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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琬钗》是一出好戏


  《金琬钗》是华剧(碗碗腔)的一个优秀传统节目,长久地受到群众热爱。由省戏曲剧院三团把它整理上演以后,把剧中原有的一些封建尘垢洗刷干净,加上导演、演员和音乐、美术工作者的精心创造,就使这一节目从剧本到演出上,更加光彩焕发了。
  作者用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创作方法,真实地描绘出封建社会中出身于统治阶级内部的青年男女,对待自己婚姻问题所表现的大胆行动,以及他(她)们的行动受到社会阻挠甚至破坏时所采取的坚强不屈的斗争,从而揭示出封建制度的虚伪本质和它与人们生活的深刻矛盾。崔艳娘是出身于少傅崔琬家中的千金小姐,但是,她却作出了一系列违反千金小姐身份的叛逆行动。她竟然去逛庙会,敢于去爱一个秀才,而且不顾一切地把自己的金钗遗赠给他。在她被害死后,她没有把自己的死归结到由于随便追求爱情所引起的祸灾,从而对生前的行为进行忏悔,相反她首先考虑的是如何争取她生前所没有完成的爱情。从精神上来看,她并没有死,而是爱情进一步的发展。她顶替妹妹的名字,夜间去叩芦生的书舍,她通过丫环的嘴巴,把古来许多社会上认为“淫奔”“苟合”的爱情故事,说成正义的行动,她无媒无证地和芦生拜月成婚,直到怀孕产子。所有这些,都越出了她自己阶级给她安排好的生活规范,形象地表现了“死”没有动摇她坚定的生活向往。崔护在长安以名士的身份,却去追求一个樵夫的女孩子,这种爱情经过一年以后,不是消失或遗忘了,而是更成熟和坚强了。在最后,当他中了探花而发现自己的爱人受到皇上选妃的逼迫时竟然产生了“……倒不如辞圣驾别了官宦,学梁鸿与孟光隐遁终南”的思想。与此同时作者卓越地刻画了桃小春这一美丽的姑娘,她没有以自己是农家女儿而感到丝毫自卑,却在第一次相遇时,大胆地向崔护提出了婚姻的要求,剧作家用了:“……倘若我,不说破,只怕他再不来,把奴耽搁……”的心理描绘,表现出她纯真的求爱心理。她想念崔护,她为崔护死去,她爱崔护,她为崔护复活。最后虽然社会上不承认她那无媒的姻缘,但是她用坚贞的意志,摆脱了皇上对她的迫害,达到了美满的愿望。她的爱情意志,超出了生死界限,嘲弄了封建礼教。通过以上主要人物的思想和行动,给予了封建社会以致命的鞭挞。剧中充满了浓郁优美的词句,热情地歌颂了真正的生活,鼓舞了人们的意志,给人以无限美的感受。因之我认为这是一个优秀节目。
  一个戏剧,它受人欢迎的当然不光是剧本,而必须包括导演、演员以及音乐、灯光、布景等各方面的劳动成果。戏曲剧院这戏在艺术上的成就,都是令人倾服的。但是,这一切艺术创造,却都必须基础于剧本的思想主题。因之,主要的还在于他们尊重传统和鉴别遗产的严肃态度。
  (原载于《西安戏剧》1958年第11期)
  出 处:陕西省戏曲研究院理论文集1 戏剧评论文选/陈彦主编.—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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