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文献
第二节 陕晋徽三帮的情感世界差异
在中国传统社会,士农工商,商人地位低下,多受社会冷眼和歧视,心理压抑。加之商人远处经商,数年不归,自身的生理需求得不到满足。而商人是社会最富有的阶级,他们以自己手中的钱财,寄情声色犬马,借以宣泄心中的压抑和顽强地表现自己的存在。因此,凡是商人聚集的地方,青楼文化就比较发达,这是一个规律。明清时期的陕晋徽商人作为民间商人,也无法免俗,并成为这一时期青楼文化的有力推动者。
一 陕商瘦马
明清的陕西商人也未能免俗。他们是农民进城经商,从陕西到扬州,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丽的江南靓丽娇娃,眼珠子都看直了。因此,便将自己辛苦赚来的钱财在当地转化为构别室,养瘦马,娶小老婆,形成“两头大”的生活模式,是他们一手促成秦淮河畔服务业的繁荣。因此说,是山陕商人最早创造了“包二奶”也许并不为过。
明人冯梦龙编撰的《喻世名言》中《杨八老越国奇遇》为我们具体描绘了陕西商人“两头大”的生活方式。陕西周至商人杨复,小名八老。祖上原是闽广为商,后杨复与妻子分别,“凑些资本,买办货物,往漳州商贩”。至漳浦,下在薛姨妈家,专待收买番禺货物。薛姨妈有一女儿22岁,死了女婿。薛姨妈见杨复本钱丰厚,又志诚老实,意欲将寡女招赘。八老初时不肯,被薛姨妈再三劝道:“杨官人,你千乡万里,出外为客,若没有知己的亲戚,哪个知疼着热?如今我女儿年纪又小正好相配官人,做个‘两头大’。你归家有娘子在家,在漳州便顺溜的。”①
这就是“两头大”。商人在家中有正室,在外地又“构置别室”,奔走于三原与扬州之间,忙得不亦乐乎。还有《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中的那个富商孙富,也是以山陕商人为其原型的。这种“构置别室”包二奶的事情,在陕商中多有发生,冯梦龙的故事并非虚构。四川双流县有女叫蒲花浓,幼年许配同里彭生,彭生报丧于汉阳,久而不返,晚母贪利,鬻于陕商贾,矢志不屈。②《虞初新志》也载“江南白妪携小娇生四名,均钱树子,第一被西贾攫去”。③《尺闻录》中记叙,无极黄氏有女“谋质于西贾,议聘五十金,已交纳矣,女闻之夜晚遁,西贾疑其匿女吞金,欲扭黄赴官,黄有口难辩,只得卷宅作价而后矣”。④
在明代旅居江南的陕西布商中,置买外室姬妾的事例特别多,这或是旅途寂寞,或是江南水乡多倩丽吴娃,使恃财傲物的陕西布商“李甲”类留连忘返。如常州轩辕孝廉娶妻张氏甚妒,趁其夫外出欲卖其妾,“俄而有陕西布商,丑且胡,背负三百金来,呼姬出见,喝彩不已,即成交易”,后妾跳涧逃亡,“陕客已蹋门入曰‘我买人非买鬼,汝家买妾未曾说明,何得逼良为贱,欺我异乡人,速还我银’,怒且骂,张氏无以答,畀原银三百两去”。⑤又如无极黄氏有女“西贾闻女美,原以五十金致聘,黄利而许之……女察知其谋,毁装涂面,乘夜遁去……黄翁自女亡失,西贾逼退聘礼,业已耗去其半,售居宅,始得偿”。⑥更有人财两空的例子。沂人王生,妻富室女兰氏。“有陕中贾某,媒通兰氏,遂就生第于妇合,半年中修建连亘,贾出经商,又买妾归,自此不安其室,贾亦恒数月不归。生讯得其故,怒,系马而入……呼妾出,年十八九,风致亦佳,遂于寝处,贾托村人求反其妾,妾哀号不肯去,生乃具状,将讼其霸产占妻之罪,贾不敢言,收肆而去。”⑦《绘圆》中也记载有小韩者,杭州人,精会计,为陕西盐商主家计,当时“贾老矣,家于杭州,积赀四十万,侍妾数人,有妻与子居关中”。小韩阴谋设计陷害陕商,得其资,于是小韩“广璋典库,纵畜少艾,道以杭城富人”。
