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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篇 新天地
(美)艾格尼丝·史沫特莱;袁文等

  一九三九年①十一月九日,我进入长江下游南岸一带的游击区边区。我们一行二十多个人,有上海来的学生、印刷工人,还有武汉来的画家和学生。坐着竹筏子,顺小河到长江边,两岸群山笼罩在弥漫的晨雾里,蛟龙起舞若隐若现。远处有青绿翠竹在随风点头,苍松红枫,临洞凭吊,水镜鉴影,迎风叹息。
  同混沌初开的天地景物一样,江山如画。太阳步步上升,云雾渐渐消散。秋高气爽,水秀山清,河上现出一片金黄,山水欢笑的秋香秋色。茶园里一行一行的茶树过去了;捕鱼网上露珠儿闪光,背后隐约现出一个个小小的村落。一所小学的房子过去了,学校门口的粉色墙壁上写着“打倒死教育!活教育万岁”的标语。竹筏上的人们一下子欢腾了起来。
  护送我们的新四军游击队小分队沿着曲曲弯弯的山路喜洋洋地走着。时而大喊过河,从左岸涉水过到右岸;时而朝坐在竹筏前面持枪的战士打招呼:“加油!加油!”他们一口福建话,我们中间没有一个能听懂。我问坐在我身后的一个人他们唱什么歌?他说是游击队员之歌。他们都是“哪怕山高水又深”的飞行军。他们唱“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自有那敌人给我们造”。这支歌唱完,他们接着又唱起了《青年进行曲》,把中国比作一只风雨飘摇、舱中漏水的破舟,救国的责任落在中国青年的肩上。咳嗨!咳嗨!的歌声响震山谷。
  竹筏上的学生纵情歌唱、欢笑。他们是青年学生,青春似火,热情奔放。有几个极左,比革命的更要革命。他们的欢乐使我感到,一事无成人在老,壮怀要问上帝和群众。我一路上看了部队许多医院,劳苦奔波,心情紧张,阅历增广,这是他们刚入伍参军的青年所没有的。眼前浮现出战士上前线,伤员下火线的战争风情画,成千上万数不尽的伤兵队伍。那些为了妇女和儿童,为了祖国人民争自由、民主和解放而光荣负伤的战士们,躺在简陋原始的医院里,听任那些力不从心的万金油医务人员的治疗,忍受强加在他们头上的战争的伤痛和折磨。他们的苦楚积压在我的心头。
  前天我在太平访问了国民党第五十一军的战地医院。近一千名伤兵躺在那里,其中有一个八岁不到的农民孩子,他帮军队带路走在村子附近的山间被鬼子的炮弹打伤了,他躺在病床上玩着战士们给他剪的纸鸢和扎的风筝。多苦多难的往事回忆历历在目使我心焦,展望前路,如履冰临渊,我心战栗。
  我们顺河而下的时候,敌人第一批飞机沿太平河而上飞过去了。我们的船工把竹竿插入河底,竹筏停在小河中间,我们坐看敌机会不会光顾送礼下蛋,但是它们飞过去了。
  河长滩多,水急浪澜,河床越来越浅,我们搭竹筏登岸,傍山路急走,让竹筏顺流而下。这一带山林有茂林修竹,风光美丽,青山绿水,物产富饶。江南下游盛产稻、棉、茶、丝、鱼、虾、菜蔬。山坡上一层层梯田,麦苗、油菜青青喜人。走过一个农家,听到屋里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唱孟姜女哭长城的哀调。三天前我住在黄山的旅社里,一个茶房教我唱四季抗日杀敌歌,就是孟姜女小调的旧曲新谱。
