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路概说
- 交通路线
- 长安与丝绸之路
- 从长安到罗马——汉唐丝路全程探行纪实上
- 从长安到罗马——汉唐丝路全程探行纪实下
- 海上丝路史话
- 丝绸之路史研究
- 早期丝绸之路探微
- 早期丝绸之路文献研究
- 中西丝路文化史
- 沧桑大美丝绸之路
- 传播友谊的丝绸之路
- 路途漫漫丝貂情——明清东北亚丝绸之路研究
- 世界的中国——丝绸之路
- 丝绸之路
- 丝绸之路寻找失落的世界遗产
- 丝绸之路2000年
- 丝绸之路——从西安至帕米尔
- 丝绸之路经济带发展报告2014
- 丝绸之路考古十五讲
- 丝绸之路——神秘古国
- 丝绸之路——沿线城镇的兴衰
- 丝绸之路在中国
- 丝路景观
- 丝路起点长安
- 丝路文化新聚焦
- 丝路之光——创新思维与科技创新实践
- 中国丝绸之路交通史
- 中华文明史话-敦煌史话
- 中国·北海合浦海上丝绸之路始发港理论研讨会论文集
- 丝绸之路
- 丝绸之路新史
- 西域考古文存
- 丝绸之路的起源
二、突厥与中原帝国之和、战
作者:李志夫
(一)和亲
1.与北朝、隋朝之和亲:
【据鼎文书局出版,杨家骆主编的《北史》第4册,突厥部】记载:
(1)土门向茹茹(柔然)不许,转求婚于魏,魏文帝大统十七年(551)六月,以长禾公主妻之。(第3287页)是岁魏文帝崩,土门遣使来吊,赠马200匹。北周武帝天和三年(568),木杆可汗公主嫁给武帝为后。
(2)北周大象元年(579),他钵请和亲,帝册赵王招之女为千金公主,殆至二年(580)始迎婚,后隋文帝改封为大义公主。
(3)隋开皇八年(588)平陈以后,上以陈叔宝屏风赐大义公主,公主心生亡国之痛,因书屏风为诗:“……富贵今安在,空事写丹青,……一朝覩成败,怀抱忽纵横,……唯有昭君曲,偏伤远嫁情”。帝不悦,闻公主与西突厥泥利可汗连结,将图之;会公主与所从胡私通,因发其事,下诏废之。时沙钵罗子日染干,号突利可汗,居北方,遣使求婚。上令裴矩谓:“当杀大义公主,方许婚”。突利乃向都蓝谮之,都兰可汗怒杀公主于帐。开皇十七年(597),突利遣使来迎,妻以宗女安义公主。(第3296页)
(4)开皇十九年(599)6月时,安义公主卒,又以宗女义成公主妻之。(第3297页)
(5)大业十年(614)正月,以信义公主嫁射柜可汗,赐锦彩、袍千具、彩万匹。(第3303页)
(6)始毕子什钵苾年数岁,始毕派他领突厥东方之兵,名泥步设;隋嫁淮南公主为妻。颉利嗣立,什钵苾为突利可汗。
(7)开皇四年(584),尚书右仆射虞庆则出使突厥,沙钵罗喜曰:“得作大隋天子奴,虞仆射之力也”。于是赠送庆则马千匹,并下嫁从妹给庆则。
(8)隋大业二年(606),处罗复妻义成公主。(《新唐书》第5154页)
(9)突利初为泥步设,得隋淮南公主为妻。(《旧唐书》,第5160页)
2.与唐朝和亲
(1)郑公主:唐初群雄割据,武德三年(620)5月,突厥遣阿史那揭多,献马匹于郑王世充求婚;王世充以宗女妻之,并与之互市。(《资治通鉴·唐纪四》)
(2)太宗对突厥左贤王阿史那泥孰甚厚,贞观三年(629)妻以宗女,后从阿史那思摩出塞,常怀中国,每见中国使者必泣涕,请入侍,上许之。(《新唐书·突厥上》第6041页)
(3)贞观十年(636),阿史那社尔被逼来降,太宗令其部落居于灵州之北,留阿史那社尔于长安,尚皇妹南(衡)阳公主,点屯兵于苑内。(《旧唐书·突厥下》)
