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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大月氏对中印文化交流之贡献

作者:李志夫


  (一)五百集经的纷纭
  玄奘在《大唐西域记》卷二说:迦腻色伽为佛灭后四百年时人,公元前58年正当佛灭400年间。佛教史记载迦王一世与胁尊(Parsva)同时代,据说迦王一世好佛,经常延请佛教学者到宫廷说法,但各人所说有异,于是他邀请胁尊者为集结典籍之主持人,《西域记》说集500圣众,以世友为上座,结集三藏而译释之,凡三十万颂,王乃铜鍱雕镂,珍藏石室,不许流传国外,《大毘婆沙论》此其一说。然西藏所传稍异,谓王在迦湿弥罗之耳环林精舍,集500阿罗汉、500菩萨、500在家学者,使结集佛语,自尔以后,十八部异说悉证为真佛教。《大毘婆沙论》乃是《发智》之释论,其编纂之动机完成于异说之相胁,凡有其别系,同一发智诸师悉皆破斥,说一切有部之思想算是完整了。
  所谓结500圣众,乃至1500僧、俗、圣众,都只是文饰美称,甚至所提有名的几位大德,亦未必真实,甚至印顺长老认为结集《大毘婆沙论》的四大评论家也未必真实,因为他的论点是:“论三世一切有,这四家学者所说各不同:如觉天等学近譬喻师,妙音乃西方师之先贤,论中力破有部之说;这些都是一切有系的异论者,并非迦湿弥罗之“发智”学者,怎么会是《大毘婆沙论》的评家呢”?世友立论虽近“发智”,然主“灭定有心”,则与譬喻师相同,所以世友是否为《大毘婆沙论》之上座值得怀疑。可能该论借世友之“依用立世”称其志,在大道未证胜果,以仿效王舍城结集时的阿难,在毘舍离结集时之曲安,所以称世友为上座恐非事实。而且《西游记》仅记世友一人为菩萨,《世亲传》则称世友为罗汉。以《大毘婆沙论》之思想看,我宁相信龙树所说:该论是出自迦旃延尼子弟子辈之手,从《大毘婆沙论》之编纂。在世亲传中谓“马鸣著文,十二年成”,马鸣生值其时,为之润文或有之。
  不管《大毘婆沙论》出自何者,在时代上则是在大月氏之主导下完成的,此一点应无疑议。据《付法因缘传》:“胁尊者付法与富那夜奢(亦称望满、富那耶奢),再传马鸣”。①而《马鸣菩萨传》说:“马鸣从胁尊者出家”。(T50.183上)究竟他从何者为师呢?其师既得胁尊之付法,后又从其师公出家,岂非违反伦理?不过马鸣在他的《大庄严经论》说:“是等诸师,我等皆随顺”。(T4.257上)印顺长老说:“随顺一词,乃是依照奉他(们)的教授,而自行(活用)化他的意思”。迦腻色伽、胁尊者、富那夜奢、马鸣都是犍陀罗,约为公元二世纪初的人物。
  《大唐西域记》载:健驮罗国迦腻色伽王,以如来涅槃之后第四百年召集圣哲……结集三藏,欲作《毘婆沙论》(T51.886中-887上)《大毘婆沙论》末,玄奘作《回向颂》:“佛灭后400年,迦腻色伽王(于)瞻部,召集五百应真士,(在)迦湿弥罗释三藏,其中对法(阿毘达磨)毘婆沙,具本文今译讫”。(T27.1004上)那么结集《大阿毘婆沙论》究竟是在犍陀罗,还是在迦湿弥罗?应该是犍陀罗国那个地点的国王迦腻色伽,召集圣众在迦湿弥罗地方结集的。
  至于编的原因:有的认为迦王见诸师说法不一,而思结集,根据印顺长老分析:“一切有部在北方不断发扬,经迦腻色伽王的护持促成北方佛教开展所引起……思想发展也加速了,其对内对外都有设法维持其优越之地位的必要,这一任务,尤重传承,深究实相而带保守性的阿毘达磨译师出来承担,这就是以《发智论》为本,评论百家,归于一的《大毘婆沙论》”。②依我想,有部师之所以要评论百家,归于这一“论”的真正理由,尚不止此,因为大乘思想正方兴未艾,具“胁尊者言:此中般若,说名方广,事用大故”。(T27.660上)这对传统部派佛教,尤其具龙头地位的一切有部是具有威胁性的。