还有陕西著名商人孙豹人,在扬州“三年之中三致千金”,迷恋扬州青楼歌伎小红,沉湎于酒色,生意每况愈下。为了激励豹人的经营雄心,小红与豹人好友凌之初商议,如豹人再不振作,就嫁之初。后果然与凌之初回陕西,当豹人携银来见小红时,已是人去楼空。豹人激愤,经商再致千金,回陕探亲,见小红在自己家中侍奉老母,凌之初才告知缘由,完璧归赵,演绎了一段人间的风流佳话。⑧
在康定的陕西茶商亦是如此。由于康定的锅庄多由漂亮的女主人经营,锅庄藏语叫“阿佳卡巴”,意即住着能说会道精明强干女主人的地方。因此,不少陕西茶商在康定包置锅庄,当地称为“打沙鸨”,有的陕西商人为沙鸨买舞衣就花掉数百两银子。康定陕商百年老店德泰合,就是因为少东家要找女人,把企业搞得阴沉沉的,差点破了产。⑨
二 大同婆娘
在明代,到扬州贩盐的山西商人见到曼妙的扬州女子,也怦然心动。但晋商在扬州纳妾的记载却很少。原因是晋商有一信条,“不许在外地纳妾”,纳妾须回本土,以防肥水流人外人田。其中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山西大同女人的漂亮并不比扬州女子差。
大同出美女,这是公认的事实。在明代,大同女子更以“大同婆娘”而声名鹊起,成为蜚声远近的晋地“一绝”。“大同婆娘”最出名的描述莫过于明代谢肇淛,他说:“九边如大同,其繁华富庶不下江南,而妇女之美丽,什物之精好,皆边寨之所无者。……谚称‘蓟镇城墙’、‘宣府教场’、‘大同婆娘’为三绝云。”⑩明人沈德符也说:“口外四绝”中也有过类似的描述:“山西旧有四绝,俱在石晋所割山后云中一道中,今呼为口外,盖尽在居庸关之北也。曰宣府教场……曰蔚州城墙……曰朔州营房……曰大同婆娘,大同府为太祖第十三子代简王封国,又纳中山王徐达之女为妃,于太宗为僚丧青。当时事力繁盛,又在极边,与燕、辽二国鼎峙,故所蓄乐户较他藩多数倍。今以渐衰落,在花籍者尚二千人,歌舞管弦,昼夜不绝。今京师城内外不隶三院者,大抵皆大同籍中溢出流寓,所谓路歧、散乐者是也。”(11)
大同婆娘美丽也与晋商在大同的活动有直接的关系。明王朝建立后,大同府作为九边重镇之一,被称为“居边隅之要害,为京师之藩屏”,明朝廷派驻重兵镇守。随着明前期“开中制”的实行,大批山西商人前往大同边镇输运粮草,贩卖铁农具、棉布等各类军需民用物品。正统三年(1438)四月,开始在大同设立马市,极大带动了大同当地商品经济的发展。万历年间,大同的市场规模更加扩大,每天交易的规模相当可观,时有“大同市马甲天下”的美称。贡使络绎,商队接踵,大同成为汉族与蒙古族文化交流和通商贸易的门户,成为北方地区颇有名气的商士聚集之地。很多商人聚集于此,使大同这个原本风沙遍地、人烟稀落的地方出现了“繁华富庶不下江南,而妇女之美,千物之精好,皆边陲所无”的景象。大量山西内地商贩在大同娶妻纳妾,《灵邱县志》卷1载“邑人皆不事贸易,商贾皆阳、汾两郡人,日侨寓止此,与上苦相姻娅”。《大同府志》卷7《风俗》也记载:“其商贾俱山右人,而汾、介为多,踵日边居,婚嫁随之。”
