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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莫高窟

作者:CCTV《教科文行动》编写组




  20世纪初,和中国历史上最屈辱的时期,1900年五六月份,八国联军以保护各国使馆为由,陆续派军队进入天津、北京。八月,八国联军攻陷北京,彻底打碎了清王朝的大国梦想,以慈禧太后为首的清政府,仓皇逃往西安,留下燃烧的废墟和苦难的百姓,没有丝毫办法。就在这样一个混乱而耻辱的时刻,莫高窟藏经洞一扇深奥的学术大门,在不经意间被这个名叫王圆箓的道士打开了,王圆箓当过兵,后来出家做了道士,他痛感敦煌莫高窟年久失修,竟然萌发了重修佛窟寺的念头,开始了调查整理石窟内彩塑、壁画的工作,影响了整个世攻打天津大沽口炮台的时候,王圆箓正请一位姓杨的先生抄写壁画上的题记,杨先生拿准备用来照明用的芨芨草捅开了藏经洞的秘密。当时,整个中国的目光都望向交战中的渤海湾,不会有任何人向这渺无人烟的荒漠和阴冷黝黑的洞窟望上一眼。
  王圆箓将几卷经卷送到敦煌县令汪宗翰手里,半信半疑的汪宗翰把经卷送给了甘肃学台叶昌炽。作为金石学家的叶昌炽,立刻建议把所有经卷送省城兰州保管。不料,当时的省政府竟然舍不得出运费,仅在公元1904年3月下令,由敦煌县衙清点。
  1906年2月,一个为英国服务的匈牙利犹太人斯坦因,再次来到中国。这一次,他是从土耳其商人那里听说敦煌王道士手里有古书,于是,不顾一切地赶到了敦煌,不过,他发现王道士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仅仅依靠钱是无济于事的。
  斯坦因依靠他的助手蒋孝畹的帮助,竟然让王圆箓相信,他是玄奘的信徒,他来中国是为了向玄奘的继承人取经。当斯坦因进入藏经洞时,眼前的景象竟然让他一下子惊呆了,他在《西域游历》中回忆到,当我看到渐渐露出的藏经洞时,眼睛都瞪大了,卷子一层层堆积起来,在王道士昏暗而微小的烛光里,它高达10英尺,整个手稿近五百立方英尺,斯坦因用七昼夜的时间,肆意挑选着文物,他怀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心情,判断着一千多年前,用多种文字书写的手稿、精美绝伦的壁画,他说,就分量以及保存完好而言,我以前所有的发现无一能同此相比,斯坦因选中了3000多卷保存完好的经卷,500幅以上的绘画,装在29个大木箱里,悄悄地离开了敦煌,他付给王道士的是40块马蹄银,只相当于200两银子。
  16个月后,这些珍宝到达伦敦大英博物馆,一下子震动了整个欧洲,斯坦因的发现被列为20世纪最伟大的发现之一,世界各国都把目光投向了这座沙漠中的古代佛窟。法国、日本、俄国和美国迅速组织探险队,从不同的方向赶往中国,寂寞数百年的敦煌突然多了许多不速之客。
  法国人伯希和在1908年3月3日那天的日记里写道,今天是节日,我一连十个小时都蹲在贮藏文书的洞窟当中,但却没有一丝后悔。美国人华尔纳在1924年赶到敦煌,当他看到精美绝伦的壁画时,感叹到,我除了惊讶得目瞪口呆外,再无别的可说,他用预先制好的化学胶布,粘走了26方最精美的壁画,还盗走了几尊彩塑,包括高1.2米的半跪观音,沙俄帕米尔地质考察队的勃奥鲁切夫,早在1905年,就从王圆箓手中骗去一批文书经卷。1914年,另一个俄国人鄂登堡也来到敦煌,剥去一批壁画,盗走一些彩塑,日本大谷探险队在1911年,赶到敦煌,探险队的两位主要成员,吉川小一郎和橘瑞超,从王圆箓手里买到300多卷写本经卷和两尊精美的唐代塑像,连同盗掘到的大量吐鲁番文书,满载而归。
  敦煌藏经洞的文献,几乎涉及了社会的各个领域,有医学穴位图,有军事文书,有诗稿小说,有舞谱,有乘法口诀,还有字帖,地契,卖身契,林林总总,举不胜举。
  大英博物馆内的敦煌文物涉及多方面的内容,从文字方面说,有汉文、突厥文、西夏文、吐蕃文、吐火罗文、回鹘文、梵文等多种,对于研究这些古老民族的历史文化,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
