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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瑞传》第二十一章 在历史的转折中 第一节 从国家计委副主任到中央党校副校长

《马文瑞传》编写组

在“四人帮”鼓噪“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的日子里，马文瑞强抑心中的愤怒，沉默寡言，杜门不出。 　　1976年10月6日，党中央一举粉碎了“四人帮”，马文瑞感到像搬掉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石头，一身轻松。他同广大干部群众一样欢欣鼓舞、笑逐颜开，并同几个老同志一起走进国家计委敲锣打鼓的队伍，参加庆祝游行。虽然时值秋天，他已年过六旬，但他的心花灿然开放，感受到春天来临了! 　　搬掉了“四人帮”这个落实干部政策的最大障碍，在1977年春天，他被任命为国家计委副主任，分管劳动工作。劳动部早在1970年6月被撤销，劳动部有关业务由国家计委设劳动局专管，1975年9月30日，国务院决定设立国家劳动总局，由国家计委代管。此时劳动工作由劳动总局具体负责，他的“分管”只是调研性质的，没多少事可做，用他的话说：“实际上有职无权。”在此期间，程子华、郭洪涛担任计委顾问，有空的时候，就同他们聊聊天。 　　程子华、郭洪涛二人在“文革”中也是多年被整、被关，长时间没有接触社会，成了“桃花源中人”。马文瑞跟他们商量，一起到东北转一转，调查一下工资问题，接触一点实际如何?二人高兴地一致赞成。三人中，程子华年龄最大，马文瑞年龄最小，程子华戏称调查组是“老中青三结合”。他们在劳动总局副局长张一知陪同下，先后到哈尔滨、大庆、长春、沈阳、大连等地调查参观，一路听取了各省有关负责同志的情况介绍，参观了大庆油田、大连机床厂等企业。在沈阳，省委书记任仲夷请他们吃饭时，向计委要劳动指标，说辽宁上山下乡的知青多，不好安置。张一知说，全国劳动指标一年就150万，都已下到各省了，没留机动指标。你们可以通过发展集体企业来安置，那不占用国家劳动指标。他还介绍了江苏、上海等地发展集体经济的经验。任仲夷不无疑虑地说，许多人认为集体经济不是社会主义性质的，都要去全民所有制企业。马文瑞说：“集体企业的社会主义性质应该是没有问题。发展集体经济，一可以发展地方经济，二可以安置返城知青和其他待业人员，大有好处嘛。这恐怕主要还是思想问题。”任仲夷是个头脑灵活的人，见马文瑞也这样说，以后就在辽宁大力宣传和支持发展集体经济，辽宁的集体经济很快有了较大的发展。① 　　1977年8月12日，中共十一大召开。会前，马文瑞没有当选代表。忽然有一天，秘书向他报告说，中办来了通知，让他带上洗漱用具，到新疆驻京办事处去。通知也没说明去那里干什么，也不好问，只有心存狐疑。正好程子华也接到同样的通知，临动身时，他问程子华：“把我们集中到新疆办事处干啥?”程子华故意说：“会不会又要整我们?”他将信将疑，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新疆驻京办事处，见到了杨静仁、李启明、于明涛等一批老熟人，正要询问，一个军官过来通知：你们已当选中央委员，现在搬到前门饭店去住，准备参加十一届一中全会。他这才一块石头落了地，和大家一起高高兴兴去出席十一届一中全会。 　　这年9月，内蒙古自治区举行成立30周年纪念活动，中央组织了一个代表团前往祝贺，马文瑞任代表团副团长。代表团在呼和浩特参加庆祝大会以后，分成几路赴各地慰问。马文瑞带着中央民族歌舞团的部分演员及相声演员马季、姜昆等到了乌海。乌海是座以采煤为主的新兴工业城市，为了慰问各族矿工，马文瑞不辞辛劳，头戴矿灯，带着演员下到很深的矿井去进行慰问演出，使矿工们深受感动。 　　1977年12月10日，中共中央任命马文瑞为中央党校副校长，代替胡耀邦主持中央党校的日常工作。胡耀邦任中央组织部部长，“但仍继续兼任中央党校副校长，中央党校校长是华国锋，汪东兴任第一副校长。在公布任命以前，汪东兴找胡耀邦和马文瑞一起谈话，马文瑞提出：“我是向来搞实际工作的，做党校工作不合适，最好不要让我去。”汪东兴说是中央的意见，马文瑞服从了。 　　得知胡耀邦出任中央组织部长，马文瑞很高兴。他对胡耀邦很熟悉，早在抗日战争后期，马文瑞任中央西北局组织部长时，胡耀邦任军委总政治部组织部长，中央组织部长彭真常找他们一起开会，研究问题。因此他对胡耀邦说：“你去了对林彪用的那一伙搞审干的人员不能手软，这些人是林彪的余孽，知道的情况很多，问题不弄清，一个也不要让走。”胡耀邦答应了。后来才知道，胡耀邦去后，那些专案组人员由汪东兴直接负责，不让胡耀邦管。 　　12月21日，马文瑞到中央党校正式上任。中央党校召开了一个处级以上干部会，胡耀邦亲自介绍马文瑞同大家见面，头一句就是：“我给你们找了一个比我能干的校长!”随后做了工作交接。 　　从此，马文瑞开始了主持一年的中央党校工作。 　　① 访问张一知记录。 马文瑞传/《马文瑞传》编写组.—北京：当代中国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