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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整风问题*

贾拓夫

(1950年6月14日) 　　(一)为什么要整风? 　　我们进入西安一年多了(别的地方还不到一年)。在这时候提出整顿干部作风这样一个口号，并且要按照这样一个计划来进行，究竟是为了什么?这次整风不光是我们西北范围，而在全国各地也都进行。关于这个问题，可以用3个情况来说明：(一)在人民解放战争胜利后，从我们所担负的工作任务来看，是很艰巨的，并且是有困难的。过去我们以军事战胜敌人为主，现在则是以经济建设为主，这个工作本身就给我们带来了相当的困难。(二)现在我们担负国家事务的干部，工作人员比过去多了。其中，一部分是数量上占极少数的老解放区来的老干部，一部分是占相当多数的原来在国民党时代担负过工作的人员，还有一部分是新参加革命的知识分子和学生。我们的国家经济建设就要靠这些人去搞。老干部从农村工作环境到了城市搞经济建设，一般的经验较少；原来在国民党时代工作的人员，他们的旧思想作风还没有完全克服，但是要担负新的工作；革命知识分子、学生刚从学校出来，他们虽有高度的热情，但一般工作的经验还比较少。两种情况，一方面任务很繁重，另一方面我们办事情的人在思想状态、工作作风及实际经验方面都感觉有困难和缺点。这就形成我们胜利和发展中的困难之一。(三)一年以来，我们做了很多事情，比如大西北的解放，这就是一件最大的事情。但在这些事情中间，我们的毛病和缺点也是很多的，其中带有普遍性的、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我们干部工作作风问题。我们的政策是好的没有问题的，但拿到群众中去实行的时候，就发生了不少的问题，这就是因为我们作风有毛病，有时好事也把它办成了坏事。比如，在一礼拜前革命公园，关于袁陈婚姻案子的群众公审大会，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件事的出发点是很对的，是执行国家新婚姻法令，但由于我们主持其事的干部采取了马虎草率、不冷静考虑群众情绪的急躁态度，结果把事情搞坏了。象这样的事情很多，因此人民对我们有很多批评，值得我们警惕。这个问题是关联到党与人民政府和广大群众的联系的问题，也就是关联到党和人民政府各种政策的贯彻问题。既然我们的政策都是正确的，而我们的工作人员大多数也是愿意并积极为人民服务的，为什么人民还对我们有意见呢?关键问题就在于我们干部在执行政策时的工作作风不好。为了改善我们党和人民政府与人民的关系，把我们的政策在群众中贯彻下去，把我们给人民办事的工作人员、干部的作风整顿一下，难道不是很必要的吗? 　　(二)整什么风? 　　我们在延安时也整过风(叫整顿三风，学风、党风、文风)，现在我们主要的就是整官僚主义之风，命令主义之风(其他不良之风当然要整，但这次整风则是以反官僚主义和命令主义为主)。官僚主义和命令主义，是旧社会旧统治阶级的必然产物。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都是建筑在人压迫人，人剥削人的基础上，他们的一切政策是和人民的利益相对立的，为了统治压迫和剥削广大的人民，其工作方法就必然是官僚主义、命令主义的，一句话，就是脱离群众的，他们离开了这一条，就不可能达到它的统治剥削目的，这就是官僚主义和命令主义的社会和历史的根源。但现在我们党和人民政府是代表广大人民利益并为广大人民服务的，所奉行的政策和人民利益是一致的，不是对立的。因此，官僚主义命令主义是和我们政策完全不相容的，也就是说，产生官僚主义与命令主义的根源，基本上已不存在，这点必须认识清楚。