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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话秦腔脸谱艺术


  秦腔脸谱是秦腔舞台艺术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它采用生动的线描和平涂,刻画出剧中人物的不同性格特征。其内容丰富,富有鲜明的地方色彩和浓郁的生活气息,还具有高度的概括性和装饰性。  
  从文物资料上来看,脸谱艺术的形成,开始是戴在脸上的面具(始于古代打仗跳神舞蹈用的面具)。后来为了行动方便,动作不受影响、就直接画在脸上,此即脸谱艺术的开始。当然最初还较为简单,形象也不够完美。大致根据剧中人物的性格特征和肤色,予以夸张,寓褒贬别善恶,见气质于图案,寄爱憎于色彩,愈发展愈细致完整,就连年龄也表现出来。因而它富于概括性、装饰性和戏剧性。而秦腔脸谱艺术的发展过程,也大致是这样的。脸谱艺术是通过线条,色彩来表现的造型艺术,它的色彩取自色调明快,对比强烈的民间美术色彩(原色)。高度浪漫、象征、写意手法相互结合,充分表现了人物的心里状态和精神面貌。红脸表示赤胆忠心、威武不屈;黑色体现了刚直不阿,坚强勇敢;白色表现奸诈狡猾、阴险毒辣;五彩花脸表现英勇善战,大胆爽朗;花碎脸多用于放荡不羁、凶恶不正的歹徒;邪神鬼怪多用杂色,卑鄙之徒多在鼻梁上涂白粉,如奉承东、娄阿鼠等。(风趣人物也有涂白粉者,如仓娃)以上画法并非少数人任意捏造出来的,而是人民群众对不同人物的概括评价与美学思想在脸谱艺术方面的具体表现,是实践创作的结晶,也是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产物。
  各个剧种的脸谱,除具有共同之处外,各有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秦腔脸谱艺术毫不例外地有它自己的特点与艺术风格,其特点如下:
  一、纹样多用旋纹表现。在图案花纹中,用旋转纹样较多,除了表示内心活动之外,又表现了人物的个性特征。旋纹和汉代的云纹图案很相似,给人一种活跃之感。用于人物脸谱,则感觉脸上的肌肉不时在跳动,加之表演技巧(秦腔花脸有耍脸蛋的技巧),结合旋纹图案,则更加活灵活现,更好地刻画了人物的内心世界。如秦英脸上的纹样,就是如此。
  二、秦腔脸谱的描绘多用勾填法,在图案结构上很讲究花纹位置。如王彦章额部的青蛙,必须把青蛙画在眉间,爪抓在眉上,以便于表演,两眉上下活动时则显得青蛙富有生命力,给人以欢快活泼的感觉,其次,线描要苍劲有力,生动流畅,活泼奔放;用笔有正锋、偏锋、在局部上有时还用卧锋。最好是一笔落成,不宜过分修饰。线条要粗细兼当,一气呵成。虽是人物造型图案,但又富于写意手法,而且显然与别的剧种脸谱不同。如京剧中包公与秦腔包公脸谱的差距就很大。京剧包公正额头的月牙为白色、而秦腔则为红色。
  三、秦腔脸谱艺术在色彩上要求简洁明快、对比强烈,富于浓郁的民间情调,且很注意远近的色彩效果。虽则用色彩纯正对比强烈的原色如红、黄、兰、绿、黑等。犹如民间年画那样鲜艳夺目、光彩照人,所以符合人民群众的审美习惯,为广大群众所喜爱。
  四、秦腔脸谱艺术,除用色彩区别,分红忠、白奸、黑耿外,还给不同人物,以特定色彩。它以人物在历史事件中的转变而变化。例如秦始皇,先是眉目清秀的小生,随着他年令的增长与形势的变化,由于他是统一中国建立封建社会制度的第一个皇帝,所以后来人们给他改成了金黄花脸。
  五、秦腔脸谱艺术、有极大的夸张性。任何艺术形式都需要夸张,当然这种夸张必须来自生活实践,秦腔脸谱艺术同样也需要夸张。它是在人物性格的基础上进行夸张,更加突出人物形象。如对三国时代曹操脸谱的刻划,因曹操是历史上突出的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但他奸雄,因而采用大白脸。包文正用红月牙紫黑脸,表现出他明镜高玄,刚直不阿的性格,由于他铁面无私、无畏、为民除害给人留下高尚正直、阔达显赫的高大形象。
  六、秦腔脸谱艺术必须与表演技巧相结合,才能完成它的使命,否则便成为呆板的图案,而一但结合,则会使剧中人物更加栩栩如生,引人入胜。花脸在表演技巧上很注重眼神(即传神),如眼睛睁大,眼球左右上下旋转,表现出人物时而凶狠,时而阴险,时而残暴,时而勇敢,时而恼怒。其次是眉法:有皱眉、阴阳眉等。另外是脸蛋:脸动有上缩动、下缩动、颤动等。这些都充分刻划了典型环境中的典型性格,感人至深,动人心弦。
  七、秦腔脸谱艺术中,各类脸谱的画法各有不同。要讲求先后顺序。首先看是什么脸子,一般是先打底、后勾眼、再提眉。如红脸、先打红底,再勾眼提眉。白脸则相同。包公是黑花脸,先打白底,用黑红色(或粉红色,灰色)揉脸蛋,之后勾眼提眉、再填红月牙图案。
  如五彩花脸,先勾白色部分,再勾黑色部分,最后再填其它色彩。
  如红花脸,先勾白色,再填红色,然后勾眼提眉,最后在白底上再填其他颜色。其它花脸亦如此。
  秦腔脸谱之用色,过去均为矿物质材料。桔红是银珠,黄为石黄,绿为石绿,青为石青、白是铅粉(现在用利德粉),黑是烟墨(用食油蒸成),桔是红丹等。这些颜料均用清油调之,以毛笔勾画。卸装用麻纸沾油取之。但现在随着工业技术的发展,化妆颜料改做锡管,使用方便,化妆则更简便。
  八、秦腔脸谱有分类:秦腔脸谱的传统分类,是依据花纹色彩特点而分的,大致分以下几类:l.通天柱花脸。2.红底花脸。3.红脸。4.泰山眉花脸。5.黑底花脸(包括粉底花脸)。6.五彩花脸。7.三页瓦花脸。8.半截花脸。9.大白脸。10.神佛花脸。(包括鬼怪花脸) 11.三花脸。(包括男女歪、正三花脸)
  秦腔艺术遍布于西北各地,秦腔脸谱也为西北人民所热悉。古代艺术家们创造的这笔丰富的文化遗产,需要我们继承、发展,创新、完善,使其图案的设汁,线条的勾勒,色彩的涂抹更适合于当代人们的审美情趣。
  出处:当代戏剧. 1988年/当代戏剧杂志社编.西安:陕西省戏剧家协会,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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