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帝陵研究/秦始皇帝陵的营建
刘占成
按语:论文发表在《回顾创新——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开馆三十周年纪念文集(创新篇)》,它是笔者学术研究重点由兵马俑研究转移到秦陵研究的成果之一。论文第一次提出了秦陵营建的六道工序,在当时国内外引起较大反响。文中对秦陵的选址、秦陵营建的主持者与劳役人员,也提出了自己独到的见解,为秦陵研究提供了参考的思路。
秦始皇帝陵位于今西安市临潼区东5公里处的骊山北麓,主要由主陵、内外城墙、地面附属建筑、从葬坑和陪葬墓四部分组成。主陵地宫封土坐落在内城南半部。最早对秦陵进行考察的是明代学者都穆,在他的《骊山记》里,有对陵园内外城、门址等的考察记录。进入20世纪,国内外的学者专家先后多次对秦陵进行了调查,特别是20世纪70年代兵马俑发现以后,秦俑考古队专门组织了一支小分队,对秦始皇陵园进行了全面系统的勘探。20世纪90年代,除过勘探工作外,还对发现的部分从葬坑进行了试掘。通过调查、钻探、试掘和发掘,使我们对秦陵、陵园、陵区的整体布局有了比较详细的认识。①
据史书记载,秦始皇帝陵从秦始皇13岁初即位时就开始营建,一直到50岁驾崩入葬,二世时又修建了一年,历时38年的不断扩建和改造,秦陵可谓规模宏大,布局完整,埋藏丰富。经调查勘探,陵区总面积可达56.25平方公里。本文重点对主陵的营建及相关问题提出一些看法,恳望学界同人斧正。
秦陵的选址
据《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始皇初即位,穿治骊山。”意思是说,秦始皇帝刚一即位,就在骊山为他营建陵墓。“初即位”是指秦始皇13岁即王位,也就是公元前247年。说明在即位当年,秦陵选址就确定在了骊山。甚至可以说,在即位之前就在骊山地区进行了有目的的勘察。初即位就营建陵墓,是中国古代帝王预做“寿陵”的传统。那么,秦陵选址为什么要选在骊山呢?古人建陵选址理念首先讲究的是风水。中国古代看阴阳的风水先生,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中国古代的科学家,他们仰观天文,俯察地理,近取诸身,远取诸物。骊山正是当时的“堪舆学家”选中的风水宝地。事实上,根据考古发现,就连秦陵陵区的诸多从葬坑,也都是经过勘察,选定在了比较开阔、土质较好的地带。秦陵从地理环境上处于骊山北麓,背靠骊山,面临渭水,东西也在较高的土塬位置。可以说,陵墓与周围的山水形势完美结合,浑然一体。《两京道里记》云:“始皇陵南有尖峰,名曰望峰,言筑陵者望此为准。”根据勘察,秦始皇陵封土中心顶端以及外城垣的南北两门与其南边的骊山最高峰——望峰南北相对在一条直线上,印证了文献的记载。从宏观角度,位于陵南的骊山,望峰两侧均匀分布的诸峰山脊形成一条弧线,而每一道峰脊又恰似一个花瓣,秦始皇陵刚好就在花蕊位置。民间称始皇陵为“莲花穴”,也是有其道理的。这个莲花穴的风水佳地,显然也被为秦王陵墓选址的风水先生所看中。也就是说,这里的山势环境符合了风水学陵墓选址的理念和原则。风水堪舆学家之所以选中骊山,更多的是看中了这里优越的山形地势环境。另外,据北魏郦道元《水经注·渭水注》记载:“秦始皇大兴厚葬,营建冢圹于丽戎之山,一名蓝田。其阴多金,其阳多玉,始皇贪其美名因而葬焉。”骊山之南的蓝田玉著称于世,骊山之北的云母片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倒很像黄金,另外地质队也曾在骊山北麓开凿金矿,说明骊山矿石中确实含有金的成分。秦始皇帝不但贪其美名,而且贪其财物。从视死如视生的观念分析,秦始皇死后还想把这里的金和玉占为己有。