  唐代的绘画作品流传至今的极为罕见,而藏经洞出土了大量的唐朝绘画。大英博物馆内的敦煌绘画最为精彩。骑白象的普贤菩萨,她和勇猛的金刚力士都用自然流畅的线条和绚丽的色彩绘成,显示出画家技法的成熟。法国人伯希和凭借深厚的汉学功底,于1908年把在考古学、语言学、文化学方面最有价值的6000多件写本和一些画卷带回了巴黎。
  俄罗斯圣彼得堡东方研究院,藏有鄂登堡盗去的敦煌彩塑和壁画。
  鄂登堡从敦煌盗走的经卷编号,有一万九千多号,可见其数目的巨大。
  美国哈佛大学富格艺术博物馆,藏有华尔纳从敦煌莫高窟用胶布粘走的那些壁画,由于华尔纳没有带够胶布,只能把一幅画中他认为精彩的部分粘走,这正是华尔纳毁坏敦煌壁画的铁证。
  流失到日本的敦煌文献,因为遭受二战空袭,大部分从博物馆流失到私人手里,很难统计和找寻了。
  1909年的中国,清政府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金石学家罗振玉按照惯例踱进苏州胡同一家字画装裱店。突然被店中所挂古代文书所震惊,多方打听,才知道是一个叫伯希和的法国人送来的,罗振玉找到自己的同学王任俊、蒋斧、董康等人一起要求伯希和在六国饭店当众展示他手里的古董,得意忘形的伯希和在罗振玉等人的追问下,终于说出这些古书来自风沙弥漫的敦煌莫高窟。罗振玉等人痛心疾首,这以后,他们每天都要到八宝胡同伯希和住所来观看、抄录伯希和手里的敦煌文献。中国的敦煌学就这样在匆忙中开始了它辛酸的历程。罗振玉急不可待地将敦煌劫难的情况报告给了学部左丞乔书南,由他下令给陕甘总督,就地封存莫高窟藏经洞,并且拨款库银6000两,让敦煌县令收集散失的文物。新疆巡抚何彦生负责将藏经洞内全部文献解送北京。
  王圆箓在押运车辆到来之前,悄悄地把许多珍贵写本藏在了两个大转经桶里,这些珍贵文献最终被1914年第二次来到敦煌的斯坦因,和日本大谷探险队运到了国外。运往北京的敦煌文献,沿途受到各地官吏燕过拔毛似的掠夺。尤其是负责押运的何彦生,在到达北京后,直接将车队拉回了自己家,指示他的儿子把所有经卷写本检查一遍,凡认为不错的一律窃藏。
  他们还将其他文献撕开,来补充卷数的不足,这些藏本最终以八万日元卖给了日本人,这是敦煌劫难中最为令人愤慨和心酸的一段。
  尤其不可思议的是1920年,一批在十月革命中流亡出来的白俄官兵窜入中国境内,被当时的中国地方政府扣留,敦煌的官员把残破的莫高窟作为监狱,竟把这大约550名沙俄官兵全部关了进去。潦倒的沙俄官兵把绝望的心情发泄到了敦煌的壁画上,于是这里留下了斯拉夫语的下流话和他们部队的番号,还有烟熏火燎的痕迹。就在敦煌继续遭受煎熬的同时,为抢救敦煌文化遗产的中国学者,出现在欧洲的图书馆与博物馆中。
  王重民、向达、姜亮夫是当时政府派遣学者中的年轻人,王重民在巴黎国民图书馆写本部,对伯希和盗窃到法国的敦煌经卷做编录工作,他请姜亮夫去帮忙,姜亮夫于是走上了抄录欧洲所藏敦煌卷子的道路。他放弃了考古学位,只是在国民图书馆内不顾一切地抄录与拍照。
  敦煌藏经洞文献的流失,导致了国际性敦煌学的产生,然而,敦煌文献流失到世界许多国家,又打乱了敦煌文献的系统性,给敦煌学的研究、发展带来了困难。直到现在,世界各国所藏敦煌文献,还有多少没有被解读,还有多少被封存在仓库或者文件柜中,没有面世,还有多少作为收藏品束之高阁,不能发挥其应有的作用,我们很难说出来。
  莫高窟绵延千年的文化以及藏经洞无法估量的价值,是我们为之骄傲的文化遗产,但同时也是我们民族的一段伤心历史。敦煌研究院的工作人员,至今仍在清理十月革命之后白俄逃兵在洞窟内留下的污渍。污渍总有一天会被清理干净。流失在海外的敦煌文物,最终都会回到这里。
  

丝绸之路 寻找失落的世界遗产/CCTV《教科文行动》编写组编.-上海: 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 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