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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回纥对唐和、战之统计
作者:李志夫
【以下资料摘撰自《新唐书》卷217】
(一)和平约定
1.贞观三年(629),回纥始来朝献方物,愿归命天子,请置唐官。
2.贞观四年(630),复入朝,乃以回纥部为瀚海,设六都督、七州,首领皆以都督、刺史、长史、司马命官。(第6112页)
3.同年,吐迷度被乌纥杀死,帝谥赠为左卫大将军,擢其子婆闰为为左骁卫大将军,袭父职。再迁右卫大将军,从讨高丽有功。(第6113页)
4.龙朔中(661-663),婆闰死,子比栗嗣,以燕然都护府领回纥,更号瀚海都护府,以北碛为限。比栗死,子独解支嗣。
5.武后时(684-705),独解支死,子伏帝匐立。明年(685),助唐攻杀默啜。(武后时应指其即位之684年)。
6.天宝初(742),承宗子骨力裴罗立,与葛逻禄自称左右叶护,助拔悉密击走乌苏。后三年,又破前二者,遣使上状,自称骨咄禄毗伽可汗,天子以为奉义王,悉有九姓地,号十一部落,并以其自命之可汗诏拜之,前殿列仗,中书令内案授册使者,至皇城门降乘马,幡节导行,凡册可汗率用此礼。
7.天宝五年(746),裴罗又攻杀突厥白眉可汗,遣使上功,再拜其为左骁卫员外大将军,尽得古匈奴地。裴罗死,子磨延啜立,号葛勒可汗。
8.肃宗立(756),使者来请讨安禄山,事毕,叶护还京师。帝令群臣劳之长乐殿,召叶护升阶,席酋领于下,众赐锦绣缯器。叶护顿首言:“留兵沙苑,臣归料马,以收范阳。”诏进司空,爵忠义王,岁给绢二万匹。
9.代宗即位(763),史朝义未灭,广平王已即天子位,其曾与叶护共收二京、破安庆绪,是与可汗素厚。帝令怀恩与回纥会,因其遣使上书,请助天子讨贼,于是怀恩与其左杀为先驱,战于横水。朝义败,仆固场回纥兵与朝义挐战,枭其首,河北平。怀恩出相州,可汗出泽、潞与怀恩会,向太原追杀贼。(第6119页)
10.代宗帝念少华死,故追赠为左散骑常侍,琚扬州大都督,赐一子六品官。册可汗为英义建功毗伽可汗,册可敦为光亲丽华毗伽可敦,以常侍王翊为使,至其牙命之,十都督皆国公。
11.永泰初(765),朔方先锋兵马使白元光,合回纥兵于灵台,会雪雰严晦,吐蕃闭营撤备,乃纵击之,斩首五万级,生擒万人,收唐户五千。怀恩之兄之子锐将也,仆固名臣降,与郭子仪见,合胡禄都督二百人来朝。(第6120页)
12.德宗立(780),可汗从九姓胡将入寇,其宰相顿莫贺劝阻不听,杀之,自立为合骨咄禄毗伽可汗,使使者入朝。建中元年(780),诏京兆少尹源休,持节册为武义成功可汗。(第6121页)
13.贞元五年(789),可汗死,子多逻斯立,以鸿胪卿郭锋,持节册拜为爱登里逻汨没蜜施俱录毗伽忠贞可汗。(第6124页)
14.贞元二年(786),吐蕃阻道西域求取无厌,原属回纥之沙陀诸部亦密附吐蕃,犯北庭。回鹘以北卒数万,召北庭都护杨袭古,返取北庭,亦败。(第6125页)
15.贞元十一年(795),汗无子,立其相骨咄禄,帝诏张荐,持节册拜为胡禄毗伽怀信可汗。(第6126页)
16.永贞元年(805),可汗死,诏孙杲临吊,册所嗣为滕里野合俱录毗伽可汗。元和初(806),再朝献,始以摩尼教至。(第6126页)
