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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满怀 阳刚壮美——观雷涛个人专场


  2008年4月5日、6日晚,在本院剧场,举办了雷涛个人专场演出。共三个折子戏:《打镇台》 (饰王镇)、《赵氏孤儿?屈打?挂画》 (饰程婴)、《凤鸣岐山?金殿饮羹》(饰姬昌)。三折戏,三个角色,都是唱、做并重,以须生应工。其表演才华,得以充分的展现。
  《打镇台》是一出优秀秦腔传统戏。王镇一出场,一个亮相,一段念白,一个为民作主,一身正气的七品县令,即出现在人们面前。随着一道圣旨下,人物被置于矛盾斗争的漩涡,八台总镇李庆若之子抢劫民女,致死人命,被打报不平的户部尚书之子文庆失手打死。一场人命官司,牵涉两家高官权贵,旨令王镇审理。另一方是人民群众不断地告状,喊冤不止。两组矛盾交织一起,王镇的神经一下子绷紧,心中不免嘀咕、犯难。他用来回踱步、捋须、甩袖、摸帽等动作技巧,表现人物的心理矛盾。
  当人犯文庆被带上堂,李庆若即命校卫“打死他”,被王镇立即阻止。场上气氛骤然紧张起来。通过文庆的诉说,事实真相大白,李庆若竟命人将文庆“打!打!打!”,并连王镇“一起打”。王镇心中强压的怒火,一下子爆发,一大段唱段喷吐而出:“皮鞭打气得人满腔怒火,七品官在公堂无法奈何!”
  这一大段长达三十多句的唱段,前几句,表现人物对八台总镇以势压人的愤怒,及其紧张思考对策的心理。后半段主要表现王镇决心学习宋朝的大清官包文正,作一个刚正不阿,为民伸冤,秉公执法,维护公平正义的好县令。
  他声音高亢、宏亮,音域宽阔、醇厚,唱腔刚柔相济、跌宕起伏。高亢处响遏行云,低廻处委婉深沉,令人荡气迴肠。如“猛想起大宋”几个字,以及前边“哎”字的拖腔,高亢、嘹亮。表现人物有了榜样,找到了对策的激动心情。“怒而不息”几个字,低沉平稳,而“公堂坐”几个字,高昂的甩腔,形成巨大的落差,表现人物思想、心理斗争的跌宕起伏。
  做功稳重、大方。灵活运用程式技巧,如髯口功的捋、撩、抖、甩、绕、噙等,以及提袍、甩袖,闪帽翅,并有“单翅”、“双翅”,左右轮换闪动等技巧,与剧情、人物心里情绪、唱腔紧密配合,和谐自然,揭示人物从犹豫、忍让到恼怒、愤慨,最后,王镇主意已定,理直气壮地坐堂审案,当堂斥责李庆若父子的罪行,最终敢于“打镇台”的内心矛盾、斗争的过程。人物性格的刻画细腻、传神。
  念白也同样讲究,沉稳流畅,刚劲有力。咬字、吐字清晰,疾徐有致,快慢相间,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如王镇斥责八台总镇的几段念白:“谁知我将罪犯提上堂来,一言未审。一句未问,你吩咐手下衙役执鞭乱打。公堂上现悬我王圣旨,我且问你,你是打圣上?欺下官?”等,表达出王镇不畏权势,刚正不阿,为民作主,秉公执法的勇气、胆量及精神品格。人物形象鲜明生动、性格独特,令人崇敬,为人称道。
  《赵氏孤儿?屈打?挂画》,是程婴的重场戏,程婴忍辱含悲十五年,又一次被误解,屈打,然而,却因此找到了知音,认清了忠知臣,因之内心高兴,精神振作。他主要运用抖须、跺脚、撩袍、抖袖、跌坐、单跪等程式技巧,表现人物此时独特的心理状态。虽然受了皮肉之苦,身体疼痛,浑身颤抖,心情却无比快活,表现在唱腔中,也相应的多了几分欢快的情绪,如:“韩大人打得我心欢意满,才知你是忠臣并非奸谗。”声音宏亮,浑厚,唱腔深沉、悲壮,多处运用低音拖腔,与高音形成鲜明对比。如“十五年无知音我愁眉不展一句”,音调低沉、悲哀,而“不展”二字突然升高,高亢激越的甩腔,表现人物心情从悲痛到激动、兴奋,悲喜交加,剧烈的起伏波动。唱腔与人物情绪,和谐统一。