  暮色苍茫,我们又坐在竹筏上顺河而下,排头一个战士发出一声如鸷鸟在啼的长啸,远方传出一声军号的回音。顿时间,嘻嘻哈哈,嚷嚷吵吵的一片人声过来了,一群头戴军帽、擎着松枝火把的人影出现,“欢迎!欢迎!”的欢呼声从岸上传来。人影喊声中,我见到了新四军医疗队沈其震队长,他一人抢先上了竹筏。我在汉口见过他,并且帮他募捐采购过医药物品。我们上岸从欢迎的人群中间走过,被安顿在新四军后方医院里小住。
  原来以为这里会同国民党部队的医院一样,内幕黑暗、死气沉沉,但出乎我的意外,这儿的医院竟在草创之中具备了现代医疗工作的第一流条件。这是一所接受重伤病员的后方医院。附近二十五英里外靠近江边的战地医院亦同,已经建立起了仿照西方医院现代标准的医务制度。这套医疗制度准许医务工作人员和医药物品随时下到前方各战斗连队单位去进行巡迴医疗。
  医务工作这方面的成就应归功于新四军军长叶挺将军。是他和沈博士首先劝请十一名合格医生和二十名受训护士参加新四军。他们很难再请到更多的医务人材,便想成立一个卫生学校、办医训班为各连培训几百名卫生员。
  这个后方基地医院坐落在小河口的村子里。小河口也是新四军全军的后勤中心,每隔两三个星期就有些战斗连队从这里出发到长江下游去。医院病房、军部库房设在一座大祠堂里。墙外用泥抹涂,墙里粉刷一新。泥土石板地上遍洒石灰水。铁木工匠整修添制病房、门诊部、实验室、手术台各种设备。他们造的药箱能装三十磅药品,一根扁担能挑两箱子药。军车沿后方公路收集空煤油桶,铁匠把它改成各种药盆药箱。篾匠制作竹筒把不能用铁盒装箱的药品装在竹筒里启运。人们称它“楠竹山医院”。
  这个医院里仅有一台X光透视仪器,一架显微镜和一口高压锅,并且仅有一个实验室和两个学过医的技术员。但是,据我所知,它和国民党军队的战地医院后方医院相比,还算是唯一拥有这些医疗仪器设备和医务工作人员的医院,在缺乏医疗设备的困难条件下,医生们设计出细菌培养器和制造药丸机的模型交由兵工厂铸造。这个医院还有除虱站和洗澡间。
  我在这个后方医院里参观了它的医学图书馆。馆里藏有英、美、德、日等国医学参考图书,并且订有中外医学杂志,医生们了解医学方面新近的发现成果,维生索、磺氨类等新药品的功效。他们如饥似渴地钻研英国医学杂志上发表的西班牙共和国军医工作人员的战地临床经验,并且编辑出版前线卫生医务工作人员必备的袖珍医务手册。
  新四军和八路军一样,密切联系群众,对老百姓看病免费治疗。一九三八年十二月止,两个后方医院百姓门诊共计三万五千人次。江南战区再无其他公立医院有群众看病门诊。新四军医院大部分医药物品是由红十字会医疗队、各人民团体以及个人捐助的。
  新四军政治部的政治工作深入各个连队和人民抗日团体,并且建立起一整套政治思想教育制度。政治工作同样深入到新四军医院。八路军、新四军决不把他们的伤员交给国民党政府军政部医务署所属的后方医院。主要原因在于防止部队人力的分散瓦解和希望继续加强伤员的革命训练。
  正是这套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指导思想的政治制度,使得八路军、新四军受到莫须有的指责,后来几年中间反动派三次掀起了反共高潮,把中国一再拖到内战的边缘。反动派攻击八路军、新四军游而不击,抗而不战,纯属造谣是不真实的,八路军、新四军坚持抗战,勇敢杀敌,但是反对国民党的一套政治制度。
