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颂略)

    尔时，金刚藏菩萨告解脱月菩萨言：佛子，菩萨摩诃萨于七地中，善修习方便慧，善清净诸道，善集助道法，大愿力所摄，如来力所加，自善力所持，常念如来力无所畏不共佛法，善清净深心思觉[1]，能成就福德智慧，大慈大悲不舍众生，入无量智道，入一切法本来无生、无起、无相、无成、无坏、无尽、无转、无性为性，初中后际皆悉平等[2]，无分别如如智之所入处[3]，离一切心意识分别想，无所取著，犹如虚空，入一切法如虚空性，是名得无生法忍。佛子，菩萨成就此忍，即时得入第八不动地，为深行菩萨难可知无差别，离一切相、一切想、一切执著，无量无边，一切声闻辟支佛所不能及，离诸喧诤，寂灭现前。譬如比丘，具足神通，得心自在，次第乃至入灭尽定，一切动心忆想分别悉皆止息。此菩萨摩诃萨亦复如是，住不动地，即舍一切功用行，得无功用法，身口意业念务皆息，住于报行。譬如有人梦中见身堕在大河，为欲渡故，发大勇猛，施大方便，以大勇猛，施方便故，即便觉寤，既觉寤已，所作皆息。菩萨亦尔，见众生身在四流中[4]，为救度故，发大勇猛，起大精进，以勇猛精进故，至不动地，既至此已，一切功用靡不皆息，二行相行悉不现前[5]。佛子，如生梵世，欲界烦恼皆不现前，住不动地，亦复如是，一切心意识行皆不现前。此菩萨摩诃萨，菩萨心、佛心、菩提心、涅槃心尚不现起，况复起于世间之心?佛子，此地菩萨本愿力故，诸佛世尊亲现其前，与如来智，令其得入法流门中[6]。作如是言：善哉，善哉，善男子，此忍第一顺诸佛法，然善男子，我等所有十力无畏、十八不共诸佛之法[7]，汝今未得，汝应为欲成就此法，勤加精进，勿复放舍于此忍门。又，善男子，汝虽得是寂灭解脱，然诸凡夫未能证得，种种烦恼皆悉现前，种种觉观常相侵害，汝当悯念如是众生。又，善男子，汝当忆念本所誓愿，普大饶益一切众生，皆令得入不可思议智慧之门。又，善男子，此诸法法性，若佛出世若不出世常住不异。诸佛不以得此法故，名为如来，一切二乘亦能得此无分别法。又，善男子，汝观我等身相无量、智慧无量、国土无量、方便无量、光明无量、清净声音亦无有量，汝今宜应成就此事。又，善男子，汝今适得此一法明[8]，所谓一切法无生无分别。善男子，如来法明无量入、无量作、无量转，乃至百千亿那由他劫不可得知，汝应修行成就此法。又，善男子，汝观十方无量国土、无量众生、无量法种种差别，悉应如实通达其事。佛子，诸佛世尊与此菩萨如是等无量起智门，令其能起无量无边差别智业。佛子，若诸佛不与此菩萨起智门者，彼时即入究竟涅槃，弃舍一切利众生业。以诸佛与如是等无量无边起智门故，于一念顷所生智业，从初发心乃至七地所修诸行，百分不及一，乃至百千亿那由他分亦不及一，如是阿僧祗分、歌罗分、算数分、譬喻分、优波尼沙陀分亦不及一[9]。何以故?佛子，是菩萨先以一身起行，今住此地得无量身、无量音声、无量智慧、无量受生、无量净国，教化无量众生，供养无量诸佛，入无量法门，具无量神通，有无量众会道场差别，住无量身语意业，集一切菩萨行以不动法故。佛子，譬如乘船欲入大海，未至于海多用功力，若至海已，但随风去，不假人力，以至大海一日所行，比于未至，其未至时设经百岁亦不能及。佛子，菩萨摩诃萨亦复如是，积集广大善根资粮，乘大乘船到菩萨行海，于一念顷以无功用智[10]，入一切智智境界，本有功用行，经于无量百千亿那由他劫所不能及。

    佛子，菩萨住此第八地，以大方便善巧智所起无功用觉慧，观一切智智所行境，所谓观世间成，观世间坏；由此业集故成，由此业尽故坏，几时成，几时坏；几时成住，几时坏住，皆如实知。又知地界小相、大相、无量相、差别相。知水火风界小相、大相、无量相、差别相。知微尘细相、差别相、无量差别相、随何世界中所有微尘聚及微尘差别相，皆如实知。随何世界中所有地水火风界各若干微尘，所有宝物若干微尘，众生身若干微尘，国土身若干微尘，皆如实知。知众生大身、小身各若干微尘成，知地狱身、畜生身、饿鬼身、阿修罗身、天身、人身各若干微尘成，得如是知微尘差别智。又知欲界、色界、无色界成，知欲界、色界、无色界坏，知欲界、色界、无色界小相、大相、无量相、差别相，得如是观三界差别智。佛子，此菩萨复起智明教化众生[11]。所谓善知众生身差别，善分别众生身，善观察所生处，随其所应而为现身教化成熟。此菩萨于一三千大千世界随众生身信解差别，以智光明普现受生。如是若二、若三、乃至百千、乃至不可说三千大千世界，随众生身信解差别，普于其中示现受生。此菩萨成就如是智慧故，于一佛刹其身不动，乃至不可说佛刹众会中悉现其身。佛子，此菩萨随诸众生身心信解种种差别，于彼佛国众会之中而现其身，所谓于沙门众中示沙门形，婆罗门众中示婆罗门形[12]，刹利众中示刹利形[13]，如是，毗舍众[14]、首陀罗众[15]、居士众、四天王众、三十三天众、夜摩天众、兜率陀天众、化乐天众、他化自在天众、魔众、梵众、乃至阿迦尼吒天众中[16]，各随其类而为现形。又应以声闻身得度者，现声闻形；应以辟支佛身得度者，现辟支佛形；应以菩萨身得度者，现菩萨形；应以如来身得度者，现如来形。佛子，菩萨如是于一切不可说佛国土中，随诸众生信乐差别，如是如是而为现身。佛子，此菩萨远离一切身想分别，住于平等。此菩萨知众生身、国土身、业报身、声闻身、独觉身、菩萨身、如来身、智身、法身[17]、虚空身[18]。此菩萨知诸众生心之所乐，能以众生身作自身，亦作国土身、业报身、乃至虚空身；又知众生心之所乐，能以国土身作自身，亦作众生身、业报身、乃至虚空身；又知诸众生心之所乐，能以业报身作自身，亦作众生身、国土身、乃至虚空身；又知诸众生心之所乐，能以自身作众生身、国土身、乃至虚空身；随诸众生所乐不同，则于此身现如是形。此菩萨知众生集业身、报身、烦恼身、色身、无色身，又知国土身小相、大相、无量相、染相、净相、广相、倒住相、正住相、普入相、方网差别相，知业报身假名差别，知声闻身、独觉身、菩萨身假名差别[19]，知如来身有菩提身、愿身、化身、力持身、相好庄严身、威势身、意生身、福德身、法身、智身[20]。知智身善思量相、如实决择相、果行所摄相、世间出世间差别相、三乘差别相、共相、不共相、出离相、非出离相、学相、无学相[21]；知法身平等相、不坏相、随时随俗假名差别相、众生非众生法差别相、佛法圣僧法差别相；知虚空身无量相、周遍相、无形相、无异相、无边相、显现色身相。佛子，菩萨成就如是身智已，得命自在、心自在、财自在、业自在、生自在、愿自在、解自在、如意自在、智自在、法自在。得此十自在故，则为不思议智者、无量智者、广大智者、无能坏智者。此菩萨如是入已，如是成就已，得毕竟无过失身业、无过失语业、无过失意业，身语意业随智慧行，般若波罗蜜增上大悲为首，方便善巧，善能分别，善起大愿，佛力所护，常勤修习，利众生智，普住无边差别世界。佛子，举要言之，菩萨住此不动地，身语意业诸有所作，皆能积集一切佛法。佛子，菩萨住此地，得善住深心力，一切烦恼不行故；得善住胜心力，不离于道故；得善住大悲力，不舍利益众生故；得善住大慈力，救护一切世间故；得善住陀罗尼力，不忘于法故；得善住辩才力，善观察分别一切法故；得善住神通力，普往无边世界故；得善住大愿力，不舍一切菩萨所作故；得善住波罗蜜力，成就一切佛法故；得如来护念力，一切种一切智智现前故。此菩萨得如是智力，能现一切诸所作事，于诸事中无有过咎。