(4)开元元年(713)8月,突厥可汗默啜,遣王子杨我支入宿卫,请婚,帝以蜀王女南和县主下嫁杨我支,下书诏可汗曰:“朕欲可汗恩义稠迭,故与王子更重结亲,想可汗远闻当喜慰也”。(《册府元龟·外臣部,和亲二》第979页)
(5)开元二年(714),默啜遣其子移江可汗、同俄特勒及妹婿火拔颉利,率精骑围北庭,都护虞瓘击之,斩同俄特勒于城下;火拔不敢归,携其妻来奔,上授左武卫大将军,封燕山郡主,封其妻为金山公主。
(6)突厥施别种车鼻施部可汗苏禄,雄于西域,遣使来朝。开元五年(717),授苏禄为左羽林大将军,上乃立史怀道女为金(交)河公主以妻之。(《旧唐书·突厥下》第5191页)《册府元龟》、《资治通鉴》均有载。
(7)圣历元年(698),默啜表请与则天为子,并言有女请和亲;纳姚王寿、杨再思建议,则天令魏王武承嗣男、淮阳王延秀纳其女为妃,遂尽驱六州降户数千帐,并种子四万余石、农器三千事以与之。(同上,第5168-5169页)
(8)长安三年(703),默啜遣使莫贺达干,请以女妻皇太子之子;则天令太子男平恩王重俊、义兴王重明廷立见之。默啜遣大臣移力贪汗入朝,献马千匹、方物,以谢许亲之意。(同上,第5170页)
(9)睿宗践祚,默啜又遣使请和亲,制以宋王成器女为金山公主,因睿宗传位,亲竟不成。(同上,第5172页)
(10)开元八年(720),小杀大振,尽有默啜之众,俄又遣使请和,乞与玄宗为子,上许之。仍请尚公主,上但厚赐而遣之。十三年(725),玄宗东巡,中书令张说呈请令小杀随行,派袁振往告其意,振许为奏请和亲,小杀乃遣大臣阿史德颉利发,入朝献贡、随扈东巡。(同上,第5176页)。
(二)与北朝、隋朝之和、战
以下我们介绍突厥与中原帝国之和、战;关于与隋朝部分,我们发现《北史》与《隋史》所说,无论从文字上,还是从史事上,都有些差异,所以我们分别列出。
【据鼎文书局出版的《北史》】记载:
东突厥
1.北周建德元年(573),他钵遣使献马。(第3290页)
2.北周宣政元年(578)4月,他钵寇幽州,兵败。冬又围酒泉,大掠而去。(第3290页)
3.隋文帝受禅,待突厥甚薄,北夷(突厥)大怒,这时营州刺史高宝宁作乱,沙钵略与之合军,攻陷临渝镇,控弦40万,帝震怒,众兵讨之,尽败走。(第3291-3292页)
4.沙钵罗从弟地勤察别统部落,与沙钵罗有隙,连兵不已,各遣使请和求援,上皆不许。千金公主上书,沙钵略亦遣使上书:“……皇帝是妇父,此(自称)女夫即是儿例,今重迭亲旧,子子孙孙乃至万世不辍。上天为证,终不违负……”并遣大臣虞庆则为使往慰,沙钵罗曰:“得作大隋天子奴,虞仆射之力也”。乃顿颡受玺书,赠庆则马千匹,并以从妹妻之。(第3293-3294页)
开皇四年(584),沙钵罗为达头所困,请迁漠南(大同),文帝许之。
5.时沙陀略为达头所困,又东畏契丹,遣使告急,请将部落度漠南,寄居白道川内,有诏许之。晋王广以兵援之,并赐以衣食、车服、鼓吹(军乐队)。沙钵罗因西击阿波,擒之。而阿拔国乘机掠阿波妻子,官军败阿拔,所获悉与沙钵罗。沙钵罗乃上表:“……山川遥远,北面之礼不敢废……神马岁贡,朝夕恭承,唯命是视。谨遣第七儿臣窟含真等,奉表以闻。”隋以其妻可贺敦周千金公主,赐姓杨,编之属籍,改封大义公主,策拜窟合真为柱国,封安国公。(第3294页)
6.隋开皇七年(588)正月,遣子入贡方物,因请猎于恒、代之间,上许之,乃遣人送赐酒食。沙钵罗一日手杀鹿18头,赍毛、舌来献。还至紫河镇,牙帐为火所烧,月余寻卒。(第3295页)
