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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民之“撒手锏”


  前些日子“戏剧专刊”上曾写一王天民小传,说他擅长闺阁旦(花旦之一种),扮像得一腻字,身段得一娇字,做工得一细字,脱尽秦腔之短——火气粗豪,其撒手锏为《蝴蝶杯》《柜中缘》《咏梅》等,今分别评述于后,聊应看云、闲云诸兄之命,并补天民专号之白:
  一《蝴蝶杯》,此戏为一名门闺秀,而乍逢文武俱备、才貌双全之如意郎君,其心花播放,眉飞色舞何为如也。然忽又惊变百出,立成仇雠;女儿家柔肠乍断,愤气填胸,非得即时歼戮,一快其意,及反复熟思,而又不忍,恩怨之战,恨爱之争,岂至左右为人难哉!故演者情态倏改,唱做数变,而仍要不失为“大家”“闺秀”,是最不易对付也。王天民演来似尚能合乎上举各点,欲言而止,羞答答一笑,既娇媚,复艳丽,佳极,许多人为之倾倒者即在此绝技。爱文爱武两问之摇头不答,亦极合度(此处以从前之刘箴俗为最擅胜场)。遽闻作妾之神色,头浇冷水,悲从中来,背怨爹娘;及“饶不了”,“好莫来由”,(无羞耻的——郎君夫耶)等均甚好。绑时之激愤,绑不了之奈何,亦极动人。考此功之难,不在唱白表做,而在身份之合,他人演之,不伤于荡,即伤于泼。或伤于小气。否则呆若木鸡,冷若泥塑,虽强为啼笑,亦若迎春之学宝钗、黛玉有似自暴其短也。王之长即在喜怒百出,始终是一总督小姐,此为难能可贵也。
  二《柜中缘》,此剧为小家碧玉,着重在玲珑剔透。按此剧虽均为党甘亭所排,却有两派:一为刘迪民,现以刘文中为代表;一即王天民,暇当述其所异。以天民为首领,当然名下无虚,闻母赴舅家而欲述心事三起三止,小女孩子女儿事似懂似不懂,恰合分际,门首自语(本系腹语),想及女儿终身等神情亦能引人入胜。“许翠莲好羞惨……”一段摇板,似不用力而字字送入耳鼓,“红”字,“公”字,唱得准而佳。他看藏(叶音)呀不藏……一句说得话像小家妇女,无奈何之一种怨声,较刘派为尤佳,余人更无论矣。
  按以上两戏,可以说普遍了陕西,几乎无班不演。但均不足道,固然在王本身尚未尽善尽美,而在小刘(箴俗)已死,大刘(迪民)不演的现今,还得推王为首屈一指,环顾左右,大可睥睨一切矣。
  三《咏梅》,此为《禁烟趣闻》(即《百忍堂》)中之一段系时装戏,按时装剧与戏装剧演法不同,戏装剧贵在身段、表白,趋重于典型、程式。时装剧贵在自然,一切戏剧之程式均在摒弃之列,故角色之长于时装不必长于戏装;优于时装者,甚或拙于戏装,盖所循并非一径也。王于时装多优为之,而以《咏梅》为代表作,与小生彼此赋诗,来往赠物,经乃弟从中搅绕,似甚讨厌,实则藉为媒介,私心所喜,忽而划脸示羞,忽而佯作嗔怒,赠物时情似拒之,其实与之。种种做作,在王似不求其工者,其实甚工,妙造自然,堪称佳构。
  (原载1932年5月9日《王天民专号》)
  出处:西安艺术. 2010年(戏剧家封至模纪念专刊)/西安市艺术研究所编.西安:《西安艺术》编辑部,2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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