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模空前的京城
　　历史上有名的唐长安城，是在隋大兴城的基础上发展而成的。隋文帝开皇二年(公元582年)决定在汉长安东南的龙首原下另建新都，由于他在北周时曾被封为大兴公，所以把这座新建的都城命名为大兴城，城内皇宫名大兴宫，宫内前殿名大兴殿。公元618年隋亡之后，创立唐王朝的李渊仍决定在这里建都。关于它的名称，最初叫京城。后来又有西京、上京、中京、上都、京师等不同的名称。但习惯上人们仍称为长安。
　　这座规模空前的都城，宋敏求《长安志》说它“东西一十八里一百一十五步，南北一十五里一百七十五步，周六十七里，其(指城墙)崇一丈八尺。”解放后实测唐长安周长约35公里，面积是今西安旧城区的7倍左右。由于隋王朝仅仅存在了30余年，新长安城只可说是初具规模。到唐高宗永徽三年(公元652年)，由工部尚书阎立德负责，又作了大规模的整修，在东、南、西三墙的城门上，各修了三座城门楼。东城三门最北头的叫通化门，连接通往函谷关的大道。出此门后的第一个驿站叫长乐驿，位于浐河西岸的长乐坡上。为适应皇家和官府长途交通的需要，这座城门附近有许多制造马车的作坊。东城中门叫春明门，门内春明门大街从兴庆宫南侧横过。南头的叫延兴门，出此门可东南过蓝田关和武关前往长江以南各地。由于东城北头的通化门内不远即是太极宫和皇城，南头的延兴门又过于偏远，因而一般人东去或西返长安，大多走中门春明门。唐人喜欢以汉指唐，汉长安东城南头城门名霸城门，又名青绮门或青门，唐代诗人所说之“青门”或“青绮门”，大约都指的是春明门或延兴门。李白在送裴图南东行前往蒿山时便说：“何处可为别?长安青绮门。”这里柳树很多，因而白居易《青门柳》中，有“青青一树伤心色，曾入几人离恨中。为近都门多送别，长条折尽减春色”这样的句子。从这里直到灞桥，一路风光是很美的，岑参《青门歌送东台张判官》中说：“东出青门路不穷，驿楼官树灞陵东。花扑征衣看似绣，云随去马色疑骢……灞头落花没马蹄，昨夜微雨花成泥。”南城墙中门叫明德门，正对终南山，此门较其它城门多两个门洞，共有五座城楼①。南城西头城门叫安化门，东头叫启夏门。由长安去城南神禾原与少陵原之间的樊川，走启夏门最为便捷。家住樊川少陵原朱坡的杜牧，在《忆朱坡四韵》中说：“秋草樊川路，斜阳覆盎门。”便是以汉长安南城东头的覆盎门，代指唐长安启夏门的。西城三门从南而北分别是延平门、金光门和开远门。金光门外通昆明池，开远门是唐长安通西域的丝绸之路的起点。北城外为皇家禁苑，它东至浐河(一说至灞河)，西至汉长安故城，北临渭水，其中遍植花木，并畜养着许多供皇帝射猎，观赏的禽兽，一般人根本不能进去；中部又为宫城所占，因而北城上没有开设城门的必要。但为了凑足四城十二门这一传统的数字，仍然在宫城之西的北城墙上虚设了自东而西的芳林、景曜，光化三座城门。芳林门外即皇家园囿；出光化门，则可前往汉长安故城。
