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八”三周年纪念①
毕万闻主编
(1934年9月18日，武昌)
吾人于兹凄风苦雨中，哀我国殇，缅想往事，瞻念来兹，固多足为吾人所伤感者。惟时至今日，徒伤感复何益?必易伤感为兴奋，易哀痛为悲壮，于万分艰苦中，力求奋斗，以期有补时艰，湔雪前此之奇耻大辱，尤以吾侪军人应深怀于责任之艰，痛下“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之决心，有生之日，奋斗不息，庶足以克尽职责。吾人首应深悉何以造成此空前未有之国难，然后始能在奋励图强中，觅其自救之道。“夫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之谓，实吾侪所应永自警惕者，尤须知己知彼，而知所努力，则国事非不可为，事在人为之耳。吾人于此云雾惨淡之笼罩下，惟有本诸吾人全副之精神，血和力，坚毅果敢，排除万难，则必有拨开云雾之日。以吾侪之生命犹容或不足以解除我全民族之苦痛，则有子孙继吾志，子孙不能竟全功，则继之以千年万年，终必有达到最后愿望之时，此吾人于忍痛志哀中所应共具之最大信心。果能永久秉此信心以赴之，吾敢断言必能取得整个民族之复兴，吾人在今日之处境中，不必怨天尤人，凡事须求诸己，不必徒事哀感。于坚苦卓绝中健全自身，勿逞一时之兴奋，应永久保持此种兴奋精神，向前迈进，则吾侪可无日不在纪念此奇耻大辱之国难，而以最大努力，践踏先烈血迹，以图存救亡也。
(《武汉日报》，1934年9月18日，第2张第3版)
① 这是张氏于“九一八“三周年纪念日在武昌总部礼堂的讲话。
张学良文集（1.2）/毕万闻主编.-北京：新华出版社，19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