可是官僚主义、命令主义这种带传统性的影响，却还大量普遍的存在着，因此许多干部在工作中就把那些旧统治阶级的思想意识，习惯传统，官僚主义命令主义的工作方法，还带来的不少。而对于正确的工作作风和方法，即我们党讲的“领导与群众相结合”的方法，“民主”的统一战线的方法，或“群众路线”的方法，在相当干部中还没有掌握得很好，还不熟练，还没有学好，且常被旧的作风传统所压倒，问题的严重性就在这里。我们说群众观点、群众路线是我们共产党人和人民政府工作人员的最基本的观点和方法之一。我们是为人民办事的，因此得到了广大群众的拥护。我们为了替人民办事，就必须要有正确政策并能正确的全部实现，这就必须向群众进行广泛的、深入的教育、宣传和组织的工作。只有这样把政策拿到群众中去得到考验，才能知道我们的政策是对还是不对，如果政策是对的，群众不觉悟怎么办呢?能不能强迫命令群众呢?答复是不能，这时仍然必须耐心的甚至长期的说服教育并等待群众觉悟。对群众有利而群众还不觉悟，那是证明我们的工作还没有作到。如果把我们已经懂得的东西也当作群众都懂了，那就会犯强迫命令的错误，结果就会脱离群众，而使自己陷于孤立。对于群众，除了我们的宣传教育外，还必须有群众自己切身的经验，群众在自己切身经验中才能相信我们宣传的正确，这是我们在群众中深入一切政策和工作必须遵守的原则。一切政策和法令是人民必须遵守的，是要下命令的，但这并不等于说我们就可以用官僚主义态度和命令主义方法去实行，相反的，是必须和宣传教育的方法相结合，必须用促进人民自觉自动的方法去执行，不仅 必要而且也是完全可能的。不这样就会犯错误。在某些场合可能有这样的问题，即广大群众的利益与部分群众的利益发生矛盾，或暂时的利益和广大人民长远的利益发生矛盾，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坚决的毫不踌躇的从广大人民的和长远的利益出发，同时照顾这种部分的和暂时的利益。应当说服群众使他们把部分利益服从长远利益，暂时利益服从永久利益。 　　这次整风的主要内容，就是用上述群众观点、群众路线的工作方法，把现在存在的严重的妨害我们工作和妨碍我们和群众关系的官僚主义、命令主义毛病清算一下，把它整掉。 　　(三)整谁的风? 　　一般的说凡是犯有官僚主义、命令主义毛病的人，都应当整风，但这次整风，就是整顿我们西北区一级机关部门中党员干部的不良作风，或说由党员干部开始。为什么这样作呢?因为在我们西北区一级机关部门中间的共产党员们不仅是干部，而且站的是领导、骨干和先锋的位置。为了把官僚主义、命令主义这种不好的作风从我们的队伍中去掉，首先必须从我们党员干部中着手才有可能。中国有一句俗话：“正人必先正己。”我们共产党是领导人民群众的，广大的人民群众也承认共产党人领导，因此人家就要看我们领导的怎样，只有我们先把自已整顿好了，才有可能和有力量帮助所有的干部和非党人员来进行端正作风的学习。在党员干部中我们又采取“从上而下”的步骤，就是说这次整风要从上边开始，把上边整好以后，才能整好下边。古语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这个道理。其次我们又采取“从老到新”，即先整老干部，然后再整新干部的步骤。这为什么呢?因为我们的党员有10年20年党龄的，也有三年两年的，老党员是经过长期锻炼的，一般是领导新干部的，如果官僚主义同样犯在新老干部身上，我们对老干部的要求应更严格一些。 　　(四)整风的目的： 　　一，改正缺点。如果我们发现了官僚主义和命令主义的缺点，就要深刻的进行检讨并应当有正确的认识，然后改正这些毛病。二，改进工作，纠正缺点毛病也就是为了改进工作。官僚主义命令主义是在我们工作中产生缺点的主要根源，去掉它以后我们的工作就会比没有去掉以前前进一步。三，使参加这次整风的干部都能在不同的程度上提高一步。这是我们去掉官僚主义命令主义作风和改进工作中必然会得到的结果，也是纠正缺点和改进工作必需的条件。四，加强团结。