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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曲小世界 生活大舞台——看眉户现代戏《留下真情》

    
  一个小小的戏曲舞台上,以总共六个演员的阵容,演绎了一段现实生活,展示了一个时代人们的苦闷和焦灼,它所引起的反响和思考是巨大而深刻的。这便是省戏曲研究院演出的眉户现代戏《留下真情》给我的第一感受。
  俗话说:剧本,剧本,一剧之本。而剧本的气势不在于人物的多少和事件的大小。曹禺笔下的《雷雨》也只是那么几个人物,描写了在周家所发生的故事。但他通过这几个人物的性格冲突和矛盾,揭示的是更大的社会矛盾,展现的是社会大背景。青年编剧陈彦创作的《留下真情》可谓别有洞天,他跳出了以往戏曲的创作模式,从立意到选材都吸收了小说及话剧的特长,尤其是创作的切入点和手法给了整出戏以全新的角度和全新的面貌。
  立意鲜明。作者要反映的是现实生活,是与我们贴近的生活。他没有写企业家艰难创业的历程,也没有写文学青年在文学之路上的求索,更没有过多着墨于爱情的纠葛,而是写出了社会转型期,面对市场经济的强大浪潮,每一个人都会产生的心灵的苦闷和斗争,反映了自我抗争、自我完善,以及人生追求的过程。这一立意便使该剧有了更高的品位。
  选材大胆。当前,我们的戏曲创作,乃至文学作品,多涉猎历史题材,反映现实的作品也有,但均不像《留》剧这么直接、这么贴近。从选材上看,作者敢于这么做,证明了他的胆识。因为这么近距离地描写人们熟悉的生活,很难取得人们的认同,弄不好还会“砸锅”。然而,事实证明:《留》剧是成功的,成功之处正在于作者撷取了现实生活中带有典型性和具有普遍意义的人和事。从城市到郊区,从普通老百姓(叶子一家)到乡镇企业家(刘姐),有从文的(金哥),有经商的(赵大兰),好似一个浓缩的社会。
  手法新颖。在以往的戏曲舞台上,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个生动的情节,而《留》剧展开矛盾冲突的手法不是以情节为主,而是大胆采用了小说中对人物性格的刻画和内心的描写,以人物为中心,着重人物内心的剖白,展示的是人物心与心的碰撞,心与心的交流。因而在一个个人物立起来的同时,全剧的立意也就更加鲜明突出。那首“望郎山陡,望郎山高,望见远处人来了,走近一看不是郎,人家的郎君回家了,再望天黑了……”的主题曲的寓意,以及中间的伴唱,类似内心独白,增强了观众对人物的理解。全剧除叶子这一人物稍显单薄外,其他几个人物均很丰满。刘姐这个形象是积极向上的,同时又是可信的。她是领先致富的乡镇企业家的典型,在财富面前她没有成为奴仆,而是走向了更高境界的人生追求。她爱金哥,要找一个有文化的人,与其说是对前夫的报复,不如说是她的一种精神追求,因为在飞速发展的现代社会,文化的需求比金钱更重要。她曾盛怒之下说过“我就不信我贵为百万富婆,还买不来一个穷光蛋的心”,但事实的确证明了金钱不是一切时,她经过痛苦的心理抗争,终于战胜了自我,成全了一对恋人的婚事。而金哥则是被金钱逼到了无奈的地步,他爱叶子,却不能结合,爱创作又无法实现,他将这一切都归于“无钱”。但刘姐的一次次帮助唤起的是他的感激和敬重,他一次次试着靠近刘姐,却总也找不到感觉。就连狗子这个人物也在经历着一切斗争,是自我的斗争,出于爱,他在刘姐和金哥之间作梗,后来也是出于爱,他自愿退出了竞争。而一向只认钱的赵大兰,最后在刘姐面前,也不由得发觉“我脸上是不是有点啥?”
  普普通通的人、平平常常的事,然而在金钱与真情、人格与追求面前,却有着共同的苦闷、彷徨,每一个心灵都经受着现实的洗礼。
  “真情是心声在倾诉,真情是灵魂在燃烧,真情是付出不图报,真情是获得再融消”,画龙点睛的结尾,升华了主题,感染了观众,留给人们的是对人生的思考,更是心灵的静化。
  (原载于《戏曲艺术》1995年第3期)
  出 处:陕西省戏曲研究院理论文集1 戏剧评论文选/陈彦主编.—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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