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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陕西党组织被破坏情况给中央的报告*

贾拓夫

(1933年11月13日) 　　此次破坏的经过 　　关于此次破坏经过，以前给中央报告上也曾简略说到了，现在我再详细的叙述一下，并补充以后的破坏情形。二十六﹝军﹞过河后励君①回到西安，省委派我到二十六﹝军﹞去巡视，并解决二十六﹝军﹞问题。这时励君在政治上与组织上已成严重问题，他完全动摇，违背了省委意见，执行了二十六﹝军﹞北上南下“左”右倾机会主义的路线，当时决定待我从二十六﹝军﹞回来，根据一切具体材料再解决励君问题。但我走后，岳栋②即始而分配励君帮助军委工作，继而又派赴渭北给王泰吉部③传达省委意见。我追二十六﹝军﹞没有追上，原拟回来绕道追去，但我回来二十六﹝军﹞被打散的消息已经传来。我回来几日又去三原考察王泰吉部问题，并巡视三原冲锋月工作。我到三原，王部已发动，我将省委意见传到后又回西安。第三天，励君即随高麻子④回来。回来原因是要与省委讨论王部今后工作问题。当时省委经过两次破坏，机关没有健全起来，一时找不到可以开会地方，秘书处、军委与我的地方都不能开会，最后决定到旅馆去开。开会是岳栋、励君、高麻子连我4人。当我们进饭馆去，高麻子即发现有一人进来旋即出去，也不注意，亦未对我们说。继而经半点多钟，先前进来那人与另一人又进来，在我们前面经过，在另一桌坐下，没有3分钟即出去，而且特别注意励君。当时我们已发现这个事情很奇怪，但没有即时离开，仍继续报告。不多时彼两人又进来，我们才断定是侦探，于是决定马上离开到另一地方去。决定他们3人先走，我开帐。岳栋与励君先出去，高麻子因喝了一杯茶迟出去一会。我走到前门开帐时，发现街上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一个方向，且听到哨子声与汽车很杂乱的声音，我到门口一看，那两人正抓着岳栋与励君，我立刻乘他们捕人慌乱之际跑出来，这时高麻子也跑出来了。我们俩幸逃脱，我立刻跑到技术科去通知他们马上离开，把文件搬出来寄在荷芳⑤手里的一个地方，我自己带出一包较重要的出来。此外，秘书处是新建立的一个地方，只一个女同志住着，省委一切组织关系都放在那里，这个地方只有岳栋一人知道，我无法去通知，我打发一个女同志在她常去的一个社会关系地方去﹝碰﹞她。军委、市委、CY⑥这些关系，因为我这一期在外边跑的时间多，所以都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岳栋与军委每天接头地方与时间，第二天我即在他们接头地方遇见军委负责的⑦，我马上通知他，并经过他的关系找到CY关系，经过CY关系又通知市委。这天晚上，我即与CY书记⑧接头，才知在这天中央交通大冯⑨与边特委书记李道奎⑩同时被捕。这两人住的地方只有岳栋 一人知道，那么这两人被捕毫无问题是岳栋供出来的了。所以马上经过CY关系一方通知中央，一方通知各地。第三天﹝碰﹞到秘书处女的，才知岳栋于被捕那天(7月28日)晚上带领侦探，把秘书处所存省委与中央与下级一切关系统统拿去。我们又发现岳栋已经在街上行动起来，盯梢捕人。当时我与军委负责的，CY，3人办公解决一切问题。白天我们已经不能在街上行动，只能利用夜间。 　　大破坏后我们对于工作与组织上的布置 　　关于西市工作，我们决定一切站不住足的同志完全派到各地去，一方避免敌人的破坏，一方加强各地工作领导。