    佛子，此菩萨智地名为不动地，无能沮坏故；名为不转地，智慧无退故；名为难得地，一切世间无能测故；名为童真地，离一切过失故；名为生地，随乐自在故；名为成地，更无所作故；名为究竟地，智慧决定故；名为变化地，随愿成就故；名为力持地，他不能动故；名为无功用地，先已成就故。佛子，菩萨成就如是智慧，入佛境界，佛功德照，顺佛威仪，佛境现前，常为如来之所护念，梵释四王，金刚力士常随侍卫，恒不舍离诸大三昧，能现无量诸身差别，于一一身有大势力，报得神通，三昧自在，随有可化众生之处，示成正觉。佛子，菩萨如是入大乘会，获大神通，放大光明，入无碍法界，知世界差别，示现一切诸大功德，随意自在，善能通达前际后际，普伏一切魔邪之道，深入如来所行境界，于无量国土修菩萨行，以能获得不退转法，是故说名住不动地。

    佛子，菩萨住此不动地已，以三昧力常得现见无量诸佛，恒不舍离，承事供养。此菩萨于一一劫一一世界见无量百佛、无量千佛、乃至无量百千亿那由他佛，恭敬尊重，承事供养，一切资生悉以奉施。于诸佛所得于如来甚深法藏，受世界差别等无量法明，若有问难世界差别如是等事，无能屈者。如是，经于无量百劫、无量千劫、乃至无量百千亿那由他劫，所有善根转增明净。譬如真金，治作宝冠，置阎浮提主圣王顶上，一切臣民诸庄严具无与等者。此地菩萨所有善根亦复如是，一切二乘、乃至第七地菩萨所有善根，无能及者，以住此地大智光明，普灭众生灭烦恼黑暗，善能开阐智慧门故。佛子，譬如千世界主大梵天王，能普运慈心，普放光明，满千世界，此地菩萨亦复如是，能放光明照百万佛刹微尘数世界，令诸众生灭烦恼火，而得清凉。此菩萨十波罗蜜中，愿波罗蜜增上，余波罗蜜非不修行，但随力随分。是名略说诸菩萨摩诃萨第八不动地。若广说者，经无量劫不可穷尽。

    佛子，菩萨摩诃萨住此地，多作大梵天王，主千世界，最胜自在。善说诸义，能与声闻、辟支佛诸菩萨波罗蜜道，若有问难世界差别，无能退屈。布施、爱语、利行、同事，如是一切诸所作业皆不离念佛，乃至不离念一切种一切智智。复作是念：我当于一切众生中为首，为胜，乃至为一切智智依止者。此菩萨若以发起大精进力，于一念顷得百万三千大千世界微尘数三昧，乃至示现百万三千大千世界微尘数菩萨以为眷属。若以菩萨殊胜愿力自在示现，过于是数，乃至百千亿那由他劫不能数知。

    尔时，金刚藏菩萨欲重宣其义，而说颂曰：(略)

    尔时，金刚藏菩萨告解脱月菩萨言：佛子，菩萨摩诃萨以如是无量智思量观察，欲更求转胜寂灭解脱，复修习如来智慧，入如来秘密法，观察不思议大智性，净诸陀罗尼三昧门，具广大神通，入差别世界，修力无畏不共法，随诸佛转法轮，不舍大悲本愿力，得入菩萨第九善慧地。佛子，菩萨摩诃萨住此善慧地，如实知善不善无记法行[22]、有漏无漏法行、世间出世间法行、思议不思议法行、定不定法行、声闻独觉法行、菩萨行法行、如来地法行、有为法行、无为法行。此菩萨以如是智慧，如实知众心稠林、烦恼稠林、业稠林、根稠林、解稠林、性稠林、乐欲稠林、随眠稠林[23]、受生稠林、习气相续稠林、三聚差别稠林[24]。此菩萨如实知众生心种种相，所谓杂起相、速转相、坏不坏相、无形质相、无边际相、清净相、垢无垢相、缚不缚相、幻所作相、随诸趣生相，如是百千万亿乃至无量，皆如实知。又知诸烦恼种种相，所谓久远随行相、无边引起相、俱生不舍相、眠起一义相、与心相应不相应相、随趣受生而住相、三界差别相、爱见痴慢如箭深入过患相、三业因缘不绝相，略说乃至八万四千，皆如实知。又知诸业种种相，所谓善不善无记相、有表示无表示相[25]、与心同生不离相、因自性刹那坏而次第集果不失相、有报无报相、受黑黑等众报相[26]、如田无量相、凡圣差别相、现受生受后受相、乘非乘定不定相，略说乃至八万四千，皆如实知。又知诸根软中胜相、先际后际差别无差别相、上中下相、烦恼俱生不相离相、乘非乘定不定相、淳熟调柔相、随根网轻转坏相、增上无能坏相、退不退差别相、远随共生不同相，略说乃至八万四千，皆如实知。又知诸解软中上、诸性软中上、乐欲软中上，皆略说乃至八万四千。又知诸随眠种种相，所谓与深心共生相、与心共生相、心相应不相应差别相、久远随行相、无始不拔相、与一切禅定解脱三昧三摩钵底神通相违相、三界相续受生系缚相、令无边心相续现起相、开诸处门相、坚实难治相、地处成就不成就相、唯以圣道拔出相。又知受生种种相，所谓随业受生相、六趣差别相、有色无色差别相、有想无想差别相，业为田，爱水润，无明暗覆，识为种子，生后有芽相、名色俱生不相离相、痴爱希求续有相、欲受欲生无始乐著相、妄谓出三界贪求相。又知习气种种相，所谓行不行差别相、随趣熏习相、随众生行熏习相、随业烦恼熏习相、善不善无记熏习相、随入后有熏习相、次第熏习相、不断烦恼远行不舍熏习相、实非实熏习相、见闻亲近声闻独觉菩萨如来熏习相。又知众生正定邪定不定相，所谓正见正定相、邪见邪定相、二俱不定相、五逆邪定相[27]、五根正定相、二俱不定相、八邪邪定相[28]、正性正定相、更不作二俱离不定相、深著邪法邪定相、习行圣道正定相、二俱舍不定相。佛子，菩萨随顺如是智慧，名住善慧地。