  大月氏之有国大概应在第一世纪上半期,一再维持到将近四个世纪。由于信持佛教,所以在这一段时间不仅是一切有部之繁华期,也是大乘佛教向外开始宣扬期,可以说在大月氏一朝佛教人才辈出。
  (二)大月氏的四大论师
  首先是一切有部的四大论师:
  1.法救(Dharmatrata)是承认一切有部的古义重经的,对于《阿毘达磨》论宗持反对态度:大德(法救)曰:“《阿毘达磨》诸师所说非理”。(《大毘婆沙论》T27.269中)所以《大毘婆沙论》亦批评法救:“谓尊者法救说类有异”。(T27.396上)大概与世友同时生于公元前二世纪末,因为《具舍论光记》“法救梵名达磨多罗。佛灭后三百年出世”。(T41.11上)
  2.觉天(Buddhadeva)也是一切有部之持经论者:“诸有为法有二自性:一、大种;二、心,离大种无所造色,离心无心所”。(T27.730中)又说:“造色即大种差别,心所即心之差别”。(T27.661下)换句话说,觉天主张:外在物质即是地、水、火、风四者形成之差别现象,心所认则外界之不同就是心的差别形成。譬如大米是四大和合组成,麦也是四大和合组成,但米不同于麦,就是四大的组成之成份不同,而出现米与麦之差别;同是米,同是麦,各人之喜欢不同;中国南方人爱米,北方人爱麦食,此乃因人之心所不同而有心的差别。觉天的时代大约在公元前后,因为1869年,摩伦罗发现出土石狮子柱头铭文,记有“轨范师佛陀提婆,并说一切有部比丘”字样,推定在公元前后十年间。③
  3.世友(Vasumitra)为阿毘达磨论师,龙树之《大智度论》就提到婆须密菩萨(世友)。(T17.609上)他的论义是依作用而安立三世,(T27.396上)成为一切有部之正宗。印顺长老说:“世友论义特色重组织、重扼要,众简明,重定义……”世友《品类足论》的立义,每被毘婆沙师称为西方师、外国师。④由于世友生于西方之犍陀罗,论义及格阿毘达磨西方学者所推重。因而才形成与迦湿弥罗系之对立。
  4.妙音(Ghosa)又称瞿沙,比世友(晚)迟很多,与胁尊者及马鸣相近,应生在公元一至二世纪间。(D.第284-285页)他是《发智论》的权威学者,对阿毘达磨论具有重大贡献的。他与迦湿弥罗的毘婆沙师大有出入,他是西方师,在阿毘达磨论师分东西对立中,妙音论义初为毘婆沙师所容忍,后也渐被排斥。(D.第288页)
  (三)大月氏其他论师
  犍陀罗等西方师,也是阿毘达磨论师与迦湿弥罗的毘婆沙师,没有严格的部派对立。(D.第309页)西方学系的论义大部分为《大毘婆沙论》正义;西方诸师的异义,大多属对阿毘达磨的旧义,而毘婆沙师是抉择而陶炼了的新义,毘婆沙师宽容而不严格,在论议及格中就是自由取舍的精神。传说妙音曾修正《发智论》:“妙音作如是说,一切阿毘达磨皆为释经,因如是如是经,作如是如是论,非经说者皆应除之”。(T27.236中)。不过到《大毘婆沙论》完成,从此迦湿弥罗学者反而拘谨保守起来。还是有赖西方论师的努力促进了阿毘达磨论义的开展。(D.第309-313页)所以会如此,实因《毘婆沙论》之集成,乃是因为要把当时异议加分析归纳企图定为一尊,在这种情形,自然就会保守了。
