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书·西域传》所记中亚史地考辨 东曹、西曹、中曹
作者:许序雅
东曹,或曰率都沙那,苏对沙那,劫布呾那,苏都识匿,凡四名。居波悉山之阴,汉贰师城地也。东北距俱战提二百里,北至石,西至康,东北宁远,皆四百里许,南至吐火罗五百里。……武德中,与康同遣使入朝,其使曰:“本国以臣为健儿,闻秦王神武,欲隶麾下。”高祖大悦。
西曹者,隋时曹也,南接史及波览,治瑟底痕城。……武德中入朝。天宝元年,王哥逻仆罗遣使者献方物,诏封怀德王,即上言:“祖考以来,奉天可汗,愿同唐人受调发,佐天子征讨。”十一载,东曹王设阿忽与安王请击黑衣大食,玄宗尉之,不听。
中曹者,居西曹东,康之北。王治迦底真城……①
1.关于曹国的政治状况及其与唐朝的关系
隋代曹国,“都那密水南数里,旧是康居之地也。国无主,康国王令子乌建领之。都城方三里。胜兵千余人。……大业中,遣使贡方物”②。从此记载看,曹国起初仅是康国的属地而已。到隋大业年间(605—618),曹称国,治瑟底痕城(Ishtikhan,当是穆斯林地理文献中的Ithtākhanj、Ishtīkhan之对音,其地在撒马尔罕西北50公里的伊什特汗③。丁谦认定瑟底痕城在今喀喇苏城④),遂向隋朝贡方物。据《册府元龟》,曹国向隋朝遣使贡献方物是在大业十年(614)七月。⑤向隋朝遣使的曹国国君,史籍没有明确记载。此君很可能就是康国王子乌建一脉。武德年间(619—626)遣使入朝的,大概也是乌建一系。值得注意的是,玄奘说,窣堵利瑟那国“自有王,附突厥”⑥;而在隋代、唐初的汉籍记述中,未见有称曹国国君为“王”的。《新唐书·西域传》“西曹”(即隋之曹国)条则明确记载天宝元年(742),“王哥逻仆罗遣使者献方物,诏封怀德王”。这位曹国王哥逻仆罗的太祖,在唐太宗(“天可汗”⑦)时期已统治曹国。早在唐高祖时期,曹国已遣使朝贡。为什么哥逻仆罗的使者不追溯到唐高祖时期呢?最可能的原因是哥逻仆罗与唐高祖时期的曹国国君并非同祖。因此,我们可以推测:在唐贞观初,曹国统治层发生变故,哥逻仆罗的祖辈取代了康国王子乌建一系,遂独立于康国而称王,并向唐朝遣使称臣。而唐朝则仅视西曹为正统。所以,在东、西、中曹三国中,唐朝仅册封西曹国王(哥逻仆罗)为“王”(怀德王)。
上述推测可从《册府元龟》记述得到佐证。《册府元龟》卷九七一记:“天宝元年(742)三月,曹国王哥逻仆罗、石国王特勒(勤)并遣使献马及方物。”同书卷九七七记:天宝四载(745),“曹国王哥逻仆遣使上表,自陈宗祖以来向天可汗忠赤,尝受征发。望乞慈恩,将奴国土同为唐国小州。所须驱遣,奴身一心忠赤,为国征讨”⑧。哥逻仆罗与哥逻仆应是同一人名之异记,他是西曹国王。不过,《册府元龟》有时也记“西曹”国,而不记作“曹国”。例如,天宝三年七月,“大食国、康国、史国、西曹国、米国……并遣使献马及宝”⑨。
而东曹(苏对沙那)的王统则与西曹不同,至迟在玄奘途经其地时(628),东曹已有自己的王统。正因为如此,在武德年间,东曹才能与康国同遣使入朝。在唐朝看来,东曹的政治地位与康国相等,都是独立的国家。
在显庆年间,唐朝肯定也在曹国设置了羁縻州府。对此史事,《新唐书·曹国传》阙载。据《资治通鉴》卷二百记:“显庆四年(659)九月,诏以石、米、史、大安、小安、曹、拔汗那、悒怛、疏勒、朱驹半等国置州县府百二十七。”⑩天宝四载(745),曹国国王向唐玄宗上表说:“宗祖以来,向天可汗忠赤,常受征发。”(11)可见高宗时唐朝必定在曹国也设置了羁縻州府。
关于西曹国王哥逻仆罗被诏封怀德王的时间,《新唐书·西域传》记为天宝元年(742);《唐会要》卷九八记作天宝三载;《册府元龟》卷九六五记载,天宝三年七月,“赐曹国王号为怀德王,米国王为恭顺王,康国王为钦化王”(12)。根据《册府元龟》的记述,曹国国王是与米国国王、康国国王一起被赐封的。《册府元龟》不大可能把如此重大事件的时间记错。当以《册府元龟》、《唐会要》此记为信从。
2.关于曹、东曹、西曹的区别
