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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与真情的较量——眉户现代戏《留下真情》观后

    
  金哥是一位勤奋而有才华的青年,他不为商潮所动,执著于文学创作,以耐得清贫的意志,完成了小说的创作、考取了大学文凭。叶子是他青梅竹马的恋人,他们纯真的爱情,不受任何物欲的感染,历经八年考验,情深似海。
  然而,他们不屑一顾的金钱,却不知什么时候,成为了社会的主宰,导演着撕毁这纯真爱情的悲剧。它使善良的叶子妈嫌贫爱富,为了养活瘫痪的丈夫,她决意找一个阔女婿,她不仅摔花盆打破了金哥的头,还向这一对情人下跪哀求他们分手。
  金哥终于发现了价值天平的错位:原来最珍贵的“纯真、善良、美好”,在世俗的价值天平上,已经变得轻如鸿毛,只有金钱的分量,才能显示价值的实力。有文化、有才气,有品有貌的金哥,只因为缺少金钱,就遭受这样的屈辱!他愤然决定,找一个富婆联姻,傍一回大款。
  的确,在我们当前的现实生活中,人们关注的中心,是金钱,生活的提高需要钱,文化的发展需要钱,经济建设需要钱,总之,没有钱,什么事也办不成。眉户现代戏《留下真情》,抓住了这个当前现实生活中的焦点话题,深入开掘,解剖了贫穷的知识分子金哥、富有的企业家刘姐、纯洁忠贞的姑娘叶子等人物灵魂中金钱与人格的搏斗,揭示了他们善良、正直的本质。
  金哥——真情难舍
  金哥进了百万富婆刘姐的家,刘姐为他准备了具有现代化办公设备的书房,为他出资出版了小说,签了改编电视剧的合同,要把他包装成一个一流的作家。这对于金哥,具有极大的吸引力,他决意戴上虚伪的假面具,把假爱情献给这位好心的刘姐,实现事业成功的梦想。没想到,在这金丝笼中,他又饱尝着良心的谴责、人格的羞辱,在他的灵魂中,真情和人格对金钱和虚伪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战,两种势力把他向相反方向撕拉,使他心肝破碎、肢体扭曲、精神分裂……他终于认识到,要他忘记叶子,舍弃真态和自尊,就是要他背叛真善美,步入假恶丑,做一个无耻小人,这种换取富有的代价,他是做不到的。
  叶子——贞洁无价
  尽管叶子的孝心,使她同意嫁给那个黄大款,但是,叶子坚定不移地忠于自己的爱情。在嫁给黄大款之前,她勇敢、冷静地把自己的贞操献给自己真心所爱的金哥:“让我艳过一春随风残”“了却八年生死缘”,她以这庄严的行动宣告:无论多少钱,她也绝不出卖自己的贞洁。
  刘姐——千金难买真情
  刘姐是一个勤奋善良的农村妇女,八年发表了一篇短篇小说的丈夫,嫌她文化低而将她抛弃。她发愤图强,成了一位拥有百万资产的养鸡专业户。八年来,她梦想着当她有了钱之后,就可以找到一个文化水平较高的作家为伴,得到他的真心相爱。金哥是刘姐理想的意中人,她不惜花钱,为他创造着一切条件,对他百般关怀体贴,以为赢得了他的真情。没想到,金哥就是忘不掉叶子,对刘姐“爱不起来”,金哥对她的承诺都是虚情假意!
  这意外的打击使她意识到,金哥的文化和才华,具有千金难买的价值,金哥与叶子的真情,更是无价的珍宝。自己的金钱,在他们面前,是那么平庸,微不足道。真诚的感动使她超越了自我,悟到了“无真情纵施高压也徒劳”,决意“为他们终成眷属架一桥”。
  作者通过对这三个典型人物的心理剖析,鲜明地揭示了被“金钱万能”论掩盖了的真理:情义无价!从而令人信服地完成了价值天平的复位。
  此外,憨厚、淳朴、见义勇为的狗子,致富不忘中国农民的传统美德,可亲可爱,令人难忘!婚姻服务中心的赵大兰,快人快语,精明能干,她身上既有现代文明的影子,又有小市民的俗气,却也不失中国妇女的同情心。作者在他们两位身上,发挥了幽默才能,为这个悲剧味浓重的戏增添了活泼有趣的喜剧风格。
  人物、情节精练集中,来自活生生的当代现实生活,既具有横向的普遍意义,又具有纵深的穿透力,演示了人类自有阶级文化以来的一个古老主题。穷人与富人联姻的故事,充满了戏剧史的各个篇章。虽然,该剧以写实的方式搬演着一个当代的故事,但它的人物和情节,又具有深邃的象征意味,可以延伸到多元多意的广阔领域,升华为一种哲学意味的符号。从人物的名字和身世的不确定性上,可以看出这也是编剧的初衷,因此,他一开始就摆脱了自然主义的繁琐,而达到了象征的简洁与深刻,赋予了该剧震撼灵魂的思想力度,耐人寻味。
  音乐突破了眉户这种连曲体民间小戏的局限,进行了大胆革新,发挥了幽默才能,为这个悲剧味浓重的戏增添了活泼有趣的喜剧风格。
  故事和人物,来自当代现实生活。这是一个真正的社会问题剧。人物没有一个坏人,也没有一个“高大全”的英雄,他们都是有缺点的好人。精练的人物和情节,没有多余的赘笔。戏剧冲突具有当代社会横向的普遍意义,同样,又具有纵向的穿透力,演示了人类自从分化为阶级以来几千年的一个古老主题,穷人与富人联姻的故事,遍布戏剧史的各个阶段。在今天它又以如此强烈的当代感出现,实在是意味深长。这说明,在我们经济腾飞的时期,在我们奔小康的时候,在我们建设物质文明的时候,要警惕封建的嫌贫爱富、包办婚姻买卖婚姻卷土重来。它说明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必须协调发展,两者的不协调,必然酿成悲剧。
  在艺术评价上,该剧以平实的外表和象征的内核创造性地结合,达到了雅俗共赏,深入浅出。一个真实感人的故事,却没有自然主义的繁琐,直接进入了象征的简洁与深刻,赋予该剧震撼灵魂的艺术魅力。从人物的姓名和身世的不确定性上,可以看出编剧的这种象征性初衷,因而它的人物和情节,可以延伸到多元多意的广阔领域,升华为某种哲学性的符号,耐人寻味。
  音乐上融汇进秦腔、越剧等板腔体结构,既有优美旋律,又有秦腔慷慨激昂的大气和越剧、碗碗腔的柔美抒情,同时采用了歌剧的创作技巧,融入民歌和流行通俗歌曲,谱写了适于展现人物内心世界的重点唱段。如第八场刘姐的大段咏叹,狗子的“只要你过得比我好”和主题歌《望郎山》等,好听易懂,贴近观众,增强了音乐的表现力,大大丰富了眉户音乐,取得了很好的剧场效果。
  (作者系省文联创作理论部研究员)
  (原载于《戏曲艺术》1995年第3期)
  出 处:陕西省戏曲研究院理论文集1 戏剧评论文选/陈彦主编.—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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