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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权与人性的哀歌——简评新编历史剧《泣血无字碑》

   
  我们可以这样说,新编历史剧同州梆子戏《泣血无字碑》是将人性中颇为残酷的皇权欲望和人性中近似于残忍的血腥屠戮放在李唐王朝更新换代这样一个风雨如晦的历史时期内,将人性与皇权较量中所显示出的种种情节给予一种崭新的历史评判,折射出人性的悲哀和皇权的罪恶。《泣》剧的编导以一种唯物史观将李唐宗室与武后集团争夺皇权的斗争放在前太子李贤与生母武则天之间进行,并试图以之表现正统与外戚、母爱与皇权的激烈冲突,以揭示传统的伦理观念与传统的皇权世袭之间,母子亲情与皇权斗争之间不可调和的冲突及儒家伦理的悲哀。在中国封建王朝的蔓延历史中,传长不传幼似乎已成为一条铁的律条,传嫡不传庶也似乎成为保证王朝换汤不换药的中间环节,这就从根本上确立了李贤在王朝中即位的格局,也就注定了他与生母武则天在皇权之争中以心理的优势去与之进行较量,也注定了他的必然性悲剧。剧作以血缘之谜贯以始终,从“祸起谣传”作为引线引笔,将李贤的文韬武略与其生母之间的猜忌而使之注《后汉书》,藏兵甲的行为置于高宗病危,皇权易位的历史转折点,既表现了李贤不同于其弟李哲的政治预见和抱负,也表现了武则天不亚须眉的残忍和老辣。《泣》剧的编剧正是站在这样的历史制高点上,鸟瞰历史轨迹中那最为深奥的情结,使剧与诗的交融呈现出性格的不尽内涵和魅力。
  无意识的自觉是最本质的自觉。艺术家的神圣使命就是以崭新的历史观照去表现这种自觉。道德的评判并不能取代评判的道德,写历史也并不意味着将历史原模原样地复写,艺术的表现手法就是要将历史发展中人的性格因素给予合情合理的揭示,以其表现中国文化的人格精神和深厚的历史蕴涵。《泣》剧将时间的发展隐现于人物性格发展的背后,而不是作为剧作的本身。事件的发展只能是人物性格发展的载体,这就使剧作避免了以交代事件为主的传奇格套。李贤的悲剧性格,是在他对武则天的耿耿于怀和心存戒心中完成的。武则天的自觉无意识则始终体现在她对自己治国才能的自信和对威胁皇权的人的无情中。这种自觉无意识的本质也就决定了母爱的悲哀和皇权对人性的侵蚀和践踏,无疑是皇权与人性的悲哀,是中国文化的悲哀。
  《泣》剧的深层意义,还在于它不见血而血溅四野,不见碑而丰碑永存的主题开掘上。武则天的功过是非,无字比有字更有分量,泣李唐宗族的血未必不是对皇权天授的反动,任用庶士也未必不是对李唐门阀观念和世袭王朝的革命,只是杀害亲生以保自己的皇权,这就多少有些残忍和无情了。正因为如此,她的宝座的步履才会如此蹒跚而沉重,那本是任人评说的无字丰碑上才会有看不见的心头泣血,历史才会在转弯处留下那么大的思考空间。
  (原载于《西安晚报》1992年11月3日)
  出 处:陕西省戏曲研究院理论文集1 戏剧评论文选/陈彦主编.—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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