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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格精神的叩问——现代戏《留下真情》观后

    
  青年剧作家陈彦近期创作的眉户现代戏《留下真情》(省戏曲研究院排练演出)写了一对青年恋人因生活所迫,各傍富婆和富翁而又不愿和不能的心灵故事;更写了一位富婆想有所爱最终不能去爱的精神升华,其中所表现出的各个人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提示人们在现实生活中如何实现对人格精神的追求,生活中如何对人格精神的追求与驳难加以辨识。
  剧中的富婆刘姐,通过自己的辛勤劳动与艰苦创业而富了起来,似乎一切应有尽有,但这些是永远不够的,因为她仍然有所追求,需要精神的慰藉和灵魂栖息。当她具体地希冀于用金钱与“真情”来买动金哥的爱情时,却遭到了一次次的挫折与失败。刘姐是纯贞而善良的,她终于顿悟到“同是历尽磨难人,相适何必相煎熬”,“人世间唯有这情义无价”,她的精神境界提升到一个更新的层次。她似乎真正找到了自己的精神家园,便舍弃了小小的“自我”,“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由此可见,只有真诚真情真心,才可能达到人与人之间的真正沟通、理解与融洽。
  在社会转型期、经济迅速发展之时,人格精神的确立与健全,确实需要经历一个苦痛的心灵历程,需要时时反躬自省。作为剧中人的金哥,他所追求的文化价值,在商品经济社会之中却显现出巨大的落差。他取得了文凭,写出了小说,但文凭没有给他换来人格的提升与物质的富有,小说当然也不能当饭吃,更不要说出版了。金哥曾一度在爱情受阻与生活困窘之时想依傍富婆,来寻找一条精神逃路,谁知“抽刀断水水更流”,不但没有求得精神的慰藉,却陷入更加痛苦与折磨的精神历程;他是一个有文化的人,心灵的一角保存着顽强的“自我”,这“自我”是自己的人格尊严、人的价值与情感的分量;当他走进刘姐的家时会有“一步步走近小洋楼,面红耳热心发愁,羞似大街把身卖,满腹愧疚满腹忧”,也才更有“一脚踏进金银窖,又感男儿折了腰”。他心灵深处时时有将要出卖自己的感觉,这是自己对自己人格精神的一次次叩问,心灵撕裂的痛苦,正好表明他作为人并未异化为物的奴隶。他有自己的精神追求,所以他才时时意识到自身的存在,意识到一种莫名的惆怅与失落;他挣扎着、胀裂着、痛苦着、争持着,时时叩问自己也叩问别人“我也是人,我也有与她(指刘姐)同样尊贵的人格和名誉”。看来他与刘姐的相识并不是年龄与容貌上的差异,而是情感与精神上的不平衡;是心灵与价值观上的不能契合。金哥的心灵历程,在经济大潮的社会转型期中是有其典型意义的。一切在金钱与物质面前败下阵来或尚未败阵与战胜者们都可以映照出某些相似或不相似的心灵印痕来。
  人格精神的叩问,并不仅仅表现于刘姐与金哥;剧中的狗子、赵大兰等也闪现出某些人的精神性的东西来,赵大兰虽然信奉“现在只要有了钱,什么人间奇迹都可以创造出来”,这位“孔方兄”的绝对崇拜者,却也有从刘姐这面镜子里看到“好像突然感觉我脸上有点啥”,这是人的意识的觉醒,对自己人生信条的怀疑。而狗子虽曾在刘与金的结合上起了一些离心作用,但由于其善良的质地,却也达到了“只要你过得比我好”的精神境界,这是多么难能可贵呵!
  陈彦是一位很有才华的青年剧作家,从他的《沉重生活进行曲》《丑家头等大事》《九岩风》到这部《留下真情》,可以触摸到他对现实生活的热烈地挚爱与敏锐,正和他的散文与歌词一样,努力追求着艺术品位和哲理的思考。这样的剧作,我相信会受到好评,特别是会变到青年观众的喜爱的。
  (作者系陕西省文联创作理论部副主任)
  (原载于《戏曲艺术》1995年第3期)
  出 处:陕西省戏曲研究院理论文集1 戏剧评论文选/陈彦主编.—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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