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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上与长安

作者:李健超

    
  霸上亦称灞上,是一个历史地名。最早出现可能在春秋五霸之一的秦穆公时期①。由于霸上位于秦咸阳城东南和汉唐长安城之东,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谁占领霸上,谁就掌握了战争主动权,谁就有可能敲开咸阳和长安的大门,这在历史上是不乏其例的。秦末,刘邦经武关进军霸上,秦王子婴就素车白马系颈降于轵道旁;唐末,黄巢农民军克洛阳、进潼关直逼长安,唐金吾大将军张直方率文武官员于霸上迎降。但是,霸上在哪里?历史上它为什么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本文试图根据历史记载结合地理形势,再通过古代一些战争事例来回答这一问题。
  一、历史文献记载霸上的位置
  关于霸上的确切位置与范围,历来有两种不同的说法:一种认为霸上是指今浐灞之间的白鹿原的北端。最早提出这种说法的是北魏时期的郦道元,他在《水经注》卷一九渭水注中说:“霸水……历白鹿原东,即霸水之西故芷阳矣!史记秦襄王葬芷阳是也,谓之霸上。汉文帝葬其上谓之霸陵。上有四出道以泻水,在长安东南三十里,故王仲宣赋诗云‘南登霸陵岸,回首望长安’。汉文帝尝欲从霸陵上西驰下峻坂……”《水经注》描述霸上的地理形势,正指的是今西安市东十多公里的白鹿原。后来宋代宋敏求在《长安志》中直截了当地说霸上就是白鹿原:“白鹿原在县东南二十里,自蓝田县界至浐水川,尽东西十五里,南接终南,北至霸川,尽南北一十里,亦谓之霸上。”(《长安志》卷一一万年县下)宋程大昌《雍录》霸水杂名一“凡霸城、芷阳、霸上、霸头、霸西、霸北、霸陵县,相去皆不逾三二十里地,皆在白鹿原上,以其霸水自原而来,故皆系霸为名也……霸上云者,为其正岸霸水也,故既名霸上,亦名霸头也”。1979年出版的《辞海》说:“霸上,古地名,一作灞上,又名灞头,因地处霸水西高原上而得名。在今西安市东,为古代咸阳、长安附近军事要地。”
  另一种说法是霸上不在白鹿原,而在白鹿原之北,汉长安城东三十里,霸水东。应劭注《汉书》说:“霸上,地名,在长安东三十里,古曰滋水,秦穆公更名霸。”应劭是东汉时人,从长安城向东二十里即霸水,又十里即霸上。郦道元在《水经注》中又说:“自新丰故城,西至霸城五十里,霸城西十里则霸水,西二十里则长安城。”应劭曰:“霸水,地名,在长安东三十里,即霸城是也,高祖旧停军处。”这里郦道元不仅与前述霸水在白鹿原东谓之霸上有矛盾,而且肯定霸城就是霸上,是刘邦原来停军处,即“还军霸上”的所在地。唐张守节《史记正义》说:“霸城,秦穆公筑为宫,因名霸城,汉于此置霸陵县。”张守节所引资料来源于《三秦记》,此书今已佚,他又引《庙记》一书说:“霸城,汉文帝筑,沛公入关,遂至霸上,即此也。”这里也肯定霸城即是霸上。霸城在什么地方?在今西安市东郊灞桥东北的谢王庄村附近②,这里正是汉代长安城东通关东的大路口,清代顾祖禹在《读史方舆纪要》一书中引《通释》的说法:“霸水经白鹿原,谓之霸上,或曰即霸陵城西也。”霸陵城就是霸城,汉文帝时为霸陵城,霸陵城西即汉代霸桥附近。唐颜师古注《汉书》:“霸水上,故曰霸上,即今所谓霸头。”从唐代诗人纥干的《霸上》诗中,可以看出霸上指的是唐代的霸桥附近,他的诗是:“鸣鞭晚日禁城东,渭水晴烟灞岸风。都傍柳荫回首望,春天楼阁五云中。”则霸水东西通得霸上之名。
