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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吸收 才能发展


  全国除少数几个剧种,大部分处于不景气状态,秦腔也不例外。有人说:某些地方情况已经好转,看戏观众人数正在上升,似乎危机即将过去,繁荣景象就在眼前。我认为这种现象不是主流,也不是戏曲即将摆脱困境的真正兆头,而是危机正在向深处延伸。不但大中都市看戏观众人数锐减,就连一般大点的县城或经济文化较发达的地方,也与大中都市情况相近。虽然乡镇及偏僻的山村情况尚好,但大部分青年观众、特别是有现代文化知识的青年观众,却极少光顾戏曲。这样就形成了文化越落后的地方,戏曲才越受欢迎。哪里文化愈发达,看戏的人就愈少这样一个严重的事实。必须清醒的看到戏曲活动的范围逐年在缩小。原来雅俗共赏的戏曲艺术,已经下降到只有低层次观众欣赏的可怕程度。同时还要看到,随着科学文化在农村的普及发展,其他艺术种类迅速的渗透,如果我们戏曲没有较大的发展,前途是不堪设想的。所以,不论从现状或是从长远看,秦腔必须有长足的发展,才能摆脱困境,才能应付未来其他艺术门类竞争的压力。
  目前,大部分剧团的日常演出,传统剧目居多,且多未经整理改编。当然,只要不是宣传因果报应,不是淫秽下流的都可以演。但这样的起点毕竟太低,它与今天观众的趣味要求,距离太远。要吸引现代观众,就要出新,就要改编整理。老一套的编剧方法,表现手段已经缺乏吸引力,它那一整套程式、规律、观念,老观众看多了,觉得单调、陈旧,而现代的青年观众却看不懂,觉得莫名其妙。因此,单从剧目讲,要在“新”上做文章,老剧目要整理改编出“新”,新编的古代戏,要不受传统方法的限制,不满足现有的正剧、悲剧、喜剧、闹剧。武戏的表现方法,再大胆的创造一些“新”的品种。如:戏戏曲小品、独角戏、南腔北调的杂戏,古今中外同台的超时空戏,戏曲精彩唱段的音乐会,以秦腔音乐伴奏的、秦腔道白为语言的配乐的歌剧……。这样秦腔固有的面貌就有可能发生变化,就可能有较大的发展,也可能使自己的形象更加丰满。
  不但老剧目要出新,新编古代戏要出新,还要创造众多的新品种、新花样,和排演反映现代生活的新戏。秦腔演现代戏是有点困难,没有演古代戏那么得心应手。但是秦腔要振兴,要争取青年观众,不重视编演反映现代生活的新戏,确是值得认真思考的问题。我们的方针是“三并举”,没有严格规定非演多少现代戏不行,秦腔这个古老的剧种,不能很好的表现现代生活,其不是说明自身表现力不强吗?要争取现代观众,不大量的反映他们的生活、斗争、愿望,他们能够关心你吗?至于有些表演团体还用演古代戏那一套观念、方法、程式来表现现代人的生活,观众不爱看这是正常的,这是我们自身的表现方法所致。只要我们找到了适合表现他们生活的恰当方法,创造、改革了一套与他们生活、愿望合拍的东西,就会博得广大观众的好评,也可使秦腔从此获得新的生命。
  秦腔音乐要吸收新的养料
  不可否认,秦腔音乐是丰富多彩的,是能表现各种类型的人物在各种情绪中的感情,又能使同一板式由于人物的年龄、性别情绪不同而表现其不同的情绪。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欣赏水平的提高,这种表现形式毕竟是有限的。就拿传统的秦腔音乐来说吧!就那么十几种板式,每一个板式都有一定的规律,一定的音乐句式,框得太死,时间长了,人们听多了,就不新鲜,就没有时代的气息,没有现代人所向往的音乐感受。这样说并不是主张流行歌曲或现代音乐加进秦腔中来。是否可以设想:将现有秦腔的音乐素材打乱重新组合,将眉户、华剧、陕南、陕北民歌的音乐成份以及凡陕西剧种音乐素材中的精华,只要与秦腔结合得浑然一体的,都吸收过来,揉进秦腔之中。这样,秦腔将会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观众面前。可能是个出路(当然不是唯一的出路)。因为不论是秦腔固有的素材,还是陕西其他剧种和民歌素材,统统都是秦之声腔。秦腔秦腔,乃秦国之声腔也(陕西声腔)。吸取我所有秦之声腔之精华,形成新秦腔,必使古老的秦腔返老还童。
  唱 法 要 科 学
  秦腔声乐,同全国其他剧种一样,在历代艺人的长期艺术实践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留下了宝贵的财富。它之所以能保留到今天,而且还能受到广大观众的欢迎,就说明它本身有许多独特的演唱技巧。但这只是问题的一面,另一面则确实与飞速发展的形势不相适应,也不能满足现代观众听觉的需要。由于历史的原因,大部分秦腔演员的演唱方法还停留在原始的、自然的大白声状态之中,没有超脱喊、吼、挣的粗俗唱法。对于民间艺人的唱法继承有余,而改进不足。新的、科学的演唱方法没有被大部分秦腔演员所掌握。这个问题虽然前几年就认识到了,但有组织、有计划的进行改革的却很少。我们应该在全省重点秦腔剧团范围内,开展利用科学方法演喝秦腔的活动。只要思想重视、方法对头、创造必需的条件,必定能收到良好效果。有关部门可举办单项短期秦腔声乐训练班,半年三月均可,国家经济有困难,可让本单位自费。因为这是关乎秦腔前途的大事,也是秦腔长期发展战略的大事。省戏曲学校能办编剧班,能不能开办秦腔声乐班,请喜爱、热心帮助秦腔的民族声乐教授讲课、训练。各行各业有自己的大学,我们秦腔能不能给自己办个戏曲大学,专攻秦腔。总之,无论何种形式,秦腔演员的声乐问题应该尽快着手解决。否则,我们就是有好剧本、有理想的曲调,也是唱不出好的效果的。
  戏曲改革,实质是音乐改革,音乐改革又是以为剧本服务为最终目的。这两项工作搞好了,加上我们运用科学的演唱方法,秦腔一定会与时代同步前进。
  出处:陕西省秦腔艺术发展战略学术讨论会文集/陕西省振兴秦腔指导委员会办公室,陕西省艺术研究所编.西安: [出版者不详], 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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