  1.胁尊者(Parsva),音译波栗湿缚。《大唐西域记》载:“健驮罗国……胁尊者等本生处。(T51.879下)其传之作有“勒(胁)比丘……作四阿含优婆提舍,于今大行于世”。(T25.748.下)如《出三藏记集》卷九“关中出禅经序”:“其中五门,是弥勒(胁)比丘……禅要之中,抄集所出也”。(T55.65上-中)印顺长老综合《大智度论》与《大唐西域记》来看,成为十万颂的邬波提铄论似乎就是胁尊者的《四阿含优婆提舍》也许是胁尊者发启的,也是契经的解说,与《大毘婆沙论》无关。(D.第317-318页)胁尊者的思想首先值得重视的,明白提到了大乘佛教:“胁尊者言:此中般若,说名方广,事用大故”。(T27.660上)由于主张实用,“事用大故”所以不主张事事推求钻牛角尖,如“如应责无明(知)之愚人。盲者堕坑”,瞎子容易摔跤,堕入沟坑有什么值得推求的?但是对于重大原则他是坚持的,甚至认为“经义不了,阿毘达磨是了义说”。(T27.406下)因为经义只是微言大义不详细,所以胁尊者有阿毘达磨之解释,阿毘达磨才是了义的。
  2.望满又名富那耶舍,在《大毘婆沙论》中,是一位很受重视的论师:“由诸有支皆有三世,尊者望满所说义成”。(T27.125上)说12缘起每一支都可分过去、现在、未来三世。为当世大家所赞同的了义说。《大唐西域记》:“(迦湿弥罗)王城西北行200余里,至商林伽蓝,布刺那论师(富那耶舍)于此作释毘婆沙论”。(T51.888上)印顺长老认为:“具足论中的《界身论》是依《品类足论》的‘辩七事品’而广为解释的,也许就是这部《释毘婆沙论》。(D.第323页)
  3.马鸣(Asvaghosa)一名在《大毘婆沙论》中并不存在,但其作品确已在该论中所引用,该论中另有大德法善现,或达磨苏婆底,《俱舍释论》作达磨须部底……Tarantha之《印度佛教史》以为马鸣有毘罗(Vila)、达磨弥迦须菩提(Dharmamikasubhuti)等别名。(寺本婉雅译本147)这一传说,比对《佛所行赞》与《大毘婆沙论》得到证实。他的作品计有《佛所行赞》五卷、《分别业报略》一卷,《十不善业道经》一卷、《大庄严经论》十五卷、《禅集》、《三启》十诵左右,取经义赞叹三宝。马鸣为东天竺桑岐多国(Saketa)人,本为外道,使中天竺的僧众不敢公然鸣楗椎,胁尊者从北天竺来折服了他,在佛法中出家,称辩才比丘。(T50.183下)据传:“小月氏国王侵伐中国(今德里、古拘罗地),要求三亿金作贡献,否则可以佛钵及辩才比丘马鸣相抵”,马鸣这才到了月氏之犍陀罗中心。(《马鸣传》(T50.183下)《付法藏因缘传》(T50.315中)亦有相同记载)这位月氏王作旃檀罽胒咤(Canda Kaniska)就是迦腻色伽王,马鸣到了北印度,为迦王所尊重。从《大毘婆沙论》引述法善现颂而说,马鸣在“北天竺广宣佛法”应是可信的。(D.第334页)综观马鸣为佛化的文艺大师,是通俗教化的大师,内修禅观、外重教化的譬喻师,为一雄辩家,是一切有部的菩萨,具有大乘精神。(A.第335-338页)
  4.寂授(Sarmadatta),又译为设磨达多、奢磨达多,其主张:“一刹那顷有十二支……此相思是行,此相应心是识”。(《大毘婆沙论》T27.118下)他将思与行蕴、心与识蕴分开抉择,但都在一刹那心,称“刹那缘起说属唯心论者,与毘婆沙正宗、《发智论》之‘分位缘起’,提婆设摩(Devasarma)《识深论》的“远续缘起”,与世友《品类足论》之‘刹那’或‘连缚缘起’分为四大缘起论者”。
  关于中有身之存在久暂,寂授主张七七四十九天即转生;法救主中有身可以无限延续;世友说只能存在七天。(T27.113中,117下,361中)