    住此地已，了知众生诸行差别，教化调伏，令得解脱。佛子，此菩萨善能演说声闻乘法、独觉乘法、菩萨乘法、如来地法，一切行处智随行故，能随众生根性欲解，所行有异，诸聚差别，亦随受生烦恼眠缚诸业习气而为说法，令生信解，增益智慧，各于其乘而得解脱。佛子，菩萨住此善慧地，作大法师，具法师行，善能守护如来法藏，以无量善巧智起四无碍辩[29]，用菩萨言辞而演说法。此菩萨常随四无碍智转无暂舍离。何等为四?所谓法无碍智、义无碍智、辞无碍智、乐说无碍智。此菩萨以法无碍智知诸法自相，义无碍智知诸法别相，辞无碍智无错谬说，乐说无碍智无断尽说。复次，以法无碍智知诸法自性，义无碍智知诸法生灭，辞无碍智安立一切法不断说，乐说无碍智随所安立不可坏无边说。复次，以法无碍智知现在法差别，义无碍智知过去未来法差别，辞无碍智于去来今法无错谬说，乐说无碍智于一一世无边法明了说。复次，以法无碍智知法差别，义无碍智知义差别，辞无碍智随其言音说，乐说无碍智随其心乐说。复次，法无碍智以法智知差别不异，义无碍智以比智知差别如实，辞无碍智以世智差别说，乐说无碍智以第一义智善巧说。复次，法无碍智知诸法一相不坏，义无碍智知蕴界处谛缘起善巧，辞无碍智以一切世间易解了美妙音声文字说，乐说无碍智以转胜无边法明说[30]。复次，法无碍智知一切乘平等性，义无碍智知诸乘差别性，辞无碍智说一切乘无差别，乐说无碍智说一一乘无边法。复次，法无碍智知一切菩萨行智行法行智随证，义无碍智知十地分位义差别，辞无碍智说地道无差别相，乐说无碍智说一一地无边行相。复次，法无碍智知一切如来一念成正觉，义无碍智知种种时种种处等各差别，辞无碍智说成正觉差别，乐说无碍智于一一句法无量劫说不尽。复次，法无碍智知一切如来语、力无所畏不共佛法大慈大悲辩才方便转法轮一切智智随证，义无碍智知如来随八万四千众生心行根解差别音声，辞无碍智随一切众生行以如来音声差别说，乐说无碍智随众生信解以如来智清净行圆满说。佛子，菩萨住第九地，得如是善巧无碍智，得如来妙法藏，作大法师，得义陀罗尼、法陀罗尼、智陀罗尼、光照陀罗尼、善意陀罗尼、众财陀罗尼、威德陀罗尼、无碍门陀罗尼、无边际陀罗尼、种种义陀罗尼，如是等百万阿僧祗陀罗尼门，皆得圆满。以百万阿僧祗善巧音声辩才门而演说法。此菩萨得如是百万阿僧祗陀罗尼门已，于无量佛所一一佛前，悉以如是百万阿僧祗陀罗尼门听闻正法，闻已不忘，以无量差别门为他演说。此菩萨初见于佛，头顶礼敬，即于佛所得无量法门，此所得法门，非彼闻持诸大声闻于百千劫所能领受。此菩萨得如是陀罗尼，如是无碍智，坐于法座而说于法，大千世界满中众生随其心乐差别为说，唯除诸佛及受职菩萨，其余众会威德光明无能与比。此菩萨处于法座，欲以一音令诸大众皆得解了，即得解了；或时欲以种种音声令诸大众皆得开悟；或时心欲放大光明演说法门；或时心欲于其身上一一毛孔皆演法音；或时心欲乃至三千大千世界所有一切形无形物，皆悉演出妙法言音；或时心欲发一言音周遍法界悉令解了；或时心欲一切言音皆作法音恒住不灭；或时心欲一切世界箫笛钟鼓及以歌咏一切乐声皆演法音；或时心欲于一字中一切法句言音差别皆悉具足；或时心欲令不可说无量世界地水火风四大聚中所有微尘，一一尘中皆悉演出不可说法门；如是所念，一切随心，无不得者。佛子，此菩萨假使三千大千世界所有众生咸至其前，一一皆以无量言音而兴问难，一一问难各各不同，菩萨于一念顷悉能领受，仍以一音普为解释，令随心乐各得欢喜。如是乃至不可说世界所有众生，一刹那间，一一皆以无量言音而兴问难，一一问难各各不同，菩萨于一念顷悉能领受，亦以一音普为解释，各随心乐令得欢喜。乃至不可说不可说世界满中众生，菩萨皆能随其心乐，随根随解，而为说法。承佛神力，广作佛事，普为一切作所依怙[31]。佛子，此菩萨复更精进成就智明，假使一毛端处有不可说世界微尘数诸佛众会，一一众会有不可说世界微尘数众生，一一众生有不可说世界微尘数性欲，彼诸佛随其性欲，各与法门，如一毛端处，一切法界处，悉亦如是。如是所说无量法门，菩萨于一念中悉能领受，无有忘失。

    佛子，菩萨住此第九地，昼夜专勤，更无余念，唯入佛境界，亲近如来。入诸菩萨甚深解脱，常在三昧，恒见诸佛，未曾舍离。一一劫中无量佛、无量百佛、无量千佛、乃至无量百千亿那由他佛，恭敬尊重，承事供养。于诸佛所种种问难，得说法陀罗尼，所有善根转更明净。譬如真金，善巧金师用作宝冠，转轮圣王以严其首，四天下内一切小王及诸臣民诸庄严具，无与等者。此第九地菩萨善根亦复如是，一切声闻辟支佛及下地菩萨所有善根无能与等。佛子，譬如二千世界主大梵天王身出光明，二千世界中幽远之处悉能照耀，除其黑暗。此地菩萨所有善根亦复如是，能出光明照众生心烦恼黑暗，皆令息灭。此菩萨十波罗蜜中，力波罗蜜最胜，余波罗蜜非不修行，但随力随分。佛子，是名略说菩萨摩诃萨第九善慧地，若广说者，于无量劫亦不能尽。佛子，菩萨摩诃萨住此地，多作二千世界主大梵天王，善能统理，自在饶益，能为一切声闻缘觉及诸菩萨分别演说波罗蜜行，随众生心所有问难，无能屈者。布施、爱语、利行、同事，如是一切诸所作业，皆不离念佛，乃至不离念一切种一切智智。复作是念：我当于一切众生中为首，为胜，乃至为一切智智依止者。此菩萨若发勤精进，于一念顷得百万阿僧祗国土微尘数三昧，乃至示现百万阿僧祗国土微尘数菩萨以为眷属。若以菩萨殊胜愿力自在示现，过于此数。

    尔时，金刚藏菩萨欲重宣其义，而说颂曰：(略)