7.处罗侯立,兄为叶护,遣使上表,赐以鼓吹、幡旗,西征阿波,擒之,既而上书,请阿波生死之命。上听左仆射高颎进曰:“宜存养以示宽大”,上许之。处罗侯西征中流矢卒,其众拥雍虞闾为主,为都兰可汗,遣使诣阙,赐物三千段,每岁遣使入贡。时有流(盲)人亡于突厥中,谬云:“彭国公刘昶与宇文氏谋反,令大义公主扰边”。都兰可汗将杨钦执入隋廷,并将其弟钦羽设斩首于阵,并遣其舅父褥但特勤献于阗玉杖,上拜褥但为上柱国。次年,突厥部落大人相率贡马万匹,羊二万口,驼、牛各500头,请缘边置市与中国贸易,上许之。(第3295-3296页)
8.开皇十七年(598),上欲离间北狄,故厚赐突利,因尚安义公主,原居北方乃南徙度斤旧镇,锡更优厚;雍虞闾怒:“我大可汗,反不如染干!”后数为边患,次年遣各路兵马拒之。又次年(600),雍虞闾及玷厥攻染干,尽杀其兄弟子女,遂渡河入蔚州。染干夜以五骑,与隋使长孙晟归朝,拜为启民可汗,止朔州筑大利城以居之,启人上书谢恩。雍虞闾又击大利城,又徙启民可汗于塞内入河南夏、胜二州间,掘堑壕数百里,东西距河尽为启人牧地。本欲分从灵、庆、燕、和四州发兵攻都蓝,师未出塞,都蓝为其部下所杀;达头自立为步迦可汗,遣其子侯利伐攻启人,上发兵助启人,染干上表:“染干如枯骨重生皮肉,千世万世、长与大隋典羊马。”(第3297页)
9.仁寿元年(601),诏杨素为云州道行军元帅,率启人北征,逢突厥阿勿思力俟斤南度,掠启人男女杂畜而去,素追之大破俟斤,悉得人畜以归启人。泥利可汗及叶获为铁勒所败,奚、霫五部内徙,步迦奔吐谷浑,启人遂有其众,遣使朝贡。
10.大业三年(607),炀帝幸榆林,启人及义成公主朝行宫,前后献马三千匹,上表曰:“……臣兄弟妒恶,相共杀臣,当时无处去,圣人先帝(隋文帝)见臣,大怜臣死命,养活胜于往前,……乞依大国,服饰法用一同华夏。”公卿请依所请,帝以为不可,乃诏曰:“君子教人,不求变俗……”乃玺书答启人:“碛北未静,犹复征战,但使诚心孝顺,何必更服?”帝幸云中,北幸启人所居。启人奉觞上寿,跪伏甚恭。帝大悦,赋诗曰:“……毡帐望风举,穹庐向日开,……何如汉天子,空上单于台。”启人于大业四年朝东都,是岁疾终。(第3298-3299页)
11.其子大吉立,是为始毕可汗,上表续尚公主,诏从俗。大业十一年(615),来朝于东都;八月始毕围帝于雁门,援兵至始毕引去,自是朝贡遂绝;隋末离乱,中国人归之无数,遂大强盛。迎萧至定襄,隋之遗臣大老薛举、窦建德、王世充、刘武周、梁师都、李轨、高开道虽僭尊号,皆向始毕可汗称臣,受其可汗之封。(第3299页)
西突厥
12.西突厥始自木杆可汗之子称大逻便,与沙钵罗有隙,因分为二,渐强;东拒都斤,西至龟兹、铁勒、伊吾,及西域诸胡悉附之。其后为处罗侯所执,其国立鞅素特勤之子,是为泥利可汗。其卒,子达漫立,号处罗可汗。其母向氏本中国人,其父卒,向氏嫁其叔婆实特勤。开皇末年(600),婆实共向氏入朝,遇达头之乱,遂留京师。处罗可汗终在乌孙故地稍安。
大业初年(605),其国多叛,为铁勒所败,时黄门侍郎裴举,知处罗思其母,炀帝采矩之言,遣崔君肃赍书谕之:“今启人兵百万,人臣天子,连二大国欲灭可汗,可汗母匍匐谢罪,因请发使以召可汗,令入内附,乞加恩礼同于启人,天子从之;不然,则向夫人为诳,天子必当取戮,发大隋之兵,可汗死亡则无日矣。”处罗闻之,流涕受诏。
君肃又曰:“今可汗内附与启人争宠,自表至诚,宜立一功,以明臣节。”处罗问如何立功?君肃又曰:“吐谷浑亦因憾汉,职贡不修,可汗若请诛之,可汗攻其外,隋击其内,天子必许。”处罗大喜,遂遣使入贡。(第3299-3301页)