  5.众世,译名僧伽伐苏(Samghvasu),其思相与妙音相同,多为毘婆沙师反对。他重五识退、起烦恼;毘婆沙师只有意识才能退、起烦恼;关于律仪近于西方系采折衷,不像迦湿弥罗师严格;道行得(果)亦是道行因;得果亦受五根,及命根众同分异熟果,毘婆沙师只有意识才能受异熟;他因主张一刹心,所以在修行证果四向、四果是可以同时的,但毘婆沙师主张分位缘起,所以四向、四果是有不同时的。(D.第346页)
  以上诸位论师无论是在大月氏国结集《大毘婆沙论》时代人物,或是先前的人物,都代表了大月氏对佛教诸师之尊敬与重视。这有这些大师受到鼓励,把佛教学术提高到一个繁盛的时代。退一万步说,即使《大毘婆沙论》不是在迦腻色伽时代完成,也一定在大月氏之贵霜国完成,殆无疑义了。但在胁尊者、马鸣既与迦腻色伽王同时代或在先后不久的年代,而已有大乘思想之存在,我们即可以说在大月氏国家统治下孕育了大乘佛教。大乘佛教在公元前后得到发皇,贵霜翕侯丘就部就在这时统一了四翕侯,正式灭了大夏,向南发展占领了兴都库什山以南,阿富汗南部、高附与坎达尔(Kandhar),并向西攻击安息,其继承人阎膏珍攻入印度,占领旁遮普、犍陀罗一带;继之而起的是迦腻色伽王约在公元二世纪已囊括了北印度,以富楼沙富罗(Pursapura)为首都,势力远达中印与西印度,佛教传说迦王并征服了华氏城。(《付法藏因缘传》T50.315中)迦王时代大乘佛教已经非常兴盛了。⑤
  早在部派佛教时期,各部都有自己的弘化区:上座分别说系,以阿盘提(Avanti)为中心,铜鍱部南传到锡南,形成南传佛教;在印度本土化地部流行西印度莫呵(Mahi);法藏部在今孟买以北之Sopara与北之Konkan地方;钦光部有阿育王派遣之传法师到灵山边。阿育王派正法大臣去希腊王国,佛教开始深入西方;阿育王时的优波笈多游化到西北;提多迦到了吐货罗;摩田提游化罽宾。吐货罗之缚喝(Balkh),古称“小王舍城”是一切有部之重镇,从犍陀罗将小乘佛教传向西方。在古代的持经譬喻师,如法救、世友、僧伽罗刹,在中国称为菩萨,思想简单近于大乘。(E.第430-435页)阿育王时代派佛教高僧,随商团向外扩展商业,同时宣扬佛教、宣扬国威,具有三重目的,称之为重商时代;这是印度史所公认的,新佛教自然兴盛;后来阿育王死后帝国倾斜,印度发生了全面动乱,难免会有“法难”;但因边地民族信仰了佛教,虽有西北异族之侵入,但还是尊重佛教乃至印度教。贵霜大月氏就是一个很具体的例证。
  (四)试再为大月氏族验明正身
  在这我们要厘清塞迦(Sakas)人与释迦(Sakya)是否同族或不同族?根据一般现代学者考证,他们属于西亚北方草原民族,有伊朗蒙古的混血,所谓之米兰人,与释迦族毫无关系;另外还有塞西安(Scythians),是印欧种,他们或游牧到西亚草原,或随希腊马其顿军队到达印度西北。Sakas人后来几乎并入到Scythians人的种族中,而中国史书却只有Sakas人而没Scythians人的记录,所以很容易将Sakas与Sakya混为一谈,如唐颜师古《注汉书》:“塞种即所谓释种者也,亦语有轻重耳”。《西域传》文云:“佛经所谓释种者,塞、释声相近,本一姓耳”。《张骞传》颜氏可能根据以下佛教文献:《大唐西域记》:“毘卢释迦嗣位之后,追复先辱,便兴甲兵……释种四人躬耕畎亩,便即抗拒,四人被逐北趣雪山,一为乌仗那国王,一为梵衍那国王,一为呬摩呾罗国王,一为商弥国王,苗裔不绝”。(T51.900下-901下)《说一切有部毘奈耶杂事》:“有一释种,名曰闪婆,检校农作,闻彼亚生(毘卢释迦,卽琉璃王)亲领四兵(军)至劫比罗,欲诛释种,(闪婆)仓卒横击大败……佛以慈悲持自发爪授与闪婆……往婆具茶国……共立为主,号闪婆国,敬造大窣堵波,供养如来发爪”。(T24.240上一下)此外《增一阿含》:“有释童子,年向15,名曰奢摩,闻流离王今在门外……独与共斗”。(T2.691下)这些文献除了说明琉璃王与释迦族之战争是历史事实外,释迦与塞迦同一说绝非真实。不过从《西域记》所说以上四国传播佛教、发扬佛教自有关系。