综上所述,秦陵选址,一是有专门的阴阳风水堪舆主持其事(虽然真正的风水学说起源较晚,但在当时选址,人为有意识地观察环境、山形、地势等思想和理念,还是应当存在的),二是骊山的确是依山傍水的一处风水宝地,三是秦始皇帝本人同意陵址选在骊山。所以,鉴于骊山周围最理想的山川形势,才于此选址建陵,营建地宫的。
秦陵营建的主持者与劳役人员
最初主持秦陵选址、规划、营建的应是吕不韦。为什么主持人是吕不韦呢?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分析原因。
首先,吕不韦是秦始皇帝的亲生父亲。对这一问题,学界一直争论不休,没有定论。《史记·吕不韦列传》中有这样一段描述:“吕不韦娶邯郸诸姬绝好善舞者与居,知有身。子楚从不韦饮,见而悦之,因起为寿,请之。吕不韦怒,念业已破家为子楚,欲以钓奇,乃遂献其姬。姬自匿有身,至大期时,生子政。子楚遂立姬为夫人”,“庄襄王即位三年,薨,太子政立为王,尊吕不韦为相国,号称‘仲父’。亲王年少,太后时时窃私通吕不韦”。
对于以上记载,明代学者汤聘尹、王世贞,近代学者郭沫若等都提出质疑,认为此说不可靠。当代史学家河南大学王立群教授通过生育学调查研究,也认为“大期”为十二个月,女人怀孕十个月以上是违背生育学常识的,所以吕不韦不可能是秦始皇的亲生父亲。笔者认为,史记中有两点记载值得注意,一是赵姬曾为吕不韦的小妾,二是赵姬生秦始皇以后还继续与吕不韦私通。那么,我们就不能排除秦始皇就是赵姬嫁庄襄王后,与吕不韦私通而怀孕所生的可能性。这就解释了大期的问题。至于“自匿有身”,倒可能是为证明秦始皇就是吕不韦的儿子而做的不实之词。另外,史书中秦始皇还有一个比他小两三岁的弟弟长安君成蟜,而成蟜是庄襄王与宫中其他太子妃所生。②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赵姬与庄襄王的关系是冷淡疏远的,其中,吕不韦继续与赵姬关系有染,庄襄王也不会毫无察觉。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吕不韦是心知肚明的。因此,为自己的亲生儿子主持营建陵墓,也就是为吕家血脉主持营建陵墓,而且是营建当时最佳风水、最大规模、最高规格的陵墓,吕不韦岂能不尽职尽责、尽心尽力?
其次,吕不韦为丞相,修陵为国之大事,工程由丞相主持理所当然。1978年,河北中山国王陵出土的铜版兆域图上就有国君命相邦赒“为逃(兆)乏(法)”的铭文。③所以,战国时代国相主持帝陵的营建,各诸侯国都一样。丞相主持,也便于物力、财力、人力的集中和调配。吕不韦在始皇元年至十年(前246—前237年)为相,秦陵早期营建工程由吕不韦来主持,则属当仁不让。秦兵马俑坑内所发现的“吕不韦戈”也可佐证。