大同婆娘的美丽还在于,明代大同为明太祖十三子代简王朱桂的封国,使这里聚集了大批官僚、政客,成为晋冀蒙地的政治中心,更促进了这一地区经济的繁荣,提高了这一地区整体的消费水平。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大同人的衣着打扮日趋奢华,“虽涉边檄,客旅辐较,以浮靡相炫耀”。乾隆五十九年(1794)山西学政幕僚李隧经过大同时也有类似的描述:“大同虽涉边地,俗尚浮华,妇女好曳绮罗,以装饰相炫。”(12)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光绪时期,有云中方志记载,大同“妇女原爱鲜衣艳服,无论贫富均思以整绱为耀,故三年浸岁而裁缝少饿死者”。大同女子美丽的容颜加上“鲜衣艳服”,就更加艳丽动人。德国汉学家卫礼贤描述他在20世纪初,途经大同时所看到的该地女子的形象:“到达大同府的时候,夜色已经临近。……我们向回走去,由于天气闷热,街道上挤满了人。白天街道上看不到的妇女和年轻姑娘们都在这傍晚的时候出来了,一个个穿得漂漂亮亮,打扮得整整齐齐。”(13)连外国人都羡慕大同婆娘的美丽,有这样的女人相伴,难怪晋商“乐不思扬州”了。
三 徽商节妇
徽商在明代的扬州是最奢侈的人群。明人张岱说:“扬州清明……是日四方流寓及徽商西贾、曲中名妓一切好事之徒,无不咸集。长塘丰草,走马放鹰;高阜平冈,斗鸡蹴荬;茂林清樾,劈阮弹筝;浪子相扑,童稚纸鸢;老僧因果,瞽者说书;立者林林,蹲者蛰蛰。”(14)李斗《扬州画舫录》更具体记载了扬州徽商生活的奢华。“一婚嫁丧葬,堂室饮食,衣服舆马,动辄费数十万。有某姓者每食,庖人备席十数类,临食时夫妇并坐堂上,侍者抬席置于前,自茶面荤素等色,凡不食者摇其颐,侍者审色则更易其他类。或好马,蓄马数百,每马日费数十金,朝自内出城,暮自城外入,五花灿著,观者目炫。或好兰,自门以至于内室,置兰殆遍,或以木作裸体妇人,动以机关,置诸斋阁,往往座客为之惊避。其先以安绿村为最盛,其后起之家,更有足异者,有欲以万金一时费去者,门下客以金尽买金箔,载至金山塔上,向风橙之,顷刻而散,沿沿草树之间,不可收复。又有三千金,尽买苏州不倒翁,流于水中,波为之塞。有善美者,自司阍以至灶婢,皆选十数龄清秀之辈。或反之而极尽用奇丑者,自镜之以为不称,毁其面以酱敷之,暴于日中。有好大者,以铜为溺器,高五六尺,夜欲溺,起就之。一时争奇斗异,不可胜记。”(15)
徽商自己虽然在扬州放浪形骸,却让家中的妻子恪守贞洁。典型反映了徽商受儒家思想浸染“巧伪人”的虚伪性。清代歙县汪于鼎写了一首诗,叙述了一段《纪岁珠》的故事。歙县有一位十八九岁的年轻媳妇,新婚才一个月,丈夫就匆忙出远门做生意去了。小女子在家孤苦伶仃,靠做女红刺绣换点粮食度日,独守空房,苦度时光。每到大年三十,别人家的男子都回家团圆了,而她站在村口大路边望眼欲穿,也不见丈夫回乡的身影。聪慧内秀、十分贤淑的小女子,把思念压在心底,用自己的劳动所积,买来珍珠,取一粒放在床边小坛子里。当这位小伙子回家时,其家门上锁已生锈,其妻子已经郁郁而殁三年了!这位徽商整理妻子留下的遗物,把小坛子一倒,媳妇用彩丝系着的珍珠已有20多颗!汪于鼎诗中写道:“几度抛针背人哭,一岁眼泪成一珠。”(16)道出了徽州商妇的心酸。
清代黟县乡间有一个年轻女子,14岁嫁到一个徽商富户家里。丈夫在杭州做生意,不幸的是才过门一月,丈夫即一病而殁。家中公婆、叔伯、妯娌等先后辞世,空空荡荡的几十间大房子,就剩她一个小媳妇守着。每到太阳西下,她立刻将大门、二门、小门、中门、旁门顶死,面对晴夜的恐惧,精神和生理的熬煎,她半夜吹灭豆油灯,将床头一吊铜钱解开抛在地上,再趴下将铜钱一个一个地摸着穿起,用这种体力的折磨来熬过难度的长夜,累得不能动了,天也放白了。就这样年复一年,小媳妇美丽的容颜在漫漫长夜中憔悴,青春年华在无边的黑暗中消失。没有几年,小媳妇忧郁而死,人们在整理她的遗物时,发现她床头的那吊铜钱已被摸得熠熠发亮,铜钱两面的图文都快磨平了!(17)
