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顶之后的天台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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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天台宗人自己的解释,灌顶去世后,继承灌顶事业的是智威。

    智威(?—689),俗姓蒋,缙云(今属浙江)人。家世业儒,颖脱尘蒙,心游物表。偶受梵僧之教而往石城寺学天台佛教,拜章安灌顶为师,求请心要。“既而得一融道,体二居宗,定慧方均,寂照相半,虽云自了,急在利他。”(《宋高僧传》卷六《智威传》)相传他是徐陵后身,故天与多能,富有辞藻。后以法眼付授慧威。

    慧威(634—713),字天宫,俗姓刘,婺州东阳(今属浙江)人。“总角之年,露其旧习,抉开爱网,径入空门。不滞一方,仍参三益。”(《宋高僧传》卷六《慧威传》)闻缙云智威禅师弘传天台禅法,乃“裹足造焉。刻志忘劳,睹威墙奥,一日千里,罔不推称,至有成业,时谓小威”。但因他“乐静居山,罕交人事”,故“指教门人不少”,而杰出者仅左溪玄朗一人而已。又史载他“尝修止观,匪弃光阴;说与行而并驰,语将默而齐贯。落落然,汪汪然”(《慧威传》)。

    玄朗(673—754),字慧明,俗姓傅,婺州东阳人。双林人士傅翕的六世孙。九岁出家,师授其经,日过七纸。则天如意元年(692),敕度配清泰寺。曾师事光州岸律师,受具足戒,专攻律范。又博览经论,搜求异同,尤切《涅槃》。后往会稽妙喜寺,与印宗禅师商榷秘要,虽互相述许,而大旨未周。又闻天台佛教可以“清众滞”、“趣一理”,乃诣东阳天宫寺慧威法师。“朗亲附之。不患贫苦,达《法华》、《净名》、《大论》、《止观》、《禅门》等,凡一宗之教迹,研核至精。”(《宋高僧传》卷二六《玄朗传》)后又依恭禅师,重修观法,博达儒书,兼闲道宗,无不该览。“虽通诸见,独以止观,以为入道之程,作安心之域;虽众圣继想,而以观音悲智,为事行良津。游心十乘,谛冥三观;四悉利物,六即体遍。”(《玄朗传》)

    玄朗晚年“诲人不倦,讲不待众”,“虽致心物表,身厌人寰;情捐旧庐,志栖林壑。唯十八种、十二头陀”。乃隐居于左溪之岩穴,独坐一室,积三十余年,因以“左溪”自号。史载他生活极其简朴,“食无重味,居必偏厦。非因寻经典,不燃一烛;非因觐圣容,不行一步。其细行修心,盖徇律法之制,遂得远域沙门、邻境耄耋,拥室填门,若冬阳夏阴,弗召而自至也”(《宋高僧传》卷二六《玄朗传》)。临终前谓门人曰:“六即道圆,万行无得,戒为心本,汝等师之。”(《天台九祖传》)

    玄朗撰有《法华科文》二卷。传法门人有十二,如衢州龙丘寺道宾、净安寺慧从,越州法华寺法源神邕,常州福业寺守真,苏州报恩寺道遵,明州大宝寺道原,婺州开元寺清辩等,而以荆溪湛然为嫡传。另有法融、理应、纯英等新罗弟子多人。

    灌顶之后的二传(智威、慧威),均无明显建树,致使天台宗仅能维持其生存局面。时至玄朗,似有转机的迹象。玄朗有志于发扬天台教义,对天台佛学及儒、道各家之学均有所研究,其传法弟子众多,从而为后来的天台佛教“中兴”作了铺垫。史称,因玄朗的刻苦经营,“天台之教鼎盛,何莫由斯也!”(《宋高僧传》卷二六《玄朗传》)晚年以三观玄旨传授湛然,终使天台佛学得以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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