秦始皇十年,吕不韦免相后,究竟是谁继任,无籍可考。其后有隗状、王绾、冯去疾、李斯等,是不是每一位丞相都主持过秦陵的营建呢?也难以考证。但陵园后期工程是李斯所主持,倒是有籍可查。《汉旧仪》曰:“使丞相斯将天下刑人徒隶七十二万人作陵。凿以章程,三十七岁,锢水泉绝之,塞以文石,致以丹漆,深之不可入。奏之曰:‘丞相斯昧死言:臣所将隶徒七十二万人,治骊山者已深已极,烧之不然,叩之空空,如下天状’。制曰:‘凿之不入,烧之不然,其旁行三百丈乃止’。”这是李斯向秦始皇帝汇报秦陵营建的情况。可见,李斯主持秦陵后期的营建工程,也是很明确的历史事实。
据有关研究,参与或协助秦陵营建的还有将作大匠和少府的属官。④《史记·秦始皇本纪》载“二年冬,陈涉所遣周章等将四至戏,兵数十万。二世大惊,与群臣谋曰:‘奈何?’少府章邯曰:‘盗已至,众强,今发近县不及矣。骊山徒多,请赦之,授兵以击之’。二世乃大赦天下,使章邯将,击破周章军而走,遂杀章曹阳”。少府章邯能带修陵的骊山徒,是不是也可以说,他也参与协助了秦陵的营建呢?这也只是一个大致的推测。
关于营建秦陵的劳役人员,我们想着重探讨一下劳役人员的数量、来源、身份等。
修陵劳役人员的数量问题,《史记·秦始皇本纪》载:“始皇初即位,穿治骊山,及并天下,天下徒送诣七十余万人。”对于这“七十余万人”,袁仲一先生认为“是不确切的”⑤。他根据《史记·秦始皇本纪》中“隐宫徒刑者七十余万人乃分作阿房宫,或作骊山”,提出“这说明修建阿房宫和始皇陵共用七十余万人,而修陵的人数只是它的一部分或一半左右”⑥。他在《秦始皇陵考古发现与研究》一书中又说:“由于始皇死后修陵和覆土工程紧迫,便把修建阿房宫的人员也调至骊山,并两役为一役,这时修陵的人数才达到70余万人。”笔者认为,参加营建秦陵劳役人员的数量,任何时候都没有达到过70余万人,70余万人只是一个夸张数字。因为在秦陵区无论如何是容纳不下70余万人的,起码的食宿起居等基本生活问题也无法解决。对于这个数字,一种可能是指从始皇初即位到下葬38年中修陵人员的累计;另一种是“十七万”之误,因为古时资料传抄中极多误衍、误脱、颠倒之字,有学者就对《史记·周本纪》中的“帝纣闻武王来,亦发兵七十万人距武王”疑为17万之误⑦。事实上,修陵劳役人员多达17万之众足矣!所以,秦陵劳役人员在工程最高峰时用工数量当在20万之内。
修建秦陵的劳役人员来源,秦统一前主要以秦国本土人员为主,统一后则从全国各地征调。在秦陵区所发现的赵背户、姚池头、元件厂三处墓地,就是秦人和来自于秦陵地区以外的劳役人员的归宿之地。墓地还发现了妇女和婴儿的骨架,说明有些劳役人员在此举家服役,在遥遥无期的劳作下累死、饿死的不计其数。根据赵背户墓地出土的板瓦刻文⑧,劳役人员除陕西、甘肃的秦人外,还有来自今山东、河南、河北、山西、江苏、湖北等原来六国地区的。《汉旧仪》说修陵者为“天下刑人隶徒”,可信。
营建秦陵劳役人员的身份,因为《史记·秦始皇本纪》中有“隐宫徒刑者七十余万人”的记载,以前一般都把在这里劳作的人员称之为“刑徒”。袁仲一先生通过研究,明确指出“不能笼统地把修始皇陵的人员均称为刑徒”⑨,很有见地。从考古资料看,在营建秦陵的劳役人员中,确实有一部分是刑徒。例如,在秦陵打石场遗址就发现了铁钳等刑具和人的尸骨⑩,说明他们生前就是戴着刑具打制石材的刑徒。另外,从赵背户墓地出土瓦文刻铭来看,也有一部分是用劳役来抵偿债务的人员,秦时称其为“居赀”。他们的身份很明显只是身背债务的平民。瓦文中还有“不更”“上造”等军功爵位的服役人员。总之,秦陵劳役人员成分结构复杂,有着不同身份的人被强制来这里修陵,正是他们创造了秦陵的辉煌。秦末,陵园工程进入尾声,农民起义战争爆发,秦国处于混乱,在骊山的劳役人员趁机解散或逃亡,得以脱离骊山劳作的苦海。严格地讲,赵背户墓地称作劳役人员墓地,比将之称为“刑徒墓地”更科学一些。