最让人感慨悲叹的,还有清代歙县潭渡黄时耀家的一名婢女张氏。她是其家仆人黄伊春之妻。黄时耀是大户人家,其母每天都设有将《列女传》、《女孝》之类女子书向全家小姐、媳妇们讲读的“必修功课”,婢女张氏一边服侍黄母,一边入迷地聆听这些“贞节”教育。不久,年轻的仆人黄伊春意外病故,婢女张氏决意效法贞烈,哭着求主母允许她为夫殉节。黄母叹道:“你一个婢女下人,也要做烈女流芳百世吗?”张氏不听劝阻,关门上吊,被众婢仆奋力救下;张氏第二天又悄悄上街买来砒霜一口吞下,由于砒霜是假药又死不成;这时,婢女张氏干脆在自己的柴屋里摆上棺材,穿戴完毕,躺进棺材等死。黄母等苦劝,张氏却说:老夫人的好意心领了,其实在平时听老夫人讲孝女经那些圣书时就“心志已决”,不用再劝了。这位张氏婢女坚持赖在棺中,最后活活饿死。(18)
一部民国《歙县志》16本,“烈女”类就占了整整四本,记载了明清歙县烈女竟多达8606名。同治《祁门县志》则载祁门这个小县的烈女2839名。这其中,有的是妻妾同守节、妯娌同守节、婆媳同守节的,有的甚至是婆、媳、孙媳、曾孙媳同守节的。黟县旧志也记载这个小县仅明清就有烈女1834人。翻开这些县志,所谓“一门双烈”、“一门四烈”、“一门五烈”乃至“方门九节”之类叙述不在少数。据统计,在徽州城乡林立的各类牌坊中,表彰女子“贞节”的牌坊占1/3强。歙县82座牌坊中就有37座是贞节牌坊,占45%。在徽州府城里至今尚存的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所建的“孝贞烈坊”,就集中表彰了府属“孝贞节烈妇女”、“六万五千零七十八口”。
所以,在徽州的民俗作品中,有大量徽商夫妻之间相互挂念的民歌、俚曲,真切反映了徽商夫妻的离别生活。流传于歙县一带的民谣《十送郎》唱出了徽商妇女送别郎君时的难舍与爱恋:“一送郎,送到枕头边,拍拍枕头睡睡添。二送郎,送到床面前,拍拍床沿坐坐添。三送郎,送到槛闼(按:窗)边,开开槛闼看看天。有风有雨快点落,留我的郎哥歇夜添。四送郎,送到房门边,左手摸门闩,右手摸门闩,不晓得门闩往哪边。五送郎,送到阁桥(按:楼梯)头,左手搭栏杆,眼泪往哪流;右手提起罗裙揩眼泪;放下罗裙透地拖。六送郎,送到厅堂上,左手帮哥哥撑雨伞,右手帮哥哥拔门闩。七送郎,送到后门头,望望后门一棵好石榴。心想摘个石榴给郎吃,吃着味道好回头。八送郎,送到荷花塘,摘些荷叶拼张床。生男叫个荷花宝,生女就叫宝荷花。九送郎,送到灯笼店。别做灯笼千个眼,要学蜡烛一条心。十送郎,送到渡船头。叫一声撑船哥、摇橹哥,帮我哥哥撑得稳端端。送郎送到小桥头,手扶栏杆望水流。船家啊,今天撑俺家郎哥去,何时撑俺家郎哥回?”(19)可以看出这个徽商妇将郎哥从床边一直送到码头边,多么的难舍难分!字里行间,既有表达对郎哥的慰留与依恋,又有对郎哥真的是要出门时的失魂落魄与不知所措;既有对郎哥爱情要忠贞专一的告诫,亦有对郎哥早日回乡的企盼。
为谋生计,身客异乡的徽商,不得不重利轻别离。这就使得身为徽商妇的徽州女性,只好长年累月生活在窗迎冷月、灯摇残照的闺怨情愫之中。多少花容月貌在相思中灯枯油竭,多少良辰美景在等待中晓风残月。无尽的思念与等待中,青丝变白发,送不走的是点点心愁,等不回的是出外丈夫。流传于徽州的一首民谣中这样唱道:“徽州徽州好徽州,做个女人空房守,举头望月怜星斗,夜思夫君泪沾袖。”(20)另一首形象地描绘了一个徽商妇长年累月思念丈夫的神态:“斜倚门框手叉腰,望郎不回心里焦。望年望月望成双,单望那床几驮妹,妹驮郎。”