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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一

（美）埃德加·斯诺

人物小传(一) 　　1936年8月底9月初记于甘肃 　　(1957年发表) 　　译者按：人物小传(一)(二)，系斯诺根据当时他所能收集到的资料写成。由于资料的局限性，有些并不准确，同事实有出入。关于我党和革命老一辈生平中的时间、地点、经历和评价等，请以已发表的正式文献为准。此处按原文译出，仅供参考。 　　钱信宗 第15军团卫生部部长。1911年生于江苏吴淞，在吴淞读完小学和中学。1925年入吴淞同济大学学习工科。一年后，因无力缴纳学费被迫辍学。之后他在宝隆医院(上海白格路)当了五年护士。1931年离开该处加入国民党第10师任医院院长。他本来是在淞沪抗战中出于爱国动机从军的，但不久即被调去参加了反共战争。他大失所望，于是逃跑并投奔了红军。共产党最初以为他是特务，把他关了起来，后于1933年获释，开始在红军总医院工作。后来被任命为鄂豫皖苏区的第25军医院部部长。该根据地被放弃后，来到陕西担任现职，成为全野战医院系统三位“医生”之一。他参加红军时年方20岁。他对满洲的不抵抗政策感到愤慨。他现在是一位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 　　朱瑞 第1军团政治部主任，江苏人，地主家庭出身， 1905年生，在南京上完中学，后去苏联东方劳动者大学学习，之后又入苏联红军大学。1926年至1930年问他在俄国；于 1928年加入共产党，入党前一直是共青团员。从俄国回国后在上海和汉口工作，后随聂荣臻去江苏。未婚。已有十一年未见过自己的亲人。 　　萧华 1914年生于江西兴国县，农民家庭子弟。14岁时上井冈山参加红军。他完全是在共产党红军里受的教育。1936年他担任第1军团第2师副政治委员。 　　徐向前 红四方面军总指挥。下述情况是陈赓将军告诉埃德加·斯诺的： 　　山西人。与陈赓一起同为黄埔军校第一期学员。毕业后去杨虎城部工作。大革命期间去广州，参加了广州起义，就在那时加入了党。广州起义失败后赴海陆丰苏区，共产党在此地成立了第一个政府，但不久即遭摧毁。之后在上海工作，大约直至1930年。之后他到了鄂豫皖游击根据地，任第10师师长。后升任第4军团长、第四方面军总指挥。 　　1931年，徐在打陈调元部时消灭敌军四个师零两个旅，俘敌旅长三名，总指挥一名，红军共缴获一万五千条步枪。 　　陈对徐的指挥才能推崇备至。徐自始至终组织了许多次高超的战役。他去四川时手下有三四万人，在三四年间创建了一支大军。(江西)第1军团(陈赓说)在战术训练上更为优秀，但第四方面军兵力最多，顽强坚决，富于战斗精神。 　　李富春 陕甘宁边区党中央委员会主席(1936年8月)。 　　1899年生于湖南长沙附近。父亲是男子小学教员。三个兄弟，一个哥哥和两个弟弟和家里其余人一直留在白区。 　　他同毛泽东、罗迈(李维汉)和蔡和森同在长沙学习。他同湖南其他学生和工人参加了一次世界大战时组织赴法的勤工俭学团(做三个月工，读三个月书)。他在巴黎和里昂的汽车厂当一名“调整工”。他还在施奈德军火工厂做过工，在那里结识了一些法国共产党人。他们同他谈话，给他书报读，如《人道报》等。他于1919年抵法，1921年即加入法国共产党。他在法国和蔡畅结婚。不久后，组成了中国共产党旅法支部，李当即加入；一开始就是中央委员会的五名委员之一，周恩来是另一名委员。 　　