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各界追悼和安葬杨虎城将军情况
王萍根据报刊资料整理
杨虎城将军被国民党杀害的噩耗传到西安后,西北党政军领导人及各界群众群情激愤,同声哀悼。第一野战军副司令员赵寿山特于一九五○年元月十七日邀集各界人士会商,当即组成治丧委员会,决定赵寿山、杨明轩、邓宝珊、寇胜浮、习仲勋、贾拓夫、杨子廉等三十八人为委员,赵寿山为主任委员,韩望尘为副主任委员,并决定杨氏长子杨拯民由治丧委员会代表孙辅臣伴送,去重庆办理丧事并运送灵榇回陕安葬。
一九五○年一月十五日上午十二时许,重庆市各界一万多人在中华路青年馆举行追悼杨虎城将军及被难烈士大会。重庆市军管会主任张际春主祭,各界代表陪祭。
一月十六日下午一时,杨将军忠骸及同时遇难的杨夫人谢葆贞、公子杨拯中、幼女杨拯贵、秘书宋绮云、宋夫人徐林侠、宋的公子宋振中、副官阎继明及张醒民等烈士的灵柩,从重庆朝天门码头抬上“庆华轮”,离渝赴陕。前往送灵的二千多各界代表,在码头举行庄严的安柩式。一点四十分,庆华轮汽笛长鸣,轮船即启椗东下。杨拯民、孙辅臣等护灵随行。
正当重庆各界隆重追悼杨虎城将军及“一一·二七”死难烈士之际,中央人民政府内务部于一九四九年十二月三十日发出唁电,中国民主同盟中央委员会、中国农工民主党中央委员公、绥远军政委员会傅作义将军等也纷纷发来唁电,深切缅怀杨将军的不朽功绩,沉痛唁悼先烈的牺牲。
一月二十四日西安各界在新城礼堂举行公祭。十二时许,在哀乐声中公祭仪式开始,祭堂一色缟素,花圈、輓联布满全场。主祭人习仲勋,陪祭人杨明轩、赵寿山、杨子廉、张翔初、李虎丞、赵伯平、方仲如等十五人,有各界代表一千三百多人参加了公祭仪式。王羲亭宣读祭文,赵寿山报告杨将军传略,方仲如、岳义亭、匡厚生、江隆基及杨将军的弟弟杨茂三相继致词后,公祭结束。
杨虎城将军及同时遇难的烈士的灵柩于一九五○年一月三十日中午十二时抵达西安车站。西安市各机关、学校、群众团体万余人赴车站列队迎榇。二百多名各界代表以及杨将军旧部、亲友等含泪长久停立在月台上。当鞭炮齐鸣,哀乐低回,绕着黑纱白花的灵车徐徐驶进月台时,杨将军的巨副画像首先映入人们的眼帘。当杨将军的家属着孝进行家祭后,即举行公祭。西北军政委员会主席彭德怀,亲临车站迎灵主祭,习仲勋、张治中、张风翙、寇遐、杨子廉、邓宝珊、赵寿山、马明方、邢启棠、喜饶嘉错、马鸿宾、白海风、方仲如、常黎夫、赵伯平等二十二人陪祭。迎灵仪式结束后,鸣炮起柩。赵寿山等杨将军生前好友亲登灵车,照护移柩。送灵队伍长达二里之余。当灵车经过六里多长的街头时,道路两旁拥满了悲愤致哀的群众,有的市民在道旁摆上香案、供桌、鸣放礼炮,进行路祭。下午两点三刻,灵柩进入新城妥灵会场,妥灵仪式开始。由一月三十一日到二月三日四天里,西安各界群众汇成人流,前往广场祭奠杨虎城将军及诸烈士,祭悼的群众每天不下万余人,在低回不已的哀乐声中,人们一队接着一队,走过烈士们的灵前,表示了对烈士们的沉痛悼念和缉拿凶犯、为烈士复仇的决心,情绪至为愤激。
一九五○年二月四日上午十时,西安市四万多各界人民汇集新城广场,隆重追悼杨虎城将军。灵堂设在广场南首,里边停放着杨将军及诸烈士的灵柩。灵堂内外,遍挂着西北军政委员会、中共中央西北局等机关团体、学校以及彭德怀主席、习仲勋、张治中副主席和杨将军生前好友、故旧所送的诔辞、輓联、花圈和帏幛。会场上的二千多帧輓联、诔辞等一致痛悼杨将军及诸烈士的牺牲,共同要求缉拿凶手归案法办,为死难烈士复仇。中共中央西北局的輓联是:双十二义旗高举,推动抗战,功在国家民族;十二年囹圄生活,坚贞不屈,伟大气节可风。中共中央中南局的輓联是:西安举义,震奋全国;重庆成仁,永垂不朽。中共中央西南局的輓词是:虽死犹生。彭德怀的輓词是:主张抗日,反对内战。十年囹圄,无亏大节。扫清残敌,消灭独裁。全国解放,足慰英灵。追悼大会由西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习仲勋主祭,张治中、赵寿山、邓宝珊、喜饶嘉错、马德涵、张子芳、潘源泉等陪祭。
二月七日,西北各界人士公葬杨虎城将军及随难诸烈士。上午八时,由西北军政委员会委员杨明轩在新城广场主持公祭后,送殡行列由骑兵护灵队与自行车队开路,以四面国旗和恭录中共中央致杨拯民唁电为前导,继有乐队、彩车及诸烈士的灵柩。出殡行列长达三里,沿途商店降半旗致哀。市民自新城至南门外夹道相送,沿途纷设路祭。坟莹选在西安市以南二十五华里的少陵原畔杜公祠旁。杨将军墓门上书刻着“时代先锋”四个大字。谢葆贞烈士墓门上书刻着“碧化千秋”,杨拯中烈士墓门上书刻着“父子国殇”。左下侧是宋绮云、徐林侠及宋振中烈士的墓穴,右下侧为阎继明、张醒民烈士墓穴。杨将军灵柩入穸时,上面覆盖一面五星红旗。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在杨将军遗榇于西安下葬的当天下午,在首都北京举行遥祭,以慰忠魂。礼堂设在北京市军管会大礼堂,礼堂正中高悬杨将军遗像,灵座正中摆着毛主席赠送的花圈,两旁是全国政协委员会和中共中央委员会、中央民革、民进等民主党派送的花圈。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刘少奇、秘书长林伯渠,政务院总理周恩来等有关领导同志也送了花圈和輓联。从下午二时起,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朱德以及其他党政军领导李济深、林伯渠、沈钧儒、郭沫若、董必武、黄炎培、聂荣臻、蔡廷锴、龙云等二百多人陆续前往致祭。在此期间,武汉、沈阳、东北、西北等地纷纷给西安市人民政府发来唁电,痛悼为民族解放事业而牺牲的杨虎城将军。
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的唁电指出:“杨虎城将军长期系狱,复遭残害,举国闻讯,同伸愤慨,将军推动抗日,有功民族解放事业,今日牺牲,将永远为人民所悼念”。
杨虎城将军虽然被反动派杀害了,他的爱国主义精神,他功在国家,功在民族的业绩将永留人间。
《陕西文史资料》(第十七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