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州洞山晓聪禅师，游方时在云居作灯头(寺庙中管理灯火的杂役和尚。——译者)，听到僧人说泗州大圣近来在扬州出现。有僧人设问道：“既是泗州大圣，为什么却在扬州出现?”晓聪禅师答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后来那个僧人举出这则话头告知莲华峰祥庵主，庵主大惊道：“云门弟子犹在。”半夜朝着云居方向叩拜。

    晓聪禅师做住持后，有僧问：“达摩未传心地印，释迦未解髻中珠。此时若问西来意，还有西来意也无?”禅师答道：“春寒凝冱，夜来好雪，看见了吗?大地雪漫漫，春风依旧寒。说禅说道易，成佛成祖难。珍重!”

    有僧人问：“德山入门便棒，还是有模有样；临济入门便喝(棒，是用棒子打；喝，是大声喝斥。禅宗接引学人，常常不问情由，即给以一棒，或大喝一声，要对方不假思索地立即回答问题，以考验其对佛理领会的程度。德山宣鉴以棒打著称，临济义玄以大喝见长，丛林中有“德山棒，临济喝”之称。——译者)未免揉目发花。离开这两个途径，不知道洞山良价如何接引学人?”晓聪禅师道：“天晴久无雨，近日有云腾。”僧人问：“以后若有人问洞山宗旨，教学人如何回答?”禅师道：“园疏枯槁甚，担水泼菠菜。”

    晓聪禅师一天不舒服，上堂告辞众人，口述《法身颂》道：“参禅学道莫茫茫，问透法身北斗藏。余今老倒尪羸甚，见人无力得商量。唯有钁头知我意，栽松时复上金刚。”说完就圆寂了，骨塔建在金刚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