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唐中宗定陵/二 陵墓与陵园
刘向阳
1.陵墓位置、陵园形制和营筑规模
定陵陵园,位于陕西富平县宫里乡狮子窝村村北的凤凰山上,南距富平县城约10公里。1956年8月6日,陕西省公布为第一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01年6月25日,国务院公布为全国第五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凤凰山,海拔751米,由三个东西排列的墨玉色石灰岩山峰组成。在山峰的北面围绕着一道半圆形的高峻山梁,东西两端各连一峰,中峰恰巧从山梁正中向南伸出,形似凤头,左右两峰东西对峙,犹如凤凰展开的两翼。从山南面远望,整个山形酷似一只美丽的凤凰,在浩翰无垠的原野上欲展翅翱翔,山以此而得名“凤凰山”。
定陵按照“因山为陵”的葬制营造,玄宫深凿于凤凰山腹中,其陵园座北面南,呈长方形,东西宽约4公里,南北长约3公里。园内地形北高南低,由南向北分为多层台地,而以陵墓寝宫所在山峰为最高。陵园城垣上原有四门,东曰青龙门,南曰朱雀门,西曰白虎门,北曰玄武门。园内有献殿、下宫等建筑多处。《长安志》(卷19)载,定陵“封内四十里,下宫去陵五里”。定陵下宫遗址位于陵园南偏东2公里处的杜家村一带。唐德宗时修造的数百间房屋或在此处。需要指出的是,“唐陵下宫多位于陵山脚下西南处,而定陵下宫位置偏东南,或许与避定陵西南方的北周文帝(宇文泰)成陵有关。”(姜捷《关于定陵陵制的几个新因素》,《考古与文物》2003年第1期)
“安史之乱”前后,定陵屡遭焚毁和盗掘。文献记载,开元四年十二月乙卯(十三日,716年12月31日)夜,定陵寝殿灾(《旧唐书》卷8《玄宗本纪上》);唐代宗永泰元年二月戊寅(十六日,765年3月12日),“党项、羌寇富平,焚定陵寝殿。”(《旧唐书》卷11《代宗本纪》)唐德宗建中元年(780)二月,定陵遭到党项、羌和吐蕃等部族的焚烧。贞元十四年四月乙丑(十五日,798年5月5日),德宗“以左(右)谏议大夫、平章事崔损为修奉八陵(献、昭、乾、定、泰、桥、元、建)使。……至是,献、昭、乾、定、泰五陵各造屋三百八十间(《旧唐书·崔损传》记为五百七十间),桥、元、建三陵据阙补造。”(《旧唐书》卷13《德宗本纪下》)六月甲午(十六日,公历8月2日),崔损修奉八陵寝宫毕。至此,给定陵造屋380间,并置备陵寝帷幄诸物。五代时,后梁太祖朱温(又名朱全忠、朱晃,852~912)开平二年(908),定陵遭华原(今陕西耀县)节度使温韬盗掘。宋太祖赵匡胤(927~976)曾于建隆二年(961)四月和开宝三年(970)九月两次诏令修葺定陵(《宋史》卷2《太祖本纪二》)。明万历二十七年(1599)二月以后,太监梁永巡行陕地,尽发历代陵寝,搜刮金玉珠宝,定陵亦未能幸免(《明史》卷305《梁永传》)。直到清乾隆四十一年(1776)毕沅抚陕时,定陵才竖碑封墓,得以保护。
历经千百年自然风雨的剥蚀和兵燹战火的破坏,定陵陵园内的诸多建筑已不复存在,现仅残存部分建筑基址。现存陵园东南和西南角阙址,残高1.5米;鹊台二阙基址,东西分列,间距约180米;乳台二阙基址在鹊台以北约2300米处,东西分列,间距175米,东阙遗址残高6米,底长约14米,宽约12米;西阙遗址残高约7米,底长约19米,宽约11米。其它建筑基址位置有待发掘考证。
2.陵园石刻
定陵陵园原置石刻,除陵园内城东、西、北三门外各有石狮1对,北门外另有石立马6匹(表示帝王内厩)外,主要分布在朱雀门(南门)外长达623米的神道两侧。由南往北,依次计有石柱(或称华表)1对,翼马1对,鸵鸟1对,仗马5对,石人像10对,石狮1对,无字碑1通。这批石刻造型高大雄伟,雕刻艺术精湛,为我国唐代石刻艺术宝库中的精华。
20世纪60年代以前,定陵陵园神道两侧石刻保存较多。由神道最南端乳台二阙遗址往北,分布有石柱(或称华表)1件(今存础座和上部柱顶);翼马1对,身长均约3.10米;仗马3对;石人5对,高2.9米,均头戴笼冠,身著宽袖长袍,双手拄剑恭立;石狮1对,高2.4米,身长1.2米~1.25米;无字碑1通,碑身高5米,宽2米,厚1.3米,趺座长3.3米,宽2.6米,碑头浮雕螭龙,碑身正面平光,左右两侧线刻龙、凤、麟、狮等瑞兽图案和祥云蔓草纹饰。陵园另有清代陕西巡抚毕沅所竖“唐中宗定陵”石碑1通。
由于诸多历史原因,定陵石刻也屡遭劫掠而残毁殆尽,今仅存石狮、石人、仗马等部分石刻,且大部分残损。
石狮
石狮现存3件(其中1尊腿残),南、北、东三门各1件,其它残毁损失。南门石狮高2.40米,宽1.25米,石狮虽头卷鬣、瞋目、闭口,但气势却远逊于乾陵南门石狮。
石人
石人现存5尊,其中两尊完整者分列于南神门外阙楼遗址南300米处东、西两侧,间距90米。石人均头戴高冠,冠顶有一熲(音炯)鸟饰,冠两侧为鸟翅形纹饰,石人身著过膝宽袖长袍,双手拄剑恭立。东列石人留短须,穿斜领右襟袍服,冠侧羽翅纹宽大;西侧石人蓄长须,著斜领袍服,冠侧羽翅纹细小。
仗马
北神门外现存2尊,均残。两马相距39米。东侧仗马立于北门外阙楼遗址北45米处;西侧仗马立于阙楼遗址北65米处。
唐代帝王陵墓(修订本)/刘向阳著.—西安:三秦出版社,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