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陵布局与兵马俑坑
李 铨
秦陵布局这个问题是杨宽先生首先提出来的(1)。受到这个启发,一九八二年十月,我写了《秦陵布局与兵马俑坑》一文,本意在求教于学界方家。现在,把这篇文章作了较大的修改,主要谈三个方面:一、秦俑坑产生的时代,二、秦俑坑的性质,三、秦陵布局中的秦俑坑。
一 兵马俑产生于秦始皇时期
兵马俑坑是什么时候制作的?一九八三年,有人在一篇文章中指出:“尽管秦始皇兵马俑消息传遍了世界,流行了很多年,然而从学术探讨的角度上看,这种说法是一直不能成立的。因为人们从包括考古发掘简报在内的二百多篇已经正式发表的专著,论文和评论之中,对于这个有关兵马俑主属的重大结论,自始至终,没有人作过专题结论的论证;这个本来应该用可靠的材料和科学的语言加以准确、系统、周密阐述的核心问题,并未引起人们的重视”(2)。
秦俑坑出土的兵器铭文,向我们传递了这些兵器的制作时代。
这些铭刻是我国古代“物勒工名,以考其诚”(3)制度的实证。它们明确说明了这些兵器的制作时期是秦始皇统治的时期,是最权威的证明。已发现的铭文时间最早的为三年,即公元前244年,最晚的为十九年,即公元前228年,都是嬴政在位的时期。
秦俑三坑,面积达二万多平方米,现在发掘面积仅二千平方米,不足全部面积的十分之一,已出土二万件左右青铜兵器。如果全部发掘,出土的兵器将以十万计数的。这样大量的、多品种的,多类型的实物,当然是原来放置的,而不是以后某些人放置或遗弃的。
另一个直接证明的材料,就是俑坑中出土的陶文。它们同秦陵出土陶文以及咸阳秦宫殿遗址中出土的陶文,在文字布局、字体及书法风格上是一致的。它们的书体,多为秦小篆,也有一部分秦隶(4)。其文字布局和书法规范看,也是一致的。一种是地名人名,如咸阳出土的有“咸阳成石”(5),秦陵的有“咸阳巨鬲”(6),秦俑坑有“咸阳午”(7)一种是前为官署名后为人名如咸阳有“左禾”、“左嘉”(8)。秦陵有“左□”,“宫甲”(9)等,秦俑坑有“宫疆”等(10)。这种风格、字形,规范的一致,也说明了它们时代的一致。
直接证明材料之三,是秦俑坑中的军队,免冠束发,反映了秦军英勇作战的强悍气质。秦国自古兵器不如近邻,铁兵较少。秦昭王五十二年(公元前255年)“王临朝叹息。应侯进曰:“臣闻,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今大王中朝而忧,臣敢请其罪?昭王曰:吾闻楚之铁剑利而倡优拙。夫铁剑利则士勇,倡优拙则思虑远。夫以远思虑而御勇士,吾恐楚之图秦也”(11)。此时,距秦王政元年(前246年)不过九年,距嬴政统一六国建立秦王朝,不过三十多年,想其铁兵器的发展,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秦的铜兵器占多数,理其宜也。秦俑坑中铁兵器极少,其原因之一就在于此。但不是绝对没有,铁铤铜镞即是。但是,秦军作战是勇敢的。《诗经·无衣》便描述了秦军敌忾同仇的精神风貌。张仪曾说:“秦带甲百余万,车千乘,骑万匹,虎鸷之士,跿跔科头,贯颐奋击者不可胜计也。秦马之良,戎兵之众,探前蹶后,蹄间三寻者不可胜数也。山东之卒被甲胄以会战,秦人捐甲徒裎以趋敌,左挈人头,右挟生虏”(12)这种描写,简直是赤膊上阵了。其语虽有夸张,不会与事实相去过远。秦俑则展现了这种精兵良马的现实。按《资治通鉴》记,此话是在公元前331年说的,距秦王政元年不过五六十年。因此,不能因俑坑中士卒的衣饰而认为他们“在战场上不具有任何战斗力”。也不是“过时”的军队。