    [1]深心思觉：“深心”一词具有多种意义，如：一是指求法之心深重；二是指所求之法高深；三是指因种德深重难拔而称之为深心；有时又指凡夫的迷惑深固。概括起来，对深心概念的理解可分为两个方面，一从主体角度说，深心是指主体的心灵深处、灵魂深处，有时其用法类似于与显意识相对的潜意识，有时也指求法之心的程度，即深重、深固、难拔等；二从心的内容角度说，指心所追求的内容高深。“思”即思维活动，具有造作意义。“觉”对恶而言为觉察；对善、理而言为觉悟。思与觉皆为心性活动，二者的区分，思具有理性分析义，觉则具有直觉义。    [2]初中后际：指过去世、现在世、未来世。    [3]如如智：法性理体平等不二，称为如，彼此诸法都是如此，称为如如，契合这种理体的智慧称为如如智。    [4]四流：指众生由三惑之所流转，漂泊于三界，不能返于涅槃彼岸。四流包括：一见流，指因见惑而流转于三界，不能出离；二欲流，因贪瞋等思惑而流转于欲界，不能出离；三有流，因色界五色界的贪慢思惑，流转于色界、无色界，不能出离；四无明流，因愚痴而流转于生死，不能出离。    [5]二行：有二解，一是指差别行、普贤行二行；二是指顿成诸行、遍成诸行二行。此处指前者。差别行：依据众地品位，而各别修行。普贤行：依据圆融法门，随行一行，就具备了一切种种修行。    [6]法流：正法相续不绝犹如流水。    [7]十八不共法：不共法是指诸佛与凡夫、二乘及诸菩萨所不同的、不共有的内智外德。十八不共法有：一身无失；二口无失；三念无失；四无异想；五无不定心；六无不知已舍；七欲无减；八精进无减；九念无减；十慧无减；十一解脱无减；十二解脱知见无减；十三一切身业随智慧行；十四一切口业随智慧行；十五一切意业随智慧行；十六智慧知过去世无碍；十七智慧知未来世无碍；十八智慧知现在世无碍。    [8]法明：照明诸法事相，分别义理称之为法明。    [9]歌罗：指分数，一说一毫毛的百分之一，一说一毫毛的十六分之一。优波尼沙陀：微细到极点，近于虚无，类似于现代数学中的无限小。    [10]无功用智：菩萨于第八地以上，不须借助辅助的功用，自然便能契合于真性的智慧。    [11]智明：即智慧明了。此处指十种智明，即菩萨以十种智慧，明了通达一切众生境界，教化调伏众生，使其出离生死苦海而成正觉。十种智明是：一知众生业报智明；二知一切境界寂灭智明；三知一切所缘唯是一相智明；四能以妙音普闻十方智明；五普坏染著心智明；六能以方便受生智明；七舍离想受境界智明；八知一切法无性无相智明；九知众生缘起本无有生智明；十以无著心济度众生智明。    [12]婆罗门：印度四种姓之一，主管宗教事务。汉译净行。    [13]刹利：印度四种姓之一，主管军政事务。汉译田主、地主。    [14]毗舍：印度四种姓之一，商人。    [15]首陀：印度四种姓之一，种田的奴隶。    [16]阿迦尼吒：译为色究竟，色界十八天中最上一重天名。    [17]法身：佛的真身；本有的法性之身。    [18]虚空身：毗卢舍那的身相，犹如虚空无名、无相、无碍的自在之身。    [19]假名：有二释。一就名言，谓诸法本无名，其名皆是人加给诸法的，所以，一切的名都虚假不实，都不能与实体相契合；二是就法而言，诸法为因缘和合而成，并无真实之体，故不可自相差别，假名才有差别的诸法，离名则无差别的诸法，故诸法即假名。    [20]如来十身：一菩提身，指如来在菩提树下降伏外魔，朗然大悟，成等正觉，故名；二愿身，指如来本愿，周遍法界，誓度一切众生，故降生人间，说法利生，实现本愿；三化身，指如来随类化现之身；四力持身，指如来神力住持全身及化身，永久不坏；五相好庄严身；参见《十行品》下注[6]。六威势身，如来威德广大，一切天魔外道无不归伏；七意生身，指如来随自、他意，处处受生；八福德身，指如来福德广大具足，无不涵容；九法身，佛以法为身，清净如虚空；十智身，指如来智慧圆明，决了诸法，通达无碍。    [21]学相无学相：无学相状是指断灭三界诸惑之后，尽证真谛之理，不复需要学修的智慧之相。与无学相相对的为学相。    [22]无记法：无记性之法。无记性是事物三性之一。无记性是指事物之性呈中性，既不可记为善，亦不可记为恶。    [23]随眠：烦恼妄惑依附不舍，五情暗冥不识，由此而生种种烦恼业。有六随眠、七随眠、十随眠、十二随眠、九十八随眠等种种分法。    [24]三聚：所有众生的本性分为三类，一正定聚，又称正性定聚，指那些一定能证悟者；二邪定聚，又称邪性定聚，指那些邪性决定集聚不散，毕竟不能证悟的那一类；三不定聚，又称不定性聚，此一部分众生的本性或可为正，或可为邪，没有一定。    [25]表示：发表示他。有表示的即指那些可以示他的，如行、住、坐、卧等；无表示的则是指那些本来就没有形相可以显示给他人的那种存在，如虚空。    [26]黑黑：恶业而感苦果，因果二者皆为墨秽，故称之为黑黑。    [27]五逆：杀父母、破和合僧、出佛身血、杀阿罗汉、破羯磨僧。    [28]八邪：与八正道相反的邪见、邪思惟、邪语、邪业行、邪命、邪精进、邪念、邪定。    [29]四无碍辩：亦称四无碍智，指菩萨于此四法智慧明了，通达无碍，运用自由。一义无碍智，指菩萨能了知一切诸法的义理；二法无碍智，指菩萨通晓一切诸法的名字；三辞无碍智，指菩萨能用各种语言演说佛法；四乐说无碍智，指菩萨能根据众生的根性所乐于闻法而为其说法。    [30]无边法：一切事物都是因缘和合而成，没有自性，空无实体，不能说是有，所以称作无边法。    [31]依怙：依靠。

    【今译】

    (偈颂略)

