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罗尼经幢上所刻文字主要是《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唐代以波利本为主,不空的译本在宋代有所增加①。
除《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外,有时经幢上也刻其他密宗经文。唐咸通二年,张元涉等在江苏华亭宝云寺造白伞盖真言幢②。唐咸通十二年卧龙寺经幢即刻《无寿量如来根本陀罗尼》,此经幢还刻有《千手千眼观世音自在菩萨摩呵萨广大圆满无障碍大悲心陀罗尼咒》、《阿弥陀心真言》③。江苏无锡惠山寺(宋时名为普利院)山门外,有宋熙宁三年(1070)所建经幢,上刻《大白伞盖神咒》④。吴越王钱镠在梵天寺和云林寺建幢,其右幢均刻《大随求即得大自在陀罗尼神咒经》。今江苏常州太平兴国寺前有一对宋代经幢,东幢上刻《佛母大孔雀明王经》⑤。辽宁朝阳东塔的塔基中,出土辽圣宗开泰六年(1071)再建的经幢,其上所刻为《无垢净光大陀罗尼经》⑥。宋乾德六年十月十五日,徐知舜建《佛说摩利支天经幢》於西安⑦。崇甯二年,齐迅施刻《楞严经偈》於严灵寺⑧。
除《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外,经幢上也会同时出现其他密宗经典。
1.《大悲咒》(最多)
唐宝历二年,铁塔寺经幢即刻《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⑨。唐年代不详的陇西某寺之经幢,除《尊胜陀罗尼》外刻有《佛说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神咒》⑩。贞明三年,郑义在许州龙兴寺建经幢,除《佛顶尊胜陀罗尼真言》外,另刻《大悲咒》(11)。唐懿宗咸通十三年,参军沈□建《佛顶尊胜陀罗尼咒经幢》,并刻《千手千眼广大圆满无碍大慈大悲心陀罗尼神妙章句》(12)。再如咸通十年(869),沈仕达等人在吴兴天宁寺所建经幢在刻《尊胜经》并序之外,兼刻《大悲咒》(13)。兼刻《尊胜咒》及《大悲咒》的情况,又见《金石萃编》卷六六《徐智端刻幢》、《八琼室金石补正》卷四八《曹彦词尊胜大悲幢记》、《两浙金石志》卷三《唐本觉寺经幢》、《八琼室金石补正》卷七九《龙兴寺郑义尊胜等经幢记》、同书卷八〇《花敬迁尊胜幢题名》、同书卷八二《张师臯大悲尊胜幢记》。後唐明宗天成三年,常庭训为亡妻建《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幢》,并刻《大悲心陀罗尼》(14)。天福三年,花敬迁後人为其建经幢,除刻《佛顶尊胜陀罗尼真言》外,另刻《大悲咒》与《心陀罗尼真言》(15)。天福七年,吕氏在亡夫墓侧建《佛顶尊胜陀罗尼真言经幢》,另刻《大悲咒》,铭文云:“佛陀尊胜,起自西天。文殊示现,波利赍还。取其梵本,翻译唐言。若人持读,枯骨生天。今有妻子,志捨资捐。为其亡夫,追荐九泉。一承妙善,长在佛前。先亡利苦,胜事俱圆。贞石剋俻,永固万年。”(16)宋代李恕所建经幢上曾说明何以将《尊胜咒》与《大悲咒》并刻:“盖闻怀罪集福,莫急於《尊胜陀罗尼》、《大悲真言》。”(17)
由於尊胜经幢上以并刻《大悲咒》者为多,因此出现《尊胜大悲陀罗尼幢》的名称。如咸通九年(868),薛筹为其母追福所造的经幢上,除刻《尊胜陀罗尼》外,还刻有《破地狱真言》、《解喉真言》、《解怨结真言》、《大悲心陀罗尼》,而题目云:“大唐咸通九年岁次戊子,孤子薛筹奉为先妣清河县君崔氏小祥追福,敬造佛顶尊胜大悲幢子。”(18)又如後唐明宗天成三年(928),常庭训为亡妻所造经幢,业刻《尊胜陀罗尼》与《大悲咒》,其记曰:“夫常庭训伏为亡妻孙氏发愿造尊胜大悲子一所。”(19)又,後晋天福七年(942),吕氏为亡夫张敬思所造之经幢,刻《尊胜咒》与《大悲咒》,记云:“霜妻吕氏特资捐建尊胜大悲陀罗尼幢。”(20)又,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刘氏为亡夫所造的经幢即称为“大悲尊胜□(陀)罗尼一所”(21)。宋真宗景德二年(1005),郭重显为其父母所造的墓幢上题:“奉为考妣二灵,特就坟所,於东南隅建尊胜大悲经幢一所。”(22)辽道宗咸雍三年(1067),天水郡人赵氏为亡过父母建经幢,即称“大悲心陀罗尼”(23)。辽道宗寿昌五年(1099),僧人慈智大德的墓幢,题称“故慈智大德佛顶尊胜大悲陀罗尼幢”(24)。
2.《佛说大佛顶陀罗尼》
後周世宗显德五年(958),许氏在江苏吴兴虎丘建经幢,除刻《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外,另刻《佛说大佛顶陀罗尼》(25)。
3.《佛说随求即得大自在陀罗尼神咒》
宋仁宗景祐五年(1038),王德成等人在河北赵县所立的四所经幢上既有《尊胜经》,也有《佛说随求即得大自在陀罗尼神咒》(26)。
4.《大轮金刚真言》
唐咸通十一年,赵匡符在归天安宁寺建《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幢》,并刻《大轮金刚真言》(27)。