  二、霸水与白鹿原
  那么究竟哪种说法是正确的呢?不妨再对比一下白鹿原与白鹿原以北霸河的地理形势以及它们与汉唐长安城的关系。
  霸水是长安城东南北流向的河流,循白鹿原东向北注入渭河,从长安向东必渡霸水。“此地最为长安冲要,凡自西东两方而入出峣、潼两关者,路必由之。”(宋·程大昌《雍录》)因此霸水上的渡口或桥,就成为交通线上的咽喉,关系到帝都的安全,所以历代建都长安的封建统治者非常重视在这里驻兵防守,或置检查站以稽查行人。如《史记·李将军列传》记载了这样的一段故事:“广(李广)家与故颍阴侯孙屏野居蓝田南山中射猎,尝夜从一骑出,从人田间饮,还至霸陵亭,霸陵尉醉,呵止广,广骑曰:‘故李将军’,尉曰:‘今将军尚不得夜行,何乃故也。’止广宿亭下。”李广是当时的名将,尚且被迫在亭下过夜,其他人那就不消说了。霸陵尉是什么职务,他是专管“凡有贼发,则推索寻案之”的。霸陵设亭严查经过行人,正可说明这里在古代交通上的重要性。古代“关梁”并称,可见桥梁渡口相当于一个关口,作用是很大的。
  白鹿原是灞河与浐河之间的黄土原地,南北长20多公里,东西宽六七公里至10多公里,海拔700~750米,高出西安200多米。由于灞河长期向左岸(西岸)滑移,强烈侵蚀白鹿原,所以白鹿原的东北部边坡陡峭,以300多米的高差直落灞河谷地,再加上白鹿原东北部翘起向西南倾斜,所以就更显得“霸陵岸的峻坂”形势了。由于这里地势高昂平展,居高临下,视野外阔,有回旋余地,便于驻军,再加上通过白鹿原或原东侧的灞河谷地,东南出武关又是一条古代的重要军事要道,所以白鹿原又是控扼这一古道的有军事价值的战略高地。
  尽管白鹿原在军事上具有“仰高临下,此弓弩之地也,短兵百不当一”的有利地形(《汉书·晁错传》),但自秦汉以后作战的兵器主要是剑和刀。从参加“鸿门宴”的人物身上,可以看出他们大多佩带着剑,剑和盾配合使用,是当时步兵的标准武器③,尤其在“曲道相伏,险隘相薄”的情况下,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除了剑、盾之外,步兵还使用长柄的矛、戟和远射的弓弩。根据秦始皇陵东侧秦俑坑出土的大批戈、矛、剑、箭、弩机和数以万计的铜镞来看,秦的弓可达176.1厘米,比其他诸国要长,这和《荀子》议兵篇所说的魏国的十二石强弩,都数得上最远的射程④,约在二三里之内有杀伤力,虽然在秦汉以后形成了一支纵横驰骋在疆场上的骑兵队伍,但骑士手中得心应手的武器仍然是以环柄刀为主的武器。因此,就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白鹿原的战略地位远不如霸桥附近重要。
  三、从历代发生在霸上及附近的战争和事件来看霸上的位置
  从历史上发生在霸上的重要战争和重大事件来看,霸上指霸桥一带,霸水东西通得霸上之名,而不是指白鹿原。