在我们整风以后，缺点纠正了，工作改进了，干部都提高了，那末，我们党内的团结及党和非党人士及与广大群众的团结，就必然会在政治上增强了它的基础和条件，就会更加团结。以上这些就是我们这次整风所要达到的目标。凡是与这个目标相违背的作法，都是错误的。 　　(五)如何整法? 　　这次整风怎样进行，其一般的方针和步骤在计划中都谈到了，我现在把它再分别具体的重复讲一遍。因为没有好的方法，就会使我们的整风得不到应有的效果，甚至发生与我们整风目标相违背的消极作用，使我们上述各项整风目的不能够达到，或者达到的不够。这次整风的方法： 　　就是必须要阅读文件，掌握思想武器。因为我们所反对的官僚主义、命令主义，和2月以来西北区一级进行的反铺张浪费不良倾向斗争的目标是有区别的。其显著的区别之一，就是铺张浪费的目标比较容易找，而官僚主义命令主义都是不大容易捉摸的，没有一个好的武器，没有一点本领，没有一定的觉悟，是不容易捉摸到的。同时犯官僚主义的这些同志，往往是不自觉的，要使犯官僚主义的同志由不自觉到自觉，不能掌握马列主义的武器和没有一定的觉悟，不学习必要的文件和有思想上的准备，就不容易捉摸到官僚主义。就不容易把反官僚主义的思想斗争深入下去。官僚主义和命令主义，是有一定社会历史根源的，要彻底的反掉还必须准备进行顽强的并且是长期的斗争才有可能，因此，我们必须遵守毛主席的教导，即“官僚主义的灰尘时刻给我们身上落，我们要天天洗脸，天天打扫”。我们现在的整风运动，正是要来一次大的洗脸和大的打扫。虽然我们已经基本上打倒了旧的反动统治阶级，但是它遗留下来的旧思想作风，还有很多很多，并且还常常不知不觉的来影响我们。我们只有增强马列主义的抗毒素，就像一个人所必需的维他命一样，才能抵抗这些毒素的侵蚀，没有它我们的思想就会受到腐蚀，工作就作不好，事业就不能前进。 　　西北局在整风指示里边明确的提出：整风要自觉自愿的进行。就是说参加整风的每一个同志，都应当是自觉自愿的，而不是盲目的或勉强的。如果办不到这点，那我们的整风运动就会遭受失败。而要办到这点，就必须学习一些必要东西来武装一下我们的头脑，掌握了这个武器，然后再去进行，才能深入到每一个部门和角落去寻找到官僚主义，并能及时的摧毁之。也就是说我们这次整风，必须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使之成为自觉的群众性的运动。关于学习什么文件，西北局已有规定，在我们西北区一级，还须要增减什么?将来由总学委去研究规定，也可由各部门根据自己具体情况和实际需要来规定。 　　二，必须结合实际。就是说我们要把文件学习和切实的检查工作结合起来，检查工作就是结合实际，这是我们全部运动的重点。关于检查的时间，就是进入西安来的这一年，把这个时期的工作来一个彻底的检查，看我们什么地方表现有官僚主义或命令主义的工作作风。前些时，在各部门暴露出来的许多严重的问题，很多是和官僚主义直接关联着的。比如关于农林部收购棉籽的问题，已经开始检查，据说效果很好，把问题发生前后的根源都检查出来了，这对我们今后的工作改进上是会起很大的作用。每一个部门所暴露的一些问题，都证明是高高在上，只知发号施令，而不检查工作的典型的官僚主义。检查工作这就是最有效的反官僚主义的方法。 　　我们在检查工作的时候，一方面应普查，一方面还要抓住重点，寻找典型，深入检查，分析清楚。把每个事件从头至尾，整个的过程都检查一下，原因是什么，责任应该谁负，把全部事实弄清楚后，才可以提到理论的高点，得到系统的认识，只有如此才有教育意义。以上两种方法必须结合起来，而检查工作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暴露工作中的官僚主义作风，并加以克服，以便改进我们的工作。 　　三，必须领导与民主相结合。就是说领导有民主，要每一个部门的负责同志，亲自领导所属部门来进行，同时要每个党员干部积极的参加检查和学习，只有这两方面的结合才能把这次整风工作搞好，强调任何一方面而忽略任何一方面都是搞不好的。