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陕西高僧印光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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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惭愧僧

    民国时期,在佛教界只要提起一位高僧的名字,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就是净土宗第十三祖祖师印光法师。

    印光法师曾这样评价善导法师:“善导和尚,系弥陀化身,有大神通,有大智慧。其宏阐净土,不尚玄妙,唯在真切平实处,教人修持。”印光法师终身努力弘扬的,就是善导法师的念佛法门。同样是在三秦大地,同样热忱而又平实,同样是教人念佛法门,同样被认定为净土宗祖师,印光法师遥继善导法师的宗风,再一次极大地推动了净土宗的发展。

    印光法师,法名圣量,陕西渭南合阳县赤城东村人,出生于清咸丰十一年(1861)。法师弟兄三个,他排行最小,小时候随长兄读儒书,聪明异常,曾考中秀才。当时他和很多儒家读书人一样,对佛教很是轻视。15岁那年,他在床上一病不起好几年,双目几乎失明。后来他痛悟前非,在21岁时,到终南山五台莲花洞寺出家。第二年他受了具足戒后,就到终南山太乙峰搭起了茅蓬,潜心念佛,一住就是五年。五年后他才走下山,到北京、上海等地云游参学。

    印光法师出家后自称为“常惭愧僧”,意思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十分惭愧,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法师的性格,他刚劲坚毅,木讷质朴,从不自我表现,或许这也是陕西人的典型性格吧。

    印光法师在海上普陀山法雨寺励志精修,唯念弥陀,一住数年,后来由于寺众一再坚请他讲经,他推辞不掉,就开讲了一次《弥陀便蒙钞》,令听众钦佩不已。可是讲完经,他就又在寺中闭关,一闭两期六年,修证到了“念佛三昧”的高深境界,他曾自述心得:“云散长空,青天彻露。亲见本来,本无所见……语其用,如旭日之东升,圆明朗照;语其体,犹皓月之西落,清净寂灭。”

    那时有一位行脚天涯的高鹤年居士,偶然到了法雨寺认识了印光法师,大为叹服,就将印光法师的几篇文稿登在了《佛学丛报》上,署名“常惭”。后来在北京政府任职的徐蔚如居士,读到《佛学丛报》上的文章,感到文字典雅,又发自肺腑,句句说理通透,知道作者一定不同寻常,便向人打听“常惭”是谁?最后才问出来是普陀山的印光法师。于是他两度亲到普陀山求见印光法师,搜集到了20多篇信稿,整理后出版,起名叫《印光法师文钞》。《印光法师文钞》问世后,大受欢迎,在不长的时间里,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上海佛学书局、苏州弘化社等都一印再印,供不应求。不久,这部《印光法师文钞》就风行天下,印光法师也就名满天下,人人皆知了。

    高僧行谊

    尽管名气越来越大,印光法师仍然随遇而安,淡泊清苦,至老不变。他是北方人,喜欢吃馒头,每次吃饭只有一碗粗菜,吃完以后用馒头把菜碗擦净吃光,或者用开水冲洗饭碗。他住在上海太平寺时,有居士请他吃斋,他不去,再三请,他才嘱咐只上一盒馒头,一碗豆腐渣,居士答应照办,他才赴斋。他住的房间都是自己打扫,穿的衣服也都是自己洗,一直到79岁高龄还坚持这样做。有一次他在上海的太平寺,有一居士去拜访他,却见他在院子中自己洗衣服。在苏州报国寺时,真达和尚请他到灵岩山,已经替他备好了轿子,他却从上山到下山,始终拄杖步行,坚决不肯坐轿。法师一生都是如此,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不摆一点架子。他自己就曾对人说过:“我不摆架子,也就不怕倒架子。”可见法师之为人,已超然于物外。

    印光法师的弟子遍及国内外,远及南洋,不下10万人。但法师摄受居士弟子,多而不滥。1934年,军阀孙传芳自天津来函求皈依为弟子,法师没有收录,只介绍皈依北平的某位法师。名僧弘一法师很仰慕印光法师的人品道德,敬重他像菩萨一般,想拜他为师,居然拜三次,才终于如愿。第一次是来信求拜,印光法师谦辞不收;第二次来信要求拜师,依然不答应收作徒弟;第三次,弘一法师用香火烧自己的臂肉,以“臂香”拜师,这才得到印光法师的同意,收为弟子,共结法缘。随后,印光法师请弘一来到他身边住了半个月,言传身教。而且,法师教化居士弟子,虽宿儒也不宽容。例如前清老探花冯梦华,曾任安徽巡抚,喜写草书,平常人认不到一半,他写信给法师,法师指出他写的字太草了。后来,他在给法师写信时,则改用楷书。

    民国二十九年(1940)冬天,印光法师略感身体不适,便召集全寺僧众到关房会谈,对众人说:“我们该选出一位灵岩寺的住持了。”他建议由妙真法师担任,众人都表示同意,十一月初九为升座之期,他说:“太迟了。”改为初四,他也说:“我那天有事。”后来改为初一,他点头称可。

    初一举办过妙真法师的升座典礼,到初三晚间,他吃了一碗粥,然后对众人说:“净土法门,别无奇特,但要恳切至诚,无不蒙佛接引,带业往生。”此后就精神逐渐疲惫,体温降低。到了初四早晨一点半钟,他由床上坐起来,说:“念佛见佛,决定生西。”说完,就大声念佛。到两点十五分,他索水洗手,洗手毕,站起来说:“蒙阿弥陀佛接引,我要去了。大家要念佛,要发愿,要往西方。”说过,移坐在椅子上,面西端身正坐,在大众念佛声中,不久就安详坐逝了,世寿80岁。

    印光大师故里

    印光大师皈依佛门之后虽然再没有机会回到故里,但与家乡的血肉之情却紧密相连。他为村中捐资,建起“印光小学”,让孩子们念书识字;1930年,大师闻知关中大旱,便让人带回1600块大洋,分到赤城东西两村的各家各户,帮助父老乡亲渡过难关。大师的生日是农历腊月十二日,从1995年起,村上恢复了传统的纪念活动,这一天已成为赤城东村的节日。每逢此日,村民都要唱大戏,出社火,吟诗作画,用自己喜爱的方式表达对大师的怀念和爱戴。村中锣鼓喧天,彩旗飞舞,人声鼎沸,热闹异常,四乡群众挤满了村中的各个角落。

    现在,印光大师的故里赤城东村建设了印光法师纪念堂,如今已是一个颇具规模的建筑群。印光殿巍然耸立,殿后是印光大师舍利塔,由青石雕刻而成。塔身下部为圆柱形,雕饰游云水浪图案。塔座为方形,四周有精雕双龙、莲花的围栏,塔下地宫内珍藏着大师的舍利。塔座的石阶为十三级,取大师乃净土宗十三代祖师之意。一排九间念佛堂,可以满足四方僧众的需要。陕西终南山的塔寺沟,也建有印光大师的灵骨塔,书法大师于右任先生题写了“印光大师影堂”的石额。

    知识链接

    带业往生:修净土念佛法门的人在命终的时候,虽然未能消除其往世及今生所造之恶业或不净业,然而仰仗念佛之功德,仍能往生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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