13.大业六年(610),帝将西狩,诏处罗会于大斗拔谷,辞以他故,不从。帝怒,适其酋长射柜遣使来求婚,裴矩献计,分弱其部,拜射柜为大可汗,令发兵诛处罗,然后为婚。射柜兴兵,处罗大败走高昌,矩遣向氏诣处罗,论朝廷弘养之义,遂入朝;次年冬,处罗谢罪于临朔官。大业八年(612)之会,处罗上寿:“日月所照,唯圣人可汗”。诏留其残余牲口,令其弟牧于会宁郡,处罗从征高丽,号为昌萨那可汗。(第3301-3302页)
(三)与隋之和、战
【据《隋书》84卷,突厥部第1863-1880页】记载:
东突厥
1.突厥之先,为平凉杂胡,姓阿史那氏;后魏太武(424-452)灭沮渠氏,阿史那以500家奔茹茹,世居金山,工于铁作,俗号兜鍪,为突厥,因以为号。
2.或云,其先在西海之上,为邻国所灭,尽杀之,仅留一小儿,断其足臂,弃于大泽,有一牝狼养之,后与狼交得一儿,止于海东高昌西北,有一洞,广200里,其狼生十男,其一为阿史那,最贤为王。牙门建狼头旗,不忘本也。
3.有阿贤设其人,率其部落出穴,世臣茹茹部,至大叶护渐强大。到后魏末(531-534),伊利可汗兵袭铁勒,降其五万,向茹茹求婚,茹茹遣使相责,伊利斩其使者,兵攻茹茹;其卒,弟弟逸可汗再攻茹茹。逸可汗卒,立其弟俟斤,称木杆可汗,灭茹茹,北方戎狄咸归,东走契丹,后与西魏侵东魏,至于太原。
4.其又六传至为步离可汗,居西方,其木杆第三代,佗钵略可汗时,已有数十万众;北齐有沙门惠琳,被掠于突厥,因诣佗钵略,曰:“齐国之强,为有佛法耳”。佗钵略闻而信之,即建伽蓝,遣使至齐求经,躬自斋戒。沙钵罗以阿波骁勇,忌之,大破其部,阿波西奔达头可汗,为其从父,遂与沙钵罗相攻。连兵不已,各遣使诣阙求援,上皆不许。沙钵罗遣使致书:“……帝为妇父(其妻为千金公主)即是翁,此为女夫即是儿例,……今重迭亲旧……万世不断,……此国所有羊马都是皇帝畜生……”高祖报书云:“大隋天子贻书大突厥沙钵罗可汗,……(朕)既是沙钵罗妇翁,今日看沙钵罗共儿子不异。”时其为达头所困,东畏契丹,请将部落度漠南,寄居白道川内,诏许之,并晋王广援之,乃西破阿波部,大胜上表向隋称谢。
5.突厥自此50余载,保有沙漠,地过万里,伏惟大隋皇帝。高祖下诏:“往虽与利,犹是两国;今作君臣,便成一体……已敕有司,肃告郊庙,普颁天下,咸使知闻。”并且诏其妻可贺敦周千金公主,赐姓杨,改封大义公主。
6.开皇七年(587)正月,沙钵罗遣其子入贡,月余沙钵罗卒,其子雍虞闾性懦,欲迎其叔处罗侯立之,处罗侯再三谦让乃立,是为叶护可汗;可汗西擒阿波,上书指示处理之刑,上以宽大待之;继西征,中流箭死,众拥雍虞闾立,为都兰可汗,上以陈叔宝屏风赐北周之大义公主,公主心寄亡国之痛,书“屏风诗”:“盛衰等朝暮,世道若浮萍……富贵今何(安)在,空事写丹青。”上闻而恶之,下诏废黜之。时沙钵罗另一子,号突利可汗,遣使求婚。上令杀大义公主方许婚,突利杀大义公主,妻以安义公主。
7.为离间北夷,所赐大厚,将其南徙度斤旧镇;雍虞闾怒曰:“我大可汗,反不如染干可汗!”遂为边患,并攻染干,尽杀其兄弟子侄。染干夜以五骑,与隋使长孙晟归朝。
8.开皇八年(588)夏6月,派杨素等大破玷厥雍虞闾可汗,拜染干为启民可汗,启人上表称臣后改官名,是时安义公主已卒,更以宗女义成公主妻之。
9.雍虞闾又攻所封染干之大利城,仁寿元年(601),杨素遣张定和、刘升攻雍虞闾,大胜启民可汗,遂领有其众。大业三年(607),启人与义成公主朝炀帝于榆林,上表:“……乞依大国,服饰法用一同华夏,敢以上闻,伏愿天慈不违所请。”帝玺书答之:“疆(碛)北未静,犹须征战,但使好心孝顺,何必改变衣服?”
