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是开凿于山崖峭壁间的特殊形式的佛教寺院，是佛教文化的重要遗存。石窟寺的开凿起源于印度，中国开凿石窟大约始于公元3世纪，盛于5—8世纪，最晚一直到16世纪。历史时期的中国佛教寺院废毁殆尽，而石窟寺因山凿建，人为破坏较少，保存状况大多良好，如实反映了中国佛教文化的历史变迁。在中国，石窟寺数量之多和规模之大以西北地区为最，为我们研究西北佛教历史文化地理提供了十分丰富的实物资料。由于断代和分期是石窟寺考古的首要任务，以往学者对石窟造像的时代特征多有论述，而对石窟造像的区域文化特色着墨不多。探讨石窟寺的地理分布和区域特色是西北佛教历史文化地理研究的重要内容，它可以帮助我们直接洞察西北佛教文化的区域特征。

    一、石窟寺的遗存状况

    西北地区佛教石窟寺早在北朝以来的史籍中就有记述。《水经注·河水》载，冯翊夏阳(今陕西韩城)西北的梁山间多有“石室”。《晋书·郭瑀传》载，敦煌人郭瑀东游张掖，师事郭荷，后来“隐于临松薤谷，凿石窟而居”。《晋书·王嘉传》载，陇西人王嘉“隐于东阳谷，凿崖穴居，弟子受业者数百人，亦皆穴处”。《法苑珠林·伽蓝篇》载，晋初河州(治今甘肃临夏)唐述谷寺是一所“凿山构室”式的佛教寺院，唐代终南山库谷内西南有佛寺“并石室石门”。明清西北方志中也不乏有关石窟寺的记载，如《回疆通志》卷7云：“回城北三十里上下，有清泉甚甘洌。迤北陡壁之半崖，有石洞三，三洞中置石像。”然而，史志关于西北地区石窟寺的记述大都语焉不详。20世纪中叶以来，考古工作者对西北地区石窟寺进行了多次实地勘察，取得了可喜的成果。这里依此先对西北地区石窟寺的遗存状况作一简要概述，因为这是我们探讨西北地区石窟寺地理分布及其区域特征的基础。由于主要依据现今考古成果，为方便起见，在此按现今省、区分别叙述。

    (一)新疆地区

    1.克孜尔石窟

    克孜尔石窟位于新疆拜城县克孜尔镇东南约7公里处确尔达格山的岩壁上。目前已编号的洞窟有236个，是古龟兹国规模最大的石窟群。克孜尔石窟大约开创于东汉末年，最盛时期可能在公元4世纪后期到公元5世纪之间①。石窟形制有支提窟、讲经窟、毗诃罗窟、禅窟和仓库窟等，形式多样，风格各异。石窟壁画面积达10000多平方米，内容包括佛、菩萨、比丘、飞天、供养人像、佛传故事画、因缘故事画、天宫伎乐图、说法图、礼佛图等，其中以佛本生故事画和涅槃说法图为主②。克孜尔石窟是新疆地区至今保存得最多、最完好的一座石窟遗址。

    2.台台尔石窟

    台台尔石窟位于新疆拜城县东65公里处。十多个洞窟已全部坍毁。当地群众称此石窟寺为吐尔塔木，意为“塔院”。石窟背后的小山上有一区佛教寺院遗址。台台尔石窟东距克孜尔石窟只有十余里，可以想见，魏晋至隋唐时期，这里一定是一处佛教活动中心③。

    3.克孜尔尕哈石窟

    克孜尔尕哈石窟位于新疆库车县城西约12公里处确尔达格山的南麓。现存石窟46个，窟形较完整的有38个。窟形特点是毗诃罗窟多。石窟的开凿时间相当于克孜尔石窟第一、二阶段洞窟。克孜尔尕哈石窟与克孜尔石窟、库木吐拉石窟在确尔达格山和渭干河之间形成一个三角形，组成了古龟兹国国都附近一处最大的石窟群④。

