于道途,耀戈铤于城阙。澄神负衾,齐虑临轩。虔拜瑶函,若灵山之旧识;一瞻金骨,忆双树之曾逢,解群疑而自化尘心,攀瑞相而尽成雪涕。遂感灯摇圣影,去曳彩章,神光亘发以辉华,玄鹤群飞而率舞。大官玉食,陋真阤最后之心;甲帐清香,笑汉武冲虚之思。古今焜湘耀,中外归依。而遽压万机,将超十地,望九莲以长往,蹑五云而不归。龙图乃授于明群,凤历纂承于孝理。眷香花之法物,圣敬如新;顾函锡之清尘,遗芳尽在。克成先志,永报□慈,爰发使臣,虔送真相,乃诏东头高品孙无政、齐洵敬、库家刘虔宏,承旨刘继、两头高品彭廷鲁、内养冯全璋与左右街录清澜、彦楚、首座僧砌、惟应、大师清筒、云颢、惠晖、可孚、怀敬、从建、文楚、文会、大德令真、志荣等,以十二月十九日,自京都护送来身来本寺,□□□□,严奉香灯,云飘宝界之花,泣敬提何之泪,以十五年正月四日,归安于塔下之石室,玉棺金箧,穷天上之庄严;蝉蕈龙纹,极人间之焕丽。叠六铢而互映,积秘宝以相鲜。皇家之厚福无涯,旷劫之良因不朽。仍令高品彭理、内养冯全璋颂赐金银钱绢等;诏凤翔节度使令狐、监军使王景等充修塔寺。禅河呜咽,觉树悲凉,幢幡摇曳以交,罄梵凄清而共切。想金扃之永珣,万感难裁,知妙体之常存,双空自慰。龙花三会,同为见佛之人;香列九莲,共接无生之众。茭城可竭,愿海无穷,命纪殊功,永志于石。监寺使高品张敬全。
懿宗是崇敬佛教的,《志文》撰者僧彻懿宗亲信的僧侣,据《宋高僧传》第六《僧彻传》,谓帝遇八斋日,必内中饭僧,数盈万计。每因法集,躬为赞呗。僧彻升台朗咏,帝于彻宠锡繁博,敕造旃檀木讲座赐之。咸通十一年十一月十四日帝诞,僧道奉召入宫讲论,彻述皇猷,辞辩浏亮,帝深称许。彻又恢张佛理,旁慑黄冠,当时许为法将,赐号净光大师。这次奉迎佛骨,可能就是由僧彻促成的,所以这《志文》还是由他撰写。
这次发现的四枚佛骨
这次地宫中所发现的佛骨总共四枚。其第一枚佛骨安置在地宫前室的四铺菩萨阿育王塔之中。塔内有唐代单檐佛塔一所,四角高耸,斗拱俱全,门窗精细,勾栏焕烂,门列力士,柱饰金狮,阶墀精巧,气象庄严,是唐代佛塔的精美模型,疑即原来唐塔之形制。第一枚佛骨即在塔内一个罗面绢里夹袱包裹的嘉陵频伽纹壸门座银棺中。
第二枚佛骨安置在地宫中室汉白玉双檐灵帐之中,账内有铁质盝顶宝函一具,宝函启盖后,有丝绸包裹的双凤纹银棺被黄、红两色“泥土”,紧紧固定于函内,舍利即藏于织金锦的棺衬中。
第三枚佛骨安置在地宫后室,贮于唐懿宗所赐用红锦袋盛放的八重宝函之内。最外层为银棱盝顶黑漆宝函,函外以减地浮雕描金加彩的工艺,雕刻着《释迦牟尼说法图》、《极乐世界图》、《礼佛图》等极为精美的画面,是唐代木雕工艺中罕见的精品,在银棱盝顶黑漆宝函内,由外及里还有七重宝函,其顺序是鎏金四天王盝顶银宝函、素面银盝顶宝函、鎏金如来说法盝顶银宝函,纯金六臂观音纯金顶宝函,珍珠镙钿纯金宝函、珍珠镙钿函、宝珠顶单檐四门纯金塔。佛骨即套置于塔基之银柱上。
以上三枚佛骨,以形制审之,其质颇类石质,与地宫发现的《大唐咸通启送岐阳真身志文》勘验,确符“上齐下折,高下不等,三面俱平,一面稍高,中有隐迹,色白如玉少青,细密而泽,髓穴方大,上下俱通,二角有文,文并不彻”的记载,尤其第三枚佛骨,从函套为等来看,应该就是懿宗迎入长安而被僖宗送回安置在这地宫中的。