  尽管我衷心希望能够看到牢固统一的中国,尽管我心底讨厌个别的共产党员自以为有功骄傲得了不得,然而,如果我有一个儿子或兄弟,我是不希望看到他完全受国民党军队一套政治制度摆布的。
  共产党的活动多,新四军医院里的各种活动真没完没了,非常活跃。指导员每天不是读战争消息,就是念社会新闻,文工队演节目,老百姓包括我这样的局外人在内,也送东西,作报告,唱歌子,军民联欢,往来亲密。
  病床上挂着一叠叠识字卡片,每张牌子上有五个方块字,不识字的人每天要识五个字,识字的人供给书籍报纸。指导员或政治干事常坐在不会写作的病号床边,记录他们的战斗经验、批评建议、生活感想或诗或歌,作为墙报稿件。
  我在后方医院发现一个九岁的孩子,他总是蒙头睡觉。他一见到我这个外国人就抽泣发抖。护士们赶忙上前安慰他说:“莫怕莫怕,她不是日本鬼子,是美国朋友。”
  两个月前,日本鬼子洗劫了这孩子的村庄,杀死了他的父亲和哥哥,奸污杀害了他的母亲。他跟鬼子拼命被打昏在地,一条腿断了。后来我又见到了这个孤儿,他被医疗队大夫收为养子,半天读书半天工作,干捲纱布、胶布,绑拖把、叠工装的杂活。还有三个战时孤儿干同样的活。这就是人们亲热称为“小鬼”的起源之一。他们无家可归,新四军就是他们的家。他们与部队共生死。成为部队未来的“干部”。他们从儿童时期起,身受马克思主义思想的熏陶,以崭新的一代人投入中国社会,未来的希望寄托在这些“小鬼”的身上。
  走在医院的过道上,那些眉开眼笑、逗人喜爱的面孔总是使我注目。记得有一回我停在过道中间被一张严肃刚强带点孩子气的脸孔吸引住了。他名叫周彬,二十三岁,参军前打过五年游击的老红军战士。在前线打鬼子负过三次伤,他不动声色地说道:“伤快好了,很快就能上前线去了”。
  “一个半月前”他说:“我同游击小分队沿南京一带公路去伏击鬼子的车队,队员们埋伏好了,我和另一个队员奉命到前面去侦察。我看到只有一个鬼子押车的卡车开过来了,趁它慢慢爬坡时,我就一跃上去干掉了押车的鬼子,还没有等司机回头就用刺刀比着他的后颈窝命令他继续向前开车。到了伏击圈里了,回头一看,后面又来了鬼子的三部军车,战斗打响了,我一刀捅死了司机,翻身跳车,队员们消灭了鬼子兵,带走了车上的东西,放了一把火,背起了负伤的我马上转移。”
  “鬼子兵打起仗来的表现如何?”我问。得到的是令人发噱的回答:
  “他们在公开场合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胆小如鼠。”
  “他们藏在工事里,有飞机大炮助阵的话,他们勇猛如虎。”
  “犯不着说他们是胆小鬼,他们是好样的,我们也是好样的。”
  “我说他们是胆小鬼,特别是在夜战的时候,一到晚上就成龟孙子。我们在煤油桶里放爆竹,他们就朝黑处开枪,整夜不停。”
  “你们为什么在煤油桶里放爆竹?”我问。
  “消耗鬼子的弹药呗,我们放爆竹,等鬼子注意力分散,我们就发起进攻。而今鬼子坐着汽车夜里巡逻,每辆车上都有探照灯照明。”
  “我是在攻打鬼子的营房时受伤的。”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的一个战士插话说道:“鬼子营房在一个火车站。我们一部分人攻车站,一部分同志扒铁轨。车站的房屋不多,鬼子兵都住在二楼上一间房子里。我爬上屋顶向下观察。看到十来个鬼子个个搂着一个寸丝不挂的婊子在寻欢作乐。我们想可怜可怜那些姑娘,但有啥办法?唯有楼下放火,房上扔手榴弹请他们一同去见天尊!”
