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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灯光描绘绚丽的舞台——《凤鸣岐山》灯光创作体会


  当代舞台灯光已经从外部形象的描绘,走向对人物内心世界的塑造,在外化人物心理状态,渲染、烘托戏剧情绪方面已成为当今戏剧演出中无可替代的表现手段。舞台灯光的表现性能够为戏剧创造气氛,刻画角色的心理,参与演员的表演,追随剧情的展开,像精灵一样渗透到戏剧舞台的每一个角落,为戏增光添彩,为观众提供审美空间。舞台灯光是整体戏曲艺术创造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新编秦腔古代戏《凤鸣岐山》叙述的是商朝末年,纣王残暴无道,酷虐异常。西伯侯姬昌体恤民情,犯颜进谏,纣王恼羞成怒,拘押姬昌于羑里七年之久。姬昌之子伯邑考为救父向纣王奉献金银珍宝,纣王迫使姬昌饮下其子伯邑考肉羹,才允许放归。姬昌回周后,励精图治,招贤纳士,以民为本,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在渭河磻溪找到经邦济世的姜子牙,并亲自为其拉车辇以示敬重。从此,君臣同心协力,共商兴周剪商大计,建立了西周辉煌璀璨的德治伟业。
  通过反复研读剧本,多次观看戏的排练过程,深刻领会导演构思意图,结合舞美设计的创作样式和立意,我觉得舞台灯光在这出戏中大有可表现的空间。姬昌、姜子牙、纣王之间复杂的人物关系和尖锐的外部矛盾冲突构成了波澜壮阔的戏剧场面,姬昌的胸怀天下、忍辱负重,姜尚的道骨仙风、经邦济世,纣王的凶残暴虐、嗜血成性,使该剧的矛盾冲突富有戏剧性。舞美设计组合多变的平台和舞台表面灰色的地毯,给灯光留下了广阔、自由的着色空间,同时也是对戏剧舞台灯光变化多端、便捷自如、生动鲜活的染色功能的一次挑战和考验。舞台灯光的设计创作应该一切从戏出发,与剧作者、导演、音乐、舞美设计默契配合,用灯光语言表现出编导演的创作意图。
  全剧灯光的艺术构思和技术体现将从以上创作思路展现开来。
  第一场,西伯侯姬昌带领众人祭天祈福,我用蓝色的天地排投射在画着远山的画幕上,寓示着姬昌和众百姓充满盼望和期待。表演区后边正中央的大铜鼎是用来祭祀的神器,必须给以强调,但又不宜太跳,我用若隐若现的黄光投射在铜鼎上,打出了青铜的质感。用逆光和第三道、第四道桥光及浓重的大红色彩,渲染了第一场的祭天场面,不用丝毫的正面光。幕启后,舞台上的人与景都笼罩在具有强烈宗教色彩的大红光中,烟雾在红光中袅袅升腾,演员们在刺目的红光中虔诚拜天,凝重的意境和肃穆的气氛,把观众引向那特定的戏剧氛围。
  第二场,殷纣王鹿台观景,眼前是着装暴露的宫娥舞女,身后是喊着低沉号子的苦力背负重物艰难行走,纣王伴随着怪异的音乐举杯豪饮,我用深橙色定位光投射在纣王的座椅上,表现出他的荒淫无度,前场表演区用四个深蓝色的1250灯铺垫,四个面蓝压低至50度,在弱暗的蓝光下,三个舞女摆肩摇胯,头顶是闪动的、变幻着各种图案的电脑灯。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平台后边苦力的行走通道,我用第四道桥光,把浅蓝色升足来强调苦力的举步维艰,衬托前场舞女的轻歌曼舞。
  第三场,姜子牙冒死拦马,开场是周国兵马在伯邑考率领下起兵造反,为表现骑兵的行进状态我用一道桥蓝,二道桥红,三道桥蓝,四道桥红的色彩变化来表现马队行进的杂乱。姜子牙的出场,用定位光给以强调,在拦住兵马劝说伯邑考退兵的过程中,光变为正常的表演光。