10.次年染干死,其子为始毕可汗,表请尚公主。大业十一年(615),来朝东都,8月始毕围帝于雁门,援军至始毕引去。隋末,势凌中夏,迎萧皇后,隋遗臣薛举、窦建德、王世充、刘武周……等,皆北面称臣,受其可汗之封。(第1863-1876页)
西突厥
1.突厥木杆可汗之子大逻便,与沙钵罗有隙,分裂为二,渐强;东拒都斤,西越金山、龟兹、铁勒、伊吾,西域诸国皆附之。大逻便为处罗侯所执,其国立特勤之子为泥利可汗,卒;立其子达漫,号处罗可汗。其母向氏本中国人,生达漫而泥利卒,向氏又嫁给其弟特勤可汗。开皇末年(600),特勤共向氏入朝,遇达头乱,遂留京师。
2.处罗可汗多在乌孙故地,复立两小可汗,分统石国北以治胡国;一居龟兹北。每年5月8日相聚祭神,岁遣重臣,向其先世所居之地祭祀。大业初(605),处罗可汗与铁勒相攻,为铁勒所败,时黄门侍郎裴矩,在敦煌引致西域,知其兵败必思其母,炀帝遣崔君肃赍书往谓:“其母在隋思子甚切,哭泣悲哀天子怜惜,请上召附其内属,优同启人。”处罗大喜,遂遣使入朝。
3.大业六年(610),因帝西狩,诏处罗不至。适其酋长射柜遣使求婚,裴矩献计:“厚赐其使,拜为大可汗,则突厥两分,皆从于我”。射柜于是袭处罗,处罗败走高昌东,高昌王上状,帝遣裴矩将向氏诣处罗所,晓谕朝廷弘养之恩,遂入朝。从征高丽,赐号昌萨那可汗。大业十年(614),以信义公主嫁之,(第1876-1879页)也结束了西突厥的统治。
(四)与唐之和、战
【根据台北鼎文书局印行的《旧唐书·突厥传》上下册】记载:
1.始毕可汗启人之子,隋大业中即位,值天下大乱,中国
人奔之者众。其盛时,东至契丹,西至吐蕃、高昌。可汗犹匈奴之单于,妻曰可贺敦,犹匈奴之阏氏。唐高祖起义,曾聘于始毕,高祖即位邀功;武德二年(619),大军侵太原,因始毕卒,立其弟,号处罗可汗。
2.处罗可汗以隋义成公主为妻,频遣使来朝。唐立,隋炀帝萧后及齐王之子杨政道,降于窦建德;武德三年(620)2月,处罗迎之,封政道为隋王,中国人在突厥者悉为其统治,行隋正朔。处罗卒,义成公主以其子丑弱,遂立处罗之弟,是为颉利可汗。
3.颉利为启民可汗第三子,又纳义成公主为妻。高祖初定中原,颉利请求无厌,颉利四年四月率众攻雁门,并拘留唐之使节长孙顺德,其军为唐定襄王所败乃惧,请求放顺德还。
4.武德七年(624),颉利与突利二可汗举国入寇,太宗因纵反间于突利,其叔侄内离,颉利不欲战遗突利,阿史那思摩请和。武德八年、九年7月,先后侵唐被拒止,后遣其心腹执失思力来要挟:“二可汗总兵百万,今已至矣!”太宗谓之曰:“我与突厥思力面自和亲,汝则背之,何故全忘大恩?”遂絷之门下。
5.太宗率房玄龄等六骑幸渭水之上,与颉利隔津而语,责其负约,其酋帅大惊,皆下马罗拜,俄而众军继至。先萧瑀以轻敌谏于马前,上曰:“吾已筹之,非卿所知。朕以新登九五,将谓不敢拒之……可汗独在水西,酋帅皆来谒我……然我已令无忌、李靖设伏于幽州以待之,大军蹑其后,覆之如反掌。”
6.贞观元年(627),突厥阴山以北,薛延陀、回纥皆叛突厥,其国大雪,军马死亡惨重,众谏请伐之,上曰:“朕终示以信,不妄讨之,待其无礼,方擒取耳。”
7.贞观四年(630)正月,李靖夜袭定襄,胡酋康苏密等,遂以隋萧后及杨政道来降。颉利走铁山,兵尚数万,使思力入朝谢罪,请举国内附。三月行军副总管,率众奄至沙钵罗营,生擒颉利送至京师,帝授以虢州刺史,纵其畋猎;颉利辞不往,改授右卫大将军,赐以田宅。
8.贞观八年(634)卒,诏其国人葬之从其俗,赠谥归义王曰“荒”。其旧臣浑邪,自颉利幼时把付,浑邪至是哀恸而以殉。太宗闻之动容,赠为中郎将,葬于颉利之旁。
9.突利可汗,始毕之嫡子、颉利之侄,遣其为东牙之兵,隋淮南公主失国北逃,遂嫁突利。颉利政乱,骚征兵于突利,拒之不兴,由是有隙;贞观三年(629),表请入朝。