兼刻多种经咒的情形也多有所见。如,建於唐僖宗乾符六年(879)的牛头寺经幢,除刻《尊胜咒》外,另有八种真言,即《圣千手千眼观世音自在菩萨摩呵萨广大圆满无障碍大悲心陀罗尼真言》、《阿闳如来根本灭恶趣陀罗尼》、《净口业真言》、《地藏菩萨破地狱真言》、《普贤菩萨灭罪真言》、《解多生冤结真言))、《文特五髻真言》、《吉祥真言》(28)。唐元和十三年,龙花寺经幢在刻《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外,另刻《灭恶趣真言》、《□殊六字真言》、《文殊八字真言》、《五种虚空藏菩萨真言》、《文殊五字真言》、《广大宝楼阁善住秘密陀罗尼》、《心真言》、《心中心真言》、《智炬如来破地狱真言》(29)。唐咸通九年,薛筹为其亡母建《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幢》,并刻《破地狱真言》、《开喉真言》、《解怨结真言》(30)。唐大中二年(848),吴兴天甯寺经幢在刻《佛顶尊胜陀罗尼》外,另刻十种真言,即《千手千眼观世音自在菩萨摩呵萨广大圆满无障碍大悲心陀罗尼》、《千手千眼观世音陀罗尼根本大身咒》、《大佛顶放光悉怛多缽多怛罗大心真言》、《无量寿如来十甘露真言》、《如意轮根本真言》、《清净法身毗卢遮那佛化身五部道场主大轮金刚三昧耶真言》、《宝楼阁陀罗尼》、《大悲心中心真言》、《文殊咒》、《往生咒》(31)。唐咸通十一年(870),赵匡符於天甯寺所建经幢,除刻《尊胜经》外,另刻有十三种真言:《大轮金刚真言》、《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神咒》、《金刚真言》、《观音文持》、《大悲心经真言》、《七佛俱□佛母心真言》、《欢喜真言》、《龙树菩萨化身一切法施陀罗尼》、《□王心中真言》、《天廚陀罗尼》、《净□咒》、《净身真言》、《净房室真言》(32)。宋徽宗大观二年(1110),山东益都县为僧人奉俊所建的经幢,另刻有《陀罗尼灭罪真言》、《生天真言》、《往生真言》、《宝楼阁真言》、《安土地真言》(33)。唐咸通十二年卧龙寺经幢即刻《无寿量如来根本陀罗尼》,此经幢还刻有《千手千眼观世音自在菩萨摩呵萨广大圆满无障碍大悲心陀罗尼咒》、《阿弥陀心真言》(34)。
经幢上有时也会不刻《佛顶尊胜陀罗尼经》,而是刻其他佛教经典。
1.《心经幢》
唐开元十八年(740),江苏江阴经幢上仅刻《般若波罗蜜多心经》(35)。天宝元年,河北道宣慰使陈令望建经幢,仅刻《般若波罗蜜心经》(36)。唐永隆五年,雍州好畤张三娘为其亡夫在乾州中巨寺建经幢,仅刻《般若波罗蜜心经》(37)。宋太祖乾德四年(966)正月,河北元氏县开化寺禅堂所建经幢仅刻《般若波罗蜜心经》(38)。天宝八载,丁思礼建《心经经幢》(39)。
2.《金刚经幢》
唐昭宗天复三年(907),李宗大在今山西晋城建造宝林寺(至金朝改为今名“广福寺”),并建一经幢,上仅刻《金刚般若波罗蜜经》(40)。天宝七载(748),吏曹王漳源等人於长安城南所建的经幢为《金刚经幢》(41)。唐文宗开成元年(836),泽州刺史皇甫曙在今山西晋城所建经幢为《金刚经幢》(42)。宋太祖开宝八年(957),留仙村(今山东昌乐)所建经幢为《金刚经幢》(43)。
唐咸通十二年卧龙寺经幢即刻《无寿量如来根本陀罗尼》,此经幢还刻有《千手千眼观世音自在菩萨摩呵萨广大圆满无障碍大悲心陀罗尼咒》、《阿弥陀心真言》(44)。
①参见刘淑芬《经幢的形制、性质和来源——经幢研究之二》,《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六十八本第三分册,台北,1997年。
②《风艺堂金石文字目》卷六《张元涉等造白伞盖真言幢》,《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26册第19623页。
③《金石萃编》卷六六《卧龙寺幢》,《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2册第1145页。
④《江苏金石志》金石九《普利院大白伞盖神咒幢》,《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13册第9648页。
⑤《江苏金石志》金石八《宋太平兴国寺东幢》,《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13册第9613页。
⑥张洪波等《朝阳三塔考》,《北方文物》1992年2期。
⑦《金石萃编》卷一二四《佛说摩利支天经》,《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3册第2284页。
⑧《金石萃编》卷一四三《楞严经偈》,《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4册第2650页;《陕西金石志》卷二〇著录,见《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22册第16643页。
⑨《金石萃编》卷六六,《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2册第1134页。
⑩《金石萃编》卷六七《皇甫宾经幢》,《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2册第1148—1149页。
(11)《八琼室金石补正》卷七九,《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7册第5266页。
(12)《八琼室金石补正》卷四八,《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编第7册第4778页。
(13)《两浙金石志》卷三《唐天宁寺经幢》,《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编第14册第10235页。
(14)《八琼室金石补正》卷七九,《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7册第5279页。