  两千多年前,伟大的历史学家司马迁在《史记·项羽本纪》里,着力描写了一场发生在陕西省临潼县境的“鸿门宴”的生动故事。当时是,项王军在鸿门下,沛公军在霸上,相去四十里。刘邦在鸿门宴上脱逃时曾对张良说:“从此道至吾军不过二十里,度我至军,公乃入。”史籍记载从鸿门到霸上的距离有不同的说法。《史记》说是四十里,《水经注》记载,鸿门在新丰故城(即汉新丰县)东三里,新丰故城距霸城是五十里,而鸿门至霸上就是五十三里了。可是郦道元在《水经注》一书中引用郭缘生的《述征记》却认为从鸿门到霸上百里之遥,这可能是把汉长安城的霸城门当作了霸城的霸门,关于此程大昌在《雍录》一书中辨之甚详⑤,因此郦道元就觉得有百里之遥的路程,当夜往返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说“项伯夜驰告张良,张良与俱见高祖,仍使夜返,考其道里,不容得尔”。至于刘邦告诉张良说:“从此道至吾军不过二十里”,这指的是从鸿门到刘邦军队所控制的地区只有二十里,如果说从间道或捷路由鸿门到霸上,从地理位置上看是远远超过二十里,也超过《史记》所说的四十里,实际上鸿门至霸上约五十里,项伯当夜往返是有可能的,刘邦脱逃后大约行走二十里即可抵达汉军控制区,这时张良再返回宴会也是可以理解的。
  设若霸上指的是白鹿原,一则没有记刘邦从鸿门逃走后过霸桥;二则也未见刘邦乘船过霸水或涉渡霸水,这难道说是司马迁记述的疏忽吗?司马迁治学谨严,他既没有放过项羽救巨鹿时的破釜沉舟,项羽兵败过乌江时谢绝“乌江亭长舣船待”的盛意,所以也不可能放过刘邦逃回霸上时的细节描述的。按张守节引《庙记》所说,霸上即霸城,在霸水东,则刘邦根本不需要过霸河就回到了军营。
  东晋时刘裕伐后秦,选遣水军王镇恶攻破长安,刘裕后继从潼关经陆路向长安,王镇恶就迎刘裕于霸上,设若白鹿原为霸上,则放着比较平直的大路他不走,非绕道东南的白鹿原上,哪能有此道理呢?
  唐代黄巢农民起义军,破潼关西攻长安,唐大将军张直方率文武官员在霸上向农民起义军投降,张直方不在交通要道的霸桥附近,而跑到长安东南的白鹿原上去兜个大圈子,又是如何理解呢?
  还有一个重要历史事件也能证明霸上不在白鹿原上。那就是刘邦由武关经蓝田至霸上时,秦王子婴就于轵道旁投降了。轵道旁有亭,据《汉宫殿疏》所记:“亭东去霸城观五里,观东去霸水百步。”秦始皇二十七年以咸阳为中心筑驰道通向全国各重要地区,驰道是非常宽大的,从咸阳通向关东的驰道必须在霸桥附近渡过霸河,所以轵道亭就在霸水西。刘邦既然进军霸上,如果霸上是白鹿原,他何不西北直插咸阳,而向北绕轵道亭去受降呢?如果霸上就在霸桥附近,则秦王子婴到霸上西的轵道旁的地方去投降则是合情理的。
  由上所述,可知霸上应当是汉唐长安城东霸桥及其附近地段。但不同的历史时期,霸上的范围亦不相同。秦汉时的霸上主要指汉霸桥及其附近。到隋唐时期,南移了十里左右,即今霸桥附近。
  四、霸上对长安的战略地位
  汉唐长安城(包括秦咸阳)是当时我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和交通的中心,来往于长安和潼关以东广大地区之间的行旅必跨霸水,所以霸桥附近的霸上就成为这条交通干线上的咽喉。如果从东向西进攻长安,兵力已达霸上,就出现“唇亡齿寒”的局势,再往西就可以长驱直入,拿下长安。正因为霸上对保卫长安具有重要战略地位,所以历代建都长安的统治者和长安的守卫者,经常在此驻重兵把守。西汉初年,刘邦亲自率兵去讨伐鲸布,太子就监关中兵军霸上。汉文帝后六年(前158)为防御匈奴南下进攻长安,除命周亚夫屯细柳,徐厉屯棘门外,命刘礼屯兵霸上。汉景帝前三年(前154),吴楚七国反,周亚夫就是发兵霸上去平叛的。晋愍帝建兴四年(316)华辑曾以京兆、冯翊、弘农、上洛四郡兵力屯霸上以护卫长安。西魏文帝大统元年(535),东魏派司马子如、窦秦西图关中,西魏宇文泰屯军霸上作了防御准备,东魏侵占长安才没得逞。至于在霸上的送往迎来,就更多了。秦始皇二十二年,大将王翦率60万大军伐荆,秦始皇就亲自送至霸上。晋太元五年(380),王猛由长安东伐慕容*(左日右韦),苻坚亲送至霸上。苻坚把氐族的将领派出镇守各地时,曾送苻丕至霸上,他的母亲送苻融为镇东大将军时,曾三至霸上,等等。
