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米兰遗址——前往车尔臣河三角洲
作者:奥雷尔·斯坦因(英)
离开楼兰遗址
1906年12月29日早上,我们离开楼兰废墟重回有水和有生命的地方。我将探险队分为两个独立的小组。大队劳工由于长期的劳作和生活必需品的缺乏,早已疲惫不堪,按原路返回阿布旦,与他们一道的还有那些显得筋疲力尽的骆驼。测量员奈克·拉姆·辛格还在忍受着严重风湿病的折磨,不适于新的测量工作。我原想让他从事东面沙漠的测量,现已是不可能,因此我让他管理这支队伍。我自己则带上10峰最适宜的骆驼和一小队人马向西南出发,以便穿过库鲁克达里雅古三角洲以外未知的沙漠区,到塔里木河的末端河去。我的目标是小废址麦尔德克梯木(Merdek-tim),赫定博士1896年访问过这个遗址,当时他沿着塔里木河的支流依来克(Ilek)河来到这里。我希望在返回米兰废墟工作之前先调查这个遗址。
库鲁克达里雅古三角洲
我在《旅行杂记》第三十六章中,对7天艰难的长途跋涉作了一番说明。在这7天中,我们安全地穿过了茫茫的荒漠和高大的沙丘,最后到达由伊勒克河床连成一串的淡水湖边。因为那段说明已有详细参考资料,所以这里只提一下几个具有准古物意义的显著的地形学事实就够了。前两天半所走的直线距离将近30英里,我用罗盘导引方向,向西南方前进,跨过一连串干河床,它们都是库鲁克达里雅古三角洲的组成部分。它们的方向,从东和西逐渐转向西北和东南,这清清楚楚证明了,它们是从主库鲁克达里雅源头分流出来的。我们1914年的调查表明,这个源头大致位于楼兰遗址的西边。再向东和东南,这些河床与我们前往楼兰遗址途中穿过的、1914年更清楚地找到的古河道相连。最先的两条河床,位于光秃秃的风蚀地上,非常清楚,弯弯曲曲。但当我们走过这两条河床,从我们在L.B的营地才走了6英里远,低沙丘地上就一律铺满了沙子,从而使得这些河床洼地难以分辨。不过,还保持有熟悉的狭窄的古河岸林带,相隔一定距离就见有平行排列的死胡杨和红柳丘,它们的连线清楚地显出一度散布于这个三角洲地区的干河支流的方向。
历史时期的文物
最初几天所经之地没有一处发现有建筑遗迹或任何其他居住的迹象。此外,光秃秃的风蚀地相当稀少,这当然也就减少了发现哪怕是游牧生活或过往交通所遗留下来的文物的机会。但在那里还是有一些发现,它们证明这个河岸地区在楼兰居住期曾被访问过,可能是当做牧场。是这样的,在我们的营地126号附近,捡到一枚保存完好的五铢钱,从那往前约9英里,捡到一件中国铜镜残片,有装饰浮雕。这是发现的最后一件金属器,以后只发现过一件铜矛头残片。这件铜矛头片是在过了营地128号后约8英里、离营地127号约4英里处不期而遇的,那时最后的古代树木遗迹已抛在身后很远了。它可能是某个流浪到此沙漠寻觅野味的猎人带到那儿的,因为那个地方甚至在我们今天所能追踪到的最早的历史时期也一定全无植物。
史前遗迹
在史前时代,无论如何,人类的居住显然延伸到包含还能找到的干河床的区域范围之外;因为与在我们前往楼兰遗址途中发现的那些原始的石器相同的石器,和可能是新石器时代的粗陶片,不仅在三角洲地区,也在营地127号和130号之间经过的荒凉的地上接连发现。然而,我们在那里极少见到木头,即便偶尔碰到一两件也已完全腐朽。据此判断,这个地区一定在早期历史时期就已变成了荒地。图53中展示有一件保存完好的石斧以及玉髓和碧玉质的石叶。
南北方向的达坂