17.穆宗立(821),裴度方伐幽、镇,回鹘使其将李义节,以兵三千佐天子平河北。(第6130页)
18.敬宗即位之年(825),可汗死,其弟曷萨特勒立,册为密施合毗伽昭礼可汗,赐币12车。文宗初(827),又赐马值绢五十万。(第6130页)
19.大和六年(832),可汗为其属下所杀,从子胡特勒立;次年遣唐弘实、嗣泽王溶,持节册为没蜜施合句录毗伽彰信可汗。(第6130页)
20.开成四年(839),其相引沙陀共攻可汗,可汗自杀,国人立廅馺特勤;因年荒、大雪,其国乱,未及册命。(第6130页)
21.武宗即位年(841),突厥黠戛斯攻回鹘城,杀可汗、诛其相、焚其牙。可汗13部奉乌介特勒为可汗,自黠戛斯部中夺回太和公主,南度碛,攻天德城。李德裕建言:“回鹘昔有功,今有乱,可汗无所归,不可击,宜遣使抚之。”帝乃诏王会持节抚其众,输粮两万斛。(第6131页)
22.大中初(847),回鹘残部王贵在室韦,为黠戛斯所败,遗帐伏山林间,后为庞特勒所领;渐有碛西数城,居甘州,自称可汗。宣宗遣使者抵灵州省其酋长,回鹘因遣使至京师,帝册为合俱录毗伽怀建可汗。后十余年,一再献方物。(第6133页)
23.懿宗时(860-873),大酋仆固俊自北庭击吐蕃,轩论尚热取西州、轮台等城,使达干米怀玉来朝且献俘,因请命,诏可。其王室乱,贡会不常,史亡其传。(第6133页)
24.昭宗(889-907)幸凤翔,灵州节度使韩逊表回鹘请率兵赴难,翰林学士韩偓曰:“虏为国仇旧(久)矣……今乘我危以冀幸,不可开也”,遂格不报。然其国不振,时以玉、马在边州相市。(第6134页)
(以下附薛延陀)
25.贞观二年(628),叶护死,其国乱,乙失钵孙夷男,率部附突厥颉利可汗。后突厥衰,夷男叛颉利,其诸姓亦叛,归夷男为共主。次年,太宗方图颉利,遣乔师望赍诏书,册拜夷男为真珠毗伽可汗,回纥诸部亦附属之。(第6134页)
26.派其弟统特勒入朝,帝以精刀、宝鞭赐之曰:“下有大过者,以吾鞭鞭之”,夷男以为宠。其牙由郁督军山东移至保都尉,楗山独逻水之阴,得古匈奴旧地。以二子为大度设,号南、北二部。7年间8次来朝。
27.贞观十五年(641),夷男攻可汗思摩不利,遣使者来,求与突厥平分疆域。帝曰:“漠北延陀,漠南突厥,若有相掠,诛不赦。”
28.同年,其大度设攻思摩,反为李绩等所败。贞观十六年(642),遣使来献,固在求婚。
29.同年,多弥可汗为回纥所杀,尽屠其宗,其余众五六万奔西域,立真珠毗伽可汗昆弟之子咄摩支,号伊特勿失可汗;遣使上书:“愿保郁督军山”,帝诏李绩安抚之曰:“如叛则击之。”绩至,阴欲拒战,绩知之,斩五千余级,终灭其国。
30.同年,帝幸灵州,节度诸将,于是铁勒十一部皆归命天子请吏内附。道宗径碛击延陀余众阿波达干。万彻抵北道,谕降回纥诸酋,北荒遂平。
31.贞观十八年(644),余部叛,以右领军大将军执失思力平之。至永徽年(650),延陀部亡散者悉还,高宗置嵠弹州处安之。
(二)与中原帝国之和亲
1.乾元元年(758),回纥使者多彦阿波,与黑衣大食酋阁之等俱朝,争长,有司使异门并进。又使请婚,许之。帝以幼女宁国公主下嫁,即册磨延啜为英武威远毗伽可汗,诏汉中郡王瑀摄御史大夫为册命使,以宗子右司郎中巽兼御史中丞为礼会使,并以副瑀,尚书右仆射裴冕送诸境。帝饯行公主因幸咸阳,公主泣曰:“国方多事,死不恨。”瑀至虏,可汗胡帽赭袍坐帐中,引瑀入,瑀不拜,可汗曰:“见国君礼无不拜。”瑀曰:“天子顾可汗有功,以爱女结好。今宁国乃帝玉女,万里下嫁,可汗天子婿,当以礼见,安踞受诏邪?”可汗惭,乃起奉诏,拜受册。翌日,尊公主为可敦。瑀所赐物,可汗尽与其牙下酋领。(第6116-6117页)