秦陵的营建程序
前面已经讲过,秦陵从公元前246年秦始皇13岁开始营建、到公元前209年秦二世元年,前后用了38年的时间。其主体工程包括地宫、城墙、建筑、从葬坑四大部分,动用人力可达10万人以上。从营建程序上,由于工期时间长,人力有保证,可以说,秦陵区工程是统一规划、同时动工的。当时的场面是修地宫的修地宫,筑城墙的筑城墙,搞建筑的搞建筑、挖建从葬坑的挖建从葬坑。地宫最为复杂,当完工最晚。当然,各项工程施工都有各自的程序,这里拟就地宫的营建程序重点予以讨论。
根据文献记载和考古材料,笔者认为,地宫营建首先是排水设施,其次为挖掘墓圹,第三是布置墓室,第四是券砌石顶,第五是墓顶封土,第六是回填排水渠。
排水设施。营建地宫,首先要考虑的是地下水问题。文献记载,秦陵地宫“穿三泉”“已深已极”“下锢三泉”。所谓三泉,研究者认为就是指三层地下水。那么,秦陵地宫究竟有多深?是不是穿过了第三层地下水呢?根据最新的研究资料,“推断秦陵地宫的深度为30米左右”(11)。据秦陵地区地下水文资料,第一层地下水距地表15米左右,第二层地下水距地表30多米,第三层地下水距地表50多米。可以肯定,秦陵地宫深度超过了第二层地下水是没有问题的。本地区的地下水源丰富,不解决地下水问题,地宫土圹工程是根本无法完成的。文献中的“锢水泉绝之,塞以文石,致以丹漆”,靠“塞”和“堵”的办法并不能解决问题,“排”才是最根本的办法。果然,物探技术就在封土地宫以南和东西南半部发现了阻排水系统。但笔者认为,要隔断排走地宫地下水,排水渠应该环绕地宫一周,只有一段是不行的。另外,排水渠的深度一定要超过地宫深度,还有排水方向根据地势,排向地势较低的秦陵西北最为合理。所以说,在挖掘秦陵地宫时,首先动工的是排水渠工程,水渠四周围陵,地宫范围形成孤岛。
挖掘墓圹。当排水系统把地下水通过暗渠坎儿井不断排出后,就可以在排水渠以内的范围正式开挖地宫墓圹了。秦陵是竖穴土圹墓,物探技术利用重力定量反演地宫的开挖范围为东西约170米、南北约145米、深约30米,墓室底部东西约80米,南北宽约50米。我们如果把这个口大底小的土圹粗略计算,可以得出挖掘土方约50.475万立方米。如果我们再把四边墓道的土方量计算在内,可能已接近60万立方米的土方量。这些土方量是经过墓道和周壁所留台阶而运出土圹的,至于墓圹底部的地下水,则可用青膏泥填封。青膏泥之上再夯土,夯土表面再铺石或铺砖。
布置墓室。地宫土圹底部约4,000平方米的面积,也是要经过精心策划布置的。分区分室很有必要,首先主室要确定位置,主室要安排铜棺(12)、石椁、黄肠题凑,文献中还有所谓的“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的记载,墓室中的“水银河”也是要费一番设计和制作的,其他一些放置陪葬品的副室或耳室亦必留有空间。
