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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杨明轩先生

胡景通

杨明轩先生，户县人，是陕西省及国内外知名人士，他爱国爱乡，德高望重，一生追求进步，不断革命，为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事业作出了贡献。 　　明轩先生是我敬仰的师友，他对我的帮助教诲令我受益匪浅。 　　从我和明轩先生的交往中，得悉先生与我胡家兄弟均有往来，还与我大侄儿希仲过从尤密，曾于一九三七年一同赴欧洲考察，“七七”事变后又偕同回国。侄孙胡畯一九四六年在陕甘宁边区的延安上保小又得到先生的精心抚导照料，尤如先生嫡孙，三代交往情谊，于此可见一斑。 　　在与明轩先生来往中，先生常以先大兄景翼生平事迹激励我，希我继承大哥事业：“不要忘记笠僧先生，要继承笠僧先生事业。”既可以看出先生对先兄的尊重，也表示了对我的期望。 　　抗战期间，我在驻榆林的国民党军二十二军任职，曾先后多次因公回西安，先生和杜斌丞先生经常约我见面，勉励我坚持抗战，坚持团结，特别叮嘱我们榆林方面要和陕甘宁边区友好相处。 　　记得抗战开始不久，邓宝珊先生以国民党军二十一军团军团长名义进驻榆林，后又改任晋陕绥边区总司令；原在榆林的二十二军军长高双成(又名立卿)，兼任晋陕绥边区副总司令(从井岳秀先生率部在民初开往榆林二十二军驻防榆林有三十五年之久)。我记得第一次回关中，到西安，明轩先生和杜斌丞先生特约我到八路军办事处见林伯渠先生。林老一见我就高兴地说：“我在陕西的朋友很多，笠僧先生与我很要好，在日本东京时就是熟人。大家都知道我叫林祖涵。可惜，笠僧先生死得太早。”又说：“大敌当前，希望榆林方面同我们陕甘宁边区搞好关系。”从而可知明轩先生已将我的情况向林老介绍过。当时大家都关注榆林部队最高指挥官邓、高二人的关系，因为只有邓、高之间的关系处好了，方能处好榆林和陕甘宁边区之间的关系，为此明轩先生曾亲自到榆林去过一趟。 　　明轩先生与邓宝珊将军是多年交往的老朋友，与高双成将军也因他曾执教绥德四师有过交往。先生既了解邓与我家的关系密切，也知道他的户县同乡石钟秀(又名育瑞)与高双成在井岳秀部中共事多年，故此特别对我和石钟秀说：“只有邓与高的关系和谐，榆林方面才能和陕甘宁边区处好关系。你们要多做促进工作。”在先生的敦促下，我们重视了这方面的工作。邓、高关系日见密切，我们和延安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当时先生的远见卓识从不少问题的处理上可以反映出来。如在第一次反共高潮中，国民党派反共起家的陈长捷以伊盟守备总司令兼晋陕绥边区副总司令，也进驻榆林。陈长捷指挥的部队有三个师，何文鼎的二十六师，进驻榆林北边三十里牛家梁一带；马志超的三十五师，由甘肃固原升驻陕北三边一带；朱钜林的骑兵第六师为总预备队，在伊克昭盟扎沙旗和五胜旗待命。一时形势逼人，企图破坏邓、高与陕甘宁边区的睦邻关系，并妄图吃掉邓、高的部队。邓、高遂密请延安派南汉宸同志来榆，协商对策：“拒绝陈长捷所部驻进预定地区。如果发生战争，陕甘宁边区政府以人力财力大力支持。”同时，邓、高联名向蒋介石的军事委员会提出辞职，以消极方式抵制。结果，这次反共高潮遭到全国广大人民的反对，被抑制了。这样以来，陕甘宁边区的南部和西部虽然受到胡宗南的封锁，但在北部的榆林方面却一直和平相处。这方面杜斌丞和明轩先生是尽了大力的。对我个人方面，因有亦师亦友的明轩、斌丞两先生的亲切帮助，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以大局为重，在武装调停国民党绥德专区专员何绍南在安定县(今子长县)杨家园子与八路军因募兵发生冲突事件中，处理较为得当，团结抗日，“决不吃摩擦饭”，未致铸成反人民的大错。今天回忆起来，我应感激明轩先生对我的爱护和帮助。 　　如今我年事已高，先生已做古人。每思往事，想我戎马半生，又有幸参加社会主义的革命建设事业，在交往众多的朋友中，最使我感谢与尊重的，不能不是明轩先生。听说出版专集，仅写二三事以作纪念。 　　 杨明轩/中国民主同盟中央委员会文史委员会 中共陕西省委党史研究室编.—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