瑀还,可汗献马五百匹,乃使王子骨啜特勒、宰相帝德率骑三千助讨贼,俄而可汗死,国人欲以公主殉葬,公主曰:“中国人婿死,朝夕临丧三年,此终礼也”,乃止。然厘面而哭从其俗,后以无子得还中国。
2.肃宗元年(756),使者来请助讨禄山,帝诏敦煌郡王承寀与约,而令仆骨怀恩送王,因召其兵。可汗喜,以可敦妹为女,妻承寀,遣渠领来和亲,帝欲固其心,即封其可敦妹为毗伽公主。后以其大将军多揽等造朝,及其太子叶护身将四千骑来,惟所命。帝因册毗伽公主为王妃,擢承寀宗正卿。可汗亦封承寀为叶护,帝亦命其子广平王见叶护,约为昆弟;广平王即以后之代宗李豫。(第6115页)
3.大历三年(768),光亲可敦卒,帝遣右散骑常侍萧昕持节吊祠。明年,以大臣之怀恩幼女为崇徽公主继室,兵部侍郎李涵持节拜可敦,赐缯彩二万,宰相饯行中渭桥。
4.后三年,即德宗贞元元年(785),使使者献方物、请和亲,帝诣宰相李泌曰:“和亲待子孙图之,朕不能已。”李泌曰:“今其请和,必举部南望,陛下之不答,其怨必深。愿听婚而约用开元故事,如突厥(指回纥)可汗称臣,使用来者不过二百,市马不过千,不以唐人出塞,亦无不可者。”帝曰:“善”。乃许下嫁公主,回纥亦请如约,诏咸安公主嫁之,又诏使者合阙达干见公主于麟德殿,使中谒者赍公主画像赐可汗。
明年,可汗遣宰相*(左?右夹)跌都督等众千余,并遣其妹骨咄禄毗伽公主,率大酋之妻50人来观公主,且纳聘。其相至振武,为室韦所钞杀战死,其下七百皆听入朝。可汗上书甚恭:“昔为兄弟,今为婿,半子也。陛下若患西戎,子请以兵除之。”又请易回纥为回鹘,言捷鸷犹鹘然。帝御延喜门见使者,讫归又再飨,以嗣滕王湛然为婚礼使,右仆射关播护送,且将册书,拜可汗汩咄禄长寿天亲毗伽可汗,公主为智惠端正长寿孝顺可敦。(第6122-6124页)
5.元和二年(807),回鹘来告咸安公主丧,公主历四可汗,居回鹘21年。无几,可汗亦死,宪宗使正少卿李孝诚,册拜爱登里罗汨蜜施合毗伽保义可汗。阅三岁,来朝请婚,帝不允。礼部尚书李绛奏曰:“或曰降公主下嫁可费滋多,臣谓不然,我三分天下赋,以一事边。何如王师北征,兵非三万、骑五千,不能捍且驰”;帝不听。
6.穆宗立(821),回鹘使合达干等请婚,许之。俄而汗死,临册所嗣为啰羽录没密施句主毗伽崇德可汗。可汗已立,遣伊难珠、句录、都督思结等,以叶护公主来观公主,部众两千人,纳马二万、橐它一千,四夷之使中国,其众未尝多此。诏许500人止长安,余留太原。诏以太和公主下降,公主乃宪宗女,帝为公主建府,以左金吾卫大将军胡证、光禄卿李宪持节护送,太府卿李说为婚礼使;册公主为仁孝端丽明智上寿可敦,告于庙,天子御通化门饯行公主。及至,可汗升数座东向,下设毳幔以居公主,请袭胡衣,以一保姆伴侍出,向西拜已,退次被可敦服,绛通裾大襦,冠金冠,乃升轿,九相分负,向右旋转于胡廷,后降舆升楼,与可汗并坐,群臣依次拜见。可敦亦自建牙,二相出入帐中。证等归,可汗大宴,厚赐使者。(第6129-6130页)
7.贞观十五年(641),李绩破薛延陀大度设,延陀乃遣使谢罪,又遣其仲父沙钵罗献马三千,请婚。帝曰:“延陀本一俟斤,我则立之,度其力孰与颉利比?而敢桡边乎!”不许婚。(第6136页)
