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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老帅风骨第七章 老帅风骨 “好人!好人!”

江英

1969年2月初，毛泽东提出，要让一些老同志到“六厂二校”去蹲点，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育”。68岁高龄的徐向前被指定去了长辛店“二七”机车车辆厂。和他在一起参加“接受再教育”的还有王恩茂、廖志高、江渭清、江华、朱德海等。徐向前患着病，和工人们吃一样的饭食，还要到车间参加一些“力所能及”的劳动。这时徐向前已经68岁，干不了重体力活，又不能开车床，只好干敲敲打打的零杂活。他在劳动中，与工人们建立了友谊。他回忆说：“厂里照顾我，允许随员给我把饭打回宿舍来吃。回民灶有名大师傅，对我特别照顾。”工厂开批判大会要参加，车间的批判会也要参加。徐向前始终认为，要稳定军队，要注意国家的经济建设，要关心人民群众的生活。一位老工人回忆说：“他们以自己的行动，深深地教育了我们工人!” 　　根据毛泽东的指示，周恩来让陈毅、徐向前、聂荣臻、叶剑英四位老帅成立一个“国际形势研究组”，每周在中南海紫光阁召开一次讨论会，分析研究世界局势。从2月至9月，这种座谈会召开了许多次。他们写出了《对国际战争形势的分析》、《从世界森林中看一棵珍宝岛树》等报告，分析了国际战略形势，特别是美苏矛盾，对中国的国防建设提出了精辟的见解。他们时刻关心着中国的国家安全和领土完整。 　　1969年4月1日，中共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在不正常的情况下召开。首先引人注目的是，大会主席团的座位排列。主席台上，右边全是所谓“二月逆流”的成员，左边全是“中央文革”小组和中央碰头会议的成员。这显然是想说明右边的是“右派”。林彪、江青一伙继续批判所谓“二月逆流”。徐向前和叶剑英分在军队的一个组，两人轮番受批判。会上，有人公然指着徐向前说：“你态度不老实，我们要做你的喷气式。”对于中央委员选举，毛泽东在会上说，要注意一种倾向掩盖另一种倾向，不要打击面过宽，搞扩大化。他主张老同志应继续当选。林彪、江青一伙还玩弄阴谋手段，对几位老革命家，采取各组分配票数，指定人投票，以控制票数不准超过半数太多。1500名代表的大会，徐向前得票最少，只有808票。徐向前回家后苦笑着说：“我得了五个鸡蛋。”林彪的政治报告和“九大”结束的公报，又公开批判“二月逆流”是“党内最大的一次反党活动”，是“为刘邓翻案”，是“破坏新生的红色政权的反党夺权阴谋”等等。“九大”闭幕后，全国各地都批判“二月逆流”的“错误”，点名批判陈毅、徐向前等人是“老右”、“老机”、“反对文化大革命”的黑干将等。徐向前说，党的“九大”是林彪、江青等人进一步篡党夺权的一个胜利，“他们的胜利是暂时的，失败是必然的，永久的”。 　　1969年10月，林彪借口防止敌人突然袭击，发出所谓“第一号命令”，将几位老帅、副总理等，从北京“疏散”到外地。徐向前被“疏散”到河南开封。徐向前到开封的第二天，《开封日报》上便披露出“二月逆流”黑干将到了开封的消息。徐向前一度住在一家银行的楼上。楼下，有一间阴暗的屋子，曾经囚禁过国家主席刘少奇。刘少奇在那里含冤去世。 　　徐向前被“疏散”在开封一年半之久，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夫人黄杰在纺织工业部接受审查，无法离京。孩子们受他的牵连，也遭厄运。女儿徐鲁溪在大学里被打成“五一六分子”；小女儿徐小涛当兵没单位接收，后来走了“后门”，才当上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军垦战士。 　　1970年8月，中共中央在庐山召开九届二中全会，徐向前上庐山参加会议。他被编在中南组。因为不了解情况，只能听听会，一般表个态。这个会上，林彪想当国家主席，鼓吹“天才论”，陈伯达等为其制造舆论，被毛泽东识破。会后，徐向前又回到开封。1971年4月8日，中央决定在北京召开批陈整风汇报会，军队中几位老帅才陆续由外地被接回北京。徐向前是被“疏散”的人中最后一个回到北京的。 　　1971年9月，发生了“九一三事件”。林彪反革命武装政变阴谋败露，逃往国外，折戟沉沙。事件发生后，在三座门会议室传达中央第57号文件。自从批判“二月逆流”以来，老帅们难得相聚。这天相逢，格外高兴。会议一结束，黄永胜的司机习惯性地第一个把车子开到了门口。黄永胜急得大声叫喊：“开走，开走，让老帅们先走!” 　　毛泽东主席在斗争中识别了林彪，也理解了包括徐向前在内的一大批老一辈革命家。他逐步起用一些老革命家，并亲自参加陈毅的追悼会。后来他又说：“不要再讲‘二月逆流’了”，这是为所谓的“二月逆流”平了反。毛泽东请邓小平出来主持工作，并在中南海接见了各位老帅。在接见八大军区司令员时，毛主席握着徐帅的手，满怀深情地连声说：“好人!好人!” 　　在周恩来总理的安排下，徐向前参加了部分国务活动。从1972年到1974年，徐向前承担了陪同西哈努克亲王访问的任务。1972年5月，陪同西哈努克亲王访问中国东北，到了丹东、沈阳、抚顺、大连、鞍山、长春、吉林、哈尔滨、大庆等地，历时近一个月。7月，陪同访问了山东济南和青岛。1973年11月2日，徐向前和夫人黄杰专程到广州迎接西哈努克亲王的母亲哥沙曼王后。1974年10月8日，又和黄杰一起参加了周总理为庆祝西哈努克亲王52岁生日举行的宴会。西哈努克亲王在为柬埔寨的民族独立和解放进行的斗争中，把中国政府和人民作为忠实的朋友，和徐向前结下了难忘的友谊。 　　1973年5月，徐向前受周恩来总理的委托，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特使，出访斯里兰卡。在出席中国援建的班达拉奈克国际会议大厦落成典礼时，把国际会议大厦的金钥匙，移交给斯里兰卡总理班达拉奈克夫人。班达拉奈克夫人为此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1973年7月10日，阿尔巴尼亚建军30周年。徐向前作为中国军事代表团团长，率团前往地拉那。徐向前既坚持原则，又注意团结，圆满完成了中央交给的任务。 　　从1972年到1975年，徐向前还先后参加接待了赞比亚副总统齐纳、扎伊尔总统蒙博托、尼泊尔国王比兰德拉、塞拉利昂总统史蒂文斯、塞内加尔总统桑戈尔、尼日利亚总统戈翁、毛里塔尼亚总统达达赫、塞浦路斯总统马卡里奥斯、丹麦首相保罗·哈特林、南也门总统委员会主席鲁巴伊、加蓬总统邦戈。 　　 徐向前元帅画传/江英编著.—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