    这时，金刚藏菩萨告诉解脱月菩萨说：佛子，大菩萨在七地的品位中善于修习方便法智慧，善于清净种种道法，善于聚集助道法，为大誓愿力所摄持，为如来力所加与，为自己善力所持守，常念如来力无所畏惧不与二乘相同的佛法，善于清净心灵深处及思维活动和直觉能力，能成就福报功德智慧，大慈大悲不舍弃众生，进入无量智慧的佛道。趣入一切法本来没有生、没有开端、没有形相、没有毁坏、没有穷尽、没有转向，以无性为性，前世、现在世、未来世全都平等，没有分别的契合法性平等不二的理体的如如智慧所证入的智慧，脱离一切心、意、识的分别想，没有执著，就像虚空无物，趣入一切法的犹如虚空的本性，这就叫作获得无生法忍。佛子，菩萨成就这无生法忍即时就能进入第八不动地的品位，成为行业深秘的菩萨，具有难可知晓的无差别心，断离了一切形相、一切受制于对象、停留于对象的区别的思想和一切执着，无量无边，是一切声闻、辟支佛所不能及的。脱离种种喧哗争论，寂灭显现在面前。比如比丘，完全充足神通，得到心的自在如意，依次直至进入灭尽六识心及心所的灭尽定禅定，一切由此达彼的心性活动、忆念差别等全都止息了。这种大菩萨也是如此，住于不动地品位，舍弃一切功用业行，得到无功用佛法，身、口、意三业念虑务必都停息，住于果报业行。比如有人梦见身堕大河，为了渡到彼岸，便产生一种勇猛的劲头，施展适宜的行动，由于有了这种精神和行动，立即就觉醒了，既然觉醒了，那么梦中所作的事情也就都停息了。菩萨也是如此，看见众生身在见流、欲流、有流、无明流四流中流转不停，为了拯救济度众生，发起大勇猛，施行大方便，起大精进，因勇猛精进的缘故，达到这种不动地的品位。既然达到了这种品位，一切功用造作无不止息，各别修行的差别行和修行一行种种行都具备的普贤行这二种修行相状都再不显现面前。佛子，如果生在梵天世间，贪欲界的烦恼都不显现面前，达到不动地的品位，也是如此，一切心、意、识行都不显现面前。这大菩萨连菩萨心、佛心、道心、涅槃心尚且都不显现起动，何况世间心呢?佛子，此地菩萨本于求取佛智的誓愿之力，众佛世尊亲自显现在他的面前，给予他如来的智慧，让他得以进入正法相续不绝的法流门中。又这样说：善哉，善哉，善男子，这种无生法忍，世间第一，最能顺随种种佛法，然而善男子，我们所有的十力、四无所畏惧、十八种与凡夫、二乘及诸菩萨不共有的大乘佛法，你现在还没有得到，你要成就这种佛法，就应当勤奋精进地修行，不要再舍弃这种忍耐法门。还有，善男子，你虽然得到这种寂灭解脱，然而众凡人还没能证得这种解脱，种种烦恼全都显现在面前，种种感觉、思虑常常侵害搅扰定心，你要怜悯思念这样的众生。还有，善男子，你还应当忆念本来所发的誓愿，普遍给众生以最大的利益，都让他们得以进入不可思议智慧法门。还有，善男子，这种种佛法的法性不管是佛出世，还是佛不出世，都是一样的，是常住不异的，诸佛之所以是诸佛，不是由于后得此法，此法原本就有，就是常住不异的，所以诸佛才号为如来。一切中、小二乘也能得到这种言语道断、心行处灭的无分别法。还有，善男子，你观察我们身体相状，无量的智慧、无量的国土、无量的方便如意、无量的光明、无量的清净，声音也没有数量，你现在适宜成就这种修行。还有，善男子，你现在适合得到这一种法门，即所谓一切法没有生，没有分别。善男子，如来法明，有无数的证会、无数可往国土、无数的作为、无数生起转变、乃至百千亿无数劫不可以尽知，你应当修行成就这种法。还有，善男子，你观察十方无量国土、无量众生、无量存在的种种差别，所有这些，都应当如实地通晓了达。佛子，众佛世尊和这菩萨像这样无量地由下至上增长智慧的法门，令人能不断向上发展增长无量的、无限界的差别智业行。佛子，如果众佛不给以这种菩萨发起智慧法门，他即时就进入究竟涅槃，抛弃割舍一切利益众生的业行，因为众佛给以像这样等等无量没有边际发起智慧法门的缘故，在顷刻间所产生的智慧业行，是从初发心乃至于到七地的品位所修行种种行的总和，也不及其百分之一、乃至于不及其百千亿无数分之一、如此无数分之一、毫毛的百分之一、算数算不过来分之一、比喻不出数来分之一、微细到极点接近虚空数分之一也不到。因为什么?佛子，这菩萨先用一身发起行事，现在安住此地品位，得到了无量身、无量声音、无量智慧、无量受生、无量清净国土，教化无量众生，供养无量众佛，证得无量法门，具有无量的神通，有无量种种差别的法会道场，住于无量的身、口、意业行，集修一切菩萨行，以不动摇佛法的缘故。佛子，比如乘船要进入大海，没到海时，多用功力，如果到大海以后，只是随着风飘去，不借人力，用已到大海后一天的行业，与没有达到时相比，没有达到时，即使航行了百年，其所行也不及至海后一日之所行(因为它还根本没有到大海呢)。佛子，大菩萨也是如此，积累集聚广大善根食粮，乘大乘法船，到菩萨行的大海，在刹那间，以不需借业行的功力自然就能契合于真性的无功用智，证得知晓一切的智慧的智慧境界，是本来属于有功用的行业，再经过无量百千亿无数劫也无法与之相比的，二者是两种不同的品级、境界的区别。

    佛子，菩萨得到这种第八地的品位，用大方便善巧智慧所发起的无需借助业行功力的觉悟智慧，观察一切智智所能行的境界，即所谓观察人世间的成，观察人世间的坏；由于这种业行集聚所以成，由于这种业行尽灭所以坏；什么时间成，什么时间坏；什么时间成而住入，什么时间坏而住入，都如实地知道。还知道地界的生相、住相、异相、灭相的一念小四相、生相、住相、异相、灭相的从生至死的大四相、无量相、差别相，知道地、水、火、风界的四小相、四大相、无量相、差别相，知道微小尘垢的业相、见相、境界相的三细相、差别相、无量差别相。随顺任何世界中所有的微小尘垢聚集和微小尘垢的差别相，都如实地知道。随顺任何世界中所有的地、水、火、风界各个若干微小尘垢、所有的宝物中若干微小尘埃、众生身上的若干微小尘垢、国土佛身的若干微小尘垢，都能如实地知道。知道众生的像鲸鱼的大身、极微小的小身各个若干微小尘垢的形成，知道投生地狱的身、畜生身、饿鬼身、无天身(生于海底男丑女端次于天神)、天神身、人身各个若干微小尘垢的形成，得到像这样的知道微小尘垢的差别智慧。还知道欲界、色界、无色界三界的形成，知道欲界、色界、无色界三界的破坏，知道欲界、色界、无色界三界的四小相、四大相、无量相、差别相，得到像这样观察三界差别的智慧。佛子，这菩萨还发起善巧之智，通达明了众生境界，教化众生，即所谓善于知道众生的差别，善于分辨众生身的好坏，善于观察众生所出生的地方，随顺那些所应当教化的而现身说法去教化使之成熟。这菩萨在一个三千大千世界随着众生信仰、悟解佛法的不同程度，用智慧光明普现受生。像这样，或二，或三，在百千、乃至在不可说出数字的三千大千世界，随着众生信仰、悟解佛理的差别，在众生界中普遍示现受生身相。这菩萨成就如此智慧，所以在一佛国土中，他的身不动却能在直到不可言说的那么多的佛的国土上的种种法会当中示现其身。佛子，这菩萨随顺众生心信仰悟解佛法的种种差别，在那一佛国土的众会中示现种种身相，即所谓在沙门众中，就示现为沙门；在婆罗门众中就示现为婆罗门；在刹利众中就示现为刹利；像这样，在毗舍众人中、在首陀众人中、在居士众人中、在四天王众神中、在三十三天众神中、在夜摩天众神中、在兜率陀天众神中、在化乐天众神中、在他化自在天众王中、在众魔中、在梵天众王中、乃至阿迦尼吒众天神中，各个随顺那些不同的类别而为之示现不同的形象。还能随机应变应用声闻身得以度脱的，显现声闻的身形；应当用辟支佛身得以度脱的，显现辟支佛的身形；应当用菩萨身得以度脱的，显现菩萨身形；应当用如来身得以度脱，显现如来身形。佛子，菩萨如此在一切不可说出数字的佛国土中，随着种种众生信仰乐道的差别，如此而为之示现各种身形。佛子，这菩萨永远脱离一切身体、思想的分别，安住于平等境界；这菩萨知道众生身、国土身、业报轮回身、声闻身、独觉身(辟支佛身)、菩萨身、如来身、智慧身、法身、虚空身。这菩萨知道众生心中所爱乐的，能以众生身作为自己的身，也作为国土身、业报轮回身、乃至于虚空身；又能知道众生心中的所爱乐的，能以国土身作为自己身，也作为众生身、业报轮回身、乃至于虚空身；知道众生心中所高兴的，能以业报轮回身作为自己身，也作为众生身、国土身、乃至于虚空身；还能知道众生心中所适悦的，能以自己身作为众生身、国土身、乃至于虚空身；随着众生的乐趣的不同，就用这个身去显现不同的形象。这菩萨知道众生集聚业行身、果报身、烦恼身、有质碍的色身、无质碍无形色的无色身，还知道国土身的四小相、四大相、无量相、污染相、清净相、广大相、倒住相、正住相、普遍趣入相、方网差别相。知道业报轮回身假名差别，知道声闻身、独觉身、菩萨身假名差别，知道如来有菩提身、誓愿身、随类化现身、神力持守身、相好庄严身、威势身、意有所往身即随到的意生身、福报功德身、以法为身的清净如虚空的法身以及妙智圆明、决了诸法、通达无碍的智身。知道智慧身善于思考衡量的相状、如实决断选择的相状、果报行为所摄制的相状、凡人世间出家为僧出世间差别的相状、大中小三乘差别的相状、一般的共相各别的不共相、出离生死与不出离生死的差别的相状、修学佛道的学相与证得佛果的无学相的相状。知道佛法身平等相、不坏相、随时随俗假名差别相、众生法与非众生法差别相、佛法圣僧法差别相，知道虚空身无量相、周全普遍相、没有形体相、没有差异相、没有边际相、显现色身相。佛子，菩萨成就如此的身的智慧以后，得到性命自在如意、心自在如意、财宝自在如意、业行自在如意、生自在如意、誓愿自在如意、解理自在如意、如意自在如意、智慧自在如意、佛法自在如意。得到这十种自在如意的缘故，就成为不可思议智慧的人、无量智慧的人、广大智慧的人、不能毁坏智慧的人。这菩萨如此趣入以后，如此成就以后，得到毕竟没有过失的身体业行、没有过失的语言业行、没有过失的意的业行，身、语、意三业，随着智慧修行，般若波罗蜜(智慧)增胜，大悲心为首，方便善巧，善能分别，善于发起大誓愿，佛的神力所保护，勤奋修习利益众生的智慧，普遍住于没有边际的差别世界。佛子，举其要领来说，菩萨得到这种不动地的品位，身、语、意三业的所有的作为，都能积集一切佛法。佛子，菩萨安住此地，得到善于住深信佛法的心力，一切烦恼不通行的缘故；得到善于住胜心力，不脱离佛道的缘故；得到善于住大悲心力，不舍弃利益众生的缘故；得到善于住大慈心力，拯救保护一切世间的缘故；得到善于住总持力，不忘记佛法的缘故；得到善于住辩才力，善于观察分别一切法的缘故；得到善于住神通力，普遍去往没有边际世界的缘故；得到善于住大誓愿力，不舍弃任何菩萨修行的业行的缘故；得到善于住到彼岸力，成就一切佛法的缘故；得到如来保护思念力，一切种智一切智智显现面前的缘故。这菩萨得到如此智慧力量，能显现一切种种所作的事，在种种所作的事中没有过错和灾祸。