李从法国去了苏联，在东方劳动者大学学习了一年半。1925年回国，在谭延闿的第2军工作，(在国民党军队)任政工人员，直到1927年。(国民党)反革命后到湖北左派国民党军队中工作。武汉政府垮台后逃往上海，在军委搞地下工作，直至1931年军委暂时被消灭。他逃到香港，但当年即返回，在军事顾问委员会代表周恩来。周当时去了苏联。 　　1932年李进入江西，起先在红军政治部工作，后来参加省委。长征途中他在红军政治部。1935年到达西北后任现职，能讲法语，略懂英语和俄语。 　　刘昌汉 宁夏省革命委员会主席，省部设于预旺县。1913年生于陕西瓦窑堡。在家乡读了小学，因家里很穷，只好离校去干活养家。1927年，一位小学教员介绍他入了党，帮助他返校，一直待到1932年。在这几年中，他在学校组织了一个共产党小组。1932年毕业后被分配到县(预旺县)里和军队中工作。这时，他家中已完全破产，甚至连一孔窑洞都没有，只好寄住在亲戚的窑洞里。现在游击战争已经发展到安定堡。谢子长领导的红27、28军和刘志丹领导的26军已经组成。 　　聂鹤亭 1936年8月28日在甘肃预旺县的访谈记录。 　　聂此时担任红一方面军参谋长。1908年生于安徽阜阳。家庭在他祖父时代是小地主。他出生时家中有土地四十亩，但欠别人七八百元；因此他们成了“中农”。他7岁起上小学，14岁进了安徽阜阳的教会学校汉美中学。一年后进了安徽省府安庆的师范学堂，两年后毕业。他在中学时就是学生会成员、学生联席会议代表。 　　他在中学初次听到共产主义，受到了那儿党员的影响。他读了《共产主义ABC》和左派杂志《向导》。他参加学生团体时，正值开展反对曹锟及其北京腐败政权的运动。安庆学生包围了督军衙门，举行示威；督军的卫队打死了两个学生。聂受到通缉，于是他逃到南昌。他在南昌考入方文佩(译音)将军开办的军校。在军校呆了六个月之后，他又去上海同共产党接头，是一个同学介绍他给党部的。高玉怀(译音)将军给他分派了工作。他加入了党，被派往安庆做学生鼓动工作和组织工作，他在那里一所私立中学教了一年半书。安庆一共有三个共产党员和十个国民党员；他们一起组织了声援国民革命的斗争。 　　1926年他离开学校回上海。(国民革命)北伐当时已经开始。聂被派回安徽，到合肥城。当时已开始围攻武汉。南昌已告失陷，内地成了政治上真空地带。聂奉一位中学教师的指令，同他建立联系，并由他把自己介绍到皖西的一个民团(民兵)去。领导民团的是一个日本留学的左派学生，其父系本地地主；聂又经介绍与合肥县城防队建立了联系。民团约有一百一十条枪，城防队约有一百条。8月，他们举行起义，在城市上空升起了国民党旗帜。但是，由于缺乏经验，他们未能对士兵进行教育、执行纪律和加以改组，不懂得怎样去发展同人民的关系和争取群众的拥护。 　　起义后第三天，省里的一营部队开到合肥打败了他们，他们的部队烟消云散，聂和他的上海同志向西逃走了。 　　翌日聂继续赴沪，再次同党建立了联系。他奉命去武汉，在市内协助组织第五纵队，反对北方的将领。他在合肥停了一下，物色了十四个学生。他们到武汉时，武昌(武汉三镇之一)已经陷落。他们进了党校，接受秘密渗透技术的专门训练。不久聂即被派往叶挺独立团任排长职务。叶挺所部的党组织很坚强，纪律严明，孙夫人、鲍罗廷和布留赫尔将军视察了独立团，赞许有加。 　　差不多这时，(湖南)发生了许克祥叛变，叶挺部奉命参战。当时叶指挥一个整师另一个团，在一次决战中消灭了湖南军阀夏斗寅的部队。之后不久蒋介石倒向反革命，武汉政府也很快转向反共，在叶挺率领全师赴江西参加南昌起义时，聂是该师的一个连长。