  关于霸上对保卫长安的重大战略意义,有不少著名的历史战例。
  秦末,以楚怀王为首的农民起义军兵分两路向秦朝的心脏——咸阳进军。项羽率领的一路与秦军主力在邯郸地区决战,刘邦率领的一路西扣函谷关。但因秦军防守严密,刘邦采取了避实就虚、乘隙而入的方针,由洛阳东转向西南,攻克南阳,径趋武关,这就像一把利剑直插秦国的腹地。秦廷大震,慌作一团,急忙增兵峣关(今蓝田县),企图凭借关隘拒刘邦于家门之外。刘邦到峣关并不用兵力强攻,而在山头多张旗帜、制造假象,以迷惑敌人。另外派人诱降守关秦将,啖之以利,懈其守备,刘邦军乘机绕过峣关,逾箕山(今蓝田县南),向秦军发起突然进攻,大破秦军于蓝田县南(秦蓝田县城在今白鹿原上),再破秦军于蓝田县北,不给敌人喘息之机,挥军疾进,奋力抢占霸上,秦王朝失去了霸上这道最后防线,力穷势蹙,再无力顽抗,“秦王子婴素车白马,系颈以组,封皇帝玺符节”,在轵道旁向刘邦投降,农民义军开进咸阳,秦王朝宣告覆灭。
  在这场战争中,刘邦对于霸上这一战略要地的争夺,可以说是不遗余力。当命大将曹参等连夜攻击蓝田北面的秦军时,命夏侯婴“以兵车趣攻占疾至霸上”,命灌婴“战于蓝田,疾力至霸上”(《史记》卷九五)。从当时的军事形势看,当刘邦进占霸上时,秦在函谷关以西还拥有相当强大的兵力,为什么不战而投降呢?这是因为刘邦占领霸上,咸阳已暴露在起义军面前,唾手可得,秦军再作垂死挣扎,也是无济于事。后来项羽破函谷关而西,拥有40万大军,与刘邦在对待胜利果实问题上却产生了矛盾。只有十来万兵力的刘邦,在大军压境的情况下,不得不放弃咸阳空城,还军霸上。既可以和项羽周旋,万一失利,还可以沿着霸河向东南从武关撤退。
  公元384至385年(秦苻坚建元二十年至二十一年)前秦政权在“淝水之战”失败后,已处于土崩瓦解的境地。此时,原为鲜卑族贵族的慕容冲起兵反秦,从华阴县西上,进攻长安。苻坚命苻晖领兵五万,拒慕容冲于郑县(今华县)西,又命苻琳为苻晖后继,苻方守骊山。慕容冲本来兵力不足,他让许多妇女“乘牛马为众,揭竿为旗,扬土为尘”,来冒充军队,以壮声势。等发起冲锋时,妇女们扬尘鼓噪,尘埃遮天,呼声震地。前秦军不知慕容冲兵力虚实,仓促应战,大败而逃。苻坚急忙又命苻琳和姜宁领兵三万在霸上组织第二道防线。霸上之战,姜宁战死,苻琳受伤,慕容冲突破霸上之后,乘胜攻占阿房城(秦阿房宫,在今西安市三桥南)作为据点,对长安城周围布防的前秦兵力逐个消灭,还断绝秦军外援,孤立分化敌人。苻坚出走,留太子苻宏守长安,后苻宏率兵逃跑,慕容冲进占长安城。公元417年(晋安帝义熙十三年)东晋刘裕统帅八路大军攻打后秦。从潼关向西进攻以水、陆军为主力。后秦针对晋军的进攻,也作了相应的防御准备,后秦主姚泓为了防止晋军由武关、蓝田来抄袭后路,他亲自率兵与从武关进至蓝田的晋军交战,失利后,退军霸上,企图迎从潼关来的晋军主力。但从潼关向西的晋军水师,乘坐蒙冲小船,行船者皆在内,上覆覆盖物,以避免矢石的攻击。