秦始皇帝即位后,一个壮举,便是“收天下兵,聚之咸阳,销以为锺鐻金人十二,重各千石,置廷宫中”(13)。金人有多大?《汉书·五行志》说长五丈,足履六尺,折成现代度量,则长11.5米,足长1.35米,堪为巨人,《三辅旧事》云,各重24万斤。这似乎是个事实,三国时,董卓毁了十个,魏晋时石季龙徙之邺,符坚又徙之长安,最后销毁(14)。秦陵铜车马之大,制作之精,亦为现代人所目睹。这说明到秦时造这样大的陶人、陶马是有条件的。
参证之二是,秦陵铜车马的马,铜御官的面容及衣饰,同俑坑中的马,俑极为相似。
参证之三是,秦陵不但出土有跽坐俑,同样也出土有一米九左右的大型陶俑,未执兵器,双手交于前而统于袖,作抄手状,它们同俑坑之俑的风格,制作是一致的。
反证是科学研究的重要手段。这些材料说明,只有秦始皇帝才能动这么大的工程,有这么大的气魄。秦在始皇帝以前,远有襄公、穆公,近有“六世余烈”。但最显赫,最好大喜功,国力最盛者,皆莫若始皇帝。营造这样的陪葬品,这是他的性格的又一反映。
二 兵马俑的含义
兵马俑是秦始皇帝时期的产物,那么它性质是什么?它同秦陵的关系是什么?学术界的同志对这些问题,发表过不少意见。
我觉得,兵马俑实际上也是一种明器。所谓“其曰明器,神明之也。涂车刍灵,自古有之,明器之道也”。(15)它是古代人类对死后陪葬制度的产物。这个制度经过了漫长的发展过程,由不自觉到自觉,由简单到豪华。它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变化的。这种情况在半坡人时已经是这样了。给死者随葬的有陶器、蚌刀、粮食等。人类进入阶级社会以后,这种对彼岸的信仰更复杂化了。一般平民,从对死者的怀念追忆和祝福的感情出发,对死者“葬之以礼,祭之以礼”(16)。按自己的经济水平,给死者陪葬一些生活用品。而作为统治阶级,则把死后的尊荣,作为炫耀帝王的威德,维护封建统治的绝对权威来加以神化,正如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德意志思想体系》一书中说的,“只是为着被保祜的即自己保护自己的、赋予以特权的即自己夺得了特权的人们,高级的本体才被尊重,幽灵才被神化”(17)。而且把这项活动作为重大典礼去实施,作为重要课题去研究。要求“事死如事生,礼也”(18)。为此还规定了各个不同品级的祭仪及随葬礼器的多少。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商周以来的帝王、贵族,除了有大量陪葬器物以外,还以生人殉葬。墓上还有建筑物。这种建筑物在安阳大司空墓地上就有了。以后的西周、春秋、战国的墓葬上也多有大型建筑。河北平山出土的战国中山王墓上不但有大型建筑,而且有一方《兆域图》铜板,详细地记载着墓上王堂、哀后堂、夫人堂及中宫垣,内宫垣的长、宽尺度(19)。战国以后,帝王们对陵墓的建筑更具规模。《吕氏春秋》指出当时“世之为丘垄也,其高大若山,其树之若林,其设阙庭,为宫堂,造宾阼也,若都邑。”高诱注解它说,“宾阶阼阶也。若为都邑之制”(20)。这是当时的社会风尚。