　　禁苑四周设围墙，南墙即利用长安北城和城上的芳林、景曜、光化三城门。东墙二门南名光泰门，北名昭远门。西墙二门南名延秋门，北名玄武门。北墙三门，中名启运门，东名饮马门，西名永泰门。禁苑墙内又有围墙环绕的东、西内苑，内苑内外散列着广运楼、拾翠殿、望春亭、凝碧池、球场亭子、九曲宫、虎圈、蚕坛亭等建筑。天宝十五年(公元756年)六月，安禄山叛军攻破潼关时，京城大乱，唐玄宗、杨贵妃等人为了避人耳目，便是偷偷冒雨从禁苑西墙南端的延秋门出走，逃往四川的。安史叛军又曾在西内苑重玄门北的凝碧池举行宴会，让梨园子弟演奏乐曲。有一名叫雷海青的乐工，当场投乐器于地，因此被叛军杀害。当时被囚禁于菩提寺中的王维得知此事后，感慨万分地写道：“万户伤心生野烟，百官何日再朝天?秋槐叶落空宫里，凝碧池头奏管弦。”②
　　宫城隋时名大光宫，唐改名太极宫，它像北极星一样位于长安城北部居中的位置，用以表示君权神授、至高无上、南面称王的意思。皇宫东部是太子居住活动的东宫，西部是宫人学习技艺的掖庭宫。宫城南中门名承天门，意思是从这里承受“天子”的旨意，其位置在今西安莲湖公园一带。宫城北中门名玄武门，李世民就是在这里杀了他哥哥李建成，才登上皇帝宝座的。玄武门的位置，在今西安北门外自强西路北侧与城内莲湖公园相对的地方。
　　宫城南墙外隔300余步宽的一条横街。便是皇城。它没有北墙，东、西墙与宫城相接，南墙中门名朱雀门，东为安上门，西为含光门。东墙北有延喜门，南有景风门。西墙北有安福门，南有顺义门。皇城又名子城，在城内东西五街和南北七街交错的街道旁，整齐地排列着尚书省、门下外省、中书外省、秘书省、御史台、太仆寺、鸿胪寺、鸿胪客馆、太庙、左右领军卫、左右千牛卫、左右武卫、左右卫率府等文、武官署。尚书是唐代中央执行政务的总机构，其位置在今西安西大街路北的社会路一带，著名文学家如柳宗元、刘禹锡、韩愈、白居易、元稹等人，都曾在这里办公。
　　承天门外之天门街由于穿过了皇城的朱雀门，因而又名朱雀街。它向南一直通向南郭城上的明德门③。这条宽150米的南北大街，像一条中轴线，将长安城平分成对称的东、西两半。城中114个居民坊里(除去东、西市和曲江池所占的面积，实行108坊)，也均等地分布在大街两侧。街东归万年县管辖，街西归长安县管辖。各坊都设有围墙和坊门，如唐人白行简所写《李娃传》中的李娃，便住在安邑坊“东门循里垣北转第七八，有一门独启左扉”的院中。“里垣”也就是坊墙。除皇城南36坊因“在宫城直南，不欲开北街泄气冲城阙”，④以及大明宫南被南北向的丹凤门街分成光宅、翊善、永昌、来庭四坊，因而只修有东西向的街道和只开东、西二坊门外，其余各坊内都有十字大街通四坊门。各坊中还有许多称为巷或曲的小胡同，如亲仁坊有“永巷”，兴道坊东门北有“下曲”，靖恭坊有“毡曲”，颁政坊有“馄饨曲”，平康坊有“南曲”、“中曲”、“鸣珂曲”。由于薛绘兄弟子侄数十人同住胜业坊一曲中，里人便称其巷为“薛曲”。还有“柳巷”、“枣巷”等等。刘太白住在宣平坊柳巷中，白居易《过刘三十二故宅》诗中便有“朝来惆怅宣平过，柳巷当头第一家”这样的句子。但当时人们口头常说的还是某某曲，如唐人蒋防所写《霍小玉传》中，鲍十一娘向李益介绍霍小玉时，便说她“住在胜业坊古寺曲。……明日午时，但至曲头觅桂子，即得矣。”各坊里之间，纵横交错地排列着笔直的南北11条大街和东西14条大街。这种整齐划一，左右对称，宫城、皇城居于北部正中，以及道路均匀分布并以直角相交的格局，虽多而不繁，虽密而不乱，井然有序，往来便利，正如元李好文《长安志图》中所评价的：“棋布栉比，街衢绳直。自古帝京未之比也。”从高处俯瞰，情景就更动人，无怪李白曾赞叹：“凭崖望咸阳，宫阙罗北极。万井惊画出，九衢如弦直。“咸阳”即指唐长安。白居易则说得更加形象：“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
