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代大兴善寺的地位是“国寺”,是全国僧尼管理事务机构的所在地,也是当时唯一的国立译经馆所在地,在隋代复兴佛教的运动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隋代管理全国僧尼事务的昭玄寺设立在大兴善寺。隋代的僧尼管理制度大体上沿袭了北齐、北魏的模式,机构叫昭玄寺,设大统一人,都维那三人,以及主簿功曹等辅助官吏。大统称昭玄统,都维那称昭玄都。僧猛、灵裕、昙迁等高僧,任昭玄统时都是卓锡寺内。第一任昭玄都是灵藏律师,兼任大兴善寺寺主。灵藏与隋文帝为布衣知友,曾被文帝称为“道人天子”。
大兴善寺的僧人来自中外各地,集中了当时全国佛教界的精英。开皇七年(587),从全国各地征请了六位高僧进京,号“六大德”,安置在寺内。这六位全国著名的学问僧是洛阳慧远、魏郡慧藏、清河僧休、济阳宝镇、汲郡洪遵和太原昙迁,而且可以各带十名弟子一同入京。隋代为了发展佛教义学,统一南北以来的分歧,特别设立“五众”、“二十五众”,以分门别类教导僧众,领头人叫“众主”。和大兴善寺有密切关系的有涅槃众主童真、善胄,十地众主慧迁、灵璨,讲律众主洪遵,大论众主宝袭、智隐,以及二十五众第一摩诃衍匠僧璨,二十五众读经法主僧琨,等等。所以,全国慕名而来者络绎不绝。
隋代的汉译经典绝大部分出自大兴善寺。以“开皇三大师”那连提黎耶舍、阇那崛多和达摩笈多为译主,译馆集中了三十多位中外各有专长的专家学者,例如毗尼多流支、高天奴、高和仁、彦琮、费长房等,总共翻译出六十多部经典。为了统一全国经本的流通,大兴善寺的学者们还编纂了三部经典目录,即《法经录》、《彦琮录》和《历代三宝纪》。隋代之前的经典目录基本上没有流传下来,因此这三部经录是了解早期佛经翻译活动的珍贵史料。
大兴善寺译经馆不仅汉译佛经,还将汉文的典籍翻译为梵文,这在中国翻译史上有重要的意义。翻经僧以彦琮为首,把隋朝的《舍利瑞图经》和《国家祥瑞录》翻译为梵文,共十卷,交由印度来华僧人带回印度。这是见诸记载的第一次把汉文翻译为梵文,把中国的典籍传向印度,在中印文化交流史上有重要的意义。
唐代,大兴善寺是“长安三大译场”之一。唐代佛经翻译开创于唐太宗执政的初期,以印度高僧波颇为译主,译场就设在大兴善寺。波颇于唐高祖武德九年(626)年底来长安,敕令于大兴善寺安置。太宗贞观三年(629),大唐创开传译,诏令以波颇为译主,征选十九位学问僧为助手,并特别敕令左丞相房玄龄、太子詹事杜正伦和礼部尚书李孝恭三位大臣参助诠定,以太府卿萧璟为总监护。译场所需,由百司供给。据说,波颇在大兴善寺译经时,玄奘曾前来求教,促成了玄奘立志西行的决心。
金刚智、善无畏和不空“开元三大士”来华,弘传印度密教,在寺内译经传法,设坛灌顶,广授徒众,中国佛教密宗成立。特别是不空时代,大兴善寺极受朝廷重视,赏赐众多,高僧云集,地位远远高于其他寺院,是大兴善寺发展历史上最为兴盛的时期。
由于“开元三大士”的努力,不少寺院都传扬密宗。长安的密教道场以大兴善寺为主,其他还有青龙寺、保寿寺、崇福寺、兴唐寺等。
晚唐时期,由于发生了唐武宗禁佛事件,强迫僧尼还俗,全长安仅保留了四座佛寺,京城地区的佛教受到严重打击。虽然武宗之后的宣宗诏令恢复佛教的合法地位,但时间不长唐王朝的政权就发生了危机,全社会开始了大动荡。僧众重新散逃他方,大兴善寺走向了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