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宗、中宗、睿宗均信佛法。高宗为太子时,即优礼玄奘,为之作《述圣记》。①《长安志》曰:“保宁坊,昊天观尽一坊之地……显庆元年为太宗追福立为观。高宗书额,并制叹道文。”盖高宗亦崇奖道教。显庆元年皇子显(即中宗)生,敕赐号佛光王,为度七人,请从奘师受戒。又许奘师在玉华宫译《大般若经》,即就宫为佛寺。五年,诏迎岐州法门寺护国真身释迦佛指骨,至洛阳大内供养。②麟德三年又敕兖州置寺观各三所,天下许州寺观各一所。中宗常幸佛寺及设斋,景龙中盛兴佛寺,令诸州立寺观各一所,以龙兴为名。睿宗诏僧道嗣后每缘法集,齐行进集。(以上均见《旧唐书》)则其事之稍著者也。而在则天皇后时,朝廷特重佛法,诏仍令僧尼居道士女冠前;敕天下断屠钓者八年;敛天下僧钱作大像;两京之译经者甚多,而以实叉难陀与菩提流志为最著;义净法师留学天竺二十五年,前后凡二往,证圣元年(公元695年)归时,天后御上东门迎劳,诏于佛授记寺翻经;大师神秀亦为则天迎入京行道,自此而禅宗之势力闻于全国矣。③
然最重要事实,为武周革命表上《大云经》之事。盖武后于永徽末年,排挤王皇后、萧淑妃,而惨杀之。后高宗苦风眩,百官奏事或使后决之。后性明敏,涉猎文史,处事皆称旨。显庆五年始悉委以政事,权与人主侔矣。至麟德元年后,帝每视事,后垂帘于后,政无大小,皆预闻之,天下大权,悉归中宫,黜陟生杀,决于其口,天下拱手而已,中外谓之二圣。后二十年而帝崩,中宗即位,武后乃亟谋篡位,遂大造符瑞图谶,以期移天下之观听。垂拱四年(公元688年)四月(或五月),武承嗣伪造瑞石,文曰:“圣母临人,永昌帝业。”令雍州唐同泰表称获之于洛水。皇太后大悦,号其石为宝图。六月又得瑞石于汜水,是曰“广武铭”,文略曰:
发我铭者小人,读我铭者圣君。……三六年少唱唐唐,次第还唱武媚娘。……化佛从空来,摩顶为授记。光宅四天下,八表一时至。民庶尽安乐,方知文武炽。千秋不移宗,十八成君子。歌曰:非旧非新,交七为身,傍山之下,到出圣人。
此盖暗示女子武媚当为天子,而摩顶授记,则实暗指《大云经》谶之事。得瑞石之明年,太后服衮冕,搢大珪,执镇珪以祭。再一年,改周正,是为载初元年。其年七月,沙门怀义、法朗等造《大云经疏》,陈符命,言则天是弥勒下生,作阎浮提主。《大云经》盖此前已译数种,怀义等因其内有女主之文,故特改造表上之。④其年九月,武后自立为皇帝,改国号曰周,改元天授。现英国伦敦博物馆藏敦煌写本有武后登极谶疏者,中疏《大云经》,按《东域录》有《大云经神皇授记义疏》一卷,想即此也。疏中并有“来年正月一日癸酉朔”之语,查此系天授二年,则此疏者即元年所作,或即怀义等所上也。⑤巴黎国民图书馆藏敦煌本,疏中并引证明因缘谶,亦造作佛语,彰天女授记之征,则谓为永徽元年在阎罗王处所得。⑥
武后得《大云经》,怀义与法朗等九人,并封县公,皆赐紫袈裟银鱼袋,于每州置大云寺,颁《大云经》于天下。再后三年(长寿二年,公元693年),菩提流支等译《宝雨经》上之,其中有文言“菩萨杀害父母”,盖武后大杀唐宗室,引之自饰。⑦故圣历二年(公元699年)八十《华严》译成,武后亲为制序,有曰:
朕曩劫植因,叨承佛记,金仙降旨,《大云》之偈先彰;玉宸披祥,《宝雨》之文后及。加以积善余庆,俯集微躬,遂得地平天成,河清海宴。殊祥绝瑞,既日至而月书;贝叶灵文,亦时臻而岁洽。逾海越漠,献赈之礼备焉。⑧
而武后亲制《大唐新译圣教序》亦曰:
甘露之旨既深,《大云》之喻方远。⑨
《大周圣教序》亦曰:
重开甘露之门,方布《大云》之荫。⑩
则天之重视《大云》符谶,可知也。
武后重瑞应,初亦颇好道教,然于佛教则特为奖励。狄仁杰疏中曾曰:“今之伽蓝,制过宫阙,穷奢极侈,画缋尽工。”又曰:“无名之僧,凡有几万;都下检括,已得数千。”经典僧伽,盖均冒滥,故《开元录》有武周目录“繁秽尤多”之语。(11)然其时名僧辈出,实为甚盛。高宗晚年有玄奘(公元664年卒)、道宣(公元667年卒)、善导(公元681年卒)、窥基(公元682年卒)、道世(公元683年卒)、天台智威(公元680年卒)、禅宗弘忍(公元675年卒)等大师,而其时武后已渐握天下之实权。高宗薨后至武后退位,译人有菩提流支、实叉难陀、义净等;义学沙门有华严法藏,禅宗神秀、慧能,律宗怀素,护法之复礼作《十门辩惑论》,玄嶷作《甄正论》等。
然武后一朝,对于佛法,实大种恶因。自佛教大行于中国以后,有高僧大德超出尘外,为天子之所不能臣。故慧远不出虎溪,僧朗幽居金谷,即其论道朝堂,不拜王侯,自称贫道者,代代有之。俗王僧律,盖甚泮然。武则天与奸僧结纳,以白马寺僧薛怀义为新平道行军总管,(12)封沙门法朗等九人为县公,赐紫袈裟银鱼袋,于是沙门封爵赐紫始于此矣。(13)中宗时,僧会范授官封公。(14)代宗时,不空加开府仪同三司,封肃国公,食邑三千户。(15)故宋洪迈《容斋三笔》云:“自唐代宗以胡僧不空为鸿胪卿开府仪同三司,其后习以为常,至本朝(宋朝)尚尔。”于是前此啸傲王侯(如慧远)、坚守所志(如太宗请玄奘为官不从)之风渐灭,僧徒人格渐至卑落矣。一时道士亦慕僧家之本利,约佛教而为业。(16)时有道士杜乂者,求愿为僧,敕许剃染,入佛授记寺,名玄嶷。又以其乍入法流,须居下位,乃敕赐虚腊三十夏,俾可顿为老成,因此赐夏腊始于此矣。(17)帝王可干与僧人之修持,而僧徒纪纲渐至破坏矣。(18)
唐朝兼崇释老,遂致数百年中,二教之互争不绝。唐初遂有焚禁《化胡经》之公案。《化胡经》之真伪,在北朝昙谟最等,已常与道士争辩其妄。至唐高宗时,僧静泰与道士李荣,又辩《化胡经》之真伪。(19)天后时,沙门慧澄乞依前朝毁《老子化胡经》,敕秋官侍郎刘如睿八学士议之,皆言汉、隋诸书有化胡之说,请勿除削。(20)至中宗神龙元年,诏定《化胡经》真伪,沙门法明抗争,九月遂诏削除,违者科罪。洛阳道士上表力争,敕曰:“朕志在还淳,情存去伪,顷以万几之暇,略寻三教。道德二篇之说,空有二谛之谈,莫不敷畅玄门,阐扬妙理,何假化胡之伪,方盛老子之宗。”竟不许所请。(21)