要防止各部门的首长强调工作忙碌，忽视整风学习的错误想法，要知道只有把这次的整风学习搞好，才能提高干部、团结干部和搞好工作，整风也是工作之一。同时有些同志认为官僚主义是当部长、处长的人有，因为他们是“官“，我们是当“兵”的，还有什么官僚主义呢?这样的看法也是错误的。官僚主义可能是负责人员多些，但绝不是只有负责人才有官僚主义。何况官僚主义是影响我们整个工作搞不好的，当然是和有的人有关系的。官僚主义既然关联到我党、政和广大人民的关系问题，关联到一切政策的执行问题，为什么能说和每个人的工作没有关联呢?官僚主义实质上就是对人民事业负责任或者不负责任的问题，是和每一个人都有关系的，所以领导上要负责领导，同时每个同志也都有责任来克服官僚主义。只有高度的发扬民主，发动所有同志的积极性，并把这种积极性和正确的领导结合起来，在这样的基础上才能进行的好。  　　四，必须充分运用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武器。要在检查工作中把官僚主义的毛病找到，而且要把它克服，没有充分的批评与自我批评的精神，那就不可能，检查工作不会深入，官僚主义就找不到，它会藏起来的，这个理由，我想大家是完全了解的。现在主要的问题是如何具体运用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武器。过去的经验证明，急躁的强制的办法是有毛病的，要改正错误最好用自我批评的办法，效果比较大，所以西北局的指示中就是要自觉自愿的检讨。改正缺点，不一定要开大会斗争他，主要的是启发他的自觉，因为他脑子里没有觉悟之前，即使开大会斗争，即使强制他承认了错误也是不中用的，因为实际上没有解决问题。解决思想问题用这样简单的方法是不行的，是要用最有说服力的真理，一点一滴的提出，不要过急，觉悟一分解决一分，然后从这一分出发再向前进，那九分就容易解决了。困难是在开始。只要一个人基本上是为人民服务的，那么，保留官僚主义对他没有什么好处。但是批评还是需要的。因为一个人看别人的缺点比较清楚，看自己的缺点就不容易看清楚，因此，在若干场合之下可以而且有必要用外界的力量来推动一下，刺激一下，启发一下，使其能对自己的缺点由盲目转到自觉，由被动转到主动。所以批评是应该有的，而且和自我批评一样是必要的。 　　五，我们这次整风，必须与已经进行过两三个月的反铺张浪费、贪污腐化等不良倾向斗结合起来，应该把前者看成是后者的继续和发展。我们上次的反铺张浪费里边，有若干部分就是反对了官僚主义的表现，所以已经给我们这次反官僚主义整风开了一个端，也给我们这次反官僚主义运动作了一定的思想准备，如果我们把这两个运动善于结合的话，就会使这次整风搞的更好。因此应当把前一个阶段工作有一个适当的总结。算一个账，并在思想上作一个系统的说明，由各部门做出总结，再经党委做出全部的总结，问题尚未解决的可和这次运动联系起来解决。对个别比较显著的问题，还应当适当的组织结论，当然这种组织结论应当是在“思想从严，组织纪律从宽”这个原则下作出比较好些，而纪律本身应看作最大的教育。在前一阶段反不良倾向斗争的基础上来进行这一次整风运动，前一阶段的未作完的则在这次整风中补充完成。 　　六，要善于挤出时间，善于把整风学习和日常工作适当的结合起来。要检查工作、看文件、讨论，大会、小会等等。没有时间是搞不好的，但又不能把日常工作停下来专门搞整风，那就只有挤时间来做这件事。过去规定每天2点钟的学习时间可以完全用到这次整风学习上来，另外每天还可以抽出1个钟头，即平均每天以3个钟头来进行，估计在过去的基础上来进行，2个月最多3个月的时间是够了。整风是为了加强和改进工作。部分干部的理论学习，可以依据各部门具体情况进行，一般的规定不要停止。但在今后两三月应使12本干部必读书的理论学习与之适当的配合。这样，既可以加深理论学习，又可以充实整风运动，互相都有帮助。 　　