    佛子，这种菩萨智慧地，名叫不动地，是因为没有什么能沮止毁坏它的缘故；名叫不退转地，是因为智慧永不倒退的缘故；名叫难得地，是因为一切世间都无法测度它的缘故；名叫童真地，是因为脱离了一切过失的缘故；名叫生地，是因为随着欢乐自在如意的缘故；名叫成地，是因为无复再有所作的缘故；名叫究竟地，是因为智慧断定不易的缘故；名叫变化地，随着誓愿成就的缘故；名叫力持地，是因为其他的任何什么都不能动摇他的缘故；名叫无功用地，是因为先前已经成就的缘故。佛子，菩萨成就如此智慧，进入佛的境界，为佛的功德所照耀，随着佛的威仪，佛境界显现面前，经常为如来所保护思念，梵天、释帝、四天王、金刚大力士经常随同做侍卫，恒常不舍弃种种大禅定三昧，能显现无量种种身的差别，在一个一个身有大势力，果报得到神通，禅定三昧自在如意，随着有可教化众生的地方，显示成就无上正觉。佛子，菩萨如此进入大乘法会，获得广大的神通，施放大的光明，进入没有障碍的法界，知道世界差别，显示变现一切种种大功德，随意自在如意，善于通晓了达过去世、未来世，普遍降伏一切邪魔外道，深入到如来所行为的境界，在无量国土修菩萨业行，因为能够获得不退转佛法，所以说名叫住不动地。

    佛子，菩萨得到这种不动地的品位之后，用禅定三昧力经常得以显现见到无量众佛，恒常不舍弃、不脱离承奉佛事供养。这菩萨在一个一个劫一个一个世界见到无量百佛、无量千佛、乃至无量百千亿无数的佛，恭敬尊重，承奉佛事供养，一切生活资料，全给以承奉施舍。在诸佛所在的地方，得到如来最深刻的法藏，受领世界差别等无量的法明，如果有人问难世界差别如此平等的事情，没有能屈服的。像这样，经过无量百劫、无量千劫、乃至百千亿无数劫的时间，所有善根转向增胜光明清净。比如真金，制作宝冠，戴在南金洲主圣王的头上，一切臣民种种装饰品没有与这个宝冠相等同的。这种地品位的菩萨所有的善根也是如此，一切中、小二乘，乃至第七地品位的菩萨所有善根，没有能赶得上的，用安住这种地的品位大智慧光明普遍照灭众生烦恼黑暗，善于开启阐释智慧法门的缘故。佛子，比如主持千世界的大梵天王能普遍运用慈心，普遍施放光明，充满一千个世界，这种地的品位的菩萨也是如此，能放光明，照耀百万个佛国土微细尘垢数的世界，让所有的众生熄灭烦恼之火，而得到清净凉爽。这菩萨在十波罗蜜中，誓愿波罗蜜增胜，其余波罗蜜不是不修，只是随力随顺修行当修的部分，这就叫略说菩萨第八不动地的品位。如果广泛来说，经过无量劫时间不可穷尽。佛子，大菩萨得到这种地的品位，多作大梵天王，主管一千个世界最擅长自在如意，善于讲说种种经义，能给以声闻、辟支佛种种菩萨到彼岸道法，如果有人问难世界差别，没有能使其退让屈服的。布施、爱语、利行、同事，像这样一切种种所有造作业行，都不离念佛，乃至不离念一切种一切智智这一最高佛智。还这样想：我应当在一切众生中成为上首，成为胜越者，乃至成为一切智智的依凭住止者。这菩萨如果用誓愿本力发起的大精进力，在一念顷刻间得到百万三千大千世界微细尘埃数禅定三昧，乃至显现百万三千大千世界微细尘埃数的菩萨得以成为眷属。如果用菩萨的超胜愿力自在如意显示变现，还超过这个数，乃至百千亿无数劫不能数得过来。

    这时，金刚藏菩萨要重申其含义，而唱颂词说：(略)

