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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双重政权局面结束后的“摩擦”和反“摩擦”斗争

宋金寿 李忠全

    
    赶走了国民党的“县太爷”,结束了双重政权的局面,消除了边区范围内“摩擦”事件发生的根源,边区内部的“摩擦”没有了。但是,边区仍然处在国民党政权的包围之中,因此,边区四周的“摩擦”根源并没有消除,边区与国民党统治区之间的“摩擦”与反“摩擦”斗争依然存在。
    在边区范围内的“摩擦”消除以后,“摩擦”斗争从数量和规模上有了明显的减少和缩小,但总的情况仍然是时紧时松,而且同全国抗战形势和国民党的政策直接相联。1940年4月,毛泽东、王稼祥等决定,把我们当时已经获得的国民党内的六个文件,即《共党问题处置办法》、《沦陷区防范共党活动办法》、《第八路军在华北陕北之自由行动应如何处置》、《异党问题处置办法》、《陕甘两省防止异党活动联络办法》、《运用保甲组织防止异党活动办法》等,汇编成一个小册子,书名为《摩擦从何而来》,以八路军政治部名义,公开出版发行,揭露“摩擦”不断发生的真相和它与国民党统治集团的关系。这本小册子的发行,使边区内外,各界人士,恍然大悟,疑团顿释;反共顽固派则气急败坏,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自1940年9月起,国民党顽固派在边区周围修筑了一条封锁线。这条封锁线,西起宁夏,南沿泾水,北接长城,东迄河滨;封锁线由碉堡群构成,分为五道,每道相距数十里,其纵深宽达百里以上。在这条封锁线筑成以后,“摩擦”的形式发生变化,入侵边区不再是主要形式,而是变成了“切断”边区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从军事上,加强对边区的警戒,阻挠和袭击边区工作人员的出入,凡发现有边区工作人员出入,不是逮捕,就是射击,甚至阻挠行人出入边区,对一般商人、脚户,也不放过;在经济上,对边区进行封锁,禁止一切物品进入边区,公开扣留、没收一切运往边区的牲畜、财物,同时断绝交通,禁止通邮;在文化思想上,国民党在边区周围实施“特种教育”,规定洛川、榆林、耀县、黄龙等二十四个县区为“特种教育施教区”。所谓“特种教育”就是灌输国民党的反动思想,以至法西斯主义,在特教区造成极端反动的思想封锁地带,以抵制边区对国民党统治区人民的政治思想影响。
    边区对于国民党顽固派“摩擦”的策略,历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具体做法,正如林伯渠说的,“关于摩擦事件,时紧时松,成了一个规律,有时闹得满成风雨。有时又平风息浪。在这种情况下,要求随时随地能应付自如,不为一时满城风雨而慌张,不因一时平风息浪又失掉警惕。同时在任何紧张情况下,要把握大局。因为不把握大局,便会以为摩擦凶了,就是统一战线全部破裂,以至上了反共分子的当。而要在紧张情况下,站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则。他的来势汹汹,我即有备无患。在政治上先用劝告,礼节对付,一次劝告不听,则再次劝告。正面劝告不听,侧面再劝告。并且把我们对于对方这种大仁大义的态度,使我方及对方的广大人民都知道,以在政治上占上风。如果一再劝告还不听,则选择对方最弱的一点,予以有力的还击,使他尝试尝试我们的厉害。但任何时候,不应与对方的中下级翻脸。他们受了命令来摩擦的时候,我们采取说服他、感化他的办法,使他对上级的命令怠工、敷衍,不要对他采取嚷骂、责备,以免更促成他积极来摩擦。就万不得意时,在给了一次打击之后,立即又应与他讲和。”①
    据不完全的统计,从1938年底至1944年春,国民党顽固派对边区发动武装进攻275次,抢劫骚扰457次,暗杀、诱逃、拘捕人员295次②。
    ①  林伯渠、高自立:《关于摩擦事件给习仲勋同志函》,《陕甘宁边区政府文件选编》第2辑,第214页。
    ②  肖劲光:《陕甘宁边区的反摩擦斗争》,《中共党史资料》第20辑第29页。

陕甘宁边区政权建设史/宋金寿 李忠全主编.—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