“若都邑”,就是说像都邑一样。《广韵》说,“天子所宫曰都”。都也是国。国,《说文》“邦也”都的建筑也就是国的建筑。“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国中九经九纬经涂九轨,左祖右社,面朝后市”(21)。都邑是天子和诸侯所居之处,是国家的代表。在某种意义上说,城市是国家的同义语。陵墓既然若都邑之制,那就是说,陵园就是都城,就是除了现实的国家之外,还有一个幽冥的国家。地上的人们死了,他们的幽灵在幽冥中仍是一个国家。在这个不可捉摸的似有若无的国家中,一切仿照地面王国的制度。天子的幽灵,统治着黔首的幽灵,设立着百官宫观,进行着意念上的有效统治。这应该是他们建立陵墓制度的一种神秘的想法。这种制度,到秦始皇帝时基本完善了。因此,我觉得从这个意义上说,兵马俑是军队的象征。它是秦始皇帝为自己设计的地下王国的军队,也就是秦国的军队。恩格斯说:“军队是国家为了进攻防御而维持的有组织的武装集团”(22)。在阶级社会中,军队是国家力量的表现。所以,《诗·大雅·常武》中说:“整我六师,以修我戎”。可见军队在社会中的地位。经过对六国的战争,秦始皇帝更清楚军队对巩固他的政权的作用。他死后,在地下天国的建设中,重视军队的建设是必然的。
我们说兵马俑是地下王国军队的象征,主要的理由和根据在于俑坑的军队的队列及组成。
兵马俑坑中的第三号坑,多数人认为是指挥机关,也就是统帅部,或军幕。三号坑里没有主将。这个问题,引起过许多观众的疑问。正说明了这批军队还没有受命,没有任命某个将军来统帅他们去执行什么任务。
其次,它的军事队列,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军队,不是行军打仗的队列。按照战国兵书讲,它是常阵的布局。“阵以密则固,锋以疏则达”,“常阵皆向敌。有内向,有外向,有立阵、有坐阵。夫内向所以顾中也,外向所以备外也。立阵所以行也,坐阵所以止边。立坐之阵,相参进止,将在其中”(23)。我们结合俑坑的情况,来研究这一段话,常阵皆向敌,秦兵马俑的基本方向是向东,这种方向是因为秦陵墓道的方面是东向的。这大约是一般学者的观点。凤翔南指挥村的秦公陵园,是呈东西墓道,凤南1号陵园就是坐西朝东的。所以兵马俑的面向是向东的,它应该同陵墓的座向保持一致。内向、外向,三号坑中多内向,一号坑中的左右翼及后卫便是外向的。立阵、坐阵,指的是军队阵列中士卒的动作。俑坑中多为立阵。
秦兵马俑坑中的军队是多兵种的组合。有步兵、车兵、骑兵。这三个兵种,包括了当时所有的兵种,很象现代的集团军。因此,就代表着全国的武装力量。
从以上几个方面的分析,我以为,秦陵是首都的象征,代表着另一个世界的王国,秦兵马俑是军队的象征,代表着另一个世界的国家武装力量。它以常阵的形式,安排在地下王国的国都东城之外,准备着随时调遣,这就是兵马俑的含义。
三 兵马俑坑在秦陵布局中的位置
《汉旧仪》说,李斯作陵,“凿以章程”。这说明在修建秦陵时,曾经经过认真研究,有“章程”可循的。这种作法,见之于考古的,则有河北中山国墓出土的铜版,上面详细地说明了墓上建筑的尺寸,大小及距离。秦陵也应该有这样的图版和文字的记述,不过现在还没有发现。我们只能根据文献记录和考古材料加以分析。
从考古发掘的材料看,司马迁关于秦陵的记载是翔实的,考古发掘出土的新的文物,则正好弥补了史书之阙:
1、封土。位于陵园的南半部,高五十余丈,现在高为76米。封土之下,便是司马迁所说的,“穿三泉,下铜而致椁,宫观百观,奇器珍怪徙藏满之”,“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水银之说,已被现代科学证明,其它埋藏和布置,有待于进一步考察。