一过最后一道有死胡杨林的河边地带,距营地127号约4英里,就越来越频繁地碰到堆积沙丘的大沙脊,或称达坂。光秃秃的侵蚀地带很少见了,甚至它们之间宽广的沙谷也是如此难以见到。如果说这些巨大的流沙堆中几乎没有留下发现史前遗迹的机会,那么它们还是有其准古物方面的意义的。它们不变地从北向南延伸,我以前从消失于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河流中获得了经验,认识到去辨识这种规则的方向的重要性。这种达坂总是平行于深入这些流沙区的河道。在自然因素作用下,这些沙脊在方向上与阻挡沙丘移动的河流的方向保持一致,沙脊本身的形成,间接地归因于此。①很容易明白,尽管我们仍远离塔里木河,但决定我们碰到的高达坂方向的,就是它的河道。塔里木河在铁干里克(Tikkenlik)与车尔臣河会合,在这个地方,这些河道大致从北向南延伸。
达坂平行于塔里木河
这些观察值得在这里一记,因为它关系到赫定博士提出的某些见解,铁干里克以南塔里木河现在的河道是一条古老的河道,抑或只是库鲁克塔格断水以后才出现的新河道?这里不是详细讨论这个问题的地方。但我可以指出,我们斜穿过一条南北方向的达坂,直线长逾46英里。就其在所述地段的总方向而言,这清楚表明现在的塔里木河道十分古老。我认为如果塔里木河现在向南的河道若起源于最近,那么它的影响力似乎不可能在如此遥远的东边形成如此正规的达坂。
标出古河床的死杨树
当然,我们没有办法去精确计量这些沙子形成的年代。但1907年1月2日,当在一条大达坂脚下扎下130号营地,我在其西脚观察到的现象,极大地加强了我刚才表明的印象。我在那里碰到了从营地127号以来的第一处死胡杨林,值得注意的是,我发现它们也明确排列成行,从北向南延伸。我以前曾有机会提到,塔里木盆地的野杨树有种不变的趋势,那就是成行地生长,且平行于最近的开阔水道,或平行于延续到它们那里的地下水沟。②这里的死胡杨大多非常高大,全都倒伏在地,虽然它们的树干和主枝已经发白萎缩,却仍然显现出清楚可辨的特征。我能够看出它们死去的时间一定比大约从公元4世纪尼雅遗址放弃以来在那里生长并死去的胡杨长很多。这个小胡杨树林,可能标志着塔里木河的一条古河道,它的位置离现在依来克支流河道直线距离不过16英里。
我们当然可以提出这样一种观点,即刚才讨论的自然现象,可以追溯到摇摆不定的塔里木河三角洲以前的某次摆动,这次摆动可能发生在一个相当早的时期,也许是在库鲁克达里雅形成之前的史前时期,那时整个塔里木河在进入罗布湖盆之前向南流。但我们现在就要调查的考古证据却不支持这一点。
前往麦尔德克梯木
到1907年1月4日晚,我们已在沙丘中艰难跋涉了7天,终于见到了冰封的阔台克里克库勒(Koteklik-kol)湖,它是依来克河形成的一连串浅湖之一。为尽力避免翻越连绵的达坂的最高处,我们原定的直线前进方向不得不作出许多偏斜,结果竟意外地在麦尔德克梯木遗址以南沿依来克河走了一整天。1月5日,沿着冰冻的依来克河北行,这一天的路程很好走。第二天早上,我们在库拉恰(Kulacha)横过宽广、多沼地的河床,并找得一位老罗布里克渔民做向导。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向东北方行约两英里半,翻过相当高的沙丘和有盐池的洼地,最后抵达他称之为麦尔德克梯木的废墟。废墟不大,是一个圆形小戍堡,防御土墙主要是用夯土筑成的,长满了繁茂的芦苇(图54)。紧靠遗址南面有一条干河床,据说3年前还有水。西北面是称做麦尔德克库勒(Merdek-kol)的浅湖,湖里的水是从依来克河上的巴依尔库勒(Bāyir-kol)沼泽流过来的。在此小戍堡旁一扎下营寨,我当天就投入工作,仔细调查它的遗迹,马上就发现了其起源很早的证据。