西市抓住新创造的工人支部与近郊农支及士兵支部开展工作，反对叛徒的斗争。三原、边区(11)我们通知杨声(12)就近负责，代表省委解决一切工作问题(杨声那时负责二十六﹝军﹞四团政委工作)。西路派马○(13)同志去通知特委及2个军队关系，并建立新的关系。蓝田派○○(14)去，除通知组织上警备外，并立刻利用二十六﹝军﹞丢下的枪发动游击战争。咸阳打发来人回去。这时澄县、蒲城都来人，澄县县委4人完全来了，我们讨论了澄县工作以后，即留下2人，一个负责党的工作(即张兴发(15))，一个负责团的工作，因他俩都不为岳栋认得，其余2个回去工作，并决定派市委书记○○(16)去澄县作韩澄特派员(因在西安站不住)。蒲城决定派陈○○与惠○○(17)与来人回去工作(他们都在西安站不住)。渭华我们已与县委书记讨论了。我们离开陕西时还在渭华留了一天，解决了些问题，并决定子丹、子文、世泰(18)们的工作(二十六﹝军﹞失败后,他们四五人在渭华藏着)，派子丹、世泰到四团去，子文到韩城梁占魁部去工作，把梁组织在西北民众抗日义勇军二路旗帜之下。我找见高麻子，与他讨论了骑兵团工作后派他到那里去工作，这是以前省委就决定的。经过这次破坏后，省委只丢我与杨声2人了。杨声二十六﹝军﹞四团离不开，而且也不能回西安来。我在西安更无法站足，所以在党团活动分子会上才决定派我来中央，要求中央解决省委组织问题。关于省委问题，当时决定暂由张心发(19)负责，建立与各地关系，并决定他不多跑，一切关系由另一同志充任干事，比较重要问题由他与组织干事、市委负责人3人解决，形成一个工作委员会，并建立了一个最机密地方以备我们回来接头及与中央通讯。我们于8月15日出发，到河北找中央关系。 　　我们走后党继续的破坏 　　我们到河北后曾写过两次信给陕西，但未见回信。后来我们看到励君在陕西报上发表的一封公开信，才知励君也叛变了。接着我便接到我女人信，张心发等3人被捕。张捕去后，我女人那个地方也破坏了，我在技术科带出来的一包文件也被搜去了，我女人因未在家中住，所以幸免，同时团的负责人(20)也被捕了。这样一来，我们与陕西关系失掉了。接着我们又见到西安跑到北平的同志，讲励君叛变后跑到三原城内乡外，捕去100多同志与赤色群众。在《大公报》上，我们又见汉南同志被捕的消息，三原捕去4人已自首的消息。 　　叛徒们在陕西活动的情形 　　我们又听到有岳栋、励君等10人联名脱党宣言。国民党把这宣言在陕西各县各乡广大的发散，借叛徒们的口对党作政治上的进攻，作国民党刹赤宣传的材料，叛徒们又招待新闻记者，利用新闻政策来进行对党的进攻，励君那个公开信更卑鄙到万分，把陕西党所有他知道的负责同志与组织情形，统统公布了出来，比如关于我，连我党内代名及原来的真名字都在那上面写着。这样看来，陕西叛徒差不多有两打了!我们在北平时，曾听说陕西给河北军分会有电通缉我。总之，叛徒们用一切办法来破坏党的组织，陕西国民党得了这般叛徒们的帮助，在政治上是有了收获，因此，他们也用《告陕西青年书》这些东西来欺骗陕西青年与一切劳苦群众。 　　我对于陕西今后工作的意见 　　首先我要讲到，我是不能回陕西去了。我从1927年起即在陕西工作到现在。以前在陕北工作被捕一次，后来又遭通缉。十九年(21)才调到西安。在西安又被捕，出狱后到渭华工作。后来因站不住又到西安，在西安又遭抓没被抓住，到蒲城去，没有2月又被国民党赶跑(抓我未抓住)。到西安因站不住又到汉南。在汉南半年，团省委又调回来。去年省团委即决定要求中央调换我的工作未蒙允许，而陕西又离不开，所以又负责下去。去年孟同志(22)去，调我到党省委来，到三原巡视工作1月多。