在隋代,仅有曹国一名,不分东曹、西曹、中曹。唐代的东曹实际上与隋代曹国没有什么联系。《新唐书》的编撰者对东曹与西曹的情形不甚了了,混淆了两者之间的区别。这首先反映在他们对东曹不同称谓的误解上。
《新唐书·西域传》说:“东曹,或曰率都沙那,苏对沙那,劫布呾那,苏都识匿。”率都沙那,《隋书·米国传》仅作苏对沙那(13);玄奘记作窣堵利瑟那。率都沙那、苏对沙那、苏都识匿三种称呼,皆梵语Sutrcna的对音,意为“干燥”,阿拉伯语作Sutrūshan;在穆斯林文献中有几种转写法,最常见的是Ushrūsana和Usrūshanah。(14)米诺尔斯基考证,此名仍以转写为Sutrūshana较妥当。(15)该地位于锡尔河以南,地当费尔干纳盆地西部出口处。《新唐书》所称之波悉山,即今Hissar山脉所属(丁谦认为,波悉山为前阿赖山(16))。巴托尔德考定,苏对沙那国治在今乌拉秋别。(17)乌拉秋别在撒马尔罕以东220公里;苏对沙那城遗址就在今乌拉秋别市一高地上,高约20米,面积2.5公里。(18)9—10世纪,苏对沙那首府又被称为Būnjikath(Banjakath,Bunūjkath);Būnjikath易与撒马尔罕以东的Banjīkath相混淆。(19)
劫布呾那,托玛舍克考定其对音是Kapūtānā/Kedud。《大唐西域记》卷一夹行注称劫布呾那国,“唐言曹国”(20)。玄奘说劫布呾那西至屈霜你迦国(唐言何国)300余(唐)里,劫布呾那位于弭秣贺国(米国)以北,弭秣贺国位于飒秣建之东南。(21)《释迦方志·遗迹篇》记劫布呾那国(曹国)位于弭末贺国西北。(22)那么,玄奘所言之劫布呾那应当位于飒秣建之东或东北。如果玄奘所言不虚,玄奘从石国至西南方的飒秣建途中,应当路过劫布呾那;但是,玄奘并末路过此地。从方位上看,玄奘所言之劫布呾那与《新唐书》之中曹更接近。所以,沙畹认为,玄奘所言之劫布呾那,应是中曹,其对音为Kaboudhandjakath。(23)章巽等先生也认为,劫布呾那之对音是Kabūdhanjakath,即曹国,都城故址在那密水北,距撒马尔罕2法尔萨赫,今名Gubdan村。(24)可是,据《新唐书》,唐代曹国(即西曹)的国治是瑟底痕城。如果玄奘所称劫布呾那国即“唐言曹国”不虚,那么劫布呾那国治并不是劫布呾那(城),而是瑟底痕城。据《隋书》说,曹国都城在那密水之南。章巽所考定曹国都城Gubdan在那密水北,这与《隋书》所记不符。除非《大唐西域记》所称劫布呾那即“唐言曹国”有误,否则章先生之考定有缺陷。
《隋书·曹国传》称:曹国方位在“那密水南。……东南去康国百里,西去何国百五十里,东去瓜州六千六百里”(25)。《隋书》所记曹国当位于康国之西北,西至何国一百五十里,这与玄奘所记之劫布呾那国的方位和道里不一致。而《新唐书·康国传》称康国西北距西曹百余里,北距中曹五十里。《隋书》所记之曹国,与《新唐书》所记西曹,其方位基本一致。玄奘所记之劫布呾那与《新唐书》之中曹更接近。但是,玄奘称劫布呾那西至屈霜你迦国(唐言何国)为三百余里(26),与《新唐书》、《隋书》所记均不一致。(27)
无论劫布呾那的对音为何,该地与东曹(率都沙那(28))不是同一地方,这是可以肯定的。劫布呾那国应即西曹,国治在撒马尔罕西北的伊什特汗;东曹在撒马尔罕以东。东曹、西曹之称谓,大体上是以飒秣建(撒马尔罕)为基点来区别的。看来,《新唐书》编撰者没有注意玄奘对劫布呾那与苏对沙那的区分,而把两地相混淆了。(29)考虑到撒马尔罕以东不远的地方另有一个Banjīkath,此地名极易与苏对沙那首府Būnjikath(Banjakath)相混淆,《新唐书》很可能误把东曹等同于Banjīkath,并进一步把Banjīkath与Būnjikath相混淆了。
《新唐书》的另一个错误,就是把东曹视作汉贰师城地。苏对沙那并非汉代贰师城。据岑仲勉考定,汉代贰师城当在今Dsizak。(30)吉扎克(Dsizak,或Jizak)位于撒马尔罕至乌拉秋别的中间,西距撒马尔罕102公里,东南至乌拉秋别132公里。(31)常征则认为,汉代贰师城乃大宛王城,即吉尔吉斯奥什城。(32)