七，在检查工作与整风中，我们必须学会实事求是的作风，善于用分析的方法来区别官僚主义的各种形态，各种原因，辨别真官僚主义与假官僚主义。根据已往的经验，当我们进行一个运动时，问题暴露的会很多，但里面往往有一部分是假的，这次我们也应该注意，要防止当运动一来时冲昏了我们的头脑，于是不加分析的对一切问题都给戴上官僚主义的帽子，这种做法是不对的，对我们思想有害的。这次的运动，领导上是采取严肃的态度，有步骤有计划的来进行的，同时又是自觉自愿的，“不追不问”，可能不发生这类问题，但在精神上预先有所准备，还是必要的。 　　八，必须扫清思想上的顾虑。我们现在提出整风，有一部分人对‘整风”这个名字的意义还不了解，以至发生误会，他们认为过去在延安有过整风、审干，现在又要整风，是不是延安那一套?这点必须公开，明确的讲清楚。我们说延安整风是好的，是没有什么可怕的，虽然当时发生个别缺点，但这些缺点并没有妨害当时整风的伟大收获。延安的整风收获，是和目前全国胜利分不开的。我们有延安整风的经验，才使我们可以更好的进行这次整风。我们已经讲过，这次是整官僚主义命令主义之风，是有计划的实行。可以发扬延安整风的一切好的经验，也可以避免可能发生的缺点。我们计划先来整好党的队伍，然后影响与推动所有和我们一起工作的非党人员共同学习，共同进步。这就是说，共产党以外的人只要是愿意革命和进步的人都需要整风。整风是一件好事，它可以去掉我们的缺点，使我们把事情搞好。现在有许多人学习社会发展史，其实这也就是整风，因为它能提高我们的觉悟，过去我们有些问题认识错了，今天学了社会发展史改变了错误的认识，这就是提高了一步。这就是整了思想错误之风。共产党员中间有一部分人也可能有顾忌，他们以为整风就是整下不整上，整新不整老，或以为我经过了三查①是不是还要整，这些问题也必须讲清楚，去掉他们思想上的顾虑。扫清思想顾虑，就是扫清进行整风学习道路上的障碍。所以每一个单位在运动前必须进行充分的思想动员，在进行中一定要走群众路线，避免一些可能发生的消极现象和消极情绪。 　　九，为使整风运动有计划、有领导的进行，必须健全组织领导，总学委在现有的基础上扩大，各系统与各机关建立分总学委。学委会成员应包括行政首长，机关党委、总支、支部，及干部中积极分子，这三方面结合起来形成这次整风领导的骨干。整风学习总的计划，总学委已订出来了，具体的计划还要各部门依照本单位具体的情况来订，订出后交总学委及直属党委审定，然后根据计划确实执行。没有组织和计划，整风学习是作不好的。 　　十，必须有步骤的进行整风。进行过程大体设想分为3个步骤：第一，进行若干必要的思想准备工作，按各部门具体情况，把指定的文件先来读一遍，再配合各方面的动员，以及在检查工作中一些必要准备的事，包括某些计划的拟定，参考材料的搜集，负责干部的报告等，这些大致可能在两礼拜内做好。然后进行第二步，发扬民主，进行普查，要做到每一个部门每一个人都能讲话，不论对那一项工作，有意见就发表，但要注意有一定的范围，不是什么都查，而是有目的，有重点的，我们的目的和重点在于查官僚主义与官僚主义相关联和靠近的东西。这个阶段叫大家检查阶段，也叫暴露问题阶段。在普遍发言的当中，一般采取一个人讲大家听的形式，即使在听的当中觉得有不同的意见，领导上也不要过早的进行解释，而应把它记下来，等讲完后再说，以免打断或停止某些同志的充分发言，或使他们不敢畅所欲言。然后转入第三步，即把已经暴露出来的思想或作风问题逐条份析，确定是非轻重，并找出产生的根源，然后由大家讨论如何克服，今后如何避免，如何防止的办法。有关思想方面的，把道理讲清楚，有关制度方面的，把它作为制度确定下来。经过这样的分析阶段，大家搞清楚了，能做结论的问题就做结论。每一个同志在总的结论下面，感到自己思想上有什么收获，有什么心得记下来。有些发生辨论的问题，应展开争论，大家都解决不了的，再把文件拿出来学习，利用实在的事情加深理论学习，又用理论学习来正确解决实际的问题，最后得到一致的认识再来解决。