  第四场,姬昌囚禁地羑里,姜子牙冒死探狱。抑郁、阴森的囚禁地,狭窄的甚至是单一化的空间,要能表现出姬昌在胸怀天下黎民与愚忠之间矛盾的心情和姜子牙冒死探狱试图说服姬昌举旗反商的戏剧场面。这是本剧的一个重场戏,处理好本场戏,对整台戏的灯光创造至关重要。当初的设想是,三排逆光、四道桥光全用深蓝色,以表现羑里姬昌囚禁地的幽暗,下场口第四道桥光上方安装四个成像灯,把光束切成长条状,并排投射在舞台中央的平台上和坐在平台上潜心研究周易的姬昌身上,像是囚室上方窗口射进来的日光,以强调囚禁地的幽深与黑暗。在舞台上体现出来后,发现很一般,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满舞台的蓝光非常干净,成像灯的光束也很漂亮,但却不像囚室,倒像是某人在月夜借月光苦读。在与有关专家和领导商讨后,最终呈现在舞台上的是用七个深蓝色2k回光作逆光投射在姬昌所处的平台上,上场口和下场口的柱光顶端各用一中蓝2K回光投射在姬昌身上,使光在层次上有了变化。开幕后,七个排列整齐的光束投射在平台上和演员的肩部,光区和四周的黑暗形成对比,显现了囚室狭小的空间,厚重的黑色底幕下站立着执长戟的士兵,使人觉得阴森恐怖,投射在演员身上的中蓝柱光和演员绿蓝色的服装形成和谐统一的色调,显得舞台上非常干净。灯光、舞美、服装的完美结合,给演员创造了良好的表演空间。设计构思与舞台体现的不一致,充分说明了灯光艺术是实践的艺术。
  第五场分为三个部分,开幕为朝歌纣王的宫殿,需要灯光来表现宫殿的金碧辉煌,大量的橙黄色光充分表现了宫殿的奢侈豪华。当姬昌得知眼前钵内装的是亲子伯邑考的肉羹时,演员使用了表演程式上的“僵尸”,在演员昏死倒地的同时,灯光运用了切光。伴随着纯真无邪的童声唱起:“父亲——父亲——我的父亲——”,三排深蓝色逆光缓缓升起,满舞台面是流动着的干冰,两台追光的光柱随着姬昌父子在舞台上的表演而移动,八个身着轻柔白色纱衣的魂女在蓝光下围绕姬昌和伯邑考,似哀似怨。当伯邑考唱完后对父亲说:“请父亲快快饮羹,以便早日回周,儿在周原迎候去了!”
  随着节奏渐紧的音乐,八个魂女把伯邑考围在中央平台之上,在结尾音乐强烈的音符中,全场蓝光和追光紧切,急升平台上红色的定位光,把伯邑考和八个魂女笼罩在红色的光环中,使伯邑考这个人物形象得到升华。每到此处,观众都会报以雷鸣般的掌声。这是剧情、灯光、演员、音乐的完美结合。降掉红光,在姬昌“儿呀儿呀”的呼唤声中恢复到前面宫殿场景中。梦幻场面的处理,得到了有关专家首肯。
  第六场,开幕是漫天飞舞的雪花,姬昌夫人太姒在风雪中盼望姬昌归来,浅蓝色的底光伴随着片片飞絮,太姒的整个唱段都在雪中,对应着人物此时此地的心境。当幕内喊:“西伯侯回国了!”此时雪早已停了,大面积光在音乐声中的逐渐升起,喻示着周国即将兴盛,殷商的末日将要来临。
  第七场是全剧的高潮,也是“文王求贤”故事的点睛之笔。姬昌历尽艰险,终于找到了姜子牙,使灭商兴周大计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姜子牙身居秦岭浅山中的磻溪,终日垂钓水边。用浅蓝色天地排投射在天幕上,使画着峻峭山势的画幕有了灵秀之气,第三排绿色逆光的隔离,使得姜子牙的垂钓之地宛若人间仙境,姜子牙斗笠上的一抹橙红,喻示着姜子牙这位大智之人将有大的作为而留名青史。在姬昌亲为姜子牙扯纤拉车辇的舞蹈过程中,灯光在音乐声中全部升足,这是全剧最亮的一场,戏剧矛盾得到了解决。
  在《凤鸣岐山》的艺术实践中,我深刻体会到,舞台灯光首先要有艺术创造,要个性化、风格化,要用灯光语言张扬戏曲人物的性格,要处理好灯光与导演的关系,灯光与舞台美术的关系,灯光与音乐的关系,灯光与演员表演的关系,灯光与现代科技之间的关系。要处理好这些关系,必须加强自己各种知识的修养,用灯光这枝彩笔,去描绘绚丽多彩的舞台。
  出处:当代戏剧. 2005年/当代戏剧杂志社编.西安:陕西省戏剧家协会,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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