东曹与曹国的区别,《册府元龟》和《唐会要》也未加注意。《册府元龟》卷一七〇《帝王部·来远》记:武德“七年七月,康国、曹国并遣使来朝。……曹国使者曰:‘臣本国以臣为健儿,闻秦王神武,愿在麾下。’高祖大悦,因厚遇之。”此记与《新唐书·东曹传》所记应是同一事件。《册府元龟》卷九七三记:天宝十三载闰十一月,“东曹国王设阿及安国副王野解及诸胡九国王并遣上表,请同心击黑衣,辞甚切至”。同书卷九七一则记:天宝十四载三月,“康国副王、火寻国王稍芬、曹国王设阿忽并遣使朝贡”(33)。设阿忽显然就是设阿。但是,“东曹国王”被记为“曹国王”了。《唐会要》卷九八《曹国》则把东曹视为“曹国”:“曹因居埋那密水南,古康居之地。俗与康国同。……又有中曹国,在西曹国之东,康国之北。其所治谓之迦布底真城,在平川。……又有西曹国,治那密水南瑟底痕城,东南去康国一百里,西北至何国二百里,南与史国界接,北与波览国接……”(34)埋那密水,即那密水,“埋”应是衍文。按:曹国(西曹)无论如何不会位于“东南去康国一百里,西北至何国二百里”这样的方位。由于观念上的错讹,《唐会要》卷九八把曹国(西曹)、东曹记事混记“曹国”条下:“武德七年七月,(曹国)朝贡使至,云:‘本国以臣为健儿,闻秦王神武,愿在麾下。’高祖大悦。……天宝元年,其王哥逻仆罗使献方物。三载,诏封其王为怀德王。四载,哥逻仆罗上表……十一载,其王设阿忽与(安)国副王野解及九国王并上表,请同心击黑衣大食,玄宗宴赐慰谕遣之。”武德七年(624)、天宝十一载(应是十三载)记事,应归于东曹,余为西曹之事。
3.关于西曹的宗教状况
唐代西曹的得悉神祠,在隋代也存在着。《隋书·西域传》“曹国”条记载:曹国“国中有得悉神,自西海以东诸国并敬事之,其神有金人焉。……每日以驼五头、马十匹、羊一百口祭之,常有千人食之不尽”(35)。可见,曹国的“得悉神”信仰由来已久,而且香火极盛。曹国人对宗教的虔诚以及祭品之奢糜,都是其他地区难以比拟的。这种以大量的驼、马、羊为牺牲的做法,显然具有绿洲地域特征,很可能是结合了曹国当地原有的自然崇拜的做法。
关于“得悉神”的起源,白鸟库吉认为,曹国的“得悉神”就是阿尔泰人所信奉的“托司”(Toc),突厥人“事火”是通过中亚昭武九姓向伊朗学习的。(36)
蔡鸿生先生认为,曹国所信奉的“得悉神”与阿尔泰卡钦人的“托司”(Toc)没有渊源关系。阿尔泰卡钦人把他们认为自古以来存在于天上、人间和地下的一切神灵,统称为“托司”。其中最受崇拜的是火神“查巴克托司”(Чалбак-Toc),神作女相。“查巴克托司”是萨满(巫师)首先祷告的对象。实际上,托司是一种植根于母系氏族的火神崇拜。(37)
1948年,粟特语专家恒宁研究了斯坦因于1907年在敦煌附近发现的粟特文信札,认为这些信札的一些人名中包含了古代伊朗神祇的名称。如第二号信札的发信人Nanai-Vandak,意为“娜娜女神之仆”;又如Artixw-vandak,意为“(祆教《阿维斯塔》中)Asis-va uhi之仆”;还有第一号信札中的npt-,他认为就是当年敦煌娜娜女神祠中的一位神职人员。(38)1965年,恒宁在《粟特神祇考》一文中,列举了现存粟特文献中出现的伊朗万神殿中的一系列神祇,其中见于粟特文古信札人名中者,除上述两神外,还有Druvaspa (Druvaspa?)和Taxsic(txs'yc),他还比定后者即《新唐书·西域传》西曹国条下提到的“得悉神”。粟特语中的txs'yc神,很可能就是火祆教的“星辰雨水之神”。(39)近年新疆焉耆七星乡出土一件银碗,碗沿刻粟特铭文,经西姆斯·威廉姆斯释读,内有“这件器物属于得悉神”之句,并指出该神名带阴性词尾(txs'ycyh),表明该神是女神。(40)
苏联学者别连尼茨基认为,“得悉”应还原为波斯语Testar。(41)这也是祆教的神。
看来,无论“得悉”的对音是什么,“得悉”神是波斯火祆教的神灵无疑。在西曹的祆祠中,主要供奉“星辰雨水之神”——得悉神,而不是祆教的最高神“马兹达”(阿胡拉·马兹达),这说明西曹地区的祆教信仰之地方特色。绿洲地区对雨水的祈求,是当地居民压倒一切的愿望。