圆形戍堡废墟
圆堡由防御土墙组成,土墙虽然因潮湿而被严重毁坏,仍能看出其大部分地方比现地面高出10英尺。土墙的结构很特别,似很古老。下面夯筑,每隔约1英尺插入一薄层红柳枝。这种墙基比现地面高5英尺,但由于它的墙脚不能被确定,原高度很可能要大一些。墙基的上面是土坯墙,高2英尺,然后是夯土墙,仍有约3英尺高,二者都用插入红柳枝层和胡杨木框的方法加固。防御土墙的宽度,顶部是14英尺,基部现在大部分覆盖着沙子,约29英尺。小堡垒的直径,从土墙中心线量起,大约是132英尺。堡垒的门肯定位于南面,因为那里有一门道,6英尺宽,立着两排粗大的胡杨木柱,标示出门道来(它们是在我们清理土墙的南段时暴露出来的)。这些柱子为每边四根,想必曾用来托着大门的门顶,也可能是用来固定其两侧的木头护墙。③护墙的顶部约3~4英尺宽,保存得相当好,只有烧焦的墙头除外。烧焦现象表明这里曾起过一场火。但再低一些的地方,由于潮湿的影响,木头已腐烂掉了。按柱子的位置所示,通过防御墙的门道肯定至少有23英尺长。
防御墙上的红柳丘
城墙内部几乎没有沙子。靠近中心部位,恰在地表之下发现有一些枯萎的胡杨木横梁。但由于在其下方挖到约4英尺深时,就碰到了潮湿的沙子,显然,曾位于这里的任何可能有的建筑物遗迹肯定被完全毁掉了。城墙的东北段,部分地被一红柳丘的斜坡覆盖着,红柳丘比其现在的顶部高约15英尺(图54)。在安迪尔遗址,我们发现其南部古堡上面也叠压着红柳丘,由此我们可以推测麦尔德克梯木的这个高于城堡所依托的地面至少25英尺的红柳包,可证明此城堡的年代相当古老。④
发现汉代钱币
更彻底地搜索城墙以后,马上就发现了更肯定的证据,证明它的确很古老。清走覆盖在土坯建筑物部位表面的沙子,我发现它是用大型土坯砌成的,土坯的尺寸与我们在楼兰遗址废弃的建筑物中看到的那些大多数土坯类似。我辨别出有两种尺寸不同的土坯,一种是18英寸×11英寸,4英寸厚;另一种为14英寸×10英寸,3(又)1/2英寸厚。鉴于二者相差不多,本身就暗示出大致属于同一时代,而且这个结论被接连在城墙顶上各个地方捡到的中国钱币所完全证实。这些钱币都属于后汉时期流通的钱币类型,两枚上有铭文,为货泉(Huo-ch‘üan),最先由王莽发行(公元9—22年),其余4枚是剪轮五铢钱。
缺乏塔提碎屑
因为底土潮湿,城堡内和周围都没有残存常见的易腐坏的材料。同样的原因(靠近水源),解释了为什么在废墟附近完全缺乏风蚀地和为什么我们后来没有找到任何常见的硬质碎块,例如陶片、小金属器等等。当天和第二天早上也没有搜索到任何其他建筑遗迹。不过已经获得的证据使我们没有理由怀疑,这个小哨所属于纪元初期几个世纪,也许延续到与楼兰遗址相同的时期。
麦尔德克梯木附近的塔里木河道
尽管废墟本身无关紧要,然而大致确定了它的年代,赋予了它明显的古物和地理学方面的意义。它在此地区的存在,证明塔里木河有一支流(我们没办法确定它是大还是小)在中国统治塔里木盆地的最初阶段,一定曾流到现在的依来克河一线附近,还证明这里一定有过一条需要保护的古道。考虑到已经讨论很多的理论,一定还要强调这个事实的重要性。这个理论最先由赫定博士提出(我们在上文已多次提到),它推测整个塔里木河的排水,在那时都先经库鲁克达里雅河床,然后才进入楼兰遗址正南的早期罗布淖尔。⑤这个理论,与郦道元的《水经注》告诉我们的塔里木河与车尔臣河汇流东注扜泥以北沼泽这个详细报告不相符,而且麦尔德克梯木提供的肯定的年代证据,也不允许我们再作这种尝试。