  《挂画》一场中,唱、念结合。他紧扣剧情,饱含血泪,面对图画,娓娓道来。十五年的痛苦、悲伤、屈辱、忍耐,强压心底的仇恨,一齐进发。由于是“讲述”故事,尤其对演员的念白功力,是一大考验。
  他咬字、吐字清晰,字字铿锵,句句含情,掷地有声,感心动魄。讲述或快或慢,声音或高或低,轻、重、缓、急,把握得当,疾徐有致,张驰有度,高低自如。显示出“千斤念白四两唱”的俗语,乃至理名言。
  如:“那穿黑袍的同那穿黄袍的商议,穿黑袍的舍出亲生之子,穿黄袍的舍出一条老命……那一位忠义的老人,他……他也被那奸贼杀死了!”一段念白,长达十四、五句,快慢相间,一气呵成。快而不乱,紧而不急,有条不紊。
  唱腔悲壮、深沉,古朴、苍劲。如:“忠义人一个个画成图样”等,念白刚劲、流畅,感情饱满,是一曲深沉苍劲、慷慨动人的英雄悲歌。唱、念交织,忍泪含悲,声情并茂,那声泪俱下的泣诉,高亢处透着愤怒,低迴处含着悲哀,惊天地,泣鬼神,撼心动魄。自然激起孤儿的无比愤恨,最终与韩大人内应外合,“斩灭老贼,大报仇冤。”孤儿与公主母子相聚,全剧达到高潮。
  《金殿饮羹》一场中,当文王得知儿子邑考被杀害,又被熬成肉羹时,悲痛欲绝。此时,他运用抖袖、甩发、跪转、蹉步、靠子、僵尸等大幅度的动作,来揭示文王此时悲痛、气愤、仇恨等剧烈的内心风暴,以及悲愤交加,痛断肝肠的惨烈。那一声呼叫“儿呀!”撕心裂肺。随后大段唱腔喷涌而出:“儿血肉化钵内我腑肝疼烂。”
  这一大段唱腔,惊天地、泣鬼神,听者无不为之动容。唱腔激越、慷慨,悲壮、苍劲,跌宕起伏,音调的高、低、强、弱,对比分明。如“儿血肉化钵内我腑肝疼烂”一句,声音低沉、哀婉,怨愤交加,至“疼烂”二字突然翻高。那高亢、激越的甩腔,前后形成巨大的反差,揭示人物内在心理的巨痛,及剧烈的起伏波动。他在继承的基础上又有所创新借鉴。如借鉴京剧等剧种的发音技巧与拖腔,话剧的念白,融会贯通,化入唱腔之中。使唱腔更加优美、动听,新颖、别致,韵味浓烈。表达姬昌思儿、哭儿的悲痛,对纣王暴行的痛恨,以及推翻暴君,除灭暴政的决心。趺宕起伏,错落有致。激昂、悲壮中含有愤慨,凄惨。行腔中,把握轻、重、缓、急,与人物心理、与剧情相吻合,阳刚壮美,气势夺人,令人荡气回肠。
  三个人物,形象鲜明,并且各有特色,各显其美。王镇的耿直刚烈,疾恶如仇,正气凛然,刚毅中透出一种悲愤之美,程婴的坚韧、顽强,刚毅、耐力,壮怀激烈,姬昌的仁德,爱民,“哭儿”,表现出一种悲壮之美。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整体表演,质朴、凝重,沉稳、大方。唱、念、做流畅连贯,一气呵成,并与人物心理、剧情紧密融合,浑然一体,和谐自然,表现出驾驭题材的能力,及不凡的功力。    
  专场获得了成功,受到专家、观众的一致好评与肯定。
  出处:戏曲艺术. 2008年(合订本)/陕西省戏曲研究院编.西安:《戏曲艺术》编辑部,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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