　　通连东、西城门的三条街和通连南城门的三条街道，是长安城中主要的六条大街，因而曾为诗人所屡屡提及，如韦庄《长安春》中就有“长安二月多香尘，六街车马声辚辚”的句子。唐人又往往以连通四城各三门的街道合称为“十二街”，如孟郊《长安道》中说：“长安十二衢，投树鸟亦急。”至于白居易《登观音台望城》中的“十二街如种菜畦”，虽仍然是由十二门而得出的数字，但已是泛指长安众多的街道了。
　　由于统治者对人民的畏惧，长安除每年上元(正月十五日)节前后几天外，全部实行宵禁。最初由街吏旦暮传呼，定时开关坊门和城门。后来唐太宗接受马周的建议，在各大街悬鼓，傍晚擂鼓八百声，坊门、城门全部关闭，行人全部离开大街，这就是唐诗中所描绘的：“六街鼓歇行人绝，九衢茫茫空有月。”鼓响后仍不离开的，要受到严厉制裁。诗人许玫在登临大雁塔游兴正浓时，由于“六街钟鼓又催还”，他只得遗憾地赶回家中。杜甫在一次陪左金吾大将军李嗣业饮宴时，曾开玩笑地说：“醉归应犯夜，可怕李金吾。”都表明了这一情况。清晨擂鼓三千声，坊门、城门应声而开，“鼓动六街骑马出”⑤，开始了一天的生活。诗人李贺，从报时的鼓声中，听到了时间流逝的脚步，他无限感慨地说：“晓声隆隆催转日，暮声隆隆呼月出。汉城黄柳映新帘，柏陵飞燕埋香骨。磓碎千年日长白，孝武秦皇听不得。……”⑥靠近南城的三排坊里，由于距离宫城远，一般比较荒凉，人烟稀少，称为“围外地”，对这一带管理也不严格。《唐两京城坊考·长兴坊》注文中说：“自威远军向南三坊，俗称围外地，至闲僻。”“威远军”驻地当在安善坊，这是唐长安的一个教弩场⑦，住在此坊之北靖安坊的元稹曾说：“予宅又南邻弩营。”安善坊向南隔三坊，便是南城墙。姚合又曾在《游昊天玄都观》诗中说：“围外坊无禁，归时踏月明。”都反映了这一带不禁夜的情景。昊天观在保宁坊，这里与南城墙之间，只隔着一坊。
　　若逢天雨，长安的一般道路自然是很泥泞的，如一次韩愈与张籍约白居易在雨后去游曲江池，结果白居易没有去。当韩愈询问缘由时，白居易问答说：“小园新种红樱树，闲绕花行便当游。何必更随鞍马队，冲泥踏雨曲江头!”⑧但有一种称为“沙堤”的路，却“早风无尘雨无泥”⑨这是唐代专门为宰相拜相时而铺的路。官府运沙从宰相住宅一直铺到皇城东街⑩。白居易曾写诗讥讽为铺这种专用沙路而加在人民身上的沉重负担：“官牛官牛驾官车，浐水岸边般载沙。一石沙，几斤重?朝载暮载将何用?载向五门官道西，绿槐荫下铺沙堤。昨来新拜右丞相，恐怕泥涂污马蹄。右丞相，马蹄踏沙虽净洁，牛领牵车欲流血。右丞相，但能济人治国调阴阳，官牛领穿亦无妨。”(11)“五门”指皇城东北大明宫南墙正中的丹凤门，因其有五个门洞而得名，其位置在今西安火车站一带。旧日这里有村，即名“五门村”。唐代拜相有一套很隆重的仪式，张籍的《沙堤行》中说：“宫中玉漏下三刻，朱衣导骑丞相来。路旁高楼息歌吹，千车不行行者避。街官闾吏相传呼，当前十里唯空衢。”可知事实上已经禁街。这种铺沙路长期存在，因而白居易诗中有“正逢下朝归，轩骑五门西。是时天久阴，三日雨凄凄。蹇驴避路立，肥马当风嘶。回头忘相识，占道上沙堤”这些句子。张籍还曾说：“长思岁旦沙堤上，得从鸣珂傍火城。”“火城”是指元旦等节日迎接宰相的一种仪式。《唐国史补》说：“每元日冬至立仗，大官皆备珂伞，列烛有至五六百炬者，谓之火城。宰相火城将至，则众少皆扑灭以避之。”唐代官吏侵晨秉灯上朝，正如白居易说的：“遥认微微入朝火，一条星宿五门西”。这时因看不清沙堤路面，而往往陷入泥滑地中，张籍病眼，体会就更深，他说：“鼓声初动未闻鸡，羸马街中踏冻泥。烛暗有时冲石柱，雪深无处认沙堤。”