后秦军不习水战,亦未见过这种只见船进而无行船者的军事装备,皆惊以为神,不知所措。其时正值霖雨,渭水泛涨,东晋水军冲至渭桥,直抵长安城下,霸上失去了防御作用,姚泓被迫从霸上撤退,再退石桥,三退逍遥园,最后退回长安城里,兵败投降。这种从东进攻长安,由水军绕过霸上,出奇制胜,攻下长安城,在长安城的攻守战方面是绝无仅有的一个战例。刘裕灭后秦,但他仅留12岁的儿子义真镇守长安,自己急于赶回建康(今南京)篡夺帝位。关中空虚,夏国军师王买德看到了这种形势向夏主献计说:“关中形胜之地,而以弱才小儿守之,非经远之规也。狼狈而返者,欲速成篡事耳……青泥(地名,在蓝田县)、上洛(今商县)南师之冲要,宜置游兵断其去来之路,然后杜潼关,塞崤陕,绝其水陆之道,……义真独坐空城,逃窜无所,一旬之间必面缚麾下,所谓兵不刃血,不战而自定也。”正在觊觎关中的夏主赫连勃勃,听从王买德的计谋,由统万城(今陕北靖边县白城子)南下,攻占咸阳,义真大掠而东,至于霸上,夏兵三万来追,义真单马而遁,几乎全军覆没,赫连勃勃就在霸上即皇帝位。
  唐末黄巢率农民起义军打进长安城,建立了大齐农民政权。但因没有及时摧毁唐王朝残余势力,长安城处于唐军的包围之中,公元882年下半年,黄巢军在军事上失利,撤出长安城,露宿在霸上,掌握着向东通潼关,向东南通武关的战略要地,但当侦察到唐军并无后援,趁唐军在长安抢夺财物时,黄巢起义军由霸上回军长安,唐三路大军被歼十分之八九,连头目程宗楚和唐弘夫也被杀死。
  清末,西捻军由河南取道潼关进关中,西安清军立即出动迎战。西捻军采取了“以走制敌”的战略,在华阴、渭南、蓝田之间绕了两个大圈,当清军疲惫不堪时,西捻军由霸桥佯攻西安,于十里铺埋伏,清军陷入伏击圈,半天之内两万多清军全部被歼,清军头目刘蓉仅以身免。这时的霸桥,也正是唐时的霸上。这场战争也应是由霸上西攻长安的又一战例。
  关中平原和长安周围的险要地形虽然很多,都可以恃为设防的凭借,但最重要的还是霸上。历史上无数战争事例说明,霸上的得失直接关系到长安的安危。随着历史的发展,时移世易,自然环境也有不同程度的变迁,霸上的战略地位也不可能与古时完全相同,但历史的经验,仍然是非常宝贵的。
  (原载《西北大学学报》1984年第4期)
  ①灞河原名滋水,春秋时秦穆公称霸于西戎,为了显示霸功,改滋水为霸水,因此霸上一名应在秦穆公以后出现。
  ②拙文《被遗忘的古迹——汉成帝昌陵、汉傅太后陵、汉霸陵城初步调查》《人文杂志》1981年3期。
  ③杨泓:《剑和刀——中国古代兵器丛谈》,载《社会科学战线》1979年1期。
  ④《荀子·议兵篇》:“魏氏之武卒,以度取之,衣三属之甲,操十二石之弩,负服矢五十个,置戈其上,冠*(骨)带剑,赢三日之粮,日中趋百里。”
  ⑤《雍录》七卷“霸水杂名二”:“郭缘生从刘裕入长安,记其所闻,名《述征记》。缘生或云延生,其语转耳,实一人也。缘生道涂听说,不及详审,乃曰高帝自霸门而至鸿门。夫霸门者,长安城东面三门从东(北)来第一门也,即邵平种瓜之青门也。若自霸门至鸿门,则项伯夜往夜来当为百里之遥,无是理也。此之霸门也者,当为霸城县门也,新丰东距鸿门十九里,故项伯往返得在一夕之内也。水经详辨郭生传闻之误以此也。”

汉唐两京及丝绸之路历史地理论集/李健超著.-西安: 三秦出版社, 20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