在朱德将军的军官教导团和国民党第24、25师的协助下，共产党在1927年占领了南昌。他们被击败后，聂加入了撤向海陆丰的红色军队，嗣后又逃往赣南，由朱德任南昌起义残部共产党革命军队的“第一支队”的总指挥，林彪任支队长，叶挺任副支队长，聂任政治委员。 　　聂奉命从江西去上海向党汇报情况。然后他去广州，加入了张发奎的第4军。他的任务是在张部组织共产党小组，参加广州起义。他那次果真取得了成功，从张部拉出了一支队伍。广州公社遭到惨败后，聂同其他幸存者逃进了内地。最后回到上海，在上海做了将近三年党的工作。 　　1929年冬，聂被派往湘赣苏区，担任师长，聂在蒋介石第二次“围剿”战役中负了伤。伤愈后任红军第11师参谋长，后又任第12军参谋长。他参加了共产党第二次攻打长沙的战斗。他参与了华南的历次反蒋战争，参加了长征，长征时任师长。红军到达甘肃后，他到总部的参谋处工作。(1935年)东征山西时，他担任红军政治部主任，之后任彭德怀将军的第一方面军参谋长。 　　聂荣臻 第1军团政委、参谋长。 　　1899年生于四川重庆附近。在重庆上中学并在当地参加了“五四”运动。1920年赴法勤工俭学，在欧洲攻读自然科学和法语。 　　在法国时，起初他的思想模糊不清，他想为中国的独立和现代化出力。他受陈独秀和《新青年》的影响，但不知怎样行动。在巴黎一年之后，在施奈德工厂找到了工作，干了几个月，后来去比利时的查尔斯罗恩(?)。他在一所工人学院接受了工程和电工人员的技术培训，学习了将近两年后返法，当了一名电工。他开始阅读法文的马克思主义著作，首先是《共产党宣言》，然后是《资本论》大纲。他读了许多别的马克思主义著作，教他法文的法国人同时教他马克思主义。李富春同他一起学习——由同一个老师教。 　　1923年去柏林，和李富春在同一个共产党小组，与此同时参加了共产党。他在德国时从事组织学生的工作，他对德国共产党印象很深，同德国的同志们交往甚密。 　　他于1924年去莫斯科，在东方劳动者大学学习了六个月。之后入红军大学一年，1925年回到中国，进了黄埔军校，任校政治部秘书，担任此职至1926年3月21日。这时蒋介石发动第一次政变。聂离开军校，在广州党部的军事委员会工作。之后去上海党工作。上海反革命后，到湖南、湖北国民党军队工作。武汉的统一战线破裂后，聂去南昌参加了1927年的起义。他在叶挺领导的师里担任政治委员。 　　南昌起义失败后他去了广州，参加了短命的广州暴动。他同叶挺一起逃到香港，一直呆到1930年。之后赴河北，在天津的军事委员会工作。1931年回上海担任中央军事顾问委员会委员。同年去江西，任红军政治部副主任。 　　从第1军团组成迄今(1936年)，聂一直担任军团政治委员。 　　聂会德语和一些英语，还会法语。 　　邓小平 第1军团副政治委员。下面是1936年8月19日他在甘肃预旺堡给埃德加·斯诺谈的自传性谈话： 　　“我1896年在四川出生①。1920年赴法，在法国当了五年工人。我在法国时没有上学，但1926年我到俄国学习了几个月，我在大革命时期回到中国，在长安加入国民军。1927年反革命后我在上海做党的工作到1929年，之后到广西龙州参加红7军。 　　“龙州苏维埃同在1930年开始工农暴动的安南造反者有联系。法国飞机轰炸了龙州，被我们击落一架。1930年后，当红7军撤向江西时，龙州的苏维埃政权就被放弃了。从那时起到现在我一直在江西做党的工作。” 　　邓华 1910年生于湖南一个农民家庭。1930年任红军最老的师第2师政治部主任。从在井冈山跟随毛泽东起就一直当红军。