2、内外城。《骊山记》:“始皇陵内城周五里,旧有四门,外城周十二里,其址俱存。自南登之,二丘并峙。入曰:此南门也,右门石枢犹露土中”,这同现在的考古发掘的数字大体相合。
内外城四角有角楼。城墙厚约八米,内外城四面有门。门上有角楼。有内外城垣,在秦陵是第一次发现。邯郸赵王陵是专门夯筑长方形的陵台,在陵台上有封土。秦早期墓葬是用隍来起城墙的作用的,陵园有外中内三隍。每组有内、中二隍。陵葬在内的隍偏南。这种配置同秦陵相类,可见秦陵建筑的继承性。内外城及角楼的设施,为后代陵墓所继承。如唐乾陵有四门,四角有楼阁。
3、阙门。在秦陵东八里的代王镇以东,有一秦阙遗迹,周约32步,残高约2米,有秦代瓦片。这是一九八三年三月七日我同李鼎铉同志踏勘的情况。一般认为这是秦陵的东阙门。现在只有一个。
4、兵马俑坑。从东阙门入。
5、上焦村秦墓。它们在秦陵之东偏南,兵马俑坑之西,一般认为是宗室大臣的陪葬墓。这种陪葬位置,在汉唐墓葬也多有,陪葬墓都在东、南位置。
6、马厩坑。在上焦村秦墓稍东,有马厩坑93座,南北三行排列,出土跽坐俑及马。从其中出土的“中厩”等刻文看,应是宫廷养马之地。
7、在封土西侧出土的铜车马。这是一处配房,现有木车、又有铜车。这应是宫廷乘舆之处。同马厩养马者,皆属太仆所管。
8、苑囿。在西内城外有珍兽坑。应属都城中苑囿之所。属水衡都尉。
9、饲官。在秦陵西内外城之间有一片建筑遗址,一九八一年随工清理中,出土有“丽山饲官左”、“丽山饲官右”陶盖数件。《汉书·百官公卿表》云,“奉常、秦官,有……食官令长丞”。这应是主管宫廷饍食和祭祀的地方。
10、陵北建筑。在封土北,有一片地面建筑,杨宽先生以为即寝殿附属建筑。
以上,是发现的秦陵布局的各个遗迹。其它如鱼池、修陵人的墓地(简报称之为刑徒墓),打石场、五岭遗址等、不应包括在秦陵的布局中。
另外,还有一些材料,虽未见实物,但也应予以足够注意。唐朝封演曾指出:“秦汉以来,帝王陵前有石麒麟、石辟邪、石象、石马之属;人臣前有石羊、石虎、石人、石柱之属。皆所以表饰坟垄,为生前之仪卫耳”。这种情况,其实不徒秦为然,在秦以前的楚王墓上也已有。唐朝的刘禹锡《汉寿域春望》一诗中有“田中牧竖烧刍狗,陌上行人看石麟”句,这里的楚王是楚平王,寿城在今湖南常德市东北。看来,在陵墓上置石象生,其源盖早矣。秦陵上相传是有石象生的。汉“五柞宫”,其宫西有青梧观,观前有三梧桐树,树下有石麒麟二枚,刊其胁为文字,是秦始皇骊山墓上物也。头高一丈三尺。东边者石脚折,折处有赤如血。父老谓其有神,皆含血属筋焉”。五柞宫在周至县东南三十八里,汉武帝建。葛洪距秦时不过四百年,他看到这二个石麟时脚已折了。《山陵杂记》也记载,始皇陵,“刻玉石为松柏”,从这种情况看,秦陵上原来是有石刻的。现在故物不在,而故实流布,也为我们的研究提供了线索。
秦陵的建筑布局是按照都城的布局建设的。它四面有门,象征着交通的四通八达,它有百官,有宫苑,有阙门,还有地市。“秦始皇作地市,与生死人交易。令云:生人不得欺死者物。市吏告始皇云:死者陵生人,生人走入市门,斩断马脊。故俗云:秦王地市有断马”。俨然是一个都市。