这样我们这次检查工作和整风学习及反官僚主义就算成功了，也只有这样才能把问题解决的更好。如果还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那么记下来，请上边理论较高和经验丰富的同志解决。这种分析和辨论的方法，走群众路线的方法，绝不是每一个不分大小轻重的问题都等量应用，而是有意识的、有领导的抓住几个主要的问题进行系统和深入的分析批判。掌握这样的步骤，是为了整风运动能搞的更好一些，让大家都能讲话而且敢于讲话，消除不必要的顾虑，使运动开展起来，领导干部必须虚心听取群众意见，不管其讲的对不对，都不要马上加以批驳，而留待下一阶段由大家分析批判，只有这样他们才敢大胆的讲出心里话，如果领导上有意无意的过早的讲话就会使大家心里话不敢往出讲，甚至以为领导上是不敢放手民主，因而妨害了大家普遍的发言，使检查和学习削弱了党员群众的基础，这是必须极力防止的。总之，讲了比不讲好，即使错误的观点也只有讲出，才能得到纠正的机会。而问题只要讲清楚了，就没有理由认为他 是落后，只要领导上切实办到“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才有可能使大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二者是互为条件的，也才能达到集中群众智慧，避免少数人看问题局限性，有官僚主义与命令主义的毛病，能澈底揭发，使运动能在有计划有领导的清醒的状态中进行，就是说必须采取领导与群众相结合的方法来进行检查和学习。 　　只要我们循着以上这些办法和步骤去做，这次整风运动就会得到应有的效果的。 　　这次整风运动我们应当欢迎一切非党干部和朋友们自觉自愿的参加，我相信一定会有许多非党的朋友会自愿的来参加的。因为这不仅是关联到党的问题，同时也是关联到广大人民的事，也就是关联到每一个非党朋友们的事。有些同志可能觉得和非党人士一起整自己的不良作风，这是一件丢脸的事，把自己的丑事都给大家讲了，实际并不是这样。从对人民负责的观点说来，只有讲出了丑的和不好的东西，并把它连根挖掉，我们才能进步，才能得到广大群众的信任与拥护，我们的威信也才能提高。如果我们把丑事包藏起来，那才是最可怕和最可耻的。所以我们在整风中要随时随地和党外朋友交换意见，广泛的征求意见，和对我们的批评，和他们组织在一起学习。每一共产党员都应该诚心诚意的而不是装模作样的，必须谦虚的恳诚的向人家征求意见，听他们的反映，这样他们就帮助了我们的进步，我们进步了，又可帮助他们进步。 　　同志们!中央和西北局已发出指示，总学委和直属党委又订出了计划，今天我们又开了大会，这就是表示从今天开始，我们西北区一级所有党员干部已经动员起来了。我们将在这次整风中好好的把我们在胜利开展情况下一年来的工作来一个大检查，把我们一年来的思想情况来一个大扫除，就是说把堆在我们身上的官僚主义和命令主义的灰尘扫掉，把这些坏的包袱去掉，使我们轻松起来好向前进。我们希望每个同志在整风中都能发生一种新的气象，每个人都能前进一步。这样我们才不至于“辛辛苦苦”了一场，结果反而落个“官僚主义”。也只有这样，才能把我们的积极性和创造性更发扬起来，才能把党的一切任务和政策更好的贯澈到群众中去，如果说过去延安的整风是和打倒蒋介石取得全国革命胜利分不开来，那末我们这次整风，也将是和建设新中国取得和平建设胜利分不开的。 　　*本文是贾拓夫1950年6月14日在西北区级机关共产党员干部大会上的报告，原载于6月22日《群众日报》。 　　注：①三查，是中国共产党在解放战争初期结合土地改革进行的整党整军运动。在地方是查阶级、查思想、查作风，在军队中是查阶级、查工作、查斗志。 　　 贾拓夫/中国陕西省委党史研究室编.—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