8.贞观十六年(642),来献马、牛、羊、橐它,求婚,帝与大臣议:“延陀屈强,朕策顾有二:选士十万击之,使无遗种,百年计也;绝婚羁縻,使无边忧,三十年计也。然则孰利?”房玄龄曰:“今大乱余氓,痍破未完,战虽胜,犹危道也,不如和亲。”帝以新兴公主下嫁,召突利失大享,群臣侍,陈宝器,奏庆善、破阵盛乐及十部伎,突利失顿首上千万岁寿。诏夷男亲迎,帝将幸灵州以成婚事,夷男大喜,诧曰:“我铁勒部人耳,上以我为可汗,公主以女我,乘舆为我幸边,谁与我荣?”乃搜赋诸下羊马为赀。(第6136页)
9.乾元二年(759),始叶护太子前得罪死,故以次子移地建立,号牟羽可汗,其妻仆固怀恩女。始可汗为少子请婚,帝以之册为可敦。次年,使大臣入朝,帝并问公主起居,使人通谒于延英殿。
(三)与中原帝国之争战
1.贞观四年(630),乌纥叛,吐迷度杀之,燕然副都护元礼臣诱杀乌纥。(第6112页)
2.武后二年(685),伏帝匐死,子承宗立,凉州都督王君*诬暴其罪,流死瀼州。其族子瀚海府司马护输乘众怨君*,梗绝西州国道。(第6114页)
3.永泰初(765),怀恩反,诱回纥、吐蕃入寇。(第6119页)
4.大历十三年(778),回纥袭振武,攻东陉,入寇太原,残杀万人,掳代州都督张光晟。(第6121页)
5.武宗会昌二年(842),回鹘奉太和公主至漠南,入云、朔,剽横水,转天德、振武间,帝召诸道兵合讨。功成,诏宰相德裕,采秦、汉以来,兴殊俗、忠效卓异者凡30人,为《异域归忠传》宠赐之。加赐嗢没斯牙旗、冠带。彼请留太原,为天子捍边,帝命刘沔为列舍,在云、朔间处其家。嗢没斯等人既入朝,皆赐姓李。(第6131-6132页)
6.同年(842),可汗乌介既败,遣使藉兵欲还故廷,且假天德城,帝不许。可汗恚,攻大同川,转云州,刺史婴壁不敢出。武宗会昌三年(843),唐师追至杀胡山,乌介败走,获太和公主还,降铁勒以下众数万。乌介可汗收其残依黑车子,黑车子杀乌介,其部奉其弟遏捻特勒为可汗。帝诏德裕纪功铭石于幽州。(第6132-6133页)
7.特勒残部依奚部,大中初(847),仲武讨奚,王臣走室韦,室韦并七姓回鹘。突厥黠戛斯击室韦,悉收回鹘碛北。(第6133页)
(以下附薛延陀)
8.夷男真珠毗伽可汗拥有匈奴故地,太宗恐其坐大;贞观十五年(641),以李思摩为可汗,始度河,牙于漠南,诏其两子皆为小可汗。帝幸洛阳,将封泰山,夷男乃趁机欲攻思摩可汗,用大度设率兵20万击思摩,思摩搬各路师将反击,帝敕曰:“卿等勿与战,须其归,可击也。”(第6135页)
9.同年(641),大度设军攻长城,可汗思摩已南走,适李绩兵至,与部将薛万彻追之,斩首数千级,获马万五千。(第6136页)
10.夷男死,原其庶子曳莽为突利失可汗统东方,嫡子拔灼为肆叶护可汗统西方。上大度设攻思摩白道之役,实曳莽主谋,国人多怨。拔灼袭杀之,自立为多弥可汗。方是时,王师在辽,因即寇边,帝于朔、代、胜、灵四州屯兵,虏知有备,乃去。(第6138页)
11.李绩既灭其国,咄摩支闻天子使者萧嗣业在回纥,身诣乞降,入朝拜右武卫将军,赐田宅。(第6138-6139页)
中西丝路文化史/李志夫编著.-北京: 宗教文化出版社, 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