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池春秋》
殷纣王天资聪颖,才思过人,能言善辩,手格猛兽,倒曳九牛,有换梁易柱之力,万夫不当之勇,但文过饰非,刚愎自用,贪酒好色,荒淫无度。
纣王妃妲已,春风桃花面,弯弯细柳眉,明眸皓齿,双瞳剪水,顾盼生辉,动移人意;体态轻盈窕窈,娉婷婀娜。纣王对妲已言听计从,令著名的音乐家师涓作淫秽之歌,荒淫放荡之舞,靡靡消志之乐,演奏宫廷。又派官吏四处横征暴敛,以实鹿台之钱,搜刮民脂民膏,以充巨桥之财。同时扩建金堂飞观,收集宝物珍禽,充实宫闱;扩大沙丘苑台,豢养狼虫虎豹、仙鹤蜚鸟。以酒为池,使男女赤裸裸地追逐其中,旁边歌舞助兴,鼓乐提神。
正当纣王和妲已沉缅于歌舞声色之中,追逐于酒池肉林之时,三公之一的西伯昌,也就是后来的周文王领导的周人封国却迅速崛起,日益强大。
西伯昌仁慈忠厚,礼贤下士,当时知名人士伯夷、叔齐、大颠、闳天、散宜生、鬻子、辛甲大夫等都西行入周。诸侯之一的崇侯虎和西伯昌素来不和,乘机向纣王告发说:“西伯昌积善累德,阳奉阴违,拉拢诸侯,妄图夺取帝位。”纣王听罢大怒,立即将西伯昌逮捕,囚禁在羑里(今河南汤阴县北)。
西伯昌被囚,周人国内一片混乱。大臣闳夭稳定人心,出谋划策,营救西伯昌。命人用重金向有莘氏选取如花似玉的美女,去骊山温泉向骊戎国购买骄健赤鬣、目光如矩、星驰电闪的骊骥和其他地区的珍禽异兽,准备进献纣王。
闳夭来到殷都朝歌,先去见纣王嬖臣费仲、恶来,献上财宝,请求帮助营救西伯昌。费仲为人阿谀奉承,见利忘义。恶来善进谗言,诬陷好人。两人平日狼狈为奸,搞得朝廷内外人心惶惶,提心吊胆,却深得纣王宠信,今天看到大量财宝,高兴得眉开眼笑,约定明天上朝一定说服纣王释放西伯昌。
第二天,金鼓齐鸣,纣王登朝。闳夭上殿,跪拜纣王说:“现在周国群龙无首,四周夷狄整天骚扰,搞得民不安生,妻离子散。大王恩德无边,请释放西伯昌,叫他戴罪为您守边,立功赎罪。”闳夭话音刚落,崇侯虎跪下说:“大王千万不要听信他的花言巧语。西伯昌乃当今枭雄,早就心怀异志,谋图天下。今若放虎归山,他日我们将成为他的阶下囚。”“西伯昌为人敦厚,对大王忠心耿耿,那有篡位野心。”费仲冷嘲热讽地说。“崇侯虎与西伯昌有夙怨,故危言耸听,陷害西伯,请大王明察秋毫。”恶来也随声附和。
其他文武百官看到两个以害人为事的人,今天竟突然发了善心,摇唇鼓舌,一唱一和地为西伯昌开脱,也不知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噤若寒蝉。
崇侯虎还想争辩,只听纣王说:“三位不要争辩,我自有分辨之策。”喝令武士将西伯昌在朝廷为官的长子伯邑考斩首碎尸,放在鼎里煮烹成羹,命人送给西伯说:“圣人不食子羹”,并注意观察西伯的表情变化。
西伯深知纣王心狠手辣,为了报仇雪恨,强装欢颜,谈笑风生地喝了羹汤。纣王自鸣得意地说:“谁说西伯聪明?食儿子羹汤都不知道。”此时已有释放西伯昌之意。崇侯虎又冒死谏道:“常言道,‘虎毒不食子’。西伯昌食子羹而谈笑自若,足见其人野心不小,望大王三思而后行。”一番话又使纣王犹豫不决。
正在纣王踌躇不定之际,忽听殿下传报,周人进献美女名马到。纣王听说美女名马,立即宣召上殿。只见有莘氏女绯颜腻理,齿白唇红,媚目勾魂摄魄,好似天女下凡,嫦娥在世,骊骥奋首鼓尾,仰天长嘶,穿云裂石,真是名副其实的千里宝驹,不由太喜说:“周人忠心可嘉,深知朕意。”下令赦免西伯昌,恩赐弓矢斧钺,可任意征伐。
美女和骊骥挽救了周文王的性命,在某种程度上说也改变了中国历史,拉开了周王朝日后称雄诸侯,用武力统一天下的战争帷幕,敲响了殷王朝灭亡的丧钟。
出处: 《华清池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