天后时,符瑞图谶为上下所同好,自后秘密神异之说风行。万回一日行万里,一行之东水西流,均为当时所乐道。(22)道宣之记感应,道世之申冥报,亦可见其时之风尚。(23)而特以密宗之传入为一大事。盖玄宗酖嗜神秘,初不信佛,而好道术,甚重张果(世传八仙之一)、罗公远等。(24)然在开元时,印土僧人善无畏、金刚智、不空三人相继自天竺至,俱驻长安,结坛灌顶,祷雨禳灾。密教典籍,俱先后译出。而《佛顶尊胜陀罗尼》,(咒名,传为除病秘方,为高宗时译出。)证以当时石刻存者之多,可见其为世俗所特重。(25)玄宗诏天下城楼立毗沙门天王像,(此世所谓托塔天王也)又诏不空与罗公远于宫中斗法,道士不胜,密教之盛,亦概可知矣。(26)
唐朝佛教之胜境,当首推五台山,相传即《华严经》之清凉山,为文殊菩萨道场,昔魏孝文帝尝于中台置大孚寺。(27)北齐时有寺二百余,割八州租以供僧众衣药之资。(28)至唐时而其地佛教益昌,高宗龙朔中,敕长安僧会颐往修寺塔,佛显形像,并多奇瑞。(29)咸亨中,玄奘法师高足沙门窥基曾共黑白五百人往修寺并布施。武后时,建安王(武攸宜)重修清凉寺。(30)玄宗天宝七年贵妃兄杨铦为清凉寺写一切经五千零四十八卷,般若四教、天台疏论二千卷。(31)相传山常见佛光,据《唐穆宗实录》,元和十五年四月四日河东节度使裴度奏五台山佛光寺侧庆云现,若金仙乘狻猊,领其徒千万,自巳至申乃灭。(32)晚唐《大泉寺新三门记》曰:
今天下学佛道者,多宗旨于五台,灵迹贤踪,往往而在,如吾党之依于丘门也。(33)
泗州普光王寺亦为唐代名刹,寺有僧伽大师塔。僧伽乃唐初异僧,葱岭北何国人,因以何为姓。龙朔初,游历江淮,于泗州临淮县建寺,掘土得古碑,乃齐香积寺铭记,并金像一躯,上有普照王佛字,遂立寺焉。景龙二年,遣使诏赴内道场谈论,占对休咎,契若合符。因避武后讳,改其寺为普光王寺。四年三月二日卒于荐福寺,五月送至临淮起塔。弟子之知名者为木叉、慧俨、慧岸三人。相传自唐讫宋,僧伽叠显神迹。(34)李白有《僧伽歌》,苏东坡亦有《僧伽塔诗》。长庆二年,寺塔均被焚,而伽遗形独存。《唐书》载敬宗时,王智兴于泗州立戒坛,度人邀厚利,李德裕上表斥之曰:
江淮自元和二年后,不敢私度。自闻泗州有坛,户有三丁,必令一丁落发,意在规避王徭,影庇资产。自正月以来,落发者无算。臣今于蒜山渡,点其过者,一日一百余人,勘问唯十四人是旧日沙弥,余是苏常百姓。
由此可见,泗州亦颇成佛教重地,而王智兴立戒坛之地,或即在普光王寺。日本和尚圆仁记,称此寺为天下著名之处。会昌四年,敕不许供礼该寺所藏佛指。及至会昌五年六月,圆仁渡淮,见毁法诏下后,其寺庄园钱物奴婢,尽被官家收检,寺里寂寥,无人来往。(35)其后,寺当又修复。宋太宗太平兴国七年,敕修僧伽塔,又改名为普照王寺。其后日本僧人成寻游履其处,详纪寺塔造像之庄严,读之亦可想象该寺在唐时之规模也。(36)
唐代在历史上颇有关系之寺为岐州法门寺,宪宗迎佛骨之处也。《法苑珠林》卷三十八曰:
西京西扶风故县在岐山南,古塔在平原上,南下北高,乡曰凤泉。周魏以前,寺名阿育王,僧徒五百。及周灭佛法,庙宇破坏,唯有两堂。至大业末年,四方贼起,百姓共筑此城,以防外寇。唐初杂住,失火焚之,一切都尽。二堂余烬,焦黑尚存。至贞观五年,岐州刺史张亮,素有信向,来寺礼拜,但见故塔基曾无上覆,奏敕请望云宫殿以盖塔基。下诏许之。古老传云:此塔一闭,经三十年一出示人,令道俗生善。恐开聚众,不敢私开。奏敕许开。深一丈余,获二古碑,并周、魏之所树也。既出舍利,遍示道俗。……京邑内外,奔赴塔所,日有数万。舍利高出,见者不同。……或有烧头炼指,刺血洒地,殷重至诚,遂得见之。
按此寺原名阿育王,《广弘明集》中道宣已称之为法门寺,在凤泉乡,不知即隋文帝送舍利之凤泉寺否。《珠林》复详载,显庆四年敕僧智琮等往,赐名会昌寺。五年下敕请舍利往东都入内供养。“其舍利形状如小指初骨,长可二寸,内孔正方,外楞亦尔,下平上渐,内外光净,以指内孔,恰得受指,便得胜戴,以示大众”。皇后为舍利造金棺银椁,龙朔二年送还本塔。此后唐帝是否均遵三十年一开之言,殊不可知。但至宪宗时,因迎此舍利,而韩昌黎上表激谏也。
泰山灵岩寺,亦唐时名刹,据汪子清《泰山志》曰:
唐李吉甫纂《十道图》,以润之栖霞,台之国清,荆之玉泉,合兹寺为四绝。
而金棨《泰山志·金石》著录之关于灵岩寺甚多,自宋以后尤夥。而宋嘉祐六年《灵岩千佛殿碑》文亦曰:
其间煊赫中夏,辉映诸蓝,得四绝之伟者,则有荆之玉泉,润之栖霞,台之国清,洎兹灵岩是也。
此“四绝”者,谓地望、庄严、供施、精进也,与李吉甫合四寺为四绝不同。据李北海《灵岩寺碑》,此寺创于晋宋间法定禅师时,而《泰山道里记》引宋郭思《石桥记》,谓北魏孝文帝本纪太和三年起灵泉殿思远佛寺于方山,遂屡幸焉。迨正光初,僧法定复兴拓建,曰灵岩寺。据此则知李北海之言误矣。(37)按唐初有慧斌者曾住此寺,晚年为弘福寺主,卒于贞观十九年十月六日,恰在玄奘入住弘福寺之后数月也。但灵岩似首以风景著称,北宋香火最盛,亦颇有禅宗人物驻锡。但在唐时,则未闻有高僧在也。
玄宗天宝二年,以罗浮山(在广东)佛经所载是华首菩萨所在,敕立延祥寺、华首台、明月戒坛。(38)而唐初终南山为高僧如道宣等之所驻锡,亦至为有名。嵩山则北魏以来称盛,唐高祖毁寺,而特保存嵩岳寺,武后特往行幸立宫,故亦唐代之名山也。(39)
玄宗以后,中国常生变乱,诸帝仍奉佛法,而尤以代宗为最。初代宗喜祠祀,而未重释教。后因王缙、元载当时宰辅,盛陈福业报应,帝意向之。由是禁中祀佛,讽咀斋熏,引内沙门,日百余,馔供珍滋,出入乘厩马,度支具廪给。或戎狄入逼,必合众沙门诵《护国仁王经》为禳厌,幸戎狄去,则横加锡与,不知纪极。胡人官至卿监,封国公者,著籍者,势倾王公,群居赖宠,更相陵夺。凡京畿上田美产,多归浮屠,吏不能制。诏天下官吏不得箠曳僧尼。初五台山祠铸铜为瓦,以金涂之,所费亿计。王缙使五台山僧分行州郡敛民资作图像。七月望日,宫中造盂兰会,缀饰镠琲,所费百万。设高祖以下七圣位,幡节衣冠皆具,各以帝号识其幡,自禁内分诣佛道祠,铙吹鼓舞,奔走相属。是日立仗,百官班光顺门,奉迎导从,岁以为常。群臣承风,皆言生死报应,故政事废弛。(40)及至德宗设会供斋,亦如前代,而澄观法师尤为帝所礼敬,号清凉法师教授和尚。(41)
① 文见《全唐文》卷十五。