干涸的证据
它证明当楼兰遗址还有人居住、库鲁克达里雅还“存在”时,就像目前这样在流入现在米兰地区以北叫做喀拉库顺湖的古罗布湖床之前,塔里木河有一条支流向南流入车尔臣河。考虑到缺乏史料记载和考古资料,以及三角洲地区平坦的自然条件(那里水、风和沙永远在不遗余力地消除地表上的遗迹),我们的确不能指望能回答它们当时的交汇点在什么地方、塔里木河的这条南支和库鲁克达里雅当时的相对水量是多少,以及类似的问题。不过我认为似乎可以得出这样一个推论,即如果在楼兰遗址废弃以前(郦道元的情报无疑追溯到那时),来自塔里木盆地的河水同时注入库鲁克达里雅和那条南支(然而现在它肯定不足以同时注入两条河),那么我们就一定能推断,大约在过去的15个世纪中,河流的总水量一定在不断减少,即在变干,无论导致这些变迁的原因是什么,过程怎么样。
走向塔里木河下游
1月7日我离开麦尔德克梯木,再次沿塔里木河向南前往若羌和米兰。虽然我急于赶到米兰遗址去发掘,但不能放弃顺路访问罗博罗夫斯基调查过的那个废址的机会。这个遗址在俄罗斯地形测量局的亚洲各国疆域图中,标为“科特克协尔”(Ketek-sher),即阔台克协亥尔,靠近车尔臣达里雅的末端河道。⑥我花了6天时间,才赶到那里,这在我的《旅行杂记》中已作了描述。这里有必要详解一下,因为最初是紧靠塔里木河的主河道而行,众所周知,这条道将若羌与铁干里克、库尔勒和北边其他绿洲相连。繁茂的野杨树形成天然的林阴路,我们在塔里木河主河床边一直就在这种林阴路中前行,直到希尔格恰普干(Shirghe-chapkan)。这种野杨树像是在遥远的年代形成的,我们在库鲁克达里雅的支流边经常发现这种成行的、倒下的胡杨茂盛依然。
罗布村
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更醒目的、裸露的大平原,平原上生长着不多的芦苇和红柳。这条道就从这个平原通往荒凉的罗布要塞。附近,在密如蛛网的浅湖和沼泽中,现在车尔臣河的末端河道消失了,完成了与塔里木河的汇合。水草环绕之中,叫做罗布的渔民小村适时出现在眼前,呈现出沉闷的罗布地区所有的典型特征。就我收集到的资料而言,古地名罗布限用于这个特别的地方并非最近之事。从某种意义上讲,也许与如下事实有关:这个原本无足轻重的地方,竟是离若羌,即马可·波罗的“罗布城”最近的、真正的罗布里克式的、半游牧的渔民和牧民的定居地。
沿车尔臣河上行
1月11日我们从罗布东南行,直穿车尔臣河三角洲。这一天所见,除在罗布要塞以南通过的主支流以外,车尔臣河三角洲实际上已完全干涸。大量羊群在吃着野草。一切就像当楼兰遗址附近的古道还在使用时楼兰遗址以南地区一定常见的情形。经过第二天的长途旅行,我们到达三角洲的源头,从此沿宽广、冰封的主河床右岸继续上行,来到吉格代里克乌格勒(Jigdalik-oghil)牧羊人的住地附近。次晨,从夏合托合塔库勒(Shāh-tokhtaning-koli)的干浅湖附近我们的营地出发,由向导带着向南—南—西方向前进。这个向导是我派人从若羌找到的。走约1英里,经过一干浅湖,湖周长满茂盛芦苇。然后,我们来到绵延的沙山旁。沙山高达30英尺,像通常一样走向与河道平行。胡杨和红柳多已死亡,它们标示出一条约半英里宽的早期河床。对面,是冲积黄土形成的大平原,开阔,但被风蚀,发育着4~6英尺高矮不等的许多低土台。土台与河道平行,宽1英里到1英里半。
