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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念杨虎城将军*

杨明轩

(一九五○年二月五日) 　　我和杨虎城将军相识，早在一九二○年前后，当时他正参加靖国军，反对北洋军阀。以后，靖国军被北洋政府阴谋分化，虎城将军独不为所动，仍继续坚持斗争。自此，他的英勇坚毅的精神，就使我深受感动。 　　此后十余年间，他始而转战陕北、关中，继又参加北伐，并于一度出国考察后，返陕主政。主陕期间，排除万难，为人民兴利除弊，泾洛等渠水利都是他主持兴修的。他的眼光远、气魄大，能认清历史发展的前途，能团结进步人士，不断地学习，不断地要求进步，同时有过人的毅力，遇事敢作敢为，不为威力屈服，不向困难低头。在反对北洋军阀刘镇华的斗争中，曾坚守西安八个月，表现了高度的坚毅精神。这种高贵的品质，都是构成一连串英雄事绩的重要因素。 　　一九三六年，虎城将军在中国共产党“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号召下，在全国人民抗日救亡运动的影响下，和张学良将军一道，发动了有名的“双十二事变”，逮捕蒋介石揭橥八大主张①，从而结束了十年内战，推动全国，一致抗日。当时，我在西安参加领导抗日救国联合会，也曾参与这一伟大正义的运功。对于虎城将军在事变前的周密布置，大胆发动，事变后的坚持立场，从容应付，曾经深切体验，至今犹永志不忘。 　　西安事变后，虎城将军和我都先后出国，在德、法两国，又曾朝夕聚首。在国外，他好和华侨及留学界进步人士接触，时常出席人民团体和国际团体集会，作慷慨激昂的演说，宣传抗日救国，得到华侨爱国分子的普遍拥护。特别在南洋哥伦波、西贡等地，更备受当地华侨的热烈欢迎。因此，蒋介石对他仇视更深。 　　抗日战争爆发后，虎城将军以为夙愿可偿，冒险回国准备参加抗战。我还记得，回国途中，在印度洋的航船上，他还和我计划着回国以后，如何培养革命干部，如何开展农民运动，不料回到九龙，就被蒋介石逮捕，从此辗转幽囚，渡过了十二年暗无天日的牢狱生活。 　　直到去年九月，正当国民党反动派统治宣告灭亡，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即将成立之际，虎城将军这一有功于国家民族的伟大的爱国主义者，与其次公子杨拯中、秘书宋绮云及其他进步人士，在重庆监狱惨遭国民党特务匪徒秘密杀害。噩耗传来，全国人民，同声震悼。特别是曾与他长期共事的战友们，念及往事，更觉悲愤莫名。 　　虎城将军是因主张抗日救国而遭囚禁的，是坚持爱国民主立场而壮烈牺牲的。正如中共中央在悼词中所指出的：“这个牺牲是光荣的，杨将军的英名将为全国人民所永远纪念。”但是，我们在纪念虎城将军的时候，不要忘了杀害他的凶手蒋介石及其残余匪帮，尚未完全肃清，他们还在台湾勾结美帝国主义和日本法西斯余孽训练特务和军队，企图死灰复燃，卷土重来。而蒋记美制的飞机，也还在不断轰炸我沿海城市。不要忘了帝国主义者时时刻刻都在企图破坏我们的革命事业。我们要学习虎城将军的爱国精神，彻底消灭蒋匪残余，严防帝国主义者的阴谋破坏，以完成胜利、巩固胜利的实际行动，来纪念虎城将军与其他千百万为人民革命事业光荣牺牲的烈士英雄们! 　　*本文按《群众日报》(一九五○年二月五日)刊印。 　　注：①八大主张，即(一)改组南京政府，容纳各党各派，共同负责救国；(二)停止一切内战；(三)立即释放上海被捕的爱国领袖；(四)释放全国一切政治犯；(五)开放民众爱国运动；(六)保障人民集会结社一切之政治自由；(七)确实遵行孙总理遗嘱；(八)立即召开救国会议。 　　 杨明轩/中国民主同盟中央委员会文史委员会 中共陕西省委党史研究室编.—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