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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世界电讯社记者之谈话①

毕万闻主编


  (1934年6月7日,武昌总部)
  余与蒋委员长对于华中剿匪工作之军事方面,认为不成问题,成为问题者,乃匪区收复后如何恢复其寻常之生产力耳。匪区各县20岁至50岁之壮年农民,或被惨杀,或被胁从匪,或散而逃诸四方。如何使之回归故土,从事耕种,实成一极大之问题。政府于熟筹之余,觉得欲使壮丁回归本籍,唯有二途:一为(由)政府筹款贷予农民购买农具种子,修筑田舍农场;一为政府予农民以充分之保障,使已去之匪,不至复回,则农民自然乐于回家,从事耕种矣。第一(种)方法,因经费过巨,不易筹措,故决采取第二(种)方法,除去一切恢复农村之障碍,并尽量予农民以回归故土之便利。
  中国之希望,在于后进之青年,故吾人应以良好之教育。现时若干人,自甘暴弃,凡事听天由命,不自振作,令人慨叹!
  凡尚有些微血性,知爱国家,并能见及国难严重之中国人,均应各除私心,决心为国。凡属中国人,无论其为共产党、国民党、第三党②,或其它任何党派,果系自命为救国者,均应在拯救中国之唯一动机中摈除一切歧见,联合一致,共救危亡。此乃救国之唯一途径。若仍萎靡不振,由命听天;内战频仍,政争不息,则中国前途必无希望矣!
  救国之事,经纬万端,非空谈所能收效。但欲达救国之目的,首先应由知识阶级献身国家,努力服务。为国民者,苟能完全牺牲个人,为国服务,即可谓已尽其个人之天职。何故因他人之不办事而时时悲泣耶?如每人自谓:“余决定办事”,则中国至少有一半希望。余已下彻底之决心,将个人一切贡献(给)国家,故余今日之愉快。实为前此所未有。余不需要第一等官位,余所需要者,厥为帮助我国家,至于余之身份,虽小弗顾。余此次自欧归国,唯一目的,在于为国服务,今日幸能处于为国服务之位、所愿得偿,余之快慰,可想而知也。
  意、德二国所行之法西斯主义,略加修改,俾适合中国国情,然后以之行诸中国,实为中国达到统一之最良方法,中国今日之情形,与希特勒秉政以前③之德国情形相同。当时德国需要一无限权力之独裁者,以出人民于战后纷扰痛苦之境。今日之中国亦需要一领袖,以统一国家,复兴民族。余反对中国之自由主义,“自由”非为中国人民而设。中国人素无民族自觉心,亦极淡漠于国事,吾人欲领导民众出于当前无希望之纷乱之境,非以充分之权力赋予一人而奉之为领袖不可。中国实行法西斯主义时,最适当之领袖,非蒋中正先生莫属。每一领袖皆有其自己之缺陷,此种缺陷,即(蒋)总司令亦有多人认为难于避免。唯其如是,故吾人不能不忘其缺陷,而在全国统一及民族复兴之意义上接受其领导。诸君如谓蒋先生之行政不良,则吾人应助之使良,如吾人不能如此,是吾人自身之过也。
  (编者依据1934年6月16—17日天津《大公报》第4版及《张副司令讲演集》第三辑第194—196页所载之译文整理而成)
  ① 张学良在此次谈话提出了国共合作共同救国的主张。九一八事变后,在国共两党掌握军政实权的高层人士中,如此公开而明确提出这一救国主张的,张学良实为第一人。此时,正值第五次“围剿”和反“围剿”的激战之日;而张氏竟将此主张公诸报端,非同寻常。此次谈话最初发表在1934年6月8日汉口英文《自由报》(一说《民声报》)上。
  ② 即农工民主党。
  ③ 希特勒(1889—1945)于1919年加入德意志工人党(次年改组为国社党),自任党魁。1923年率领该党党徒举行暴动,试图夺取政权,未遂。1925年出版《我的奋斗》一书,极力宣扬为德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失败“雪耻”的复仇主义和种族主义思想。他在德国资产阶级支持下1933年1月出任总理,实行法西斯专政。1939年挑起第二次世界大战,成为德国的头号战犯。
  

张学良文集(1.2)/毕万闻主编.-北京:新华出版社,19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