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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岐山》的导演感悟


  2002年《凤鸣岐山》参加陕西省第三届艺术节演出后,在观众、同行、专家、领导、群众中产生了较好的反响。给了许多赞誉、许多关怀。剧组有动力也有压力。两年后,《凤》剧再度搬上舞台,又一次在古城掀起了热潮。
  回顾《凤》剧两年来的排练过程,的确有甜也有苦,有顺也有难。经广泛听取各方面的意见后,在院、团领导班子的关怀下,曾数易其稿,反复打磨,深挖细研,不断修改。从剧本结构、人物、事件及矛盾冲突的深化设置;从导演案图、构思、调度技法的不断修改;从表演、音乐、舞美等各方面的反复推敲,力求更巧更奇。如为表现好姜尚这个人物的大智大勇,对第四场戏结尾的处理,主创人员可谓是煞费苦心。五次方案五次被推翻,最后在陈彦院长的亲自指导下,才有了现在演出的巧妙结尾。
  一个导演超越别人难,超越自己更难,如何在第一稿的基础上,出新意、出新招,迈上新的高度,我陷入了良久的深思,为了寻找突破口,首先努力遵循艺术创作规律,从剧本入手,抓好内容与形式的表现。戏剧是运动着的视觉艺术,不同于绘画、书籍,可以反复翻阅,琢磨和研究。人常说:“美不美,第一嘴”。开头戏能否紧抓观众,能否引人入胜,是关系全剧是否好看,观众审美情趣是否受影响的关键。所谓开头要奇要美,结尾要简要深。所以对原修改本开场“庆丰收”的情节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经过同作者等有关主创人员的研究,根据姬昌的人物性格、思想脉络以及团里表演主体的实际,改变为姬昌“敬天爱民”的开场戏,体现出深邃、凝重、庄严、神奇的壮美感。随着大幕的徐徐拉开,伴着浑厚由远及近的古乐声,观众不知不觉地被引入遥远神奇的情境之中,愉悦之感油然而生。
  第五场结尾的处理,在导演手法上灵活地运用了话剧的导演技法。为了让主人公既不繁杂,也非潦草地随意一笔带过,在这里首先让人物在一束追灯下,在一个大停顿(戏曲叫凉场)中,神志恍惚地向天幕区移动慢步,突然猛转身面对观众,先是硬咽着,继而爆发出撕肝裂肺的惨叫“邑考儿呀”!唤儿之声与相伴而来的“炸雷”音效声,两声相撞,惊天动地,震撼人心,把姬昌食子之悲伤、愤怒,把人间对纣王残暴无边的血泪控诉、天怒人怨的内涵体现得淋漓尽致,将戏推向高潮。
  戏是给观众看的,能让老观众过把瘾,让青年观众留步,是排导《凤鸣岐山》剧的初衷。为此在人物造型、舞台调度、身段技巧、音乐唱腔、舞美化妆、服饰道具等各个方面,都立足在继承戏曲传统的美学基础上,大胆创新,广泛筛选,多元融合,为“我”所用,使其呈现出老中有新、新中有老的面貌。全方位进行了精细的推敲,删改和补白,力争不出“大伤痕”。
  关于程式。《凤》剧中姬昌、姜尚、纣王、伯邑考等人物的塑造,除了有归“行当”母体的因素外,还在运用戏曲的“四功”、“五法”来规范、表现人物方面也做了一些探索。因为戏曲表现故事中的人、情、事,无不以戏曲的审美要素来体现,无不以程式(含文武音乐)技巧、身段、功架、动作来外化人物形象。遵循以戏曲唱念做打的本质特征来刻画人物、表现情感,是戏曲导演首先应掌握的导戏法则。如:为表现姜尚冒死拦马的紧急情境,在几番阻拦中,以“抖须”“甩须”“搓步跨腿’“高靠子”为主干确立人物行动线,合理运用戏曲程式技巧,充分体现出事急、情急、人急和人惊、马惊、事惊的情态内涵,而且有力地展示出主要演员的综合素质。再如第二场戏中,姬昌目睹纣王剖腹验婴的场面处理,导演要求演员不光找出内心的真实体验,而且运用戏曲“髯口”的“挑、分、撩、打、转、摆、摇、甩”等技巧来烘托姬昌内心的“愤、痛、恨、惊”等复杂的思想情感,增强观赏性。尤其第五场戏程式技巧的运用,充分体现了戏曲独特的魅力,以情出技,以技显情,情技相融。姬昌一连串的“搓步”、“靠子”、“硬僵尸”、“甩发”、“跪转”使人物在特定的情境中有唱有念,有技有戏,血肉丰满、性格鲜活。这些程式技巧的运用,不仅深化了人物,同时也大大展示出戏曲的美学价值。
  变旧为新的舞台调度体现在第三场“发兵”、第五场“意识流”和第七场等场次中,均收到良好的艺术效果。
  关于舞蹈。戏曲中常有用“群舞”来烘托气氛、组织画面的手祛。《凤鸣岐山》剧中也用了舞蹈。但原则必须是不空用,不滥用。通过这次演出,各层观众对第五场“意识流”场面的赞扬,足以验证这个思路是准确的。偌大的舞台,如果只有姬昌和伯邑考的两人对唱,就会很单调,气氛也不够,画面不美。这里就需要群舞来众星托月,同时又考虑到当时纣王一次曾杀害过72名宫女的历史事件,让这些魂女伴拥伯邑考的魂灵飘然而出,如泣如诉,合情合理。夸张、浪漫的戏曲美学样式让观众再一次尽收眼底。
  曹禺先生说:“小说可以定稿,剧本永远定不了稿。剧本是活的东西,只要这个剧本还在演出,还有生命力,它就得不断创造,不断改。演员改、导演改、观众改”。庆祝建国55周年暨纪念振兴秦腔20周年优秀剧(节) 目展演期间,《凤鸣岐山》经过几年的反复修改再次和观众见面了,并博得赞誉,荣获大奖。作为导演,欣喜之余,倍感压力。向全国冲刺,出精品,这点成绩仅仅只是起点,只有勤奋钻研,向前辈导演学习,博采众长,才能迈上新台阶。
  有生命的形象艺术有着无穷的可变性,在艺术实践中,在继承与创新中,不断地通变与变通,相信《凤鸣岐山》才会在观众的鉴赏下越变越好,越变越美,凤鸣三秦。
  出处:当代戏剧. 2005年/当代戏剧杂志社编.西安:陕西省戏剧家协会,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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