(21)少妇手叉在腰间斜靠在门框边,翘首望着远方,就是不见郎哥回乡,这首歌以哭的形式唱出了徽商妇心中的无限焦躁和惆怅。更有一首民谣对徽商寡妇的苦况做了详尽的描绘:“正月提起寡妇娘,正月本是拜年忙,别人拜年有人陪,寡妇拜年自茫茫;二月提起寡妇娘,二月本是下种忙,别人种子已归土,寡妇种子高悬梁;三月提起寡妇娘,三月本是挂钱忙,别人挂钱挂上祖,寡妇挂钱挂夫郎;四月提起寡妇娘,四月本是插秧忙,插得秧来茶已老,采得茶来秧又黄;五月提起寡妇娘,五月本是耘田忙,金莲三寸泥里踩,百褶罗裙裹泥浆;六月提起寡妇娘,六月本是乘凉忙,别人乘凉成双对,寡妇乘凉不成双;七月提起寡妇娘,七月本是割稻忙,别人割得金黄谷,寡妇割得满田荒;八月提起寡妇娘,八月仍是收割忙,别人收粮仓仓满,寡妇只收半年粮;九月提起寡妇娘,九月本是赏花忙,别人菊花亲人插,寡妇菊花园里黄;十月提起寡妇娘,十月本是做衣忙,别人做衣做花色,寡妇只做青布裳;十一月提起寡妇娘,十一月本是舂粮忙,别人舂粮用担挑,寡妇家中升底粮;十二月提起寡妇娘,十二月本是过年忙,别人过年团团聚,寡妇过年守空房。”(22)
①冯梦龙:《喻世明言》,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年版,第18章,第275页。
②《双流县志》卷4,台北成文出版社1970年版,第36页。
③罗宗阳编:《历代笔记小说选》卷2,江西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730页。
④同上书,第650页。
⑤同上书,第474页。
⑥蒲松龄:《聊斋志异》,人民文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116—117页。
⑦同上。
⑧潘文伟:《中国商帮》,改革出版社1996年版,第375页。
⑨杨立三:《明清时期户县商人在康定》,载《户县文史资料选辑》第2辑,户县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1993年版,第73页。
⑩谢肇淛:《五杂俎》卷8,江苏古籍出版社1994年版,第127页。
(11)沈德符:《万历野获编》卷14,北京燕山出版社2009年版,第75页。
(12)李隧:《晋游日记》卷8,山西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第123页。
(13)卫礼贤:《论中国艺术精神》,《湖南科技学院学报》2009年第3期。
(14)张岱:《陶庵梦忆》卷5,乾隆四十年刊行,第75页。
(15)李斗:《扬州画舫录》卷6,中华书局2001年版,第71页。
(16)汪于鼎:《记岁珠》,载《清诗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65年版,第127页。
(17)《马头墙内的徽州女人》,《徽州论坛》。
(18)《马头墙内的徽州女人》,《徽州论坛》。
(19)黄山市文联编印:《徽州民歌一百首》,香港天马图书有限公司2005年版,第67页。
(20)黄山市文联编印:《徽州民歌一百首》,香港天马图书有限公司2005年版,第67页。
(21)同上。 (22)王振中:《徽州》,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0年版,第17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