10.五年征入朝,授以都督,不立为可汗,到并州、道中卒;其子贺逻鹘承其嗣,其叔结社率,贞观初入朝,任中郎将。贞观十三年(639),从幸九成宫,拥贺逻鹘,相与夜犯御营兵败,斩之;贺逻鹘流于岭外。(《旧唐书·列传》144上,第5153-5164页。以下只注页码)
11.贞观年间,突厥别部车鼻,亦阿史那之族,牙帐在金山之北,自立为可汗,并遣其子来朝。太宗遣郭度教臣之不至。贞观二十三年(649)遣高侃引回纥、仆骨兵击之,其部酋亦相继来降,侃率兵追获,高宗数其罪而赦之,并拜为左武卫将军,其余众置狼山都督以统之。车鼻未败前遣其子入朝,太宗拜为左屯卫将军,更置新黎州以统其众。
12.之后,突厥尽为封疆之臣,于是分置单于、瀚海二都督府,都督30余人,并扈从至东岳(泰山)下,勒名封禅之碑。自永徽已后至永隆元年(650-680),30年间北鄙无事。
13.调露元年(679),单于都督内首领温傅及奉职二部反,立泥熟匐为可汗;唐诏礼部尚书裴行俭,率兵30万讨温傅,其汗为其部下所杀,并擒奉职而还。
14.永隆元年(680),突厥又迎颉利从兄之子,阿史那伏念于夏州,又为裴行俭所败,斩伏念于东市。
15.永淳二年(683),突厥阿史那骨咄禄复反,寇蔚州,文明元年(684)寇朔州,垂拱二年(686)又寇朔、代二州,垂拱三年又寇昌平,武周以燕然大总管击于黄花堆,大破之;宝璧又率13,000人穷追,全军覆没,宝璧轻骑遁归;元珍后讨突骑施战死,骨咄禄天授中卒。
16.骨咄禄死,子尚幼,其弟默啜自立为可汗。长寿二年(693)寇景州,则天遣白马寺僧薛怀义,为代北道行军大总管,讨之不遇,遣使来朝,封为归国公、左卫大将军,加授迁善可汗。万岁通天元年(696),契丹首领李尽忠、孙万荣反,攻陷营府,默啜上书:“请还河西降户,即为国讨击契丹”,许之。默啜自此渐盛,并册立为颉跌利施大单于、立功报国可汗。
17.圣历元年(698),默啜请为则天之子,并言有女和亲。又索降户单于都护府之地兼农种器具,则天初不许,后全予之。并以淮阳王延秀纳其女为妃,默啜以其女私李氏皇儿为由,不肯嫁女给武嗣后,突厥历代只降伏李氏皇朝;后每寇边。
18.开元四年(716),默啜北讨九姓拔曳固大胜,获胜轻骑欲归,拔曳固设伏兵于颉质略于柳林中,获默啜斩之,传默首至京师;骨咄禄之子阙特勤鸠合旧部,杀默啜之子及其近亲略尽。立其兄左贤王默棘连,是为毗伽可汗。(同上,第5170-5173页)。
19.毗伽可汗以开元四年(716)即位,本蕃号为“小杀”,降诸降户,欲南寇,其谋主暾欲谷(默啜之卫官)曰:“我众新集,不可!”小杀欲建城堡,谷又曰:“不可,若筑,城一朝失利,必为唐所并;今居无常,强则进兵抄掠,弱则窜伏山林,唐兵虽多,而无所用。”
20.开元八年(720)冬,御史大夫王晙为朔方大总管,奏请西征拔悉密,东发奚、契丹两蕃,攻突厥。九年(721)秋,拔悉密临突厥衙帐,王晙兵及两蕃不至,突厥没其全军,继败唐师,尽得默啜之众。旋又遣使请和,乞为玄宗子,上许之。
21.开元十三年(725),玄宗将东巡,小杀乃遣其大臣颉利发朝献扈从东巡。
22.开元十五年(727),小杀遣大臣梅录啜来朝,献名马30匹,告以吐蕃约小杀入寇,上嘉其诚,允互市于朔方军受降城,每年赍缣帛数十万匹。二十年(732),小杀为梅录啜毒而未死,斩其首,灭其众。既卒立其子伊然可汗,未几病卒,又立其弟为登利可汗。
23.登利年幼,其母即暾欲谷之女,与其小臣通奸,干政。登利从叔二人分掌兵马,东为左杀,西为右杀。开元28年(740),册封其为可汗;不久,登利与母诱斩西杀,左杀攻登利,杀之自立,不为国人所附。拔悉密部落起兵,左杀大败,西杀妻子及默啜之孙、毗伽可汗公主、伊然可汗小妻、登利可汗女及颉利发等,并率其部来降。(同上,第5175-5178页)