唐墓除过司马道以外,其它布局均与秦陵相似:有寝殿,内外城,城有门,四角有角楼。在司马道上,是石羊、石人,乾陵还有六十一蕃王像。从这里,我们考虑,秦陵上的石麒麟在什么地方?看来秦陵的司马道或神道是存在的。因为,它的后代唐有司马道,它的前代不远的邯郸赵王陵的陵台东西也有一条大道。说明帝王陵墓前的司马道是少不了的。只是设施有所不同而已。那么,我们可以设想,在秦陵的封土的南北中分线上,有一条向东的通道。在这条通道的两边,有石麒麟之类的石象生,还有其它的建筑物。从现在的迹象看,在墓道南有马厩坑,陪葬坑,向前八百米左右路北有兵马俑坑。再向前便是阙门。路两旁有建筑设施当然不会象乾陵、昭陵那样规范。因为,这时期的陵墓制度究竟还不同于唐时,也没有唐宋以后那样形成体系。路两旁还有什么文物遗迹,这是需要研究和探测的。年深日久,星移物换,其失也多,但其遗留也未必磬尽。只要我们细微探查,总会有所发现的。因此,今后探测中,这部分应为重点之一。
我们考察了秦陵的布局,对兵马俑坑在这个布局上的位置,便有了回答,即:兵马俑坑是秦王朝军队的象征,以常阵的形式,屯聚在秦俑神道的北侧。
补记:此稿写成后,又发现了一些新材料,一是沿秦俑博物馆东门走田间小道东行代王镇,沿路可以发现一些秦代砖瓦。二是一九八六年春,秦俑馆东门改建时,西门两侧崖畔发现了瓦层。看来,这是秦代的地面建筑遗迹。它距秦俑一号坑约二百米。瓦层在耕土地面下三十至一米六五公分,上为淤土。出有板瓦、筒瓦、陶罐等器物残片。这片遗址面积南北约十九米,东西约二十七米,整个遗址只剩南、北两部分残迹了。这些都是由秦陵的神道向东直至代王镇。
注解:
(1)杨宽《秦始皇陵园布局结构的探讨》,《秦俑馆开馆三年文集》
(2)陈景元《秦俑新探——俑坑的主人不是秦始皇》《大自然探索》一九八四年第三期。
(3)《礼记·月令》。《吕氏春秋》同此。
(4)这些陶文的拓片,请见:一号坑的发掘简报(《文物》一九七五年第十一期)及袁仲一先生有关陶文的文章,见《考古与文物》一九八○年第一期、一九八一年第一期、一九八二年第四期中的附图。
(5)孙德润、毛富玉《秦都咸阳出土陶文释读小议》,《考古与文物》一九八一年第一期。
(6)袁仲一《秦代的市、亭陶文》,《考古与文物》一九八○年第一期。
(7)(10)始皇陵秦俑坑考古发掘队《临潼县秦俑坑试掘第一号简报》,《文物》一九七五年第十一期。
(8)咸阳市文管会、博物馆《秦都咸阳第三号宫殿建筑遗址发掘简报》,《考古与文物》一九八〇年第二期。
(9)始皇陵秦俑坑考古发掘队《陕西临潼鱼池遗址调查简报》,《考古与文物》一九八三年第四期。
(11)《史记·范雎蔡泽列传》。
(12)《战国策校注》卷八《韩策》,商务印书馆编印江南图书馆藏元至正刊本。
(13)《史记·秦始皇本记》
(14)《三国志·魏志·董卓传》、《关中记》。
(15)《礼记·檀弓》下。
(16)《论语》卷一。
(17)转引自《马克思、恩格斯论宗教》,人民出版社一九六二年版,第7页。
(18)《左传》哀公十五年。
(19)河北省文物管理处《河北省平山县战国时期中山国墓葬发掘简报》《文物》一九七九年第一期。
(20)《吕氏春秋·安死》。
(21)《周礼·冬官考工记》一九七九年第一版。
(2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四十卷,人民出版社一九六五年版第五页。
(23)《尉繚子·兵令上》
(原载《文博》1986年第5期)
秦俑学研究/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编.—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