  另外,吐货罗(Tochari)究竟属塞迦人或塞西安人,现代学者大多说是塞西安人,印顺长老说是月氏人即是塞迦人。(E.第447页)本人一向认为月氏既是从中国祁连山迁出,应是中国北方草原民族经过内蒙到祁连山的,因为匈奴、突厥、西辽、蒙古都没有例外。赵振绩教授系蒙古人,他说:“女真族系来自多宗,一为乌古(族)来自高丽或是新罗。乌古源自月氏,月氏西迁,曾住今之阿姆河,亦谓乌浒河,乌浒亦月氏(乌氏)”⑥又在“女真政制”条说:“可分部族、汉官两面政制”。如《金史·官制一》:“金自景祖(乌古乃)始建官统属诸部”。⑦乌古即月氏是氏族姓,“乃”是“景祖”的名。由此亦可证本人的认定也算是有根据的,也可见月氏一族在中国北方草原时部分移入高丽,到祁连山部分留在藏北称小月氏;到了印度西北大月氏衰微,另一小月氏复兴。
  (五)大月氏之贡献
  阿育王时代既曾派遣正法僧到处传教,主要在印度西北,甚至传到阿拉伯。而大月氏、小月氏领有中亚印度西北,乃至印度中心,所以他们与波斯、东欧之贸易应是很自然的事,但是现在已无文献依据;但佛教早期从陆路传入西域到汉地,是在公元一世纪前后三百多年,是部派佛教一切有部的鼎盛期,也是大乘佛法的发皇期,这一时代也正是大、小月氏政权的辉煌时代。所以月氏族对佛法传布及经济文化交流,应是贡献最大的。
  大月氏与中原王朝有关的文献仅有下列几件:汉武帝元狩二年(前121),欲通西域连系大月氏断匈奴右臂,使张骞通西域,虽任务未能完成,但对西域情况之回报,激起汉朝经营西域贡献极大。
  汉哀帝元寿元年(前2),汉博士弟子景卢受大月氏王使者伊存口授《浮屠经》,此为中国文献佛法传入中国之始。东汉明帝永平八年(65),明帝使节在西域大月氏求得印度高僧摄摩腾与竺法兰回国。又永平十年(67)蔡愔等和摄摩腾、竺法兰到洛阳,以白马驮经。十一年(68),明帝在京城洛阳西雍门外,建白马寺供摄摩腾、竺法兰驻锡,讲经、译经,又命画家临摹从印度携来之佛像,在皇宫内外展示。
  至于在大月氏国内之佛教大师们之著述,传入中亚到中国,也应是大月氏所孕育出的人才,当然也可说是大月氏国的贡献。
  月氏僧俗来中原传教及译经人士,请另参见本书第六章中印在佛教上之传承中的月氏东来传法部分。
  ①(日)大正藏第50册第314页下。(以下该书简注为“T”×册×页)
  ②印顺,《说一切有部论书与论师之研究》,第215页。
  ③福原亮严《有部阿毘达磨之发达》,第66页。
  ④世友《品类足论》第280页。(以下该书简注为“D”)
  ⑤印顺著《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与开展》,第424页,台北正闻出版社出版,1981年。(以下该书简注为“E”)
  ⑥《中华百科全书》第一册,第340页上“女真”条文,中国文化大学出版。
  ⑦同上书,第340页中-下。
  

中西丝路文化史/李志夫编著.-北京: 宗教文化出版社, 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