【以下据《旧唐书》卷194下,列传144下】记载:
24.西突厥与北突厥同祖,木杆与沙钵罗可汗有隙,因分为二。其国即乌孙之故地,其官有叶护、特勤,常以可汗子弟及宗亲为之;又有乙斤、屈利啜、阎洪达、颉利发、吐屯、俟斤等官,皆代袭其位。(第5179页)
25.处罗可汗炀帝大业中,其阙达设及特勤大奈入朝,从炀帝征高丽,赐号曷萨那可汗。遇江都之乱,唐高祖降榻引与同坐,封归义郡王。先与始毕有隙,始毕遣使请杀之,高祖不许,杀之不义。谏于唐太宗,若不与,则是存一人,而失一国。乃引之于内殿,与之纵酒,送至中书省,纵北突厥使杀之。特勤大奈与曷萨那可汗,从炀帝讨辽东,高祖举兵附之,隋将桑显和袭起义军于饮马泉,诸将多已奔退,奈攻其后大胜,及平京城,赐幸史。武德初从太宗破薛举,又从平隋末年归突厥之王世充、窦建德、刘黑闼。贞观三年(629),迁右武卫大将军、检校丰州都督,封窦国公。贞观十二年(638)卒,赠辅国大将军。(第5180页)
26.曷萨那朝隋,为炀帝所拘,国人立萨那之叔父射柜可汗,为达头可汗之孙,始开土宇;东至金山,西至海,玉门以西均属之,遂与北突厥为敌,建庭于龟兹北三弥山,寻卒。其弟统叶护可汗,有谋善攻,北并铁勒,西拒波斯,南接罽宾,据旧乌孙之地。移庭石国北之千泉。
27.武德三年(620),遣使贡条古巨卵,时北突厥作患,与之以图北蕃,二年后冬,大军将发,北突厥颉利可汗大惧,复与统叶护通和。统叶护寻遣使请婚,高祖许之。因颉利不悦中国与之和亲道路中阻,遂罢。统叶护为其伯父所杀,自立为莫贺咄侯屈利俟毗可汗,国人不附。泥熟迎统叶护之子流亡康居,是为乙毗沙钵罗肆叶护可汗。诸部推为大可汗,但其忌乙利可汗及泥熟功多,欲除之,群大震骇,遂之去康居寻卒。国人立泥熟为啜陆可汗。
28.其父莫贺设,武德中常至京师,时太宗居藩,与之结盟为兄弟。贞观七年(633),册封为吞阿娄拔奚利邲咄陆可汗,明年卒。其弟为沙钵罗咥利失可汗,将其国分为十部,号为十设,每设赐以一箭,自是都号为十姓部落。
29.贞观十二年(638),西部立欲谷设乙毗啜陆可汗,与咥利失大战。伊列(黎)河以西属啜陆,以东属咥利失。十三年(639),咥利失受内难奔拔汗那而死,立其弟伽那之子,是为乙毗沙钵罗叶护可汗。(第5184页)东以伊列河为界,累遣使朝贡,太宗降玺书慰勉。
30.同时,贞观十五年(641),啜陆可汗与叶护相攻,会啜陆使来朝,太宗谕以敦睦之道;啜陆遣石国吐屯攻叶护,擒之,寻为所杀,并并其国。
31.弩失毕诸姓皆不服,安西督护郭恪亦邀击之,其国大乱,各遣使诣阙请立可汗,太宗遣使立莫贺啜乙毗可汗之子,是为乙毗射柜可汗。既立,乃发弩失毕军攻咄陆,咄陆走吐货罗,先为咄陆所拘之中国人,射柜悉以礼资送归长安,复贡方物请婚,太宗许之,诏令割龟兹……葱岭等五处为聘礼。太宗崩,贺鲁反叛。(第5185页)
32.阿史那贺鲁,射柜特勤之子;初,阿史那步真来归附,咄陆可汗乃立贺鲁为叶护,以继步真,居于西州直北1,500里,统五姓之众,贺鲁不常厥居。
33.贞观二十二年(648),乃率其部内属,诏居庭州,授瑶池都督。永徽二年(651),与其子咥运率众西遁,据咄陆可汗地,总有西域诸郡,建牙于双河及千泉,自号沙钵罗可汗,统摄咄陆,弩失毕十姓,咄陆有五啜,弩失毕有五俟斤,各有所部胜兵数十万,西域诸国多附之。数侵西蕃诸部,进寇庭州。
34.永徽三年(652),派梁建方、契苾何力,率燕然都护所部回纥兵五万骑讨之。四年咄陆可汗死,其子真珠叶护与弩失毕请击贺鲁,破其牙帐。
35.显庆二年(657),遣苏定方、任雅相、萧嗣业、回纥婆闰率师往讨,阿史那弥射与步真为安抚使,贺鲁大败,至石国之苏咄城旁,人马均乏;城主伊温达干诈将酒食出迎,遂被执,交与萧嗣业。真求业曰:“先帝厚我,我背之;今之败,天怒我也……至京杀我,请向昭陵,谢罪于先帝,是本愿也。”及至京,令献于昭陵及太庙,诏特免死。分其种落置昆陵、蒙池二都护府,其所役诸国,皆分置州府,西尽波斯,并隶“安西都护府”。显庆四年,贺鲁卒,诏葬于颉利侧,刻石纪之。(第5187页)