(15)《八琼室金石补正》卷八〇,《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7册第5284—5285页。
(16)《八琼室金石补正》卷八〇,《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7册第5286页。
(17)《益都县图志》卷二七《李恕经幢》,《石刻史料新编》第三辑第27册第467页。
(18)《八琼室金石补正》卷四八《薛筹尊胜幢记》,《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7册第4774页。
(19)《八琼室金石补正》卷七九《常庭训尊胜大悲幢记》,《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7册第5279页。
(20)《八琼室金石补正》卷八〇《吕氏为亡夫造尊胜大悲幢讚》,《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7册第5286页。
(21)《八琼室金石补正》卷八二《刘氏为夫造尊胜幢记》,《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7册第5321页。
(22)《八琼室金石补正》卷八二《郭重显等尊胜大悲幢赞》,《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7册第5335页。
(23)《全辽文》卷八《赵文祐造幢记》,《全辽文》第187页。
(24)《金石萃编》卷一五三《慈悲庵大德幢记》,《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4册第2857页。
(25)《金石萃编》卷一一一《虎丘陀罗尼经幢》,《石刻史料新编》第一编第2册第2211页。
(26)《八琼室金石补正》卷八二《赵州王德成等尊胜经四幢题名》,《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7册第5336页。
(27)《八琼室金石补正》卷四八,《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7册第4776页。
(28)《金石萃编》卷六七《牛头寺经幢》,《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2册第1147页。
(29)《八琼室金石补正》卷四七,《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7册第4758页。
(30)《八琼室金石补正》卷四八,《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7册第4774页。
(31)《两浙金石志》卷三《唐天宁寺经幢》,《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14册第10235页。
(32)《八琼室金石补正》卷四八《赵匡符经幢题名》,《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7册第4776页。
(33)《益都县图志》卷二七《僧奉俊尊胜经幢》,《石刻史料新编》第三辑第27册第476页。
(34)《金石萃编》卷六六《卧龙寺幢》,《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2册第1145页。
(35)《八琼室金石补正》卷四六《陈氏心经幢》,《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7册第4751页。
(36)《金石续编》卷五《陈令望心经》,《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4册第3150页。
(37)《金石续编》卷五《张三娘造像并镌〈心经〉题记》,《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4册第3107页;参见《八琼室金石补正》卷三九,《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6册第4623页。
(38)《常山贞石志》卷一一《开化寺心经幢》,《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18册第13348页。
(39)《八琼室金石补正》卷五八,《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7册第4930页。
(40)《山右石刻丛编》卷九《广福寺经幢》,《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20册第15130页。
(41)《金石萃编》卷八八《金刚经残石幢》,《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2册第1485页。
(42)《金石萃编》卷四七《泽州刺史皇甫曙金经幢记》,参见《金石补正》卷四七,《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7册第4759页。
(43)《昌乐县续志》卷一七《金刚经幢》,《石刻史料新编》第三辑第27册第580页。
(44)《金石萃编》卷六六《卧龙寺幢》,《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2册第114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