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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剧常新有异彩——剧目教学点滴体会


  戏曲艺术教育的中心环节是剧目教学,也称之为“成品”教学。它是把形体、唱腔、念白、音乐,以及文化、专业理论等“单科”教学所获得的成效,进行“综合”教学的复杂而又艰巨的“工程”。所以剧目教学可说是集各门课程教学之大成。因为培养戏曲演员的戏曲艺术教育工作的总体成果,最终必须是,也只能是通过剧目的排练和演出体现出来。因而剧目教学在整个戏曲教学工作中,理所当然处于最为重要的位置。正因为如此,我们在对学员的培训过程中,自始至终狠抓了这项工作。在所排演的剧目中,尤其是《盗仙草》、《杀狗劝妻》、《悟空借扇》,《鬼怨·杀生》四个秦腔传统折子戏,获得了社会上各层次观众广泛和强烈的反响与好评。弘扬赞美文章,累见报端。许多观众还纷纷以热情洋溢的来信,极力推勉。如有人说:“当前,正当人们为戏曲前途感到忧虑的时候,它象一颗腾空而起的照明弹,使人们感到戏曲艺术并非象一些人想象的正在走向消亡,已成为‘夕阳艺术’”。当然,对于这些褒奖之词,只能看作是对我们的热情鼓励。
  下面是我们对学员进行戏曲剧目教学,培养本剧种各个行当演员的体会,概述如下:
  选好剧目 继续革新
  剧本,一剧之本。选择好的剧本是剧目教学成败的关健和前提。戏剧曲目分古代戏和现代戏。古代戏中,大量的是传统戏。从培养戏曲学员的角度来说,主要应采用传统戏,而传统戏中,又以折子戏为重点。因为这些折子戏,都是经过千百年来,艺人们一代一代,千锤百炼,不断加工提高,保留下来的艺术珍品。在内容,艺术形式、技巧上,都有独到和惊人之处,最适宜培养戏曲学员唱、念、做、打、舞的基础功。
  但是传统戏曲剧目都是旧时代的产物,往往良莠杂陈,必须慎重对待。我们的指导思想和具体作法是:“源于传统,突破传统;老戏新排,老戏新演。”针对每个剧目存在的问题进行鼎新革故。对于宣扬、夹杂封建迷信、恐怖、色情的内容,坚决弃之不用。尽力选择内容好的,有一定教育意义的,健康、清新、活泼、有情趣的剧目。对于基础尚好而又存在问题的;或者内容不好,却有一技之长的戏,我们都进行了修改。有的小修小补,有的重新结构,有的另起炉灶。上述四个折子戏就是从几十个小戏中筛选出来的。《杀狗劝妻》原有焦氏毒打婆婆的情节,虽有剧场效果,但有意无意宣扬了虐待老人的思想行为。还有些污秽的语言,难入观众之耳。现在演出摈弃了这些。使焦氏这个人物刁而不钻,泼而不野,有胡搅蛮缠的一面,又是个逗人喜爱的村妇形象。达到鞭笞不孝敬老人的丑恶思想,提倡孝敬父母的良好社会道德风尚的效果。《悟空借扇》原为传统戏《孙悟空三调芭蕉扇》,是个多角多头的大本戏。事件冗繁,结构松散。现在从主题上赋予了新的立意。改“调”为“借”。突出孙悟空为救众民于水深火热的正义行为。在剧本结构上,又把多人物、多场次的大型戏,浓缩为三个人物的小戏。玲珑剔透,晶莹熠熠。
  对待传统戏,我们不主张“老戏老教,老教老戏;老戏老排,老戏老演”;或者是“先继承,后发展;为发展,先继承”的作法,因为这实际上是:要么原封不动,全盘照搬;要么把继承与发展分割置之。这两种做法,都是各执一端,带有偏颇性,对于提高戏曲剧目教学是不利的。
  戏中有技 技绝艺高
  戏曲剧目教学,除重视内容的选取外,还要注意选择技巧性强的戏。行话说:“技不离戏,戏不离技”,“无技不成戏”。我们优秀的戏曲传统剧目,都有独到的艺术特色。唱念、表演、打舞各有见长。单就表演来说,有梢子功的,有口条功的,有翅子功的,有水袖功的,以及一些高、难的“绝活”等等。这些正是中国戏曲的灵光辉环。中国传统戏曲艺术形式等,往往是通过以某种技巧来表现,使人叹为观止。尤其当前科学技术的发展,五彩缤纷的社会生活的影响,使人们对戏曲艺术的要求更高了。他们再不满足于剧本结构上的一人一事,而要求戏曲艺术多侧面,多层次,多角度,多涵容的深广性给人以美的享受。这就要求我们在剧目中对“技”和“艺”给予充分展示,达到“技、艺、戏”的高度统一和谐。《鬼怨·杀生》是《游西湖》中的两场戏,是其精华所在。再排演这个折子戏,是按原样照排照演呢?还是再度继承出新呢?我们认为“艺无止境”,在艺术创造上没有什么“顶峰”和“极限”。事物总是不断向前发展的。戏曲艺术也应该随着时代的脚步不断向前发展,精益求精。我们没有停留在原来的地步,而是从当代观众对艺术高档次的欣赏水平和新的审美意识出发,进行再度创作。经过多次研究琢磨,决心在保特原有的造型、气氛、意境和优美的唱腔、身段等精华的基础上,大胆地进行新的突破和提高。
  《鬼怨》一场戏,原来舞台上除了远处一片深邃无际、阴冷湛蓝的夜空之外,整个舞台上一无所有。现在改为远处是阴冷漆黑的夜空,舞台中心一簇艳丽的牡丹花团。帷幕拉开,李慧娘一声凄厉哀怨的“苦啊!”唱叫声划破长空,由远而近地传来。这时只见她浑身缟素,鬓插红花,犹如一株高雅、圣洁的“花中皇后”,楚楚动人。随着音乐伴奏,她从牡丹花后冉冉腾升;还有结尾慧娘与裴生携手相依,飘然而去的情景,活现出慧娘幽魂飘渺不定的神奇境界。《杀生》中李慧娘为营救裴生逃走,与廖寅相搏斗的动作,都作了重新设计。为了突出慧娘冤魂对廖寅的惩处,让慧娘一手执阴阳扇,一手舞动长水袖,通过慧娘与裴生的各种双人造型和廖寅的“乌龙绞柱”等翻、滚、跌、扑的动作,以及秦腔独有的“吹火”绝活,充分表现了社会上善恶之争,惩恶扬善的思想。“吹火”在这里发展为“射雁下腰仰身吹火”、“叠人俯身吹火”、“转身弧线引火”、“劈叉吹火”……我们没有从单纯追求吹火次数的多少去炫奇夺标,而是从剧情需要和动作的目的性出发,烘托气氛,塑造人物。
  实践告诉我们,脱离剧情的“技”和“艺”是没有生命力的。只有将“技”用在“戏”中,用在人物塑造上,才会爆发出灿烂的光华。《悟空借扇》的“飞剑入鞘”,就是铁扇公主与孙悟空刀来剑去,你抢我夺的格斗中,铁扇公主连连失利,她恼羞成怒,孤注一掷,将剑向孙悟空抛去,欲置他于死地,而孙悟空却从容不迫地将飞剑接入鞘内。这一技巧的运用,使观众感到既在情理之中,又始料未及,收到了强烈的艺术效果。
  以上只是我们在戏曲剧目教学方面的一点粗浅体会,简介于此,意在就教。
  出处:当代戏剧. 1989-1990年(合订本)/当代戏剧杂志社编.西安:陕西省戏剧家协会,1989-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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