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山游访记 丕振宗风 继往开来 (总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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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嘉璐
    释教之来中土,逾二千年矣。自汉迄唐,历千年而与中华文化相融。中华传统文化之支柱,可谓有三,佛教其一也。后世或径称“中国佛教”,实则异域文化“中国化”成功之范例。
    云何释与儒得以相通、互融、共生、同荣?盖二者均重人身、重众生、重伦理、重内修故;其于伦理,倡自利利他、胸怀宇宙、为众生可舍身故。华夏于思辨、逻辑略缺,佛家之来,适以助之;西土之于人伦,不若儒家之亲细,足可救之。“终极关怀”之寄于“绝对”,何若着眼于现世?二元对立之思维,应参“一即一切、一切即一”之原理——此则释、儒所共有,足可供人类探寻未来参照者。
    虽然,佛教之传承、弘播,亦多波澜,此异物进我体之所必然耳。儒释之所谓“和”者,非无矛盾冲突,亦无须回避之,乃以“和”之法(认同知异、求同存异)处理之,以达大同小异之境。释尊八万四千法门。即由此而设也。
    纵观中国佛教二千年,可知国运旺则佛教兴;反之,佛教衰则国家弱——此所谓弱非以货币计也。何以故?无国家护法,佛教无以立;缺宗教助人明性,国家凝聚欠强。反思清末以来百年之跌宕。岂不然耶?
    凡有利于国、有助于民者,虽经劫难。亦必伏而复起,落而重振。而贯彻始终者,皆持“真信仰”(杨仁山文会语)而不移,虽知其不可而犹拚力为之。即以佛教言之,高僧大德如虚云、太虚、杨文会、欧阳渐,乃至晚近之印顺、圣严、赵朴初、吕澂,俱挽狂澜之志士,存沉沉一线于民族,以助乾坤之流转,其留功德于佛教史,可谓巨矣。
    因果之说无差。鱼肉黎民者、鲸吞吾国者,终得业报;巍巍中华、东方文明,卓尔而立;先哲所留薪火,重现光明矣。当此时也,能无追忆往昔乎?
    庚寅秋,中华佛教文化院等举办“首届中华佛教宗风论坛”于香港,纪念“百年辛亥”。与会僧、德,畅述百年佛教之衰而兴,追忆先贤理行之艰以韧;感国家之昌明,证佛法之广被。遂共推汉传佛教高僧大德二十三人,欲众生知其人,仰其德,明人生,晓当为,此亦一大功德焉。
    嗣后,中华佛教文化院辑百年高僧大德论著,成《百年佛教高僧大德丛书》二十三册,凡九百余万字,刊布于世,广施海内外。总编者,居士杨钊也,其修复兰若、资助学子无数,世所成知;今辑高僧大德行迹著述,继往事、昭后来、促人觉、开新风,则又一大功德也。主编者,王志远教授也,其深研佛理,遍访名刹,为知、行、证合一者,辑书、刊印,事繁身劳而乐为法施,可敬哉。
    今岁三月,余突发腰疾,几不能举步。六日,杨钊居士、王志远教授枉驾存问,且以“丛书”之序相嘱。事关弘法,复有杨、王感召,岂可以微恙违命?于是勉力简述先哲之伟业及“丛书”辑刊之始末,姑忝标之为“序”。
    2012年3月14日
    于日读一卷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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