    4.库木吐拉石窟

    库木吐拉石窟位于新疆库车县城西南约30公里处确尔达格山山口的东崖间。目前已编号的洞窟有112个，早期洞窟相当于十六国至南北朝时期，最晚的洞窟则可能直到11世纪才开凿。早期石窟主要为中心柱形支提窟，后期出现了长方形纵券顶正中设高50厘米坛基的石窟。库木吐拉石窟的规模仅次于克孜尔石窟，开凿时间略晚于克孜尔石窟，保存了许多具有中原艺术风格的石窟，是龟兹石窟中极为重要的石窟遗址⑤。

    5.玛扎伯哈石窟

    玛扎伯哈石窟位于新疆库车县城东北30公里玛扎伯哈村西南近500米处的戈壁山坡上。石窟群可分为东、西、西南、西北四个院落，似为公元3—11世纪所建，洞窟如今毁圯殆尽。从仅存的破碎的石窟形制来看，大体上可分为支提窟和毗诃罗窟两种⑥。

    6.森木塞姆石窟

    森木塞姆石窟位于新疆库车县城东北约40公里处哈尔克山的崖壁上。石窟始凿时间约为公元4世纪，是一处十六国至隋唐时期的佛教石窟寺。整个窟群可分为东、西、南、北、中五区，现存洞窟52个，其中保存完好的有19窟。与其他龟兹石窟不同的是，森木塞姆石窟供僧人居住和修禅的僧房窟数较少，除了一个僧房和一个禅窟外，其余都是中心柱窟和方形窟。壁画以描绘释迦牟尼佛为主，种类繁多的菱形因缘故事壁画是其另一特点。森木塞姆石窟是古龟兹国东部最大的一处石窟寺⑦。

    7.托乎拉克埃肯石窟

    托乎拉克埃肯石窟位于新疆新和县西稍偏北约70公里的戈壁山坡上。目前有编号的洞窟共14个，分布在东西相距约5公里的崖壁上，坍毁殆尽。托乎拉克埃肯石窟的具体时代不明，从中心柱形支提窟的壁画题材和内容来看，属于龟兹石窟的早期阶段⑧。

    8.七格星石窟

    七格星石窟位于新疆焉耆县西约40公里处霍拉山麓。它主要包括残存石窟12个及两处寺院遗址。寺院分南、北两处，南大寺前殿较大，形制如石窟；北大寺西北方向依山开凿洞窟12个，大多残毁。七星格石窟开凿时间约在公元5世纪以后⑨。

    9.柏孜克里克石窟

    柏孜克里克石窟位于新疆吐鲁番火焰山中木头沟河谷西岸的断崖上。现存洞窟编号83个，保存壁画面积1200多平方米。柏孜克里克石窟始凿于麴氏高昌时期(499—640年)，唐代名叫“宁戎寺”，又称“宁戎窟寺”。9世纪末成为回鹘高昌的皇家寺院，13世纪末沦为民间寺院，被废弃于15世纪中叶。柏孜克里克石窟是银山以东高昌地区今天保存较好、较多的一处石窟群⑩。

    10.胜金口石窟

    胜金口石窟位于新疆吐鲁番县城以东30公里的火焰山山口半山腰。有支提窟和毗诃罗窟10个，惜已全部残毁。遗址内曾发现不少用婆罗文、梵文、回鹘文和汉文书写的佛经残卷，并发现有“开元通宝”钱。因此可以断定，胜金口石窟的开凿最早不晚于盛唐时期，最迟也到西州回鹘时期了(11)。

    11.雅尔湖石窟

    雅尔湖石窟位于新疆吐鲁番西约10公里交河南岸的半山腰中。全窟群共7个窟，其中僧房窟1个，其余皆为中心柱窟。雅尔湖石窟洞窟数目很少，从壁画的画风来看，最早的应在晋设高昌郡时期，最晚也延续到回鹘高昌时代(12)。