  一天晚上,我在医院的俱乐部里向复原的伤员和医院的工作人员讲话。讲话中间,一个战士朝我冲来,大喊“日本鬼子!”挥拳就打,幸亏一个医生当场制止住了。原来这个战士受伤后得了神经病,不发病时人正常。那天晚上我在讲话时,他听到外国人的声音,神经病发作,走进俱乐部来了。
  医院对河的一个村子里有新四军的一个运输站和一个小分队。我在那里停留了一天,参加了分队召开的会议,从会上我了解到人们把我当成是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今中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百事通和算命先生一类人物。人们还想知道美国人民对中国的态度。美国政党的一般情形,赫斯特报对美国舆论的影响,美国对华的外交政策,对国民党中国新任驻美大使胡适博士的反映如何,等等等等,国际大事。
  村子里许多房子改成了铁匠铺子,二十多个铁匠师傅汗流浃背,忙着打铁器作车轮。他们过去是兵工厂的熟练工人,来到这个小军械厂,埋头苦干,日夜修理报废的枪枝。一天能造一支新枪。厂里的气氛紧张极了,我问工人们为什么干得这样起劲,从谈话中使我了解到国民党政府最高当局对新四军新战士拒绝发枪的事。
  甚至在“七七事变”鬼子打进来了,红军主力长征北上抗日后,国民党军队对留在江南华南的红军游击队继续进行围剿。当敌人的飞机不断在头上扔炸弹,大炮不断在阵地逞威风,国难当前,京沪危急的时候,知名的铁军军长叶挺将军拍案而起,挺身而出,敦请蒋委员长让他收拾旧部、他改编红军游击队伍在江南开展敌后游击战。蒋委员长同意,共产党赞成,把留在南方八省十四个地区的红军游击队合编为一个军,开赴前线抗日。一九三八年六月,坚持在长江北抗日的新四军以茅山山区为中心,开创了苏南抗日根据地。番号之所以称新四军,因为在一九二六至二七年北伐军从广州打到武汉,一路扫荡,赫赫有功,号称为“铁军”的先锋部队就是国民党革命军第四军,叶挺将军就是四军杰出的将领之一。
  但是,留在南方江西、福建、浙江、广东、湖南、湖北、江苏七省各地区的红军游击队于一九三七年底向皖南指定集中的地点开始进军的时候,各省的地方军阀、官僚政客、地主资本家蓄意制造摩擦。他们在游击队进军的道路上设置重重障碍,派遣地主武装民团和地方军扼守路口碉堡,企图对游击队包围缴械。红军游击队奉命决不打第一枪,他们在进军抗日途中不得不密切注视所谓同舟共济的友军的枪口。他们不得不为了避免冲突减少摩擦而经常改变进军的路线,有时夜里行军。穿得破破烂烂,面黄肌瘦,带着伤重病号,日夜兼程赶路。还有许多红军家属老小一起,形成无数支抗日的铁流。官僚地主、土豪恶霸照旧同十年内战时期一样,在老百姓中间散布土匪来了的谣言。百般挑拨,使游击队战士们的内心难受。
  有些被分隔在深山老林地区的游击队艰苦进军,路上走了两个多月才到达指定集中的地点。从福建、江西、浙江、湖南、湖北、广东、河南、皖西,先后两个月时间,共一万五千人,大部在皖南集中。其他游击队在江北集中。合编为新四军,编制一万三千人,辖四个支队,四支队在江北敌后打游击,一、二、三支队在南京芜湖清江地区,在江南的敌人的心脏地区坚持抗战。
  国民党政府视察员按照其他部队的军需给新四军拨款,发给军装枪枝弹药,但不发给新式武器。当红军其他游击队到达指定集中地点的时候,当敌后许多志愿军纷纷参加新四军的时候,他们得不到丝毫增加军费的拨款。新四军不得不把按编制调拨的全军经费平均发给各个支队。同国民党军队官兵待遇差别悬殊,新四军的待遇是官兵平等的。战士每月的津贴一元五角,干部两元,团级干部四元,部队供给吃穿,但鞋袜、汗衫、衬衣、牙刷、牙粉、毛巾、肥皂必须自己拿津贴费买。有衬衣汗衫的人并不多,对因公出差的人员额外补助,收入相对说来好一些。