他大部分文化是在红军中学会的，还学到了他所掌握的军事科学知识。 　　蔡畅 现任(1936年8月)前线地区的“白区工作”和“妇女工作”部负责人，是前线唯一的女中央委员。她是三十名经过长征的老资格女共产党员之一。 　　蔡畅和邓颖超(周恩来夫人)也许是年长的女共产党员中受教育最多的人。蔡家是湖南的名门望族；她祖父是清朝的学者和官吏。她接受的四书五经教育，超过了一般女孩子的程度。她于1919年逃出家庭，参加赴法勤工俭学的学生小组。她在法国碰到了她的丈夫——李富春，现任宁甘边区苏维埃主席。1923年他们同周恩来一起回国，这时他俩同时在法国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蔡畅参加了大革命，在汉口政府中任职。反革命后她逃往俄国，在那里一直学习到1932年。回中国后进了江西，一直在江西工作到败退进行长征。1928年她作为中国代表在莫斯科出席了共产国际第九次代表大会②。 　　她的兄长蔡和森是对毛泽东有过影响的湖南早期激进派领袖。他同毛在湖南组织了新民学会。1931年蔡和森于香港被捕并被引渡到广州处决。 　　蔡畅仪容秀丽，法语流畅，而且在贫困的甘肃能从极端不足的原料中做出风味十足的(法国)香波名菜来。 　　左权 第一方面军笫1军团代理军团长，湖南农家出身。1906年生。1923年加入国民党，1925年又加入共产党。他考入黄埔军校，系第一期学员。在大革命中擢升至营长。(国民党)反革命后从中国逃到俄国，在红军学院学习了四年。1930年回国去江西，担任红军军官。 　　左权为人谦恭，眉清目秀，深受红军将领尊敬，说明他个人特征的是，他给我谈了几个小时关于红军长征的经历，而关于他个人的一生却只讲了上面那一点。他在长征中指挥红军的主力纵队。 　　王明(原名陈绍禹) 以下是1936年7月博古(秦邦宪)在保安同埃德加·斯诺所谈的情况。 　　王明是安徽一家富农之子，约于1925年入党。入党后到1927年在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在武汉政府时期回到中国，在中央委员会工作。(国民党)反革命后又回到俄国住了两年。1929年回到上海后，任党中央宣传鼓动部部长。嗣后又在中华全国总工会搞宜传鼓动工作。在(1931年7月)党的四中全会上当选为中央委员和政治局委员。不久后被派往莫斯科，担任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驻共产国际总部的代表。 　　王明的最大成就(据博古说)是搞垮了李立三和搞臭了立三路线。李于1930年在上海控制了所有党组织，在上海的四十名中央委员中只有四个人敢于反对他。王明领头，另三个人是博古、王稼祥和何子述，何后来被捕，在河北的“模范监狱”中遇害。 　　王明至今留在莫斯科。他同中共党员孟庆树结了婚。他在安徽读到中学毕业。 　　王首道 中国红军第15军团政治部主任；1936年8月29日采访于甘肃预旺县。 　　王首道是湖南浏阳人，现年29岁。他家是贫农。他9岁上小学，学生在学校里要付饭费、制服费和书费。他功课很好，热爱老师，老师们都喜欢他。有一次王求老师给画—张画，可是画好后一个地主的儿子也要，老师就给了他，王同这个学生打了起来，老师为此罚了他，他对这件事怀恨在心，终身难忘。他必须去砍柴交饭费，可长柴的地方全是地主的，他和他的兄弟只好去偷柴，“再没别的法子了。”有一次他们给人抓住了，他兄弟被地主关进监狱。他感到灰心丧气，走投无路：“没有穷人的出路了。” 　　