今年又连遭这些破坏的影响，陕西党与团在一年以前的同志不认识我的很少，因为我作的巡视工作较多，渭北、东府各地我都去过。我已经估计，现在我就是回去也不起什么作用了，第一我不能站足，第二就是找陕西组织关系，因了我走后的迭次破坏，连我也无法可想了。因此我在其他地方工作，觉得作用大而且好一点，所以我要求中央另行分配我的工作。那末，关于陕西工作，怎么办呢?我的意思是： 　　(1)恢复陕西组织关系的问题。这个问题，我在河北时也曾估计过。汉南我们已找见从汉南来的一个团的同志(23)，他可以回去整理各种关系，他是汉南人，在西安还有几个汉南来的同志可以和他一块回去。关中道呢?我想现在还要找李子靖与姓陈(24)的两个同志，最低限度他俩是可以把蓝田(陈蓝田人)、渭华(李渭华人)关系找到，经过这个关系，即可设法恢复其他地方组织关系了。 　　(2)关于陕西工作区域的问题。我的意见是把汉南划归川陕省委。这在政治上与领导便利上都是必要的。把陕北从河北方面划到陕西这一工作区域，这在政治上与工作发展上也都便当的。那末就是关中、陕北、甘肃、宁夏划为一个西北工作区域。假如绥远(25)有可能时也可列入，形成一个西北工作区域，中心或者放到西安，或者放到陕北(陕北不易站足，在现在疯狂白色恐怖下，环境又非常简单)。 　　(3)关于组织领导的问题。当我们走时，会议提出的意见，至少要求中央派2个以上最得力的干部到陕西去。在目前西北形势的发展上都要求中央用最大的注意加强西北工作的，现在我们还坚持这个意见，要求中央选择2个得力同志到西北去。这两个人一个负总的责任，一个负军事工作的指导，再配合当地一二个好的同志组织西北工作委员会来领导西北工作，这样在工作恢复的过程中再恢复与健全省委组织与领导。二十六军的问题，我在河北时，也曾与河北负责同志谈过，派浩如与鸿雁(28)回去，鸿雁到二十六﹝军﹞去，浩如到陕北游击队去。 　　*本文节录自贾拓夫1933年11月13日给中共中央的报告，标题是本书编者加的。 　　注：①励君，是杜衡(杜振庭)的化名，时任红二十六军政委。 　　②岳栋，即袁岳栋，化名笑章，时任中共陕西省委书记。 　　③王泰吉部，即王泰吉任团长的国民党第十七路军骑兵团。1933年7月21日，王泰吉率部在耀县起义，成立西北民众抗日义勇军。 　　④高麻子，指高岗，时任中共陕西省委巡视员。 　　⑤荷芳，即谢和昉。 　　⑥cy，是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的英文缩写，此处指共青团陕西省委。 　　⑦军委负责的，指窦文德。 　　⑧cy书记，指共青团陕西省委书记刘宗沛。 　　⑨大冯，指冯光波。 　　⑩李道奎，即李奎(李逵)，又名金理科。 　　(11)边区，指陕甘边革命根据地。 　　(12)杨声，即刘映盛，时任中共陕西省委委员。 　　(13)(14)(16)(17)(23)(24)所指何人，尚不清楚。 　　(15)张兴发，即张新发。 　　(18)子丹，即刘志丹；子文，即黄子文；世泰，即王世泰。 　　(19)张心发,即张新发。 　　(20)团的负责人，指雷振东。 　　(21)十九年，指民国十九年，即公历1930年。 　　(22)孟同志，指孟用潜(曹长青)，曾任中共陕西省委书记。 　　(25)绥远，时为省治，1954年撤销，其辖区划归内蒙古自治区。 　　(26)浩如，即谢浩如(谢子长)；鸿雁，即阎红彦。 　　 贾拓夫/中国陕西省委党史研究室编.—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