    12.吐峪沟石窟

    吐峪沟石窟位于新疆鄯善县吐峪沟乡。据1953年的调查，这里残存94个石窟，大约建造在公元4—6世纪，应是古高昌国规模最大、建筑最早和最宏伟的一座石窟寺。由于风化剥落和人为毁坏，绝大部分石窟今已不复存在(13)。

    13.三仙洞石窟

    三仙洞石窟位于新疆喀什北郊约18公里的伯什克里木河南岩的悬崖峭壁间。三仙洞面朝正北，东西排列，3个石窟均有前、后两室，都是前大后小，呈长方形。三仙洞石窟寺的开凿和窟中第一层壁画的时代约为公元3世纪的东汉末年到三国时期，是新疆地区原始而朴素的具有民族风格的艺术作品，被废弃于公元10世纪喀什居民普遍信仰伊斯兰教以后(14)。

    新疆地区石窟特多，除上而外，尚有乌什县沙依拉木石窟，库车县阿艾石窟和苏巴什石窟，拜城县温巴什石窟、喀拉苏石窟、萨喀特喀石窟、阿克塔什石窟、玉开都维石窟、都干石窟等，规模较小，兹不赘述。

    (二)甘肃省

    1.莫高窟

    莫高窟位于甘肃省敦煌市东南鸣沙山东麓的断崖上。莫高窟大约始凿于公元4世纪中叶以后，经过北凉、北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宋、西夏和元代近千年的陆续修建，成为内容丰富、形制多样的巨大石窟群。洞窟形制有禅窟、中心塔柱窟、覆斗顶窟。塑像主要是影塑、浮塑、圆塑的各式佛、菩萨像。壁画内容大致有尊像画、故事画、经变画、佛教史迹画等。莫高窟现存洞窟492个，保存了2400余身千姿百态的塑像和45000多平方米绚丽多彩的壁画，是中国规模最大的石窟群，也是瑰丽无双的世界文化艺术宝库(15)。

    2.西千佛洞

    西千佛洞位于甘肃省敦煌市西南约30多公里党河北岸悬崖峭壁上。现存编号的洞窟有16个，大约始凿于北魏时期，从北魏经北周、隋、唐、五代、宋、西夏，陆续都有兴修。西千佛洞北魏窟和莫高窟北魏窟形制一样，壁画内容也和莫高窟同时代的洞窟内容大体相同(16)。

    3.五个庙石窟

    五个庙石窟位于甘肃省敦煌市南60公里处。五个庙石窟原是一座石窟群，后来只剩下5个窟，当地的蒙古人称之为“五个庙”，庙即石窟。目前只剩下4个洞窟，从窟形和壁画看，有北魏1窟(后经西夏或元代重修)，五代和宋(归义军时期)3窟(17)。

    4.榆林窟

    榆林窟位于甘肃省安西县城南约70公里处榆林河峡谷两岸。大约始凿于北魏，唐、五代、宋、西夏、元代陆续兴建。现存洞窟41个，洞窟形制基本上与莫高窟各个时代的洞窟形制相同，保存壁画5650平方米，其中西夏时期的一些壁画可以弥补莫高窟的不足(18)。

    5.东千佛洞

    东千佛洞位于甘肃省安西县城东南50余公里处。始凿于西夏，元代和清代续建。现存洞窟23个，以西夏洞窟为主，多为密教题材的艺术品，属于晚期敦煌艺术遗存(19)。

    6.昌马石窟

    昌马石窟群位于甘肃省玉门县东南约60公里处。窟群包括下窖、大坝等，现只有下窖石窟尚存窟龛11个。根据窟龛形制、造像和壁画的特点，最早可能创建于十六国时期的北凉(20)。

    7.马蹄寺石窟

    马蹄寺石窟位于甘肃省肃南县马蹄山中部崖壁上，分南、北两寺，遥遥相对。现存30多个洞窟主要集中在北寺，南寺多浮雕石塔。从窟形看，始凿于北朝。从壁画风格看，西夏、元、明也有修建，受藏传佛教影响较大(21)。