36.阿史那弥射为室点密可汗五世孙,初从单于,统领十大首领,有兵十万往平西域诸国,自为可汗。号十姓部落,世统其众。弥射在本蕃为莫贺咄叶护。
37.贞观六年(632),唐立为奚利邲咄陆可汗,其族兄步真欲自立为可汗,遂谋杀弥射弟侄20人,弥射于贞观十三年,率处月、处密二部入朝,授右监门大将军。步真自立为咄陆叶护,其部落不服。又携家人入朝,授以左屯卫大将军。
38.弥射后从太宗征高丽有功,及讨平贺鲁,乃册立弥射为兴昔亡可汗,分押贺鲁下五咄六部落;步真授继往绝可汗、蒙池都护,分押五弩失毕部落。(第5188页)
39.龙朔年间(661-663),又令弥射、步真从*(左风右日)海道大总管讨龟兹,步真密告弥射反,海政尽收斩之,其后咸言乃步真诬告,弥射非反。则天临朝,十姓无主;垂拱初年(685),擢弥射子元庆兼昆陵都护,令袭其父可汗,押五咄六部落;步真子斛瑟罗为右玉钤卫,兼蒙池都护,押五弩失毕部落。
40.如意元年(692),元庆为来俊臣诬谋反被害,其子流配崖州。长安三年(703)召还,袭其父汗位,授右卫大将军,充安抚招慰十姓大使。献本蕃为默啜及乌兹勒所侵,不敢还国。开元中,卒于长安。(第5189页)
41.阿史那步真子斛瑟罗,为蒙池都护,寻卒;子怀道神龙年(705)袭蒙池都护,十姓可汗自垂拱以后,十姓部落频被突厥默啜侵略,死散殆尽,至斛瑟罗才六、七万人,徙居内地,西突厥阿史那氏遂绝。(第5190页)
42.突骑施乌兹勒,西突厥之别种,以斛瑟罗用刑严苛,众皆畏之,故为远近胡所归附。斛瑟罗既入朝,其地并为乌兹勒所并。景龙二年(708),诏立为西河郡王,未至即卒;其长子娑葛代父统兵,乌兹勒部下甚忌之,密使赍金700两,以赂兵部尚书宗楚客,楚客派御史中丞冯嘉宾密其事,在路为娑葛游兵所获斩之,仍攻火烧等城,遣使上表以索楚客头。
43.景龙三年(709),娑葛弟恨其兄所分部落少于其兄,乃叛入东突厥以讨娑葛。默啜留其弟遮努,遣兵两万讨娑葛,擒之而还,并顾遮努曰:“汝于兄弟尚不和协,岂能尽心于我?”遂将兄弟倂杀之。(第5191页)
44.苏禄者,突骑施别种,娑旧部将鸠集余众,十姓部落渐归附之,领20万众,雄居西域,寻遣使来朝。
45.开元三年(715),册立为忠顺可汗,以史怀道女为金河公主嫁之,时杜暹为安西都护,公主遣牙官赍马千疋,诣安西互市。使者宣公主教与暹,暹大怒:“阿史那氏女,岂合宣教与吾节度使耶”!拒其马,任雪寒死殆尽。
46.苏禄进攻四镇,其贮积人畜尽为所掠,安西仅全。苏禄闻杜暹入相,稍引退,俄又遣使入朝。开元十八年(730),突厥先遣使入朝,苏禄亦遣使入京,两使互争上位,中书门下遂于东西幕下两处分坐。禄性轻淡,战有所获,尽向下分之,颇能获众;又潜通吐蕃、东附突厥,有三国女为可贺敦,又分数子为叶护,费用渐广。先不积贮,晚年抄掠所得,持而不分;又因风病,其部携贰。(第5191页)
47.有大首领莫贺达干、都摩度两部落,开元二十六年(738)夏,莫贺达干夜攻苏禄杀之,都摩度初与干合谋,俄又反之,立苏禄之子咄火仙为可汗,干请安西都护盖嘉运讨都摩度,擒咄火仙,并收得金河公主而还。欲立史怀道之子昕为可汗,干不肯,便令干统众。
48.开元二十七年(739),安西都护率将士诣阙献俘,玄宗御花萼楼以宴之,令将咄火仙献于太庙。俄又黄姓、黑姓自相屠杀,各遣使降附。(第5192页)
中西丝路文化史/李志夫编著.-北京: 宗教文化出版社, 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