佛骨只有一枚,但这里明白地却是三枚,以之与《启送岐阳真身志文》所谓会昌灭佛所毁之一节用系“影骨”之语相对照,可见这三枚佛骨之中,必然有两枚是属“影骨”;意即影射之品。似乎当时法门寺和尚们鉴于过去灭法之事,预先又复制了两枚“影骨”,以备有急难之时充数之用。
事实并不如此,在这三枚佛骨之外,还有一枚佛骨藏于更隐秘之处,它是安置在地宫后室地下的一个小龛中,盛在一个铁函里,外用金锦包裹,铁函内依次为鎏金四十五尊造像盝顶银函、银包角檀香木函、嵌宝水晶椁子、壸门座玉棺,共四重。鎏金四十五尊造像盝顶银函上錾有“奉为皇帝敬造释迦牟尼佛真身宝函”字样一行。水晶椁子上嵌银黄、兰宝石各一,体积硕大,光彩夺目,这枚佛骨即置于壸门座白玉棺中,形制和其它三枚极相似,惟颜色略黄的是骨质,且表面有一些粒状分泌物。
由此可见,这里总共四枚佛骨,唯有最后这个才是真的佛骨。大概懿宗所迎,就是这个,因为它正符合《志文》“玉棺金铁箧”的说法。在安放时,又被分离,只将一枚影骨安放在那奉迎的八重宝函中,而将真的“佛骨”和鎏金银函置于函更秘处。证以函更隐秘处,证以函上所錾“奉为皇帝敬造释迦牟尼佛真身宝函”字样来推测。这也是可能的。
舍利的解释
舍利是佛教的圣物,SARTRA的梵语音译,亦写作设利罗,室利罗、实利。译作身体、身、身骨、遗骨等。死尸或遗骨的意思。通常脂释瘭的遗骨(即佛骨、佛舍利)。“舍利正云设利罗,译云身骨,舍利有全身,有碎身”。(玄应《音义》)。“舍利正云设利罗,或云实利。此翻为身。”(慧苑《音义》)。“舍利为设利为设利罗,此云体。”(慧琳《音义》)。“舍利此翻遗身,即死尸。”(《四分律行事钞资持记》)。据梵语本意,舍利即身体之所依,亦含“破坏”义。
舍利又称“驮都”(DHATU),“要素”之意。据巴利文部长经注,身体荼毗后,可磨成如真珠,黄金般的粉末,成为“驮都”。
舍利分全身舍利和碎身舍利两种。《法华经》第四《提婆达多品》:“时天王佛般涅槃后,正法住世中劫,全身舍利起七起七宝塔。”此即指全身舍利。《长阿含经》:“众积名香,厚衣其上,渚维之,收拣舍利。”此即指碎身舍利。
舍利有全身和碎身两种,与印度梨俱吠陀时代开始的埋葬和火葬两种风习有关。埋葬遗体称全身舍利,火葬之后遗骨稼为碎身舍利。
又据《浴佛功德经》,舍利有身内舍利(生身舍利)和法身舍利(法颂舍利)两种。佛的遗骨叫做身骨舍利,与肉身的遗形相对,表示佛的遗教法身不灭,叫做法身舍利。
又《法苑珠林》第四十称舍利有三种:一为骨舍利,其色白;二为发舍利,其色黑;三为肉舍利,其色赤。
中国所传舍利多为球状,其质坚硬,槌打不破。
这次法门寺所出土的是佛的指骨,是世界仅存的一件指骨舍利。
安置舍利的空塔叫做舍利塔,又称舍利浮图;安置佛舍利的瓶叫做舍利瓶;供奉舍利的法会叫做舍利公,或叫做舍利讲,舍利报恩讲。
释尊涅槃后,其碎身舍利分为八份,为当时拘尸国、波婆国、遮罗国、罗摩伽国、毗留提国、迦维罗卫国、毗舍离国、摩竭国等八国分得,分别起塔供养,这也就是佛塔的起源。这一事在《长阿舍经》第四《游行经》、巴利文《大般涅经》为首的佛经中都有记载。1989年法国人PEPPE在尼泊尔南境PIPRAVA发掘古坟时,得一大石柜,内藏蜡石壶二个,蜡石器一个,蜡石箧一个。其中蜡石壶内藏有骨片,壶盖上有铭文,刻有“佛陀世尊舍利龛,为释迦族人共同奉祀”等字样,证实了佛经中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