    8.金塔寺石窟

    金塔寺石窟位于马蹄寺石窟西南约5公里处高约100米的悬崖峭壁上。开凿时间大约在十六国晚期至北朝早期。现存东、西两窟，均为平面长方形中心柱窟(22)。

    9.文殊山石窟

    文殊山石窟位于甘肃省肃南县祁丰区文殊村。开凿于十六国北凉时期，前、后山共有窟龛73个，其中中心柱式窟15个、禅窟3个，窟前寺院遗址28处。现存主要洞窟有千佛洞、万佛洞等，其中万佛洞保存有十分珍贵的《弥勒上生经变》壁画(23)。

    10.天梯山石窟

    天梯山石窟位于甘肃省武威市南40多公里处天梯山北麓。北凉王沮渠蒙逊时期始凿，历经隋、唐直到明、清都有增建。现有洞窟19个，除了第2、3、6、7、8以及第13窟比较完整，其余诸窟大都残缺不全了。天梯山石窟与金塔寺石窟、文殊山石窟等石窟多为中心塔柱窟，造像以泥塑为主，辅以壁画，是所谓“凉州模式”石窟的典型代表(24)。

    11.炳灵寺石窟

    炳灵寺石窟位于甘肃省永靖县城西南35公里处的积石山中。最初开凿于西秦建弘元年(420年)前后，北魏至明代均有增修，其中唐代窟龛占2/3以上。现存窟龛180多个，造像将近800身，壁画900多平方米。炳灵寺石窟第169窟内之西秦建弘元年题记是中国现存最早的石窟纪年，因此窟内的一些造像和壁画具有标尺性意义(25)。

    12.水帘洞石窟群

    水帘洞石窟群位于甘肃省武山县县城东北25公里处的榆盘乡钟楼湾村鲁班峡丛山中。石窟群由包括水帘洞、拉梢寺、千佛洞及显圣池在内的四处石窟组成，创建于北周明帝武成元年(559年)，其中以公元559年秦州刺史尉迟迥与比丘释道成创建的拉梢寺最为有名，其主体是高40多米的石胎泥塑浮雕一佛、二菩萨像。除拉梢寺的三身造像为石胎泥塑外，水帘洞石窟群造像大部分为摩崖悬塑；塑像除千佛洞石窟中有几尊明代塑像外，其余基本为北周原塑；壁画中的大部分也是北周所绘。这种以北周造像和壁画为主要内容的石窟，尚不多见(26)。

    13.麦积山石窟

    麦积山石窟位于甘肃省天水市东南约45公里秦岭山脉西端的丛山环抱中。窟群分东崖、西崖两部分，洞窟凿建最早似不早于公元5世纪初，北魏、西魏、北周、隋代续有开凿，现存造像主要是北朝窟龛，素有“北朝雕塑馆”之称。现存窟龛194个，泥塑和石刻造像7000多身，是中国保存泥塑造像最丰富的石窟，也是中国四大石窟之一(27)。

    14.庆阳北石窟寺

    北石窟寺位于甘肃省西峰市西南25公里蒲、茹两河交汇处东岸覆钟山的崖壁上。北魏永平二年(509年)，泾州刺史奚康生创建，北周至宋朝各代相继增修，其中以唐代营建的规模最大。北石窟寺以中、小窟龛为主，现存窟龛295个，大、小雕像2100余尊，其中北魏和唐代造像最为珍贵(28)。

    15.泾川南石窟寺

    南石窟寺位于甘肃省泾川县东7.5公里处泾河北岸。现存编号窟龛5个，其中北魏洞窟1个，其余为唐代摩崖小龛。南石窟寺开创于北魏永平三年(510年)，与开创于北魏永平二年(509年)的北石窟寺同为泾州刺史奚康生所创建。两窟相距45公里，是一对南北对应的石窟(29)。