　　长安城中有从城南引来的清明渠、永安渠、黄渠，有从城东来的龙首渠，有从城西来的漕渠等。这些渠道将浐河、潏河，以及昆明池的水引入长安城中，汇集成许多池沼。如由黄渠引南山水汇成巨大的曲江池；沪渠入春明门流至东市汇聚成池：龙首渠入通化门至兴庆宫汇成兴庆池，并西流入太极宫以及西内苑中，汇成凝碧等池。它又西北流入大明宫，汇成了太液池。由南城流来的永安渠，以及由西城金光门引潏河而来的漕渠，入城至西市西北，汇集成池。南山的木材、木炭等物资，即可借此渠水运至西市。代宗永泰二年(公元七六六年)，京兆尹黎干因为皇家木材、木炭供不应求，便又“自西市引渠，经光德坊京兆府，东至开化坊荐福寺东街，北至务本坊国子监东，由子城东街，逾景风、延喜门入苑，渠阔八尺，深一丈。”(12)此渠水仍是漕渠引潏河经长安西城金光门注入西市放生池之水。从此，南山出产物便可直接运至皇宫中。这些渠道池水，萦回曲折，点缀在长安城内各地，对于调节气候、便利饮水、便利运输、栽植花木、美化环境，都提供了很好的条件。
　　唐长安的绿化工作做得非常出色，大致在大街两侧多种植槐树，因而白居易有“迢迢青槐街，相去八九坊”的描写。住在靖安坊的元稹，可以“落叶添薪仰古槐”。如果没有众多高大的槐树，自然是难以办到的。承天门街又名“天街”，由于它的两侧遍植槐树，排列成行，象官吏到上司官署排列依次参谒长官一样，因而被称为“槐衙”。(13)皇宫四周的槐树也很多，子兰《长安早秋》中有“风舞槐花落御沟”的句子。卢纶《长安疾后首秋夜即事》中也说：“九重深锁禁城秋，月过南宫渐映楼。紫陌夜深槐露滴，碧空云尽火星流。”当然长安也不乏其他品类的树木，如曲江池岸繁密的柳树也被称为“柳衙”(14)长安一年中最先出现的美景，便是由柳树展现出来的，杨巨源说得好：“诗家清景在新春，绿柳才黄半未匀。”(15)而且居民普遍栽植柳树，它便将春天的消息，带给了每户人家，这便是卢纶《长安春望》中说的：“东风吹雨过青山，却望千门柳色闲。”皇宫内也是“千条弱柳垂青琐，百啭流莺绕建章。”(16)面对柳绿桃红的一派春色，曹松曾赞叹道：“玉殿朝初退，天街一看春。南山初过雨，北阙净无尘。夹道夭桃满，连沟御柳新。”(17)再过一些时候，长安则更是“桃花红粉碎，柳絮白云狂。……牡丹相次发，城里又须忙”(18)了。
　　在什么地方种什么树也很有讲究。相传唐高宗时，司稼少卿梁孝仁在大明宫内种了许多杨树，右骁卫大将军契苾何力见到后，便不以为然地诵读古诗中的“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两句，暗示这是常植墓地之树(19)。梁孝仁听后立即命人挖去，改植梧桐树，就连东城外通东京洛阳的大道两旁，也惯常栽植槐树，并由地方精心养护。唐德宗贞元年间(公元785—805年)，朝廷有关部门曾准备砍伐这些树木制造车辆，然后另栽小树。渭南(今陕西渭南县)县尉张造呈文说：“近奉文牒，令伐官槐。若欲造车，岂无良木?恭惟此树，其来久远。东西列植，南北成行。辉映秦中，光临关外。不惟用资行者，抑亦曾荫学徒。拔本塞源，虽有一时之利；深根固蒂，须存百代之规。……先皇旧游，宁宜翦伐?思人爱树，诗有薄言；运斧操斤，情所未忍。”(20)他说得入情入理，又提到了先皇，因而这些树被保护了下来。