券砌石顶。一般的竖穴土圹墓都是用土填实的,但秦始皇帝的陵墓可不是那么简单,《史记·秦始皇本纪》中不是有“上具天文”的记载吗?上具天文,就是说地宫顶部有绘制的天文星宿图。“863”计划秦始皇陵物探验证结果,就有“地宫中存在石质板材”,“墓室中存在石质板材可能属于地宫墓室顶部的覆盖材料,……”至于石材来源,晋人张华在《博物志》中说:“骊山无此大石,运取于渭北诸山。故其歌曰‘运石甘泉口,渭水为不流。千人唱,万人相钩’”。骊山的石质是火成岩,青石质地优于麻石,秦陵郑庄打石场、石质铠甲坑发现的都是青石石料。关于大跨度的墓室用石材券顶技术,倒是值得我们探讨的课题。
墓顶封土。实质上这已经是地宫建造的最后一道工序了。“经实测,原封土堆的底部近似方形,南北长515米,东西宽485米”(13),其高度《汉书·刘向传》说“其高五十余丈”,学者多提出质疑。经探测观察,封土全部经过粗夯。高大的封土堆,象征着秦始皇帝的威严,标志着秦陵营建工程的基本结束。《史记·秦始皇本纪》:“大事毕,已藏,闭中羡,下外羡门,尽闭工匠藏者,无复出者”,就是讲地宫工程的结束情况。
回填排水渠。要想使秦陵地宫长期永久性地不被地下水侵蚀,地宫工程结束后,还要及时回填排水渠。实践证明,青膏泥(南方多用白膏泥)是用于密封的绝好材料。现代中国北方的农村水窖,如发生漏水现象,就是用类似于青膏泥的一种胶泥进行修补。青膏泥密度大、黏性强、不透水、不透气,用于密封地下水源,也是上好材料。所以,秦陵排水渠底部就应该有回填很厚的青膏泥层,青膏泥之上再用土层夯实。如果我们用考古探铲钻探,打过夯土层,穿过青膏泥,必然会见到地下水,不过深度一定要打过30米才行。由于排水渠的回填密封,秦陵地宫内至今仍然没有地下水患,也在情理之中。
对于秦陵的排水设施、挖掘土圹、墓室布置、券砌石顶、墓顶封土、回填排水渠等,笔者还将另文探讨,这里只是从工序上提出一点讨论。如果能进行更细致的考古钻探,结合物探成果,相信对秦陵之谜一定能得到更科学更确切的结论。
秦陵在历代帝王陵中具有独特位置,要研究古代帝王建陵思想和陵寝制度的发展与演变,弄清秦始皇帝陵的营建,就显得十分重要了。随着秦陵博物院的成立,秦陵研究工作必将更加走向深入。
注释
①《秦始皇帝陵园考古报告(1999)》,科学出版社,2000年;袁仲一:《秦始皇陵考古发现与研究》,陕西人民出版社,2002年。
②张文立:《秦始皇帝和他的家人》,载《秦陵秦俑研究动态》2008年第3期。
③《河北省平山县战国时期中山国墓葬发掘简报》,载《文物》1979年第1期。
④袁仲一:《秦始皇陵考古发现与研究》,陕西人民出版社,2002年。
⑤同④。
⑥袁仲一:《秦始皇兵马俑研究》,文物出版社,1990年。
⑦陈子龙:《史记测义》:“纣只发畿内之兵,疑无七十万之众也。且三代用兵亦无近百万者。”又,《太平御览·皇王部八》:“纣有亿兆夷人,起师自容闾至浦水,与同恶诸侯五十国,凡十七万人距周于商郊之牧野。”
⑧《秦始皇陵西侧赵背户村刑徒墓地钻探清理简报》,载《文物》1982年第3期。
⑨同⑥。
⑩《临潼郑庄秦石料加工场遗址调查简报》,载《考古与文物》1981年第1期。
(11)段清波:《秦始皇帝陵的物探考古调查——“863”计划秦始皇陵物探考古进展情况的报告》,载《西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年1月。
(12)刘占成:《秦始皇棺椁葬具考》,载《文博》1999年第3期。
(13)同④。
耕播集/刘占成著.—西安:西北大学出版社,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