    16.王母宫石窟

    王母宫石窟位于甘肃省泾川县西郊宫山脚下。王母宫石窟创建于公元5世纪末或6世纪初，仅有一个大型中心柱式佛窟，内有北魏、北周、隋代残佛像多身(30)。

    除上而外，甘肃省石窟寺遗址还有泾川县罗汉洞石窟和丈八寺石窟，景泰县五佛寺石窟，靖远县寺儿沟石窟和法泉寺石窟，甘谷县大象山石窟，华亭县石拱寺石窟，镇原县石空寺石窟，合水县保全寺石窟、张家沟门石窟和莲花寺石窟等，规模较小，此不赘述。

    (三)宁夏地区

    须弥山石窟

    须弥山石窟位于宁夏固原县西北55公里处的须弥山东麓。始建于北魏晚期，历经西魏、北周、隋、唐继凿，元、明、清各代续修，其中以北周时期的洞窟规模、造像气势、木构框架、窟内雕饰首屈一指。须弥山石窟的禅僧窟多、中心柱窟多、未完成窟多，北朝和隋代洞窟以中心柱窟为主，是内地石窟保留中心柱窟最晚的石窟。须弥山石窟群由大佛楼、子孙宫、圆光寺、相国寺、桃花洞、松树洼、三个窑、黑石沟8个小区组成，现存已经编号的洞窟132个，大、小造像315尊，是宁夏境内规模最大的石窟，也是西北地区规模较大的石窟群之一(31)。

    宁夏地区除了固原须弥山石窟以外，还有中宁县石空寺石窟、海原县天都山石窟、西吉县扫帚岭石窟和禅佛寺石窟、彭阳县无量山石窟、隆德县石窑寺石窟、泾源县石窑湾石窟等，规模都很小，此不赘述。

    (四)陕西省

    1.慈善寺石窟

    慈善寺石窟位于陕西省麟游县城东约5公里处漆水河“几”字形洄湾的西面和南面崖面上。慈善寺石窟坐西向东，自北向南依次分布3窟，各有坐立主佛、陪侍菩萨数尊，造像龛10个。1号窟主尊佛像开凿于隋朝仁寿年间。石窟南部有摩崖大、小龛19所，为唐代所开凿。慈善寺石窟周围规模较大的摩崖造像还有麟溪桥摩崖造像、石佛崖造像和喇嘛帽山摩崖造像。麟溪桥摩崖造像现有18龛，大约开凿于唐高宗和武则天时代。石佛崖有大、小佛龛15个，开凿时代约在唐代。喇嘛帽山山腰有千佛院，石佛以千数(32)。

    2.大佛寺石窟

    大佛寺石窟位于陕西省彬县县城西北10公里处的清凉山下。开创于隋，主要是唐前期凿建。窟群分三部分，正中为大佛石窟，西南为小窟群，东南为千佛洞。千佛洞是一所中心柱式洞窟，进深11.30米，宽10.7米，共有170多个佛龛，大、小造像680多尊。大佛洞横宽34.5米，进深18米，高24米，前室东、西两壁和东侧耳室壁间共雕刻佛龛80余所，大、小佛像，菩萨像数以千计，主尊大佛高达20米，有“关中奇观”之称，是唐都长安周围佛教文化艺术的典型代表之一。大佛寺石窟共有300多个洞窟、上千个佛龛，是陕西省境内规模最大的一处佛教胜迹(33)。

    3.药王洞石窟

    药王洞石窟位于陕西省耀县县城东药王山北山上，由东向西共有7窟。现存北魏、西魏、北周、隋朝等历代造像碑、碑刻200余方(34)，其中，同时镌刻佛、道教图像的一些造像碑是研究早期道教造像和佛、道两教交融的实物资料，尤为引人注目。