王12岁那年，全家搬到很远的地方去了，他被留下住在舅舅家里。舅舅送他去跟做爆竹的当学徒，半年后他舅舅后悔起来，又送他去上学，不过这一次是上老式中国私塾，塾师姓李。他跟李学了一年，然后李帮他进了高小。他在那里学到发生五四运动，他在五四运动的影响下，把全校学生组织得亲如兄弟。他和几位朋友一起创办了夜校，开展民众教育，反对二十一条等运动。他还参加业余剧社，演出现代戏剧。 　　到他14岁那年，他父亲回来了，要他准备成亲，他父亲在他小时就给他订了亲，现在非让首道完成这桩买卖不可。可是首道现在懂得了包办婚姻和早婚的顽固落后，他曾在一出描写这种婚事的戏当中演过女“受害人”角色。他拒不从命，同他父亲吵了一场。最后这桩亲事被解除了。他18岁时进了长沙书院中学，靠几家亲戚接济读书，可是他饭钱老不够，经常挨饿。他四出求借，借不着就断顿。有一夜他饿得受不了，窜入学校食堂偷了些东西吃。结果被管事人当场发现。在等待处分时，他在练习簿上写了篇作文，把贫寒学生同一般都是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作了对比。有个老师偶然见到此文，因而帮了王的忙。他帮助他读完第二学期，鼓励他去报考国立农业学校，因为那里学费很少，一年只要八元。 　　两年后，反日运动蔓延到了长沙。1924年，王在学校参加鼓动工作，成了一名共青团员。他写了一个宣言，抨击学校领导和当局，因而被开除。于是他回到浏阳老家，他在那里读了陈独秀主编的《新青年》。有一篇描述广州农民协会的文章，启发了王在湖南组织农民小组。到这时，他“懂得了阶级斗争的性质”。在他向农民进行宣传时，地主们告到官里，政府下令缉拿他。他逃往广州，路上在上海停留，用了—块假银元，可他自己并不知道；他为此被英国巡捕逮捕。他是无辜的，但巡捕对他很粗暴，罚了他五元钱，这对他向朋友们借来的一笔旅费是个相当大的亏空。 　　到了广州，王进了毛泽东组织的农民运动讲习所。彭湃也在那里讲课。1925年他在广州加入了共产党，从毛那里进一步接受了马克思主义教育和学习了土地革命的一些基本原理，之后回到湖南。他在长沙按照党批准的跨党制度加入了国民党。 　　到1926年，他在湘南祁阳地区组织农民。许克祥发动叛变时，王从祁阳逃到湖南最南端的东湖，一家农民把他收藏了将近五个月。在这期间他阅读了《共产党宣言》和《资本论》缩写本。1927年冬返回浏阳故乡领导了一次农民暴动，担任浏阳县县委书记。他领导的农民企图占领县城或者县政府所在地。他们发动第一次进攻时，只有一支手枪和二十个人。他们被击退了。王组织农民没收地主的土地和财产，分给穷人。这样他们获得了广泛拥护，他们的工作扩大到好几个区。 　　1929年王被任命为湘鄂赣“边区”特委书记。他当时才22岁。第二年，彭德怀打开长沙，他成为彭的“政治活动秘书”。后来他担任第一任湖南省苏维埃主席。名义上李立三是主席，但他从未来过内地。王的妻子在长沙组织纺织工人，被国民党省主席何键查获并处决。王被追捕但幸而脱身，最后到了上海。他在上海做党的工作，直到他在1932年回到湘赣苏区，从事党的机关工作。何键收复了所有县城，但过了两年农村还是亲共的。县里的警察下乡收捐时，农民就揍他们一顿，把他们轰走。地主根本收不到租子。 　　肖克在1933年担任红6军团军团长时，王跟他出走。第二年王出席了第二届中华苏维埃全国代表大会。之后他随红军长征，到达西北。东征时在红军总部军事委员会工作。东征结束时任第15军团政治部主任。 　　在共产党试图在江西和湖南小规模地搞集体化时，王是一个积极的政工人员。“效果不佳，”他说，“我们试图巩固所有的农场，在全体农民中大体上平均地分配工作和产品。