4.关于东曹、西曹的道里
东曹至周边国家道里,《新唐书》所记多数与实际道里接近。这在《新唐书》所记中亚诸国道里中是少见的。
俱战提,即今苦盏(忽毡),位于乌拉秋别东北62公里。伊本·胡尔达兹比赫、古达玛均称,苏对沙那东至俱战提为17法尔萨赫,约合106公里。(42)他们所记道里走向,要绕道扎敏附近的萨巴特,多走7法尔萨赫(约合43.7公里)。《新唐书》称,苏对沙那“东北距俱战提二百里”,200唐里合88公里,与今日里程相差约26公里。这可能是唐代里程较为迂曲之故。《新唐书》所记这两地方位大体正确。
石国,即今塔什干,位于乌拉秋别正北方,605—750年,石国宫廷所在地为今塔什干市中心东南方15公里处的阿克·特帕(Ak-Tepa)遗址。(43)乌拉秋别至塔什干里程,今日约160公里;伊本·胡尔达兹比赫记为34法尔萨赫,约合210公里(44);《新唐书》记为400(唐)里,约合176公里,与今日实际里程大体吻合。伊本·胡尔达兹比赫所记道路走向是从撒马尔罕出发,苏对沙那至赭时(Shāsh,即石国)要绕道萨巴特、扎敏,里程多走9法尔萨赫左右(56公里)。《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卷二称,赭时(石)国西千余(唐)里至窣堵利瑟那国。(45)此记显误。窣堵利瑟那位于石国之南,而非之西;两地之距约为400唐里,而不是千余(唐)里。《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可能也把窣堵利瑟那误为曹国(西曹)了。
苏对沙那至撒马尔罕,伊本·胡尔达兹比赫称有26法尔萨赫,约合162公里(46);《新唐书》记有400(唐)里(约合176公里)。两者所记基本相符。
宁远,即拔汗那,或曰钹汗,即Akhsīkath古城,在浩罕东北约60公里处,西距俱战提约170公里,距乌拉秋别约232公里。《新唐书》称,苏对沙那东北至宁远400里许(176公里),比实际里程(232公里)少了56公里。
《新唐书·吐火罗传》称:“吐火罗,或曰土豁罗,曰覩货罗,元魏谓吐呼罗者。居葱岭西,乌浒河之南,古大夏地。……显庆中,以其阿缓城为月氏都督府。”(47)显然,唐人视阿缓城为吐火罗的政治中心。苏对沙那“南至吐火罗五百里”,似指苏对沙那至阿缓城的距离。阿缓城(War-waliz),《旧唐书·地理志》作遏换城,并称该城为吐火罗国治所在。(48)地当今阿富汗东北之昆都士。(49)乌拉秋别到昆都士,至少也有400公里,《新唐书》所记显然太少。吐火罗国北境在著名的铁门关。玄奘说“出铁门至靓货罗国故地”(50)。铁门,位于今乌兹别克斯坦苏尔汉州的达尔本脱(Derbent)西约13公里处(51),至今仍为穿越拜孙套山脉的唯一孔道。铁门距撒马尔罕里程,玄奘称有800余(唐)里(52),两地实际里程240公里左右(途经史国)。因此,《新唐书》所记苏对沙那至吐火罗里程肯定有误。
① 《新唐书》,第6245页。
② 《隋书》卷八三,第1855页。
③ 季羡林等:《大唐西域记校注》,第89页,91—92页注释1。
④ 丁谦:《新旧唐书西域传地理考证》,第16页。
⑤ 《册府元龟》卷九七〇,第11396页。
⑥ 季羡林等:《大唐西域记校注》,第85页。
⑦ 《唐会要》卷一百,第2134页,记:贞观“四年三月,诸蕃君长诣阙,请太宗为天可汗”。
⑧ 《册府元龟》卷九七一,卷九七七,第11411、11482页。
⑨ 《册府元龟》卷九七一《外臣部·封册四》,第11411页。
⑩ 《资治通鉴》卷二百,第6317—6318页。
(11) 《册府元龟》卷九七七《外臣部·降附》;《唐会要》卷九八,第2079页。
(12) 《册府元龟》卷九六五,第11349页。
(13) 《隋书》卷八三,第1854页。
(14) 季羡林等:《大唐西域记校注》,第86页注释1。
(15) Hudud al‘Alam, p.354.
