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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大力开展新文字运动

江来登，孙光贵

徐特立所倡导、使用、推广的新文字就是一种拼音文字，有人说是徐特立创造的，由于找不到证明材料，也就不能够轻易断定一定是他创造的。在江西苏区徐特立就使用过新文字，是因为那里文化落后，在陕甘宁边区大规模地推广新文字，是因为那里的文化更落后。徐特立的理论是：“文化、教育、生产都要首先就老百姓落后的东西和老百姓接得上，然后就赶紧用大众的力量把它提高。必须先降低才能提高，降低生根后就注意提高。新文字要就合大众，只要大众掌握新文字，有大众丰富的生活，丰富的创造力，新文字也就很快提高起来。”[1]徐特立用新文字教学，学生在几个月之后即脱盲，毕业后去教小学并担任扫盲工作。这真是中外教育史上的一个伟大创举! 　　到底是哪一年徐特立在陕甘宁边区开始开展新文字运动，在徐特立身边工作过的李之钦和王志匀有不同的说法。李之钦认为是1936年春天。国民党军队进攻瓦窑堡，中共中央和中央政府都迁移到志丹县，为了较快地扫除文盲，徐特立和吴玉章、林伯渠三位老人都极力主张采用新文字教学。徐特立认为新文字是拼音文字，符合发音学的规律，还可以为将来学习外国语言打下基础。志丹县的条件很差，在居住和工作安排好以后，徐特立就开始筹划开展新文字的推广工作。首先要编写新文字教材，这只有徐特立亲自动手才行。把教材编好印好以后，光自己一个人教或者几个人教是不行的，第一步就要开办新文字干部学习班，为开展新文字运动培养一大批推广者。新文字干部学习班的学员毕业以后，徐特立把他们分别派到各个县，全面开展用新文字消灭文盲的工作。到这年的7月，新文字运动就在陕甘宁边区蓬蓬勃勃地开展起来了。李之钦回忆，徐特立当时把他派到陕甘省委任教育部长，要求他用新文字进行扫盲工作，还给他配备了一名新文字训练班刚毕业的贺敬轩做助手[2]。1936年8月，徐特立责成李之钦举办新文字干部训练班，学员经过3个月培训以后，成为当年办冬学的骨干教师。1937年在鲁迅师范内专门设新文字学习班，由李之钦负责。当年年底，李之钦带这个班学员去关中扫盲，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王志匀则认为新文字运动是1935年就由徐特立倡导搞起来了。他在《回忆徐特立与毛泽东的师生情》一文中说：“搞了一个新文字学习班，大约有三四十个人参加。记得贺晋年、郭洪涛等都在这个学习班里学习。” 　　对于徐特立推广新文字，林伯渠是最热心的一个，他居然利用自己的职权帮助徐特立推广新文字。那个时候他担任中央财政部长，定下了一条规矩：凡是来财政部领钱领物的人，一定要用新文字写条子，否则不给。延安生活那么艰苦，有钱有物，谁敢不按时来领，即使再大的官来了林伯渠也不让步。为了推广新文字，徐特立到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开始时叫红军大学)为那些高级军事指挥员上课，教他们学新文字。红军大学校长，大名鼎鼎的林彪没有好好学，他不会新文字，到林伯渠那里领东西没有领到。林彪气愤不过，跑到毛泽东那里告状，说林伯渠强迫他学习新文字。谁知道到毛泽东那里他碰了一鼻子灰。毛泽东说，新文字运动是个新生事物，有些人就是不重视，“强迫”一下好，强迫一下就重视了。林彪只好跑到教育部找徐特立和王志匀学新文字。 　　开展新文字运动虽然有利于民众，有利于革命，但对于少数原来有一定文化的人来说是有抵触情绪的，像林彪那样的人虽然抵触，但是还没有采取恶毒的办法推翻新文字，打倒徐特立。高岗就不同了。1942年他借整风为名，在他主持的西北局高干会议上，提出要批判徐特立和吴玉章，说他们两人是空想家，搞新文字运动、自然科学院是脱离实际的，花钱多收效不大，要组织批判。毛泽东听说以后，阻止了高岗的做法，说不能批判徐老和吴老。王志匀在回忆这件事情之后说：“毛主席的决定是英明的，如果批判徐老，就意味着自然科学院的解散，那样一来，对革命的损失是不堪设想的。”[3] 　　徐特立推广新文字运动在中国产生了历久常新的重大影响，在华人社会里，拼音文字几乎人人都认识，到了现代化的今天，电脑、网络、手机的运用，都离不开拼音文字。可惜徐特立当年推广新文字的痕迹，只发现在徐特立纪念馆珍藏的徐特立正在看用新文字印刷的报纸的照片。 　　注释： 　　[1]武衡等《徐特立文存》(第三卷)．广州：广东教育出版社，1995，第72页。 　　[2]徐禹强、徐文浩．万世师表徐特立[M]．中国档案出版社，1998，第341页。选自李之钦的署名文章《对徐特立同志的片断回忆》。 　　[3]徐禹强、徐文浩．万世师表徐特立[M]．中国档案出版社，1998，第491页。选自王志匀的署名文章《回忆徐特立与毛泽东的师生情》。 　　 徐特立人生轨迹及教育思想发展研究/江来登，孙光贵著.—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2009.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