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位于塔基的正中部位,南端超出塔基范围。从地宫的中心线至东、西两边石条边围的距离为13.2和12.6米,地宫基槽北端距石条11.6米,南端距石条7.6米,地宫基槽的最高点比明代塔基的顶点略低。
地宫由踏步漫道、平台、隧道、前室、中室、后室及后室密龕等七部分组成。其形状略呈长“甲”字形,踏步漫道部分较窄。总长度为21.12米。各段宽度略有不同,踏步漫道宽约2米,隧道及前室宽约2.55米,中室及后室宽2.20—2.30米。隧道及前、中、后室均用石灰石和大理石构成。①
地宫由七部分组成:
一、踏步漫道
踏步漫道为20级台阶,总长5.8米,总高差3.63米,每级台阶高约16.5—19厘米,宽约27—33厘米,长为2米。由6块方砖或再增加1块小条砖并排铺成一层,每级约为三层砖。
踏步漫道内的填土有两层。上层为黄褐色土,厚1.2—1.8米,土质结构松软,其中含有少量的木炭渣和红烧土渣等。出有陶器残片、砖块及琉璃瓦片等,可辩认的器行有陶盆、板瓦、琉璃筒瓦、瓷灯盏等,还有“开元通宝”。偶见汉瓦当残片、唐刻花石片等物。
二、平台
略作方形,南北1.70—1.75米,东西1.90米,由5排(每排6块)方砖铺成。表面平整。
踏步漫道的下半部台阶及平台满布“开元通宝”。
三、隧道
隧道南起第一道门,北止第二道门。长5.1米,宽1.2—1.32米,高1.62—1.72米。长方形盝顶,地面南高北低,相差约0.42米。
第一道门前,放有8块封门石,大小不一,大体分南、北两行斜倚向北,将门严密封堵。
第一道门位于隧道的最南端,距地宫南端约7.6米。门道高78—81厘米,宽62.5—64厘米,全用石材构架而成。门框共用了4块较大的石材。门框顶石即门楣石为长条形,长139厘米,高27厘米、厚21厘米。横架于顶上。底部的石材即门槛石、呈条形,长约169厘米,正面打磨光后,雕刻出3层仰莲瓣,最下层和上层为5瓣,中层6瓣;每层莲瓣排成一行,上下大致平齐;3层。莲瓣则上下错列,蓮瓣的外围有卷云纹,单綫条阴刻;中层蓮瓣的正中还刻有佛像,旁有题刻:最西边的一瓣题“南无阿迦佛”,往东依次为“南无囗精进佛”、“南无囗夏佛”、“南无毗盧遮那佛”、“南无盧舍那佛”。
顶石的上方安置一块梯形石材,即门楣,底宽114厘米,高44厘米,石材为大理石,中刻相对而立的两只朱雀,并襯有细枝纹样,布局对称,构图明朗。朱雀张翅扬尾,形象生动,左上角处有两斜行刻文,文曰“醴泉县人王行囗”,正对“人”字的外边,有属于另一行的“徐”字,“徐”前一字不清。
在门楣石的两侧,用8层平砖垒砌,做工较为粗糙。
门为双扇,门扇宽约38厘米,高82厘米,厚约10厘米。门扇底下压有若干铜钱。
门框的东西两侧立石的侧面和门扇正面均涂成黑色。
隧道内为盝顶式结构,顶上由南至北横架了11块石板。底面铺有21块石板,大多作方形,薄厚不一。底石以下用土填垫,以求表面平整。隧道内的石材正面皆涂成黑色,石缝之间或以白灰浆合缝,或垫支铸铁片。
隧道东壁上共有数处刻文或用白色颜料书写的题文。如东壁正中的一块石板上刻有如“神策军使衙子弟都部领迎送真身囗囗周”等内容的题刻。隧道内题刻的内容多与迎送真身或“勾当隧道”有关。
四、前室
前室在隧道的北部。起自第二道门,终止于第三道门,长约4米,高1.2—1.57米,宽约1.1米。
第二道门即前室门,高72厘米,宽64.2厘米。
门扇、门框均磨光,加工较精。门框东西两则的正面有细线阴刻的佛像,均结跏跌坐,有背光与顶光,线条简洁,构图明朗。东侧3行6排共18尊佛像,中间一行的佛像边上有刻文,当为人名,如“杜从真”、“从谏”、“从昶”、“从礼”及“任士良”等,一尊造像旁仅一个人名。西侧3行13排共39尊坐佛像,个别因石头破碎脱落而损坏或不復存在。门框的两个内侧面均有一綫刻的“力是像”,两块门扇上各刻一“菩萨”像。
前室室内结构大体与隧道相同,破坏严重,两壁上的石板错位现象很普遍。地面铺石一般是两行,发掘时互相拱起,这与前室承重较其他各室都大有关。
前室的东壁上亦留有数处书銜的题刻,如“内弓箭使左銜上将军刘从实”等。
五、中室
中室在前室的北边,南起第三道门,北至第四道门,长3.06米,宽1.42—1.62米,高1.62—1.72米。
第三道门高80厘米、宽69厘米。此门结构与第一道门大致相同。门作两扇,左右对称,高89厘米,宽42—44厘米,厚约10厘米。西边的一扇用高浮雕手法雕刻出一“天王”像,右手执矛戈,左手托塔,脚下踏一小鬼;东边的一扇上亦有一力士或天王像,大部脱落,仅余头部。门中部有挂门环的孔,发掘时其上挂一铁锁。
中室室内结构与前室相同,地面基本水平,破坏较小。
六、后室
后室南部为第四道门。室内近方形,南北宽1.21米,东西长1.35米,高1.87米。门框为方形。门高80厘米,宽65厘米。门楣石为一石条,长1.55米,高53厘米,厚33厘米。门扇高92厘米,宽42厘米,厚9厘米。
室内建造精良,用料讲究,结构严谨。顶盖由两块凹字形的厚重石材东西对合而成,中间为八角形藻井,底面由较小的石板铺成,基本平整。
七、后室密龕
密龕位于后室正中北壁之下,呈正方形。龕室的南边有一段通道,向北与龕室相接。龕室口部宽28厘米,高26厘米,进深28厘米。龕室顶部距后室地面约24厘米。
地宫共出土2000多件珍宝文物,可分作两大类:一类是佛指舍利,共出4枚;另一类是唐皇室为迎送佛指舍利而奉献的物品,主要是金银器、瓷器和琉璃器,此外还有珠宝玉器、钢铁器、漆木器、石质器、杂器以及大批纺丝织物品、货币。
①《扶风法门寺唐代地宫发掘简报》,载《考古与文物》1988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