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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 杨虎城之子回忆-三十五、多病之秋

杨拯民

 
    张大夫当时对我说:“这个手术后我保你十年心脏没有问题”。遗憾的是我还活着,可为我治病的张大夫却被抢匪枪杀在悉尼街头。那位联系并资助我的朋友,因患癌症也在我之前过早地离开了人世,我十分怀念他们。

    十年浩劫我是在天津度过的,这十年给我的身心都留下了无法弥补的伤害。1978年,我要求调离天津,组织上同意了我的要求,安排我到三机部下属的第四设计院(北京德胜门外)任院长、党委书记。

    1979年新年的前夕,三机部开了次会,内容很重要,是有关平反冤假错案的(而四院“文革”中又是重灾区,伤了许多同志)。会议情况安排在新年后向四院党组传达。在年假期间,我回到天津家中(那时家还留在天津)。元月3日早晨,要返回北京时,送我去火车站的汽车来晚了,加之天气不好有雾,我心里焦急,待司机开车来后急忙赶向火车站。到车站时,火车启动的铃声已响,我更加着急,这时看到一个也因迟到赶车的旅客在前边奔跑,我就不管不顾的跟着跑了起来。孰料一上车,我的心脏就发生了问题。

    列车员召来乘客中的两位医生,经他们判断认为可能是心肌梗塞。当时车上没有任何救治心脏病的药品,只能把邻座乘客请走,让我平躺在座椅上。就这样由天津到北京,病情哪能不加重呢?火车到北京站后,由四名好心的乘客用手臂搭链成担架,将我抬下火车,由四院来接我的汽车送到北京医院。经医生确诊为较大面积心肌梗塞,在钱贻简大夫的主持下,数名大夫护士不分昼夜的抢救治疗,我虽活了过来,可从此给身体埋下了病根。

    出院后,因为在北京还没有家、没有住房,由国管局安排临时住在二里沟新疆驻京办事处休息一段时间,大病初愈,可以工作了。 1979年8月,调建材部工作,部长是宋养初,副部长有高铁、丁原、王怀义、任朴哉、白象银,我是副部长之一。和他的相处时间不长,但关系甚好。

    在建材部三年,协助部领导只做过一些具体工作:如从英国引进了一套浮法玻璃生产线,该项目建在上海光华玻璃厂。由科威特贷五千万美元,这笔贷款给安徽建设了宁国水泥厂。

    1982年7月建材部撤销,我转到全国政协任副秘书长,秘书长是彭友今。延安马列学院的同学陆平也是副秘书长。

    1987年底,在全国政协工作期间,有天晚上到机场送走客人,工作完毕,回家已经11点多了,楼里的电梯关了。为不影响电梯员的休息,自己走上七楼,不料这下引起了我第二次心肌梗塞。为了挽救我行将报废的心脏,海外的一位朋友热心帮助联系到澳大利亚悉尼市的一家医院,那里可以给我心脏做动脉搭桥手术;这位朋友表示愿意出钱资助并亲自和医院联系办好一切手续。我将这一情况报告中央,经批准后于1988年春赴澳大利亚做了心脏动脉搭桥手术。手术是由著名华裔心脏外科专家张仁迁做的,手术十分成功,我手术后三天就下地活动了。张大夫当时对我说:“这个手术后,我保你十年心脏没有问题”。遗憾的是我还活着,可为我治病的张大夫却被抢匪枪杀在悉尼街头。那位为我联系并资助我的朋友,因患癌症也在我之前过早离开了人世,我十分怀念他们。

    我从澳大利亚回来后,被安排到全国政协祖国统一联谊委员会任副主任,主任是程思远。我协助程老做了些海外联谊统战工作。 1993年八届政协期间,我任全国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主任。我到文史委后,和政协从事文史工作的同志们一道共同努力,用三年时间选编了一套《中华文史资料文库》,共二十册约三千万字。

    这些资料都是1959年4月,周总理在招待全国政协60岁以上各方面委员的茶话会上,号召这些老委员把他们从事过的事情、经历、经验如实的写成资料,留给后代,当不失为一件好事。委员们听后很受鼓舞,积极响应。从那以后,经多年积累写出的资料还真不少,其中不乏珍贵资料。《中华文史资料文库》就是从这些资料中选编而成的。余下未被选编入的,还拟再次进行选编。

    1996年春天,我到外地视察工作时,感到身体不适。回京后一检查,发现患了腹壶癌。医生要求尽快手术,无奈何我的一切计划都得打乱了。

往事 杨虎城之子回忆/杨拯民著.--北京:中共文史出版社,2006.11