    4.万佛寺石窟

    万佛寺石窟也叫万佛洞，位于陕西省黄陵县双龙镇以西。石窟平面呈方形，宽9.18米，深8.45米，窟内四壁雕有大、小佛像和佛传故事，雕像保存完整，铭刻多为北宋绍圣(1094—1097年)、元符(1098—1100年)、崇宁(1102—1106年)年间。从造像特点可以肯定，万佛寺石窟当为北宋绍圣年间前后所开凿(35)。

    5.石泓寺和阁子头寺石窟

    阁子头寺石窟位于陕西省富县南15公里段家庄东南。有窟龛1个，开凿时间约为北宋哲宗和徽宗时代。石泓寺石窟位于富县直罗乡川子河北岸，共有窟龛7个，最早建于五代，宋、金、明、清都有凿刻，其中明、清造像因为西北其他地区稀少而显得有一定的价值(36)。

    6.万佛洞石窟

    万佛洞石窟位于陕西省延安市东清凉山山麓。开凿时间不晚于宋神宗元丰年间(1078—1085年)。万佛洞石窟平面呈长方形，现存3窟，第1、2洞之间有门洞相通，就在这两个砂岩洞窟诸壁上有上万个贤劫千佛像，是宋代石窟造像艺术的佳作(37)。

    7.北钟山石窟

    北钟山石窟位于陕西省子长县安定镇北钟山南麓。现存最早的题记是宋英宗治平四年(1067年)。石窟形制为长方形平顶，窟宽20米，深14.6米，高7米。窟壁雕满千佛、菩萨、弟子和供养人像，间有说法、涅槃等图像，姿态万千(38)。

    除上而外，陕西省石窟寺还有麟游县石鼓峡石窟，旬邑县马家河石窟，宜君县福地石窟，黄陵县麦洛安石窟和香坊石窟，洛川县寺家河石窟，富县窖子沟石窟，甘泉县方家河石窟，安塞县云嵓寺石窟、界华寺石窟、石寺河石窟、毛庄科石窟和招安石宫寺石窟，志丹县城台石窟，吴旗县石空寺石窟，米脂县万佛洞石窟等，规模都较小。

    ①  宿白：《新疆拜城克孜尔石窟部分洞窟的类型与年代》，见《中国石窟寺研究》，文物出版社1996年版，第21—38页。

    ②  详参北京大学考古学系、克孜尔千佛洞文物保管所编著《新疆克孜尔石窟考古报告》，文物出版社1997年版。

    ③  常书鸿：《新疆石窟艺术》，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6年版，第154页。

    ④  韩翔、朱英荣：《龟兹石窟》，新疆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70—74页。

    ⑤  韩翔、朱英荣：《龟兹石窟》，新疆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57—64页。

    ⑥  常书鸿：《新疆石窟艺术》，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6年版，第151—152页。

    ⑦  阎文儒：《新疆天山以南的石窟》，载《文物》1962年第7、8期合刊。

    ⑧  韩翔、朱英荣：《龟兹石窟》，新疆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79—83页。

    ⑨  黄文弼：《新疆考古的发现》，载《考古》1959年第2期；阎文儒：《新疆天山以南的石窟》，载《文物》1962年第7、8期合刊。

    ⑩  吐鲁番地区文物保管所：《柏孜克里克千佛洞遗址清理简报》，载《文物》1985年第8期；柳洪亮：《柏孜克里克石窟年代试探》，载《敦煌研究》1986年第3期。

    (11)  常书鸿：《新疆石窟艺术》，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6年版，第193—194页。

    (12)  阎文儒：《新疆天山以南的石窟》，载《文物》1962年第7、8期合刊。

    (13)  常书鸿：《新疆石窟艺术》，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6年版，第179—182页。

    (14)  李遇春：《新疆三仙洞的开窟时代和壁画内容初探》，载《文物》1982年第4期。

    (15)  敦煌文物研究所：《敦煌莫高窟内容总录》，文物出版社1986年版；详参敦煌文物研究所编《中国石窟·敦煌莫高窟》(共5卷)，文物出版社1982年、1984年、1987年版。