② 《唐书》不载,见《佛祖统纪》卷三九、四一及五三。
③ 《旧唐书》卷六;《佛祖统纪》卷三九。
④ 参看王国维《观堂集林》卷二一《唐写本大云经疏跋》,中云:《大云经疏》“卷中所引‘经曰’及‘经记曰’云云,均见后凉昙无谶所译《大方等无想经》。此经又有竺法念译本,名《大云无想经》。”又伦敦博物馆藏敦煌卷S.3128为《方等无想大云经》,S.3976为《大云轮请雨经》二卷,即《大方等大云经》之《请雨品》。
⑤ S.6502。
⑥ 巴黎国民图书馆藏敦煌卷P.2768。
⑦ S.2278为《佛说宝雨经》,其题记云:“大周长寿二年岁次癸巳九月丁亥朔三日己丑佛授记寺译,大白马寺大德沙门怀义监译,南印度沙门达摩流支宣释梵本……”又俞正燮《癸巳存稿》卷十二“僧家伪书”条曰:“明藏此字号《佛说宝雨经》十卷,中言佛授月光天子长寿天女,说当于支那国作女主。寻此经为唐达摩流支译,语甚怪异。检身字函中,有《佛说宝云经》七卷,为梁扶南沙门曼陀罗仙僧伽婆罗译者,《宝雨》文义俱出其中,独无支那女主之说,则《宝雨》文伪。”
⑧ 《全唐文》卷九七。
⑨ 《全唐文》卷九七,题作《方广大庄严经序》。
⑩ 《全唐文》卷九七,题作《三藏圣教序》。
(11) 《开元录》卷九。
(12) 《新唐书》卷四。
(13) 《僧史略》卷下;又见《佛祖统纪》卷五一。
(14) 《旧唐书》卷七。
(15) 《宋高僧传》卷一。
(16) 《旧唐书》卷九六《姚崇传》中之《遗令诫子孙文》。
(17) 宋钱易《南部新书》;又见《僧史略》卷下“赐夏腊”条。
(18) 又穆宗赐刘总腊五十,并见《僧史略》卷下“赐夏腊”条。
(19) 《集古今佛道论衡》卷丁“僧泰敕对道士李荣叙道事”条。
(20) 《佛祖统纪》卷三九。
(21) 《佛祖统纪》卷四十。
(22) 段成式《酉阳杂俎》卷三、卷五。
(23) 如《法苑珠林》所载:道宣有《神州三宝感通录》及《道宣律师感通录》,《大正藏》第五十二卷收。
(24) 《旧唐书》卷八;《酉阳杂俎》卷三;《太平广记》卷二二等。
(25) 见《金石萃编》及《续编》。
(26) 《酉阳杂俎》卷三。
(27) 《续高僧传》卷二十《昙韵传》;《法苑珠林》卷三九;又唐慧祥《古清凉传》卷上。
(28) 《古清凉传》卷上。
(29) 《法苑珠林》卷三九;《古清凉传》卷中。
(30) 宋延一《广清凉传》卷上及卷下。
(31) 《全唐文》卷二六四李邕《五台山清凉寺碑》。
(32) 宋邵博《邵氏闻见后录》。
(33) 《金石萃编》卷一一三。
(34) 《宋高僧传》卷十八本传;《全唐文》卷二六三李邕《普光王寺碑》。
(35) 《入唐求法巡礼行记》卷四。
(36) 见《参天台五台山记》。
(37) 见金棨《泰山志》。
(38) 见《罗浮志》卷十一载余靖《延祥寺记》。
(39) 《全唐文》卷二六三李邕《嵩岳寺碑》。
(40) 见《旧唐书》卷一一八及《新唐书》卷一四五《王缙传》;又见《杜阳杂编》卷上。
(41) 《佛祖统纪》卷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