    这时，金刚藏菩萨告诉解脱月菩萨说：佛子，大菩萨用如此无量智慧思考测量观察，要进一步求得转向增胜寂灭解脱，再修行学习如来智慧，进入如来秘密法，观察不可思议大圆镜智本性清净，清净所有的持善不散持恶不生的总持法门，具有广大的神通，进入有种种乘存在的差别世界，修行神力无所畏惧的与中、小二乘不同的佛法，随着众佛讲法，不舍弃大悲心的根本愿力，得到进入菩萨第九善慧地的品位。佛子，大菩萨得到这种善慧地的品位，如实知道善、不善、善恶、不善不恶法的修行，一切世间事物的修行和离灭烦恼的修行，在家、出家法的修行，可以思议、不可思议法的修行，定法的修行、不定法的修行，声闻、独觉法的修行，菩萨修行法的修行，如来地的品位法的修行，人间有为法的修行，佛道无为法的修行。这菩萨用如此智慧，如实知道众生稠密森林般的种种众生心、稠密森林般的种种烦恼、稠密森林般的种种行业、稠密森林般的种种根性、稠密森林般的种种理解、稠密森林般的种种自性、稠密森林般的种种爱欲、稠密森林般的由于烦恼依附不舍致使昏暗无明的种种随眠、稠密森林般的种种受生、稠密森林般的种种习染风气、稠密森林般的种种三聚差别。这菩萨如实知道众生心种种相状，即所谓杂染(烦恼杂染、业杂染、生杂染)生起的相状、迅速转换的相状、坏不坏的相状、没有形象质碍的相状、心空无实体的相状、清净无为的相状、有尘垢没有尘垢的相状、有系缚没有系缚的相状、虚幻造作的相状、随着种种趣(天趣、人趣、阿修罗趣、饿鬼趣、畜生趣、地狱趣)产生的相状，如此百千万亿乃至无量，都能如实地知道。还知道烦恼的种种相状，即所谓久远随业行的相状，能被无限引起的相状，与生俱有而不肯舍弃的相状，睡眠与觉起一义的相状，与心相应不相应的相状，随顺六趣投胎而生不得解脱的相状，欲、色、无色三界差别的相状，贪爱邪见愚昧傲慢像箭一样深入到过失祸患之中的相状，身、语、意三业因缘不断绝的相状，简略地说，乃至八万四千种烦恼相状，都如实地知道。还知道诸多业行的种种相状，即所谓善不善、既不可记为善也不可记为不善的相状，有表色可示于他人、没有表色不可示于他人的有表示无表示的相状，与心同时而生不脱离的相状，因为本来的自性刹那间毁坏而按顺序所集聚的果报不失去的相状，有报应没有报应的相状，领受由恶业、感报、苦果等种种果报相状，如同福田无量的相状，凡夫、圣贤差别的相状，现在接受种种尘垢、出生时接受种种尘垢、死后接受种种尘垢的相状，乘不乘济度船、四报定不定的相状，简略地说，乃至八万四千种烦恼业行的相状，都能如实地知道。还知道种种根性柔软中超胜的相状，过去世、未来世有差别没有差别的相状，上、中、下三等的相状，烦恼相伴而生不相脱离的相状，乘不乘济度船、四报定不定的相状，纯熟谐调柔和的相状，随着根性网络轻易转坏的相状，增胜不能坏的相状，退转与不退转差别的相状，永远顺随众生共同发菩提心不共同发菩提心的相状，简略地说乃至八万四千种根性的相状、都如实地知道。还知道种种解悟软中增胜、种种自性的软中增胜、乐欲的软中增胜，简略地说，乃至八万四千个软中增胜。还知道种种随眠的种种相状，即所谓与深心共生的相状，与心思共生的相状，与心相应不相应差别的相状，久远顺随业行的相状，无始无终不得超拔的相状，与一切禅定解脱三昧等至禅定神通相违背的相状，欲、色、无色三界相继不断地投胎出生系缚的相状，让无限的心相继不断显现发起的相状，开开许多处门径的相状，坚固充实难以治理的相状，十地的品位处成就不成就的相状，只能用佛道拔出苦海的相状。还知道受领生命的种种相状，即所谓随顺所作业行领受生命的相状，六趣差别的相状，有质碍的生命与无质碍的生命差别的相状，有思想能力、作用的与无思想能力、作用的差别的相状，惑业为田地、为贪爱水滋润、为愚昧无知覆盖、以识为种子、生长未来果报身心的萌芽的相状，身心共生不相分离的相状，愚痴贪爱希望渴求相继不断有为的相状，贪欲爱、贪欲生无始无终的乐于执着的相状，妄言出离欲、色、无色三界贪欲追求的相状。还知道世俗习气的种种相状，即所谓践行不践行差别的相状，随顺六趣熏发习染的相状，随着众生行为熏发习染的相状，随着业力烦恼熏发习染的相状，善不善不可记为善恶熏发习染的相状，随着所入得未来果报的熏发习染的相状，按次序熏发习染的相状，不断除烦恼远行不舍弃熏发习染的相状，法体实不实熏发习染的相状，看见、听到、亲近声闻、独觉、菩萨、如来熏发习染的相状。还知道众生身心寂静、正住真如之理的正定和身心不静、不住真如之理的邪定及二者都不定的相状，即所谓修四谛法破外道有无法的正见三昧正定的相状、外道有无的邪见外道禅定的相状、二者全不定的相状、五逆(杀父母、破和合僧、出佛身血、杀阿罗汉、破羯磨僧)邪定的相状、五根(信根、精进根、念根、定根、慧根)正定三昧的相状、二者全不定的相状、八邪邪定的相状、正性正定三昧的相状、不再造作二者全脱离不定的相状、深深执着邪法邪禅定的相状、修习佛道正定三昧的相状、二者全舍弃不定的相状。佛子，菩萨随顺如此智慧，名叫住善慧地的品位。