农民们不欢迎这种办法。他们要求分田自种，各家种各家的。在多次失败后，党认识了这一点，于是改变了政策。” 　　王认为集体化到将来才有可能，而非当前所必需。他说：“当苏维埃在几个省乃至中国大部分地区执政，拥有足够力量时，方可竭尽全力，满怀信心和稳步前进地实施集体化。” 　　杨至诚 第一方面军前指党委书记，总部驻河连湾。现年(1936年)38岁。生于与贵州邻近的湖南地区。父母是“小地主”，进他上了六年老式私塾。后来他加入了邢开万(译音)将军指挥的四川督军军队。大革命前夕加入国民党，被派往黄埔军校，在鲍罗廷和蒋介石的领导下学习。在北伐战争中，他被分配到贺龙的第20军。在这时加入了共产党，参加了南昌起义。 　　杨同朱德、贺龙和林彪一道撤退到厦门，共产党在厦门又遭挫败，接着就跟朱德跑到赣南。朱、毛(1928年)在井冈山会师时他也在场。从此起他一直在红军工作，进行了途经四川和甘肃的长征。在红军(1935年)东征山西时，他是野战参谋部的成员。他是一位军事管理和基地组织工作的专家。他看来又机灵又聪明，说话很快，很有效率，积极主动。他除了是这一地区的党的主要负责人外，还是通讯工作的负责人。他说已有九年没有看过一部电影和戏了。他要我给他寄些书报——任何读物来。他已四年未见过—期《共产国际通讯》。 　　杨得志 1910午生于湖南农民家庭，曾在江西红军大学学习。1936年(26岁)任第2师副师长。 　　叶剑英将军 1986年7月在保安告知埃德加·斯诺以下情况。 　　1903年生于广州一个商人家庭。在广州读小学，后来从广州去当时中国的革命中心云南府。那时唐继尧当省长，他参加过推翻袁世凯的斗争。叶在云南讲武堂第十二期毕业，比朱德晚六年，朱是第一期毕业生。叶从云南府去福建，加入陈其美的军队，当时蒋介石在陈部服役。陈其美是陈立夫和陈果夫的叔父，二陈嗣后成了国民党党魁。据说陈其美亲自主持仪式吸收蒋介石加入秘密社会青帮。蒋介石是叶在福建陈部的军官同事。 　　陈其美派叶去广州，同孙中山和国民党共事。在孙文—越飞协定规定俄国援助国民党和两党合作之后，叶加入了共产党。他在加仑(布留赫尔)领导下担任黄埔军校教官，直到1926年发起北伐战争。他指挥笫2l师，这是蒋介石亲自指挥的三个师(第1、第2和21师)当中的一个师(周恩来说，叶在蒋介石1927年初攻打南昌遭到惨败后，“愤而他去”。但看来他很可能是在快要清党之前逃走的)。他参加了广州起义和广州公社，在公社遭到镇压之后逃往香港，转赴上海。1929年去莫斯科，在那里学习了两年。他一回到上海即去江西，担负重要的参谋职责。现任东路军总参谋长，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能讲俄语、德语和少许英语。未婚。 　　西安事变后，叶随周恩来去南京、汉口和重庆，任共产党联络组成员。他在担任此职时结识了许多外国记者和外交人员。周基本上是一位政治将领，主要依赖叶的军事知识和才能来分析军事形势。他以其万无一失的战略思想深受毛、周二人的赏识。 　　①在1968年发表的中共人物小传中更正为1904年出生，见本书《人物小传》(二)。——译者 　　②蔡畅出席了共产国际六大(1928年7月17—9月1日)。——译者 　　 红色中华散记/（美）埃德加·斯诺著.—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9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