(16) 丁谦:《新旧唐书西域传地理考证》,第16页。
(17) [俄]巴托尔德:《蒙古入侵时期的突厥斯坦》,第166页。
(18) 参见刘迎胜:《“草原丝绸之路”考察简记》,《中国边疆史地研究》1992年第3期。章巽等先生认为,窣堵利瑟那(苏对沙那)国都城故址在今乌拉秋别西南16里之沙赫里斯坦。章巽、芮传明:《大唐西域记导读》,第29页。
(19) G.Le.Strange, The Lands of the Eastern Caliphate, Cambridge, 1905, p.474.
(20) 季羡林等:《大唐西域记校注》,第89页,第91—92页,第92页注释1。
(21) 同上。
(22) 道宣:《释迦方志》,第22页。
(23) [法]沙畹:《西突厥史料》,第130页注释3。
(24) 章巽、芮传明:《大唐西域记导读》,第29—30页。
(25) 《隋书》,第1855页。
(26) 季羡林等:《大唐西域记校注》,第91页。
(27) 关于《大唐西域记》所记里程,详见本书第一章。
(28) 张广达师也认定,东曹即苏对沙那。参见张广达:《唐代六胡州等地的昭武九姓》。
(29) 《大唐西域记校注》校注者也没有把劫布呾那与苏对沙那区别开来。参见季羡林等:《大唐西域记校注》,第90—92页。
(30) 岑仲勉:《汉书西域传地里校释》,第189—193页。宋岘认为,Ush(今吉尔吉斯坦奥什城)是汉代的贰师城。不知所据何本。参见胡尔达兹比赫书,第33页中译注4。
(31) 据南京大学历史系刘迎胜博士实地考察所言。
(32) 常征:《谁是坎儿井的创造者?——兼辨大宛国弍师城》,《历史研究》1982年第3期。
(33) 《册府元龟》,第2050、11434、11414页。
(34) 《唐会要》卷九八,第2079—2080页。
(35) 《隋书》,第1855页。
(36) [日]白鸟库吉:《康居粟特考》,傅家勤译,商务印书馆1936年版,第45页。
(37) 蔡鸿生:《唐代九姓胡与突厥文化》,第132—133页。
(38) W.B.Henning,“The Date of the Sogdian Ancient Letters”, BSOAS, Ⅻ, 1948, pp.601-615.
(39) W.B.Henning,“A Sogdian God”, BSOAS, Vol.28, pt.2, 1965, p.253.
(40) 林梅村:《中国境内出土带铭文的波斯和中亚银器》,《文物》1997年第9期。
(41) [苏]别连尼茨基:《论伊斯兰教以前中亚的迷信》,《物质文化研究所简报》1949年第28册,第84—85页,引自蔡鸿生:《唐代九姓胡与突厥文化》,第134页。
(42) 胡尔达兹比赫书,第32—33页;古达玛书,第219页。
(43) 刘迎胜:《“草原丝绸之路”考察简记》,《中国边疆史地研究》1992年第3期。
(44) 胡尔达兹比赫书,第29—32页。
(45) 慧立、彦悰:《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卷二,第29页。
(46) 胡尔达兹比赫书,第29—32页。
(47) 《新唐书》,第6252页。
(48) 《旧唐书》卷四十,第1649页。
(49) 冯承钧:《西域地名》,第103—104页。
(50) 季羡林等:《大唐西域记校注》,第100页。
(51) 章巽、芮传明:《大唐西域记导读》,第30页。
(52) 季羡林等:《大唐西域记校注》,第97—98页。
唐代丝绸之路与中亚史地丛考:以唐代文献为研究中心/许序雅著.-北京:商务印书馆, 20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