  地方老百姓参加新四军抗日成了和国民党政府经常摩擦的根源。新四军的队伍迅速扩充,一再申请增拨军费枪枝弹药,国民党政府的答复是:“如果我们发给你们更多的经费,你们并不拿来改善士兵的待遇,只是一味扩军罢了。”阶级斗争以新的形势出现,国民党政府并不希望新四军在老百姓中间壮大力量和影响。事实上我从各方面听到不少的指责。尽管国民党政府同意联合共产党军队一致抗日,但国民党某些顽固派头子则希望借刀杀人,在抗战中消灭共产党。
  在皖南山区我访问的这个小小的军械厂之所以建立起来,为的是给新四军的新战士修理和制造枪枝,以补枪械的奇缺。它的存在是老百姓经常提起的秘密之一,蓝衣社分子当然是知道它的底细的。
  据我从各个方面听到的意见看来,新四军军长叶挺将军是一个坦率正直的人。他毫不隐讳他这个军的力量日益壮大,对一些人的指责他称唯有全民总动员和唤起民众,武装老百姓,中国才能战胜日本,革命才能成功。
  叶挺将军早年追随孙中山先生革命,留学苏联参加了中国共产党,他主张和平奋斗救中国,联合一切爱国力量。实行三大政策,革命才能成功。但是,一九二七年国共分裂,国民党顽固派实行白色恐怖消灭共产党。他是国民革命军中奋起反抗白色恐怖、参加八一南昌起义的主要领导人物之一。同年十二月参加广州公社起义失败后,他出国留学,脱离了党。他拒绝为国民党出力,并抨击国民党的反共政策。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变日本侵略东北,他立即回国,为恢复三大政策,实现国共二次合作,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而奔走。但由于国民党顽固派坚持攘外先安内,抗日先剿匪的反共反人民的政策,致使他满腔爱国热忱付诸东流。很长时期默默无闻。一九三七年“七七”事变,中日战争全面爆发,世人才又听到叶挺将军叱咤风云的声音。
  医院采用了一整套新医治疗病历纪录统计按时会诊的医务工作制度,但是却遇到了农民出身的人马马虎虎的习惯,阻力很大,难以执行。他们还抱怨着新来的医生在医院里什么事也干不了,甭说看病了;甚至让七八岁的孩子干护士医助的工作;还用白痴低能儿甚至疯子、神经病人作清洁工、勤杂工,奇谈怪论真使人受不了。
  院长讲他的抱负,希望在部队里建立起一套完善的标准的医务制度为病人服务。我对他的表白寄予同情,但我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我认为他应该想尽办法解决矛盾,并且要努力工作,为病人对医学作出贡献。我向他们提出了西方世界为科学献身、为真理奋斗的科学工作先驱者们的范例,有的科学家被人诬蔑为巫师,绑在火刑柱上活活被杀死。这里工作难,自有工作处,试问中国之大,别处何可容身,你们又能到什么地方去施展你们的抱负呢?
  一个青年医生听了我的话后说道:“你真好辩,同青年会干事一样会讲道!”
  我最后对医生们提出我的忠告,他们可以向项英副军长提出召集一个会议听听他们的申诉意见和计划设想的建议。医生们听了我的意见表示同意。仅有一个医生和一个实验员离开了新四军医院,留下来的医务工作人员,按讨论一致的章程办事。医疗工作终于得到胜利解决。项英副军长签发了一项全军支持医院新医标准医务工作制度章程的命令。红十字会医疗队应我的邀请派来两个巡迴医疗工作组到新四军协助工作。
  中国军队第一个现代标准医务工作规章制度终于在新四军医院里牢固地建立起来了。
  ① 从上章作者说“一九三八年十月二十九日从长沙动身经南昌、祁门到太平……”来看应为一九三八年。——译注
  

史沫特莱文集(1)/(美)艾格尼丝·史沫特莱著;袁文等译.—北京:新华出版社,198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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