    得到这种地的品位以后，了达晓知众生种种行为的差别，教化调伏，让他们得到解脱。佛子，这菩萨善于深说小乘声闻法、中乘独觉法、大乘菩萨法、如来地的品位法，一切行为处智慧随着行为，所以能随众生的根性要得到解脱，所作的行为有所不同，种种集聚差别，也随顺领受产生烦恼睡伏藏识种子之中系缚种种业行习气而给他们说法，让众生产生信佛解理，增加智慧，各在他们的乘派之中而得到解脱。佛子，菩萨住这种善慧地的品位，作大法师，具备法师业行，善能守持保护如来法藏，用无量善巧智慧发起四种没有障碍的辩说智慧，用菩萨的言辞而演说佛法。这菩萨常随四无碍智慧运转，没有暂时的舍弃和脱离。哪四种无碍智呢?即所谓通达法的概念无障碍的法无碍智，了知诸法义理无障碍的义无碍智，随顺诸方众生不同的方言、自由演说佛法义理的辞无碍智，随顺众生乐闻佛法的根性而自由地为其解说的乐说无碍智。这菩萨用通达法的概念无障碍的智慧知道众法各自的相状；用了知法的义理无障碍的智慧知道众法的分别相状；用辞无障碍的智慧没有错谬的说法；用乐说无障碍的智慧不断的无穷尽的说法。其次，用通达法的概念无障碍的智慧知道众法各自的本性；用了知法义理的智慧知道众法的生和灭；用辞无障碍的智慧安稳建立一切佛法不断地讲说；用乐说无障碍的智慧随着所安稳建立不可毁坏没有边际的解说。再次，用通达法的概念无障碍的智慧知道现在世法的差别；用了知法义理无障碍的智慧知道过去世、未来世法的差别；用辞无障碍的智慧对过去世、未来世、现在世三世法没有错谬的说教；用乐说无障碍的智慧对每一世没有边际法明了的讲说。再次，用通达法的概念无障碍的智慧知道法的差别；用了知法义理无障碍的智慧知道义理的差别；用辞无障碍的智慧知道随顺他们的语言声音去说法；用乐说无障碍智慧知道随顺他们心中高兴听的去说法。再次，通达法的概念无障碍的智慧，以法智，即以能知欲界四谛之法的无漏智知道种种差别其实没有不同；义理无障碍的智慧，以比智，即以欲界四谛之法类比色界、无色界的四谛之法而知上二界之法的无漏智，知道差别如实不虚；辞无障碍的智慧以世间一切智慧差别说法；乐说无障碍的智慧以如来所证得的出世间的妙理智慧善巧方便说法。再次，通达法的概念无障碍的智慧知道十界因果法的一真法界之相不坏；义理无障碍的智慧知道积聚无量生死界之处真谛缘起的善巧方便；辞无障碍的智慧用一切世间容易理解晓了的美妙声音、文字说法；乐说无障碍的智慧用以转向增胜没有边际法光明说教。再次，通达法的概念无障碍的智慧知道一切乘如如平等的本性；义理无障碍的智慧知道诸乘各自差别的自性；辞无障碍的智慧讲说一切乘没有差别；乐说无障碍的智慧讲说每一乘没有边际的法。再次，通达法的概念无障碍的智慧知道一切菩萨修行的妙智、大戒修行的妙智随机证得；义理无障碍的智慧知道十地分别的品位义理的差别；辞无障碍的智慧说地的品位的道法没有差别的相状；乐说无障碍的智慧说每一地的品位的没有边际的相状。再次，通达法的概念的智慧知道一切如来一念之间成为正觉；义理无障碍的智慧知道时时处处等各自的差别；辞无障碍的智慧说成为正觉的差别；乐说无障碍的智慧对一个一个句法无量劫时间说不穷尽。再次，通达法的概念的智慧知道一切如来语言的力量无所畏惧不与中、小二乘共法的佛法大慈心、大悲心辩才无碍善巧方便讲说佛法一切佛菩萨的智慧随时证得；义理无障碍的智慧知道如来随着八万四千众生内心行为根性理解差别声音；辞无障碍的智慧随着一切众生行为用如来的声音差别说法；乐说无障碍的智慧随着众生信解用如来智慧清净修行圆满说教。佛子，菩萨住第九地的品位，得到如此善巧无障碍的智慧，得到如来深妙的法藏，成为大法师。得到义理总持、法总持、智慧总持、光明普照总持、善慧总持、众多财宝总持、威势功德总持、无障碍法门总持、没有边际总持、种种义理总持、如此等等百万无数的总持，都得到圆满具足，用百万无数无数的善巧声音辩才法门而演说佛法。这菩萨得到如此百万无数总持以后，在无量佛处所的每一个佛前，全用如此百万无数无数总持法门听讲佛法，听了以后不忘记，用无量差别法门给他人演说佛法。这菩萨初次见到佛，叩头顶礼恭敬，就在佛的住所得到无量法门，这里所得的法门，不是那些听到持守种种大声闻(大罗汉)在百千劫时间里所能领会接受的。这菩萨得到如此总持，如此无障碍的智慧，坐在师子法座上说法，大千世界充满众生随着他的心乐不同而为说法，除非众佛和受职菩萨，其余众法会威德光明等菩萨不能相比。这菩萨坐在法座上，要用一个法音让所有与会的大众都得到理解了达，即刻就得到理解了达。或者有时要用种种声音让与会大众都得到开智觉悟；或者有时要施放大光明演说法门；或者有时心想要在他的身上每一个毛孔都演说佛法；或者有时心想要乃至三千大千世界所有一切有形、无形的物，全都演说出妙法的语言和声音；或者有时心想要发出一个语言的佛音普遍法界，全让他们理解了达；或者有时心想要让一切语言声音都作佛法的声音，永恒常住不灭；或者有时心想要把一切世界箫笛钟鼓和用于歌咏的一切乐器声音都演奏法的声音；或者有时心想要在一个字中具足一切法的句子、言语、声音的差别；或者有时心想要让不可说出来的无量世界的地、水、火、风四大集聚中所有的微小尘埃一个一个的尘埃中，全都演说出不可说出数那么多的法门，如此所想的，都能随心所欲，没有得不到的。佛子，这菩萨假使让三千大千世界的所有众生都到他的面前，一个一个都用无量言语声音向他问难，每个问难的内容又各不相同，菩萨在一念顷刻间全能领纳接受，仍然用一个声音普遍给他们解释，让他们心里高兴各自得到欢喜。如此乃至不可说出来那么多世界所有众生，一刹那间一个一个都用无量语言声音而兴起问难，一个一个所提出的问题又各不相同，菩萨在一念顷刻间全能领会接受，也用佛的声音普遍给以解释，各随他们心高兴听到的让他们得到欢喜，乃至不可说出数不可说出数那么多的世界所充满其中的众生，菩萨都能随顺他们心中的高兴，随顺他们的根性随机解释，而给他们说法。禀承佛的神力，广泛地作佛事，普遍成为一切造作所依靠的。佛子，这菩萨再进一步精进成就智慧光明，假使一个毛尖处有不可说出数世界的微细尘埃数众佛法会，一个一个法会有不可说出数世界微细尘埃数的众生，一个一个众生有不可说出数世界微细尘埃数积习欲望，那里的众佛随顺他们的积习欲望，各自给以法门，像一毛尖处一切法界处，也全是这样，如此所说的无量法门，菩萨在一念中全能领会和接受，没有忘记遗失的。

    佛子，菩萨得到这种第九地的品位，昼夜专心勤奋，再没有其他的念头，只求进入佛的境界，亲近如来。进入众菩萨很深的解脱，恒常住在禅定三昧，恒常见到众佛，未曾舍弃离去。每一劫中见到无量的佛、无量百佛、无量千佛、乃至无量百千亿万亿的佛，恭敬尊重，承办佛事供养，在众佛处所进行种种问答辩难，得到说法总持，所有善根转向更加光明清净。比如真金，善巧冶金的工匠大师用它做成宝冠，装饰转轮圣王的头顶，四天下内一切小国王和众臣民所有的种种装饰品都无法与之相比。第九地菩萨的善根也是如此，一切声闻、辟支佛和九地以下的品位的菩萨所有的善根没有能与之相等的。佛子，比如二千世界主大梵天王身出光明，二千世界中幽暗深远处全能照耀，驱除那里的黑暗。这地品位的菩萨所有的善根也是如此，能放出光明，照耀众生心中烦恼的黑暗，都让它息灭。这菩萨于十波罗蜜中，力波罗蜜最胜，其余波罗蜜不是不修行，只是随着力量去修行。佛子，这就是所谓的略说大菩萨第九善慧地，如果广泛地说，那么即使在无限的劫中也无法尽说。佛子，大菩萨住这种地的品位，多作二千世界主大梵天王，善能统率治理，自在如意利益众生，能给一切声闻、缘觉和众菩萨分别演说到彼岸的修行，随顺众生心中所有的问难，没有能屈服的，布施、爱语、利行、同事，像这样的种种所作的业行，都不离念佛，乃至不离念一切种一切智智这样的最高佛智。还这样想：我应当在一切众生中为首，为胜，乃至成为一切智智这样最高佛智的依凭住止的法体。这菩萨如果发起勤奋精进，在一念顷刻间得到百万无数国土微细尘埃数禅定三昧，乃至显示变现百万无数国土微细尘埃数的菩萨用作眷属。如果用菩萨特殊超胜的誓愿力自在如意地显示变现，还超过这个数，乃至百千亿万亿不能数得过来。

    这时，金刚藏菩萨要重新演讲第九地的含义，而唱颂词说：(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