    (16)  敦煌文物研究所：《西千佛洞的初步勘察》，载《文物参考资料》1953年第5、6期；详参《中国石窟·安西榆林窟》，文物出版社1997年版。

    (17)  王惠民：《肃北五个庙石窟内容总录》，载《敦煌研究》1994年第1期；张宝玺：《五个庙石窟壁画内容》，载《敦煌学辑刊》1986年第1期。

    (18)  敦煌文物研究所：《安西榆林窟勘察报告》，载《文物参考资料》1956年第10期；详参《中国石窟·安西榆林窟》，文物出版社1997年版。

    (19)  张伯元：《东千佛洞调查简记》，载《敦煌研究》创刊号，1983年；王惠民：《安西东千佛洞内容总录》，载《敦煌研究》1994年第1期。

    (20)  甘肃省文物工作队：《马蹄寺、文殊山、昌马诸石窟调查简报》，载《文物》1965年第3期。

    (21)  甘肃省文物工作队：《马蹄寺、文殊山、昌马诸石窟调查简报》，载《文物》1965年第3期。

    (22)  史岩：《散布在祁连山区民乐县境的石窟群》，载《文物参考资料》1956年第4期。

    (23)  史岩：《酒泉文殊山的石窟寺院遗址》，载《文物参考资料》1956年第7期；杨益民、唐晓军：《肃南县文殊山石窟寺院》，载《丝绸之路》1998年第1期。

    (24)  史岩：《凉州天梯山石窟的现存状况和保存问题》，载《文物参考资料》1955年第2期；详参敦煌研究院、甘肃省博物馆：《武威天梯山石窟》，文物出版社2000年版。

    (25)  甘肃省博物馆、炳灵寺石窟文物保管所：《炳灵寺石窟》，文物出版社1982年版；张宝玺、王亨通主编：《昔日炳灵寺》，科学出版社2004年版。

    (26)  董玉祥、臧志军：《甘肃武山水帘洞石窟群》，载《文物》1985年第5期。

    (27)  阎文儒主编：《麦积山石窟》，甘肃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参看《中国石窟·麦积山石窟》，文物出版社1987年版；亦可参看中国佛教协会佛教文化研究所、麦积山石窟艺术研究所合编《佛国麦积山》，上海辞书出版社2003年版。

    (28)  甘肃省文物工作队、庆阳北石窟寺文管所：《庆阳北石窟寺》，文物出版社1985年版。

    (29)  甘肃省博物馆：《甘肃泾川南石窟调查报告》，载《考古》1983年第10期。

    (30)  甘肃省博物馆：《甘肃泾川王母宫石窟调查报告》，载《考古》1984年第7期。

    (31)  宁夏回族自治区文物管理委员会、北京大学考古学系：《须弥山石窟内容总录》，文物出版社1997年版。

    (32)  陕西省文物管理委员会：《陕西麟游的摩崖造像和石窟》，载《文物参考资料》1958年第11期；常青：《陕西麟游慈善寺石窟的初步调查》，载《考古》1992年第10期；西北大学考古学系、日本赴陕西佛教遗迹考察团、麟游县博物馆：《慈善寺与麟溪桥——佛教造像窟龛调查研究报告》，科学出版社2002年版。

    (33)  贺梓城：《陕西彬县大佛寺石窟》，载《文物参考资料》1956年第11期；详参常青：《彬县大佛寺造像艺术》，现代出版社1998年版。

    (34)  耀生：《耀县石刻文字略志》，载《考古》1965年第3期。

    (35)  张智：《黄陵万佛寺、延安万佛洞石窟寺调查记》，载《文物》1965年第5期。

    (36)  陕西省博物馆、陕西省文管会：《富县石泓寺、阁子头寺石窟调查简报》，载《文物》1959年第12期。

    (37)  张智：《黄陵万佛寺、延安万佛洞石窟寺调查记》，载《文物》1965年第5期。

    (38)  姬乃军：《延安地区的石窟寺》，载《文物》1982年第1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