塔提上的陶片
这个地区可以捡到大量手制粗陶片,但没有一处密集到清楚表明那以前是个固定的居址。由于淘洗很差,陶片中含有沙砾,显得粗糙,这与我熟悉的新石器时代陶器相像。无论如何,有几片像釉陶,也有刻着装饰花纹的纺轮,它们显然属于较晚期的遗物。我试图寻找到一些建筑遗迹,甚或一枚钱币或一片加工过的金属器,但一无所获。除陶片外,惟一的“发现物”就是几块石头,显然是石磨。最后,根据陶片散布范围之广,却分布之薄,我倾向于推断此遗址延续到历史时期。虽然稀稀落落,却要么延续很久,要么在不同时期恢复过。沿车尔臣河,在河道没有发生大变迁的其他地方,似乎有可能残存类似的遗迹,但由于流沙或植物的遮蔽,我们无法看到。
在若羌休整
次日,我回到了若羌。如我在《旅行杂记》中所描写的,那里有种种工作等着我去做,疲惫不堪的随从者也要恢复一下。筹集新的补给品,为将来长途旅行准备运输工具,以及寻找劳工以便在米兰进行发掘,这些工作使我在这个罗布总部从1月17日耽搁到21日。这些日子尽管体力上得到了休息,精神上却一点儿也不轻松。若羌县的按办廖大老爷(Liao Ta-lao-yeh)全力地帮助我。他是个有学者风度的人,对我的楼兰发现真的很感兴趣,为了我未来的工作,他想尽办法帮我从不到一百户人家中,找尽了所能提供的资源。一年后当我听到他竟客死于这个沉闷的异地他乡,不禁深感惋惜。
回到米兰
1月22日早上,我和挖掘人员带着新的补给品开始返回米兰。第二天深夜,我满意地回到了米兰河边。现在,米兰河已冻成坚冰。这天夜里,我还与我深爱的中国助手蒋师爷重逢了。除永远活跃的他本人外,他还从阿布旦带来了有用的援军——罗布人——来帮助挖掘。这样,一切都已就绪,只等着对米兰废墟重新开始认真调查。
① 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中,我从一条河道走向另一条河道,总是垂直横过这种河岸达坂。虽然促使形成这些沙达坂的力量是风,它们的外形却不是由盛行风的方向决定的。这在位于车尔臣河道边的高沙脊中清楚看到,在那里,沙脊正对着从罗布沙漠吹来的占主导地位的东北风。只有在个别沙丘的形成中,风向起到决定性作用。——原注
② 参见第一章第三节。——原注
③ 建造这种门的方法,当时就从一个类似但保存较好一些的门得到充分说明。那个门开在我1914年发现的一座废弃的戍堡的夯筑墙中,此戍堡位于楼兰遗址西南,二者时代相同。另一个类似的但更精致的门,发现于喀拉墩坚固的要塞或萨拉依(Sarai)。——原注
④ 作者在未获得更充分的证据之前,是根据下面的理由做出推测的:一是只有周围的地区已经荒芜,成为沙漠之后,流沙才能开始堆积起来形成沙丘;二是从城堡的安全考虑,它不可能建立在高大的沙丘的旁边。——编注
⑤ 参见第一章第三节。——原注
⑥ “阔台克协亥尔”一词,按照字面上的意思,是“死树城”,在塔里木盆地被广泛用于大流沙沙漠中或周围的遗址,在那里,真实地或想像中存在着古代居住遗迹。——原注
路经楼兰/(英)奥雷尔·斯坦因著;肖小勇等译.-桂林: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0;楼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