　　居民坊里中，也有许多花木丛翠、亭榭曲廊、傍池临水的人家。如住在承天门大街之西的郑谷，就有“御沟春水绕闲坊，信马归来傍短墙。幽榭名园临紫陌，晚风时带牡丹香”(21)这样的描些。《唐两京城坊考》说，住在昭行坊的汝州刺史王昕家的园林中，引水安渠为池，“弥亘顷亩，竹木环布，荷荇丛秀”。刘禹锡在《秋日题窦员外崇德里新居》诗中也极力称赞：“长爱街西风景闲，到君居处暂开颜。清光门外一渠水，秋色墙头数点山。疏种碧松通月朗，多栽红药待春还。莫言堆案无余地，认得诗人在此间。”甚至在紧靠东市之南的安邑坊中，也有满种竹子、花木的“神仙”境界，如白居易所看到的：“君居安邑里，左右车徒喧。竹药闭深院，琴尊开小轩。谁知市南地，转作壶中天。”(22)
　　唐长安人喜欢游春赏花，因而“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23)；三条九陌花时节，万户千车看牡丹”。这说明当时长安的园林和花木是很多的。
　　唐长安城这种事先统一规划，宫城、皇城、坊里各有专区，相对集中，布局匀称，井井有条，注意绿化，而且宫城与皇城只占有全城较小面积的办法，较前有了很大的进步，因而成为以后历代帝王都城建设的楷模。
　　①见《册府元龟》卷十四。
　　②王维：《菩提守禁裴迪来相看说逆贼等凝碧池上作音乐供奉人等举声便一时泪下私成口号诵示裴迪》。
　　③《长安志图》卷上之“外郭城”条下注云：“当皇城朱雀门曰朱雀街。亦曰天门街，南直明德门。南北九里一百七十五步。”
　　④见宋敏求：《长安志》。
　　⑤王建：《闲说》。
　　⑥李贺：《官街鼓》。
　　⑦见《唐两京城坊考·安善坊》注文。
　　⑧白居易：《酬韩侍郎张博上雨后游曲江见寄》。
　　⑨张籍：《沙堤行》。
　　⑩《唐国史补》：“凡拜相，礼绝班行，府县载沙填路，自私第至子城东街，名曰沙堤。”
　　(11)白居易：《新乐府·官牛》。
　　(12)见《唐两京城坊考》卷四。
　　(13)《中朝故事》：“天街两畔槐树，俗号为槐衙。……谓其成行列如排衙也。”
　　(14)《中朝故事》：“曲江池畔多柳，亦号为柳衙。”
　　(15)杨巨源：《城东早春》。
　　(16)贾至：《早朝大明宫呈两省僚友》。
　　(17)曹松：《武德殿朝退望九衢春色》。
　　(18)正建：《长安春游》。
　　(19)《古诗十九首·去者日以疏》篇说：“出郭门直视，但见丘与坟。古墓犁为田，古柏摧为新，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另一篇《驱车上东门》中也有“驱车上东门，遥望郭北墓。白杨何萧萧!松柏夹广路。下有陈死人，杳杳即长暮”等句子。
　　(20)《唐国史补》卷上。
　　(21)郑谷：《街西晚归》。
　　(22)白居易：《酬吴七见寄》。
　　(23)杨巨源：《城东早春》。
　　(24)徐凝：《寄白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